此刻。
在平洲境內。
那天上的烏雲,此時卻變得奇奇怪怪了起來。
平洲的所有民調局成員。
都在抬起頭,看着那烏雲。
原本黑壓壓的烏雲,現在竟然變了個顏色。
就好像是水底的淤泥被攪動,把整個水面都弄的渾濁不堪的顏色。
怎麼看,怎麼奇怪。
張全有一臉忌憚:「這是又要下雨了嗎?」
「該死!」
「這才剛結束一天都不到。」
「又開始了!」
「所有人準備防護服,準備雨傘,千萬不要被雨淋到。」
「另外,通知所有正在撤離的百姓,趕緊回到安全的地方,不要外出,不要外出!」
「是!」
先前的那場雨,把所有人打的是措手不及。
他們根本沒遇到過,如此複雜,如此詭異的情況。
不過好在。
只要不被雨淋到,就不會有事。
不幸中的萬幸,莫過於此。
同時。
在平洲,也就是長平古戰場。
那地方一片荒蕪。
遍地是淤泥。
一個人俑緩緩從淤泥里冒了出來。
它手持一柄青銅劍。
抬起頭看向天上的烏雲,它的目光中略有一絲異樣。
源頭被奪走。
墓主人也就沒了鎮壓源頭的意義。
換句話說。
人俑將會失去源源不絕的力量。
但同樣的,它也能得到自由。
而這,便是長安君的算計。
它本來想的是,把源頭化作雨水,扔給杜歸。
可沒想到。
這個計劃剛開始,杜歸的行為就讓長安君看不透了。
不用它給。
杜歸直接就上去搶了。
與此同時。
在長平古戰場的地底下。
有一口棺槨,便被淤泥所覆蓋。
棺槨之中,躺着一個穿着中山裝的老人。
那老人是個禿頂。
渾身上下沒有一丁點毛髮。
並且,身上全是黑漆漆的黴菌。
忽然
一個陰冷的聲音,在老人耳邊響起。
「林守忠,平洲的墓主人正在更迭,趁着這個機會,能竊取多少力量,就竊取多少力量。」
聽到這話。
林守忠睜開了眼睛,目光中滿是茫然。
過了好一會兒的功夫。
那茫然才化作陰翳。
「長安君?你說什麼?平洲的墓主人更迭了?」
「不錯,所以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林守忠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很好,長安君,等我把竊取足夠的力量,我就去長安,幫你竊取長安墓主人的力量。」
長安君再也沒有給他回應。
但林守忠卻不在意。
他深吸一口氣,一邊感受着那墓主人的更迭,一邊感受着其他人的信息。
其他的人,便是位於九州之下的那些人。
「方承源已經死了嗎?」
林守忠疑惑的說:「還有紙人,它竟然也死了?」
「最近組織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難不成要變天了,所以長安君才會在這個時候通知我。」
林守忠不明所以。
不過,他也沒懷疑過長安君。
因為他們這個組織,所有人都用過古代守墓人的血誓,彼此之間絕對不可能背叛。
在源頭裏。
杜歸幾乎已經完全把源頭佔據。
他背後的枯井圖案,再次形成了一口。
正好就緊挨着。
看起來,很像是拔火罐留下的痕跡。
「我又變強了!」
「我感覺,我現在可以操控那個烏雲。」
「我可以製造一場源頭雨!」
杜歸伸出手。
他真的得到了一種特殊的能力。
或者說,被喚醒了本身的能力。
那是源頭的力量。
杜歸皺眉道:「這麼看來,我之前之所以沒法製造源頭雨,實際上是我融合的源頭,本身就受損過,現在我吞了另一個同規格的源頭,相當於把狀態補了回來。」
「但是總感覺還差了點意思。」
說到這。
杜歸不禁想到了一件事。
他不懷好意的說道:「源頭是真有毒,不過我本身就是源頭,所以毒不死我,但是別的墓主人可不一樣。」
源頭是毒藥。
這是不可違逆的事實。
可對於杜歸而言,融合許安源頭的時候,就壓根沒感覺,完全可以無視掉。
平洲的源頭。
也就讓他感了個冒。
一覺醒來就好了。
可對於別的墓主人來說,那或許就不止是感冒了。
想到這。
杜歸扭頭便看向一旁。
渾濁的水域上,那口青銅鼎已經懸浮了上來,下方的無數青銅鎖鏈,則把一個可怖的存在,死死包裹住。
看都看不到那裏面的東西。
那個存在,便是真正索命鬼的一部分。
那個真正的索命鬼,被分割成了九份,由九鼎鎮壓。
杜歸不知道是誰把真正的索命鬼分割成了九份。
但不妨礙他知道,即便是一部分,也足夠強大。
足夠詭異。
此時。
那個存在,還在呼喚着杜歸。
不停的釋放,把它放出來的信號。
杜歸眯了眯眼睛:「我現在又變強了,我要是再進入夢遊狀態,上我的大號,那相當於強上加強。」
「應該能鎮壓住這玩意。」
「嗯」
杜歸咬咬牙:「你等着,我這就放你出來。」
至於能不能掌控對方。
或者說,把對方變成鬼員工。
那根本就不可能。
就連其他小城的墓主人,都只能被杜歸給打服,收服。
更何況是這玩意了。
因此,把它放出來的意義,就只能是把局面攪渾,把幕後黑手,還有那些墓主人,全都拉下水。
水域上。
杜歸緩緩靠近那口青銅鼎。
他對青銅鼎,有一種本能的忌憚。
甚至,超過了對源頭索命鬼的忌憚。
即便上一次,在潭州和另一口青銅鼎接觸過,相安無事,杜歸也沒法壓制住這種忌憚。
他也會怕!
青銅鼎下方,被鎖鏈束縛住的存在,像是知道了杜歸的想法。
它掙扎。
它激動!
它已經被鎮壓了幾千年。
今天,終於到了得見天日的時候。
而它對杜歸,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惡意。
甚至潭州的那一個,也沒有。
它們只想讓杜歸放它們出去。
杜歸靠的越來越近了。
他伸手一握。
一把消防斧憑空出現。
緊接着。
杜歸對着那些鎖鏈,就是一劈!
咔嚓
青銅鎖鏈,當場震動不止。
但依舊沒有任何一根鎖鏈斷裂。
那被鎮壓的存在急了,它瘋狂的釋放信號,似乎是想要告訴杜歸,不是用這種方式放開它。
「你別煩我,我他媽就會這一手,你行你上啊?」
杜歸再次舉起消防斧。
他鉚足了力氣,連白霧都往消防斧里灌。
可是。
這一斧頭還沒落下。
那青銅鼎卻好像感受到了什麼。
更多的鎖鏈,從大鼎里涌了出來,直接向着杜歸抓了過去。
同時。
青銅鼎橫在了杜歸頭頂。
它要把杜歸,也給鎮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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