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當然沒可能把人全帶回朱雀堂,關鍵是人太多,朱雀堂的牢房裝不下。
不過以崔洪安為首的一群紈絝,卻都被李軒丟了進去。他心意已定,這些傢伙不脫層皮,是別想從朱雀堂的牢獄裏面出去了。
李軒想自己不狠狠的搞這些傢伙一次,把他們搞服氣了,估計以後還有得是麻煩。
在將這群官二代與富二代安頓好之後,李軒又把彭富來與張岳兩人帶到了江含韻的面前。
「大人,下官前來復命!下官部屬彭富來與張岳兩人,都已被下官帶回。」
「已經看到了。」
江含韻面色平靜的從桌案上拿起了一根粗如手臂的鐵木棍,然後對棍尖吹了口氣:「你出去吧!我有話要對他們說。記得把外面的門窗關緊,外面的院子暫時也不要進人了。」
「卑職明白!」
李軒拱了拱手,就面無表情的往後退出了江含韻的公房。直到跨出門口的時候,他才以萬分同情的眼神看了自己兩個死黨一眼。
「卑職不知他二人何處惹怒了大人,可念在初犯的份上,還請校尉大人手下留情。」
「何處惹怒?初犯?」江含韻『呵呵』的一聲冷笑,同時不耐的揮了揮手:「出去!這裏沒你說話的地方。」
此刻的彭富來與張岳,都已經臉色蒼白如紙,他們哪怕用腳跟都能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這讓他們的牙齒打架,兩條腿抖得像篩糠似的,看向李軒的眼神則飽含乞求之意。
可讓兩人失望的是,李軒還是無情的走了出去,然後『卡彭』一聲關上了房門。
走出門的李軒,則是背着手搖頭一嘆,在心裏面為兩個死黨默哀。
當兄弟的也想拉你們一把來着,可無奈自身難保,無能為力,要怪也只能怪你們兩個過於作死了。
他剛走出院門,就聽裏面『篷』的一聲,緊接着傳出了彭富來殺豬一樣的慘叫。
那悽慘的程度,讓李軒不由自禁的一個哆嗦,然後在心目中將那位女上司的兇殘程度又上調了一個等級。
此時樂芊芊恰好迎面走來,她看了李軒一眼,然後嬌軀就微微一縮,眼神驚恐:「游徼大人,您,您能不能不要這麼笑?感覺好可怕!」
「有嗎?」李軒狐疑的抹了一把臉:「我哪有在笑?」
「明明有的,看起來很滲人的那種。您想要笑出來,又拼命忍住的樣子,看起來非常扭曲,像是陰謀得逞的壞蛋。」
此時那院子裏面,恰時響起了張岳高亢尖銳的慘叫聲,樂芊芊整個人一個戰慄之後,就頓時恍悟:「原來如此,大人您這是在幸災樂禍?」
「哪有?一定是你看錯了。」李軒面色微肅,直接轉移話題:「九姓漁民那邊的察訪,可是有進展了?」
他剛才回到朱雀堂之後,就注意到明幽都留守的眾人,都明顯有喜氣洋溢於眉眼之間。
「有,進展還很大!大人您提供的思路是對的。」樂芊芊神色一振,很小聲的在李軒耳邊說着:「至今為止,已經查到有七家漁民的小孩在最近幾個月里失蹤,而且都是被修道人帶走。更多的線索,我們還在查。」
「這七家是什麼樣的情況?」
李軒正詢問着,小院裏面就又傳出了『篷』的一聲響,他視角餘光看到彭富來從窗戶裏面鑽出來。可他的人才剛出來半截,就又被扯了回去。他死命的扣着窗台,眼中滿含絕望,臉上則是鼻涕與淚水齊飛。
李軒看了他一眼,就又神色如常的轉向了樂芊芊:「知道詳情嗎?孩子被抱走多久了?又是被誰抱走的?」
「我不太清楚。」樂芊芊臉有些發白的指了指院子裏面:「他們兩個不會有事吧?」
大概一刻時間之後,彭富來與張岳的慘叫聲才告一段落。
江含韻推開門走出來的時候,那模樣氣質還是慣常的嬌柔無力,嬌滴滴弱不禁風的模樣。可她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
「真不經打,居然連一炷香都撐不住。」
說完這句,江含韻又斜睨了李軒一眼:「把你的人帶走,也希望他們能引以為戒。李軒你也一樣。如敢在習武上鬆懈,他們的下場就是你的明天!」
「下官謹記!」李軒『咕噥』了一聲,咽了一口唾沫,就再次走進了江含韻的公房。
然後他就看見彭富來與張岳兩人趴在地上,都是眼神呆滯,一副三魂七魄都已經沒了的模樣。
可說來奇怪,這兩人的身上都沒有任何傷痕,仿佛之前的慘叫與毆鬥,根本就沒發生過。
李軒卻更毛骨悚然,知道這是一種非常高明的手法。能夠讓人疼痛到極致,表面卻不會留下任何明顯的傷痕。
這說明那女魔頭如果想要揍他,可以讓他爹娘都看不到一點痕跡。
他搖了搖頭,然後一手提着一個,像拖死狗一樣把他們拉了出去。
直到李軒把他們帶到馬廄,把兩人送到了龍駒的背上,張岳才恢復了幾分意識。他抽搐了一下身體,然後一陣語無倫次的呢喃:「惡魔,真是惡魔,那女人就是個惡魔!」
「那個血手人屠,就是地獄裏的魔頭投的胎。仙人板板,我老彭長這麼大,頭一次吃這麼大的苦。」彭富來也回過了氣,然後又用悲憤交加的目光看着李軒:「好你個李謙之,竟然出賣我們!」
「怎麼能這麼說?」李軒肯定不能認這個罪名的:「校尉大人只吩咐我把你們帶過去,我怎知校尉大人要揍你們?我也幫你們說過話了。」
彭富來一點都不信李軒的鬼話,一個字都不信:「李謙之你會猜不到?事先提醒一句總可以吧?」
「這話就有些不講道理了!」李軒同樣眼神憤憤的看着這兩位:「我還就奇怪了,你們到底做了什麼事?讓校尉大人惱火成這樣,害我也吃了一頓掛落。別告訴我,只是為了昨天你們喝花酒,結果在紅月舫被人扣住的事?」
彭富來頓時神色訕訕,江含韻對他們動手的原因當然不止這一樁,關鍵還是這兩天他們都曠班未至。
六道司採取的是輪休之制,所以李軒休沐的時候,他們兩人還是得值班。
可李軒在的時候,他們顧着死黨的情面,還是會應付一下六道司的差事。可在李軒離去之後,兩人就徹底放飛自我了。
彭富來很無奈,也很不服氣。明幽都混日子的二世祖還有好幾個,江含韻憑什麼就逮着他們揍?
難道說,是自己向上面使的銀錢不夠?
「我就不該進你們明幽都。」
張岳也很憤恨,一副悔不當初的神色,然後他看了看四周:「這是準備去哪?又要去巡街?這都快入夜了。」
李軒心想當然得去巡街,他們都停了兩天了。
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別的組代勞,再這樣下去同僚會有意見。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馬成功就騎着一匹地行龍匆匆走入進來:「你們稍後跟我來,都換上地行龍,有行動!」
他的神色興奮:「總算找到那些畜牲雜種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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