②
聽到劉翻譯這麼說,現場眾人都很驚訝。
莫不是這玖玖商貿送了什麼犯忌諱的東西,惹得太君不高興了?
看把戶田將軍氣成什麼樣了?
有那早就對程千帆霸佔法租界黑市生意不滿之人,心中則是暗自高興,你程千帆不是和日本人關係好嗎?不是厲害嗎?現在得罪了太君中的將軍旅團長,看你還有好果子吃?
「楊三哥,怎麼回事?」靠左側稍偏位置的桌席,一個戴了鴨舌帽的年輕人低下頭,低聲問身旁的男子,「程千帆不是漢奸嗎?」
楊三哥瞪了風小吉一眼。
風小吉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露出訕訕神色。
「我只是好奇,程總和太君關係很好,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風小吉說道。
「怕不是有什麼誤會吧。」楊三哥說道。
「不會吧,弄錯了吧。」毛軒逸露出一臉懵的表情,「這份禮物可是帆哥從法蘭西的大輪船中精心挑選的,說是戶田將軍一定很喜歡。」
他面色誠懇,說道,「帆哥是大日本帝國的朋友,與蝗軍素來交好,玖玖商貿一直以來也多承蝗軍照顧,怎麼可能對蝗軍和戶田將軍不敬?」
「將軍閣下,朱辰傑說程先生是帝國的朋友,一直以來都對帝國很尊敬,不可能做對蝗軍和將軍閣下不敬的事情,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戶田清一郎面色陰沉,嘰里呱啦說了一大通。
「戶田將軍很生氣,他問你,為什麼送一塊刻了將軍閣下名字的磚頭作壽禮?」劉翻譯沉聲道。
現場一片譁然,沒想到程千帆竟然這麼大膽子,在戶田清一郎過壽的時候送這麼個玩意。
「這不可能!」毛軒逸一臉震驚,「我聽帆哥說了,我們準備的壽禮是歐羅巴一個皇室的珍貴禮品,怎麼可能是一塊磚頭?」
「一定是搞錯了。」毛軒逸竭力爭辯,「會不會是有人弄錯了?還是被有人別有用心掉包了,為了陷害帆哥?」
劉翻譯扭頭將『朱辰傑』的話翻譯給戶田清一郎。
「將軍閣下,他說程先生準備的是來自歐羅巴皇室的珍貴禮品,是特別為您的生日壽宴準備的,不是磚頭,他懷疑是人故意搞鬼,離間您和程千帆先生的關係。」
戶田清一郎沉着臉,他點了點頭。
對於這個解釋,他還是傾向於是認可的。
對於法租界的程千帆,他是有所了解的,此人和帝國一向交好,除非是此人得了失心瘋,是不會在這種場合做出如此不可理喻的事情的。
事實上,戶田清一郎在接到報告說玖玖商貿的壽禮竟然是刻了他名字的磚頭的時候,就懷疑是不是弄錯了,或者是有什麼誤會,不過,他依然公開表達了自己的憤怒:
帝國內部有傳聞說,這位小程總是一位真誠似金的好朋友,不管怎麼說,此事是程千帆的不是,自然要滿滿誠意的道歉來挽回的。
也就在這個時候,毛軒逸看到一名侍者走過來,朝着他使了個眼色,這是一切就緒,可以行動的意思。
「到底是誰,誰狗膽包天,竟然敢掉包了帆哥的禮物?」毛軒逸氣急敗壞,站起來大聲罵道,「是誰做的?爽快點承認了,帆哥素來寬宏,也許會饒你一次,若是被我們查出來了。」
說着,他冷哼一聲,「帆哥的手段,我想各位是清楚的,識相的就趕緊站出來。」
看到『朱辰傑』威脅眾人,在場中有人不樂意了。
「年輕人,不要大喊大叫,來這裏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你有什麼資格沖我們大吼大叫。」
「是啊,是啊,都是為蝗軍效力的,沒有誰比誰高一頭!」
「說得沒錯,你們自己沒有看好壽禮,丟了丑,得罪了戶田將軍,卻賴在我們身上。」一個聲音響起,「依我看,弄不好是有人監守自盜呢。」
「誰,誰在說話?」毛軒逸氣急了,手指指着眾人,罵道,「有膽量站起來,別狗狗祟祟的。」
「是我!」一個身材壯碩的男子一拍桌子起身。
「嚀只小赤佬,敢沖我大呼小叫!」毛軒逸直接拿起一隻盤子扔了過去。
那人一下子躲開了,盤子砸在了桌子上,打摔的湯湯水水到處都是。
「別人怕你玖玖商貿,老子可不怕!」
這壯漢直接操起兩隻盤子扔了過去。
現場頓時亂作一團。
前台的戶田清一郎氣壞了,憤怒大吼着。
一名日軍軍官立刻招呼兩側的士兵沖了過來。
看着日軍士兵被成功的調動過來,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名男子站起來,大喊着,「敢打俺大哥!」
這人說着話,沒忘記用手抓起桌子上的雞腿,呼呲呼呲幾口就把雞腿啃光了,然後直接把雞骨頭扔過去。
就在在場眾人一副看好戲的時候,男子身旁一個人猛然站起來,他揭開身上的風衣,露出黑洞洞的槍口。
噠噠噠噠噠。
芝加哥打字機在咆哮着。
一梭梭子彈就毫不猶豫的橫掃着傾瀉向圍過來維持秩序的日軍。
毫無防備的日軍驟然遭遇這等重火力掃射,瞬間倒下一大片。
幾乎是與此同時,在二樓的角落裏,特勤處的行動隊員手中的中正式步槍響了。
子彈直接擊中戶田清一郎的額頭,後者仰面向後倒下去。
剛才帶隊被芝加哥打字機掃射的日軍軍官中槍倒地,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他依然做到拔槍射擊。
一名行動隊員中槍倒下。
砰砰砰砰。
剛才與毛軒逸對罵的男子開槍,直接將日軍軍官補槍擊斃。
與此同時,七八枚手榴彈也從四面八方扔向了台上日軍官佐、大漢奸們聚集的方向。
轟隆,此起彼伏的爆炸聲響起。
然後是一陣亂槍聲劇烈響起。
殘存的日軍官佐士兵依託酒店牆壁、桌椅,與行動隊員發生交火激戰。
在槍聲、爆炸聲響起的時候,在浦口飯店外面負責警戒的日軍士兵大驚,就要衝返回飯店內救援。
也就在他們轉身的時候,在黑夜裏從四面八方衝過來一隊人馬,一邊跑一邊開槍,子彈朝着他們的後背傾瀉而來。
強大的火力,加上是倉促之下後背遇襲,日軍頓時倒下去一大片。
還未等這伙日軍穩住陣腳抵抗,幾枚手榴彈從空中飛來。
轟隆。
在爆炸的硝煙、塵土還未完全散去,小道士帶領行動隊員沖了過來。
「補槍!」
「不留活口!」
說話間,小道士抬手就是一槍,打死了一名躲在牆壁後面準備偷襲的日軍士兵。
隨後他帶領眾人衝進飯店大堂。
雜亂的腳步聲響起,正在殘喘抵抗的日軍本以為是己方在飯店外圍的援軍到了,卻是正好被小道士帶人從側翼打了個襲擊。
「哪裏打槍?哪裏炸了?」
凡丁路,偽警察哨所,一名偽軍軍官慌裏慌張的從屋子裏衝出來,大聲喊道,同時拿起脖子上的哨子,用力吹響。
「隊長,是浦口飯店!」
有偽警察喊道。
「浦口飯店?壞了!」偽警察隊長大驚,蝗軍的新編第五預備旅團少將旅團長戶田清一郎在浦口飯店大擺筵席過生日,這件事他自然是知道的。
更何況,他更是知道浦口警察分局那幫長官此時此刻正在浦口飯店祝壽呢。
「弟兄們,抄傢伙,隨我去浦口飯店增援!」偽警察隊長大聲喊道。
也就在這個時候。
砰!
黑暗中不知道哪裏開槍,偽警察隊長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腹部,下意識的要去摸,然後就直接前撲倒下了。
「隊長死了。」
「隊長被打死了!」
一眾偽警察驚慌失措的喊着,同時熟練的趴在地上,或是躲進了哨所屋子裏。
「所有人聽我的,開槍還擊,衝出去增援浦口飯店!」一個聲音喊道。
一枚手榴彈扔了過來。
「手榴彈!」
轟隆!
爆炸聲響起。
在偽警察的慘叫聲中,黑夜裏一個聲音喊道,「我看看哪個不怕死的敢出來!」
一眾偽警察殘兵躲在哨所里,一動不敢動。
浦口路與咸黨路交界的地方,日本憲兵隊的一個小隊哨所。
聽到浦口飯店方向劇烈的爆炸聲和交火聲音,日軍少尉瀧川健太郎大驚,他立刻集合所部日軍憲兵,除了留下兩個憲兵看家,其餘十餘人整齊裝備,即刻衝出哨所,向浦口飯店進發。
「聶組長,開槍吧。」黑夜裏,一名浙江方面來的行動隊員說道。
「不急。」聶小遠搖搖頭,「股長給他們準備了大號禮物。」
日軍單兵作戰能力極強,若是此時開槍,僅僅憑藉他們這五六號人,即便是能夠阻擊敵人,也可能遭受重大損失,甚至是全員殉國也有可能。
為此,卓股長特別請爆破股的那位神秘的股長出手,給敵人準備了禮物。
「看來形勢比我們所想像的要好一些。」瀧川健太郎帶領所部向浦口飯店方向奔襲,對身旁的一名軍曹說道。
在帶領手下衝出哨所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有可能遭遇偷襲、阻擊的準備了。
現在,並未有敵人阻擊他們,這令瀧川健太郎鬆了一口氣。
他們這個哨所距離浦口飯店不遠,扼守着兩條街道,敵人竟然沒有提前設伏阻擊。
這說明了兩個情況,要麼是敵人兵力不足,無法兼顧他們這邊,要麼是敵人不懂用兵,竟然無視了他們這個哨所。
聽着浦口飯店方向的劇烈爆炸聲和槍聲,他立刻判斷浦口飯店方向敵人的數量不少,這便基本上排除了第一種可能。
那麼,這令瀧川健太郎對於這伙敵人有了一個初步的認知:
敵人不懂兵法。
甚至沒有提前查勘附近地形,對方應該不是職業軍人。
就在此時,瀧川健太郎看到前面道路中間有一輛翻倒在地的黃包車。
他一開始並未在意,看情況是浦口飯店的槍聲爆炸聲嚇到了黃包車夫,車夫丟棄了黃包車,躲避戰火去了。
不過,瀧川健太郎猛然驚醒,黃包車是黃包車夫賴以為生的最重要的東西,黃包車夫怎麼可能丟棄黃包車?
這個黃包車出現在這裏,不太對勁。
「瀨戶!」瀧川健太郎朝着身旁的軍曹說道,「你帶人檢查黃包車,其他人警戒。」
「哈依!」
瀨戶小其郎帶領一名憲兵小心翼翼的接近黃包車。
「少尉,黃包車摔壞了。」瀨戶小其郎用手電筒照了照,看到黃包車摔壞了,這才是黃包車被暫時遺棄在道路上的原因,他立刻匯報喊道。
聞聽此言,瀧川健太郎這才放下心,一甩手,帶領所部人馬快速前進。
「怎麼還不炸?」黑夜中,角落裏一名行動人員急的滿頭大汗。
「放心。」特情組爆破股的一名隊員說道,他在心中默數。
他按照股長的教導,親自設定的鬧鐘,時間差不多了。
就在這個時候。
鬧鐘時間到,轟隆一聲巨響。
黃包車坐墊下面暗藏的定時炸彈爆炸了。
正在快速奔跑的瀧川小隊挨了炸彈,頓時損失慘重。
「上!」
暗夜裏衝出來十幾名行動隊員,手持短槍,對着殘存的日軍憲兵猛烈開火。
日軍憲兵驟然挨了炸彈襲擊,死傷大半,但是,餘下數名還能堅持戰鬥的日軍憲兵,就地展開反擊,幾條步槍竟然暫時抵擋住了行動隊員的進攻,打亂了行動隊試圖迅速圍殲敵人的意圖。
「冊那娘!」一名行動隊員從腰間拔出手榴彈,擰開蓋子,拉弦,將手榴彈扔了出去。
處座說了,今天的行動,火力優先,一切以快速解決戰鬥為第一準則,不要吝惜彈藥,可以敞開肚子造。
咸黨路,日軍憲兵哨所。
留守的兩名日軍憲兵聽到爆炸聲,立刻判斷是己方人員遇襲,他們端着步槍就沖了出來,準備增援。
「打!」聶小遠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他大喊一聲,直接開槍,一槍打中了一名日軍憲兵。
同時還有一名行動隊員開槍,似乎也擊中了這名憲兵。
另外那名日軍憲兵也被三支短槍瞄準,身中多槍倒地。
聶小遠帶人衝進哨所,他第一時間就剪斷了哨所的電話線。
一扭頭看到一名中彈的日軍憲兵似乎還沒有死透,聶小遠彎腰撿起日軍的三八式步槍,楔上刺刀,雙手握緊步槍,兩步上前,毫不猶豫的,用力刺下去
撲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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