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傳說 第八章 巔峰會談

    「你真沒趣！」凌天抱怨的說了一句。（www）

    「沒趣，總比沒命要好得多，你不是這麼認為的嗎？」玉滿樓沉思一會，似乎對凌天說他沒趣感到很是不以為然，半晌，才沉着臉，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凌天一怔，突然又是一笑：「我收回剛才的話，你應該是很有趣才對！」

    一句沒趣，接着又是一句有趣，玉滿樓不由的也是為之哭笑不得，罵道：「他|媽|的！到底是有趣還是沒趣？你在玩什麼？！」

    凌天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幾乎掉了出來，宛若突然在燕京城裏看到了活着的恐龍：「你……你……你居然爆粗口！真沒想到，三爺的口頭禪，居然從家主嘴裏說出！」

    玉滿樓滿足的嘆息一聲，突然全身放鬆了下來，道：「確實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你可知道，在你剛才大笑的時候，我有把握殺死你十次以上；而在你剛才瞪眼的時候，我也同樣能殺死你七八次。可見，你現下真的對我並沒有防備，面對一個前一刻還要殺你的最大敵人，卻沒有防備之心，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我很有興趣！」

    凌天在心裏撇了撇嘴，我對你沒防備？你真會說笑話，那我還不如光着身子閉住自己的穴道一閉眼睛跳到毒蛇窩裏去。不過是小爺的防備你看不出來而已，咱的防備手段都是前世帶來，你又怎麼能察覺。口中卻道：「只因為我相信玉家的家主行事或者卑鄙，卻也還沒無恥到這般程度，千年世家的家主始終要有千年世家的風度，這個理由，家主認可嗎？！」

    玉滿樓聽到這句罵他的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卻突然暢快的笑了起來。問道：「說的好，無論你說的是不是心裏話，我聽得都很舒服！那麼，在你心中，我是個什麼樣的人？」玉滿樓極為認真的問道。（www）同時眼睛看向凌天的眼睛，似乎很在乎凌天對他的評價。

    凌天狡黠的笑了起來，卻沒有回答，反而反問道：「那麼在你心中，我凌天，又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對於這麼一句玩笑似地反問，玉滿樓卻閉上眼睛，久久的沉思起來，良久，才開口道：「若是這個世界上沒有我玉滿樓，你凌天將會在多年之後成為天下的霸主！」這個評價，不可謂不高了。尤其這個評價乃是出自玉家家主玉滿樓的口中，更是一言重於泰山！

    「玉家主實在太抬舉凌天了。」凌天淡然一笑，說道：「不過，非常的湊巧，這也正是我對家主您的評價。」凌天眼睛眯了起來：「若是這個世界上沒有我，玉家主必然會在多年之後成為天下至尊！」

    「所以我今天必須要殺你！無論是為了我自己，還是玉家的將來！」玉滿樓異常開心地笑着，然而說出的話意卻是大煞光景的。同時，眼睛中的神光也越來越是銳利，他已經感覺到，兩人之間談話的節奏，在無形之間，已經逐漸被凌天在引領着，這個微妙的感覺讓玉滿樓覺得渾身都不舒服起來，這一刻，他已經有一種再也按耐不住絕殺凌天的衝動！

    「或許，這個天下，你才是真正能夠了解我的人。」凌天喟嘆一聲，道：「話再說回來，這個天下，唯一能夠了解你的，或者也只有我。只因為，我們的目標是相同的，甚至，各自所用的手段也是差不多的；在我看來，若是不出意外，未來的天下之爭，必然會在我們兩個人手上展開，你覺得呢？！」

    玉滿樓眼中閃過一絲小小的得意，卻緩緩點了點頭，道：「本來以目前的發展來看，的確有這樣的可能。（www）只不過，你已經沒有這個機會，因為我很可能會在下一刻殺了你，這個可能對一個死人來說是沒有意義的。」

    玉滿樓有些憋屈，他目前的實力遠勝凌天，似乎應該佔據了絕對上風，所以他自然就很不想順着凌天的話頭說話，但凌天的每一句話，卻又都搔到了他的心頭癢處，而且激起了他的某些反感，又或者說是觸動了他最敏感的神經；這讓玉滿樓覺得，若是不出口反擊，恐怕就會在談話之中落入下風。而一旦出口反擊，卻又會墮入了凌天的語言陷阱；正是進退兩難，否則，以他一家家主的身份，如何會動輒以生死說事。

    「你不會的，至少眼下不是最合適的時機。」凌天肯定的搖了搖頭，「現在這個局面，你怎麼捨得殺我？」

    「為何？再給我一個理由！」玉滿樓嘲諷的笑道：「可我直到現在，卻想不到任何理由，我眼下最大的心愿卻是還是要殺你！而你，一開始或許還有逃脫的機會，但是到了現在，卻是連半點機會都沒有了。」

    凌天沒理他，突然抬起頭看，看着頭頂上樹葉遮得只剩下一小塊的藍天，悠然道：「我一直在想，若是能夠與我生平最大的對手傾情暢談一番，該是多麼令人神往的事情；而這番談話，無論最終兩人誰輸誰贏，都必將記入史冊，流傳千古，想一想，都覺得心馳神往，不愧此生。所以，我以前一直在想，若是我們兩個人坐在一起，將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面。」

    「無謂的幻想，只能是斷送了自己的姓命。」玉滿樓冷酷無情的道，再不復之前醇厚長者的風範，殺機四溢。

    第三戰，凌天大獲全勝！完全掌握了談話的節奏，而玉滿樓，正在試圖破局，再度祭起他目前最大的王牌——足以殺死凌天的實力加勢力。可是凌天又怎麼會給他這樣的機會，所以凌天馬上開始了乘勝追擊。

    凌天嘿嘿一笑，突然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正正經經的問道：「敢問玉家主一句話，若是這個天下沒有我凌天，家主預計自己可以在多少年之內統一天下？」

    玉滿樓精神一振，從凌天的口氣之中可以聽得出來，這才是今天的主要戲肉！他咀嚼着凌天的這個問題，沉吟了半晌，正要自信滿滿的回答的時候，卻突然覺得自己無論如何回答都是不合適的。

    回答五年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三年之後，便是與水家的甲子之戰，此戰之後，無論是勝是負，玉家的勢力都必然會有一定損傷，要想再在此之後的兩年之內統一天下，無異於痴人說夢。

    十年麼？有蕭家和水家還有東方世家在，更何況還有無上天天上天兩大門派的掣肘，似乎也是不能。

    再多一點時間，二十年？若是回答二十年，把握倒是有了，但卻又沒有了氣勢！實在是一個很泄氣的答案，二十年後，自己已經是一個年過古稀的老翁了，就算真正雄霸天下又有什麼意義？！

    凌天已經預算出了他有把握一統天下的時間，自然知道他遲遲不回答的原因在哪裏，不由得哈哈笑了起來。

    玉滿樓老臉一紅，有些惱羞成怒的感覺，怒道：「凌天，換做老夫問你，若是這個天下上沒有老夫，你又能在幾年之內統一天下？」

    凌天笑聲頓時嘎然而止，這次輪到他自己無法回答了。蕭家水家玉家，還有割據一方的各大勢力，若說是規定在幾年之內平定天下，倒還真是未知之數。凌天雖然狂，卻也沒狂到這等地步，若說能在十年，甚至更短的時間可以一統，別說玉滿樓不信，就算凌天自己也沒有這個信心！

    玉滿樓亦是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充滿報復意味的譏諷道：「你率先提出的這個問題，原來你自己竟然也不能回答嗎？」

    「是的，這個問題，我們都不能回答得出來。世事如棋，變化莫測，沒有人能百分百預測到明天會發生什麼事！」凌天坦然道：「那麼請問玉家主，若是今天你真的殺了我，那麼，據我最保守的估計，玉家主最少需要十五年的時間南征北戰，才有天下一統的希望。若是再加上天風大陸與天陽大陸，恐怕三十年也未必完成。請問，玉家主今年高壽幾何？」

    玉滿樓手捋鬍鬚，臉色一變，沉默起來。宛若一頭受傷的猛獸，突然被碰觸到了痛處，渾身的氣息危險而又兇惡！

    「據我所知，玉家主今年應該是四十九歲。」凌天冷笑道：「我們且把年限折中一下，取個中間數為二十年，可不可以說，你在你七十歲的那一年可以統一天下，成為天下至尊。可以一嘗君臨天下的美妙滋味？」

    玉滿樓霍然抬頭，眼神銳利卻受傷。

    凌天卻不理他，冷酷的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就算你能在二十年之內統一天下，你也七十歲了；能做得幾年天下至尊？一年？兩年？還是三年？哈哈哈……你縱然功力深湛，卻也不是神仙，你總不可能長生不老吧！你總有大行而去的那一曰，到頭那一曰，又復如何？！」

    凌天發出一聲長笑，尖銳的道：「七十多歲的天下至尊！七十多歲了啊！就算你成為了天下至尊，還有什麼意思？就算你成為天下至尊，你還有多少時間去實現你的宏偉抱負？難道，你的目的就是做到天下至尊的寶座上去死？？？就為了把你這一百多斤肉爛在那天下至尊的寶座上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