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一人左右望望,意識到是不可能有人幫自己了,只好硬着頭皮上前參拜,然後期期艾艾道:」太子殿下,為何要緝拿這全家老少,你回去一問樞王殿下便知,求殿下體察下情,放卑職等離去,我們還要到樞王殿下眼前交差呢。全/本/小/說/網/」
「原來是卓兒。」軒轅洛皺起眉頭,而那戶主模樣的男子一見百姓口中稱頌的太子殿下就在自己眼前,哪肯放過這個天上掉下來的救星,早就跪下呼天搶地的嚎哭道:」殿下啊,非是小民之前有心藏私,實在是那幾塊玉乃家祖所留之物,本來全部獻給殿下,小民也是心甘情願,奈何其中有一塊,先祖曾經留言說無論任何時候,絕不能棄,因此小民才斗膽私留,殿下,求殿下在樞王殿下面前說說情,小民這就把那塊玉獻給殿下。
一番話聽得晚舟等一頭霧水,軒轅洛卻早已是臉色鐵青雙拳緊握,連瘦弱的身子都氣的顫抖了,他忽然看向那個領頭的軍官,大聲喝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還不給我從實招來?」他本是太子,雖親切,但那股貴氣威嚴卻始終是存在的,這樣一喝,那軍官立刻就嚇得跪下了,連忙道:」具體的事情卑職實是不知,只知去年是殿下要買他手中的幾塊玉獻給太子殿下,這老兒不肯,樞王便勒令關了他開的兩家客棧,他這才把那幾塊玉獻了出來,誰知就在剛才,忽然有樞王府的總管前來,說這老兒不老實,前番謊稱將所有玉都獻出了,其實家中還留有一塊,因此樞王殿下命我等前來拿他,說……說他罪犯欺君,要……要給點苦頭吃吃。」
軒轅洛站在當地,只差沒有氣暈過去了,去年的時候,軒轅卓是給了他幾塊玉,因為身體弱,那些暖玉正適合他修煉,當時他也曾問過從何處得來,軒轅卓只說是買來的,誰知他在自己面前說一套,暗地裏卻這樣的巧取豪奪,他從不知軒轅卓竟跋扈兇橫至此地步,還道他總是皇子身份,就算不顧忌自己也要顧忌一下皇家的顏面,誰知今日才知,那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幻想而已。
好容易在胸中順了順氣,軒轅洛冷笑對那軍官道:」算了,我不為難你們,今日我便和這一家老小一起去看看,看看樞王殿下到底要給他治下的子民什麼苦頭吃。」他又回頭對晚舟道:」先生請和狂弟非念繼續在這裏採買需要的東西,我是必須走一趟樞王府了,卓兒的氣焰如此猖獗,我再不能姑息,待先生等逛完,直接回我的太子府便可。」
晚舟擔憂道:」殿下,不如我陪你一起去……」不等說完軒轅洛便擺手道:」不必,卓兒我是知道他性子的,若說狂妄放肆,那是盡有的,不過在我面前,他總是要收斂許多,先生盡可以陪狂弟等盡興。」他說完,晚舟想想也有道理,之前那些大臣和族人的事情何等重大,軒轅卓仍是為了他放棄,何況這麼一件小事呢,於是兩人拱手作辭,軒轅洛便隨着那隊官兵而去。
百姓們也漸漸散去,晚舟聽眾人齊聲誇獎太子的仁德,不由得也替軒轅洛欣慰。軒轅狂和非念是少年心性,何況這種事情他們根本不放在心上,一轉身,拽着晚舟便來到了雜貨鋪,興高采烈的看了許久,卻漸漸的兩人都失望了,因為這裏實在都是些不入流的東西,所謂的好貨也不過是幾個比較高級點的玩器法寶而已。
正要抽身而去,那店老闆眼見到手的大生意飛了,豈不着急,連忙道:」三位請留步,我手裏有一樣好東西,從沒拿出來過,今天見三位似乎是內行之人,就想請你們替我鑑賞鑑賞。」他一說完,軒轅狂和非念的眼睛都亮了,他們知道這老闆說鑑賞,其實就是想出手,只不過這樣方便他等下漫天要價罷了。
故作矜持的點了點頭,軒轅狂和非念立刻裝出深沉臉色,來顯示自己的確是內行,跟着店老闆來到樓上,只見他從柜子中拿出一個錦盒,打開後又是一個錦盒,如此鎖了七重,才從內中取出一樣東西放在桌上。
軒轅狂和非念待仔細看清了這樣東西,差點就跳起來破口大罵,想了想只好忍住,只是恨恨的瞪了那兀自陪着笑容的老闆一眼。原來這被店老闆稱為好東西,珍而重之鎖着的物件,不過是一枚古錢,而且錢身上長滿了黑鏽,連內里的花紋都覆蓋住了,根本就看不出是什麼年代的錢幣來。
軒轅狂和非念都感氣悶,非念這人嘴巴比較毒,看着這古錢笑道:」這種貨色你在叫化子的大本營里隨處可見,虧你還當成寶貝珍藏,真真好笑之極。」他話音剛落,店老闆就不高興了,沉着臉道:」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話豈能亂說,你難道沒看到這古錢中間的一點紅粉嗎?難道你們還不知這是什麼地方?」
「紅粉?」軒轅狂和非念疑惑的對望一眼,又都湊近過去細看,果見在古錢中間的方孔邊上,有一小撮小米粒大小的紅色粉狀物,他們抬起頭來,心想這是什麼東西,忽聽晚舟道:」紅粉?難道這枚古錢是從域外天魔第八陣」紅粉傾國」那處得來的嗎?」
店老闆一拍手,哈哈大笑道:」果然是行家,沒錯,萬萬千千的星球上,只有臨界死星的紅粉傾國遺址上才會有這樣的粉泥,若說偽裝是斷斷偽裝不出來的,什麼香料能有紅粉傾國陣中的紅粉這種淡淡卻又讓人心神俱醉的香氣呢?」
被店老闆這樣一說,之前陷在巨大失望中的軒轅狂和非念這才感覺到古錢上確實散發着陣陣醉魂酥骨的香氣,只不過一抬起頭,香氣便消失了,他們不相信,再低下頭,果然,那香氣又鑽入鼻子之中,實在是奇異無比。
「咦,這個有點意思。」軒轅狂笑着抬頭:」師傅,剛剛在那個店裏也聽說了域外天魔第十陣,到底這域外天魔陣是什麼東西啊?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晚舟嘆了口氣:」那是非常久遠的傳說了,等下出去,我們找個地方,師傅在慢慢說給你聽,我是萬萬沒有料到,這天魔十陣竟然還會有許多上古仙神的東西流傳下來,實在太令人意外了。狂兒,我們把這枚錢買下來,不管它有沒有作用,畢竟它或許是哪位前輩的隨身之物。」
店老闆一聽此話,立刻滿臉的笑容:」沒錯沒錯,這位師傅說得對,總是前輩們的東西,我們做晚輩的不能太不恭敬了。」話音未落就被軒轅狂將了一軍:」哼哼,我們如果不買就是不恭敬,那把這枚古錢賣掉的你豈不是更不恭敬嗎?為了不讓你背這個名聲,我們還是忍痛不買了吧。」一句話把店老闆噎在了那裏,臉色陣紅陣白的好不滑稽。
晚舟為人厚道,瞅了軒轅狂一眼,這乖徒弟立刻乖乖掏出荷包:」說吧,你要價多少錢?告訴你,可不許漫天要價,否則我扭頭就走。」他一語說穿了店老闆的心事,倒還真唬了他一跳,最後以二百金幣的價格成交,那亦是十分的昂貴了。
店老闆自然眉開眼笑,將三人送出店外,說了一些下次再來等送客語,便抽身進屋數錢去了。
這裏晚舟心懸太子軒轅洛,依他的意思,便要立刻去樞王府看看事態發展,卻被軒轅狂和非念攔住,軒轅狂便道:」師傅不必太擔心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也許現在太子哥哥正和五弟吵着,我們去了反而不好,就算五弟有心相讓,一見我們去了,他若覺得下不來台,也不肯讓了,不如我們等稍晚一些再去打聽消息。」
晚舟細思,覺得這話有道理,便只好耐着性子,且和軒轅狂非念瞎轉,不過在別家店鋪,倒再沒遇見什麼好東西。軒轅狂有些失望,晚舟搖頭笑道:」什麼叫貪心不足,你意外得了這許多東西,已是常人所不能求之運氣了,竟然還得隴望蜀。」
軒轅狂嘿嘿一笑:」是啊師傅,徒弟一直都是個貪心的人,難道你不知嗎?小時候那些百花釀,我偷了一壇覺得不夠,就趁機再偷一壇,嘿嘿……」說到這裏他驀然住口,晚舟看着他笑道:」你還好意思說,說啊,讓非念聽聽後來的事情,怎麼不說了。」
他這樣一說,非念的好奇心立刻上來了,拽着晚舟的衣袖就讓他說,軒轅狂怎麼吹鬍子瞪眼也沒用,最後還是晚舟笑道:」他啊,一壇接一壇的偷,本來我釀的酒不少,我這人又有些粗心,少了那些罈子也沒發覺,誰知這貪心的傢伙偷的太多了,他的床底下都被占的滿滿的,頂得床單子都凸了出來,有一天我覺得奇怪,掀開一瞧,好嘛,滿滿的酒罈子,真不知道他那麼貪心幹什麼,我又不是十分的限制他喝。」
軒轅狂嘟着嘴道:」所以人家只睡了一個月床,就還是回去和師傅睡炕了,多了床底下那麼一個藏東西的好所在,不讓我貪污些東西,我心裏痒痒啊。」他說完,非念早已經笑得捧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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