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溪看到了鳳函,心內是五味陳雜。
當初在那鼠洞之中,她親眼看到了鳳函是如何地運用媚術,如何通過了與那些妖物交歡,從而得以提升自己的功力。
現在在這裏再次看到她,心中沒有恨,那是不可能的。
當初鳳函一劍刺穿了她的身體的時候,她對鳳函,更多的是一種不解、迷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對自己痛下殺手。
後來自己平安無事,哪怕是修為在其之上時,也不曾想過要尋她報那一劍之仇。
不為別的,只是她當時單純地以為鳳函也是一個可憐人,不過是為情所困,偶然的墮落,她可以原諒。
可是當她得知鳳函竟然搶走了流晶手上的長生果時,她對鳳函,就已經是多了幾分的厭惡和痛恨。
而現在,親眼看到這個棲霞山的叛徒帶領着一眾妖物前來尋釁,涼溪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親手殺了她!
&呵,好久不見呀。得了神器,果然是與眾不同呢。你以為單憑你一己之力,就能阻止我們?」
面對鳳函的輕視和挑釁,涼溪此刻的心境,竟然是格外的平靜。
&叔畢竟曾是你的師父,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與這幫妖人聯手,只為了取師叔的性命?」
鳳函似乎是聽到了多麼好笑的笑話一樣,看向她的眼神里,更多了幾分的妒恨。
&溪,你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笨。清風真人的本事在你們眼中或許很厲害,可是在我們主子的面前,卻是不堪一擊。我告訴你,若是你識相,便速速將漫天綾交出來,或許,主人還能饒你一命。」
涼溪的眼神微寒,唇角卻是慢慢勾起,「你還真是賤骨頭呢。好好的蓬萊仙島的小姐不做,偏要投在這等妖物的門下,簡直就是自己作死。」
&說話小心些。你別以為手上了有漫天綾我就會怕了你。」
說話間,涼溪已經感覺到了一抹巨大的氣勢襲來,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早有準備,只怕會被這股氣勢給逼得步步緊退了。
&三?你到底是什麼人?」
付三仰頭大笑,「當初不過是一個狐妖白香,便讓你們失了方寸。我在棲霞山住了這麼長的時間,既然想要對付你們,自然是早就想好了萬全之策。涼溪,本座看在你天賦不錯的份上,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涼溪不語,對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分明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厭惡和痛恨。她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這樣一個人物?
更讓她覺得有些疑惑的是,這眼神,似乎是有些眼熟呢。
&溪,我們主人大度,願意給你一次機會,你還不快快謝過主人的仁慈。」鳳函適時謅媚道。
涼溪卻連個眼神也不曾給她,反倒是微微眯起了眸子,細細地打量着眼前之人。
&不是凡人,所以說,你也不叫付三。」
肯定的語氣,平淡的口吻,這讓鳳函微微吃驚,倒是付三怔了一下之後,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不錯!不愧是天脈者,你果然是有些本事。只是可惜了,就你現在的本事,在本座看來,簡直與螻蟻沒有兩樣。」
&以呢?你是要直接殺了我,然後再奪走漫天綾嗎?」
付三沒料到到了這個時候,她竟然還能如此鎮定,當即放聲大笑。
只見周圍的氣勢微變,一陣旋風驟起,涼溪退後一步,全神戒備地看着前方那個突然間看不真切的男人。
風散,塵落。
一個銀髮長至腳踝處的男子,憑空而立,男子的眉眼間甚是清雋,只是那呈銀色的眉毛,多少讓人生出幾分的怪異之感。
突然,一個名字從涼溪的腦海里蹦了出來。
&是銀靈子?」
&錯,竟然還能認出本座來。上次本座的修為尚且不曾完全恢復,如今本座的修為盡歸,涼溪,今日就讓見識一下,何為真正的仙力。」
話落,只見他的手輕輕抬起,再猛地一下子落下。
就在其手掌落下的瞬間,涼溪似乎是感覺到了一股極為強勁的颶風自耳邊呼嘯而過,她甚至是能感覺到自己的左臉的皮膚還跟着抖了抖。
一轉頭,看到不遠處的一座雙層亭,竟然已是轟然崩塌。
不僅如此,再看其碎塊落下後,竟然先後都化為了粉末,那強大的氣勁,再加上了亭子塌後的衝力,方圓數十丈內,已是煙塵滾滾。
涼溪反應還算是快,直接先佈下了一道結界,饒是如此,站在結界內,親眼看着一座那樣的建築瞬間化為粉末,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在見識到了吧?本座勸你,還是將漫天綾交出來的好。」銀靈子十分得意道。
鳳函也是頭一次見到了這位主人的真正實力,不由得張大了嘴巴,這一幕,還真是駭人。
&休想!銀靈子,你為何要下毒害我師叔?」
&清風真人不過是區區螻蟻,焉值得本座對他出手?不過就是有人借着讓他昏迷,從而再牽制住秋白而已。至於你,呵呵,那就是特別為我留下來的。」
&靈子,你這話未免太過狂妄。」
&麼說,你是不肯將漫天綾交出來了?」
涼溪雖然見識到了他的實力,可是身後便是師叔和秋白,她自然不能輕易退縮。
她的修為,在眾弟子中已算是極高,若是她也撐不住,那麼其它的同門,豈非是白白送死?
手指微動,一個黃色小人兒已快速地貼着地面滑了出去。
事實擺在眼前,她不能讓秋寒他們都白白地死在了這裏!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沒有那麼多的僥倖和奇蹟。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地拖延銀靈子,多為師兄爭取一點兒時間,或許,一切都還來得及。
&靈子,我實在不明白,我到底什麼時候,又是什麼地方得罪過你。你何故對我如此痛恨?」
銀靈子微愣,似乎是有些好奇,「你如何看出來本座恨你?」
銀靈子自認自己將一切都掩飾得極好,真沒想到這個丫頭竟然能看得出來。
&覺!」
銀靈子冷笑了一聲,「你想着拖延時間?你以為自己可以為秋白多爭取一些時間?」
糟,心思被看穿了。
涼溪的手心裏已經開始冒着細汗,不過面上看上去仍然十分鎮定。
&用麼?在你剛剛所露的那一手我便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與你對上,我想應該是只有死路一條。所以,我只是有些不太甘心而已。」
說着,似乎是為了證實沒有說謊,還微微聳了聳肩,同時,面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呵,有趣。你有什麼不甘心的?就是想知道本座為何一定要取你的性命?」
涼溪聽罷,心中再次肯定,此人的確是與自己有分,不然的話,不會說出取自己性命這樣的話。
&呀,就算是死,你也總要讓我死個明白吧?」
&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就是一個偽善的女人。披着善良的外衣,卻行着惡毒之事,你根本就是一個表面不一,善於偽裝和隱藏的女人。」
涼溪挑眉,她什麼時候在別人眼中有了這樣的評價?
再說了,自己之前壓根兒也不認識這位銀靈子呀。這罪名是不是給冠地有些大了?
&個,雖然我知道你恨我,可是這樣的理由,是不是也太牽強了些?我到底幾時得罪過你?又或者,什麼時候做了你口中的惡事?事關我的聲譽,你總不能信口開河吧?」
此時已經準備與眾人結陣的秋寒聽了,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倒是還惦記着自己的聲譽呢。
這一次,銀靈子沒有順着她的話說,而是緊緊地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是想要透過這雙好看的眸子,看穿她腦子裏所有的想法一樣。
涼溪見他不語,便知道十有**,對方是沒有心思再陪她繞圈圈了。
這個時候,若是再不全力應戰,那就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師兄,銀靈子交給我,其它人交給你了。」
&沒問題。」
鳳函也明顯感覺到了氣氛的緊張,立馬抽出劍來,「涼溪,你既然明知不是主人的對手,還不趕快投降?若是你主動將漫天綾交出來,主人看在你立功的份兒上,或許還能饒了這些人的性命。」
&閉嘴吧!你是個什麼東西?口口聲聲的主人,你還真是一個賤骨頭。明明身上就有仙家血脈,卻偏偏認妖為主。你簡直丟盡了蓬萊仙島的臉面。」
流晶這一次倒是罵地痛快了。
鳳函大怒,提劍朝着流晶就攻了過去。
不待她靠近,秋寒便已經伸手一招,將流晶給拋到了身後數丈之外,他自己與鳳函交上了手。
他們二人一動,棲霞山數十位弟子所結成的法陣已成,那些緊跟在鳳函身後的妖物們,也隨之沖了過去。
眨眼間,地上已是一片混戰。
然而,銀靈子未動,涼溪亦未動。
兩人就只是那樣十分平靜地對視着,這一次,涼溪沒有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厭惡,反倒是看出來,他想將自己置於死地的決心和信念。
朱唇輕啟,青離劍出鞘,涼溪立於劍鞘之上,懸空而立。
青離劍在半空中打了個旋兒之後,便飛速地朝着銀靈子襲去。
&題外話>
昨天的章節里,其實已經讓大家看到了涼溪的一種大氣。其實,或許大家也能感覺到了涼溪的一種糾結。在總要讓人做出選擇,做出取捨的時候,到底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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