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長青子,我每天都是在五萬多平米的洞府中醒來,面對兩百多名可愛的弟子——當然,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飛升之後,我雖然仍舊住在五萬多平米的洞府里,但身邊就只剩兩隻跟着我飛升的靈獸。
長生不老是所有人的夢想,然而成功飛升仙界並沒有讓我感到快樂,我只希望回到那段跟徒弟們生活在一起的日子——早早隕落的老二和老七,失蹤的老四,喜歡喝酒的老六,還有越長大越像小冰人的小崇雲。
我的所有寶貝徒弟都讓我放不下,但我知道,自己最掛念的還是大弟子。
小丹塵不在身邊,真是做什麼都渾身不對勁啊。
走開,你們這些該死的仙器,都給我滾去天兵峽,我唔鍾意你地啊!
02
我叫丹塵子,我每天都是在師尊五萬多平米的洞府中醒來,面對兩百多名師弟師妹,盡心盡力地做青雲峰的大師兄。
師尊飛升之後,將他這座五萬多平米的洞府留了下來,所以我仍舊住在這座洞府中,每天都能聽到師弟師妹們叫我大師兄,卻再也見不得師尊整天無所事事地晃來晃去的身影。
我在劍道一途上資質平平這件事,是在參加宗門大比之前就知道的,只是我不知自己的資質竟差到這種地步,天兵峽中的仙器竟沒有一件願意擇我為主。師尊知道這件事以後,差點氣得要提起青冥劍直衝天兵峽,嚷嚷着要給那些仙器一點教訓。
他這般氣憤,一點都不像個返虛期的修士,我心中那點不郁之氣頓時就散了,反過來還要勸慰火冒三丈的師尊,讓他不要與那些仙器一般計較。
沒有仙器選擇我又如何,我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夠在他之後,也成功地飛升仙界。
對於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我從來是十分清楚的。
師尊長青子同當年我第一次見他時相比,沒有絲毫改變,仍舊是一張笑嘻嘻的臉,也不怎麼看重修煉,沒事就跟在幾個年幼的師弟身後晃來晃去,看他們對着高深艱澀的劍法皺起小臉,然後四下張望,發現站在身後笑嘻嘻的師尊。小師弟們立刻就像尋到了救星一般,嘰嘰喳喳地向師尊求助,每到這時,他總會很高興地展現自己身為人師的價值,毫不吝嗇。
這個喜歡卜算,喜歡收弟子,喜歡無所事事地到處走動的人,一旦拿起手中之劍,就會變成另一個人,總是掛着純粹笑容的臉會變得極其認真,眼中映着清冷劍光,仿佛整個人都變成了一把出鞘的利劍。
翩若驚鴻,宛若游龍。劍光凜然,衣袂翻飛。
任何劍法在他手中使出來,都是行雲流水,劍招轉接沒有絲毫滯障。
師尊在劍道上的天分極高,在青雲峰上的眾多弟子中,資質能夠與他比及的只有小師弟一人。同樣的劍法,他只需教上一次,小師弟便能分毫不差地用出來,然而無論我花費多少力氣,也達不到他的十分之一。
這便是差距。
我並不在意這些,但師尊卻要比我在意許多,在小師弟記事以後,我不止一次聽師尊這般叮囑他說:「小崇雲,以你的資質,來日參加宗門大比,定然能夠大放異彩。到時進了天兵峽,那堆破銅爛鐵見了你肯定都跟當年見了為師一樣,恨不得全都往你身上貼。聽為師的話,到時你一下都不要搭理他們,只去拿為師的青冥劍,哈哈哈,氣死它們。」
原來他雖然沒去找那些仙器的晦氣,卻一直記恨着要伺機報復。
小師弟臉上的表情從來都是淡淡的,聽了他的話也只是點頭道:「是,師尊。」
於是師尊又會寂寥地搖頭嘆息:「唉,若不是我當初弄錯了卦象,誤了你大師兄,他又怎麼會被那些破玩意給欺負。小崇雲最乖了,一定要替你大師兄報這一箭之仇,師尊我啊,最疼小崇雲了。」
我不由地生出了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早在那年宗門大比之後,我便知曉了自己的天賦其實不在劍道,而在丹道,完全怪不得天兵峽中的兵器。後來小師弟在宗門大比中拔得頭籌,去了天兵峽,果然按師尊的叮囑做了。當時漫山遍野的仙器都因這小小少年的到來興奮地發出輕吟,放出耀眼光芒,恨不得主動飛到小師弟手中去。小師弟在山坡上站了半天,讓那些仙器從極度的興奮變得猶疑,然後又從猶疑變成了低落,最後才鎮靜地取了師尊的青冥劍,離開了天兵峽。
我想,天兵峽之中那些高傲的仙器,大概從沒想過自己會遇到這種事。
我叫丹塵子,萬萬沒想到,我在丹道上的天賦能夠讓我在修行上取得如此突破,在師尊長青子飛升後的第八年,便以劍仙之身渡劫,飛升仙界。
師尊雖因我而生出心障,遲遲才勘破,能夠放下過往,渡過天劫,但他大概也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快就上來陪他。
聽前來引仙池接引的宗門長輩說,師尊來了仙界以後,仍舊住在一座龐大的洞府之中,身邊一開始只有兩隻靈獸陪伴。我心下一軟,他最喜歡熱鬧,過着這種沒人陪伴的日子,怕是一點也不開心罷。
卻聽身旁長輩道,「不過去歲長青師侄又收了三四個小弟子,雲天宗那邊也有好幾位仙子與他時常來往,想來丹塵你能夠叫一聲師娘的日子也不遠了。」
我:「……」
後面身旁的宗門長輩還說了什麼,但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滿心滿眼想的都是師尊長青子——不過分離八載,這人不但收了新的弟子,竟然連道侶都快有了。
早知如此,我當初就應該改劍易丹,或許還能同他一道飛升,守在他身邊,如今多半已坦白心意,便是不能守得雲開見月明,也不會同今日一樣橫生枝節。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我原以為有些話,說與不說,都不重要,如今看來若是不說,卻是再沒有機會了。
03
我叫長青子,萬萬沒想到,我剛收了幾個小徒弟,我心心念念的大弟子就從下界飛升上來了。
可是,師徒重逢明明是那麼值得高興的事,在看到我那溫文爾雅、沉穩可靠的大弟子之後,我卻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這是為什麼……
04
仍舊是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氣息,長青子卻覺得面前的大弟子好像有哪裏不對。
這種感覺很奇怪,他說不上來,只能看着仿佛和他相見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的青年一步一步地走過來,在他面前溫順地單膝跪下,垂下俊美的面孔,用他所熟悉的溫潤聲音說道:「拜見師尊。」
長青子一下子從那種奇怪的感覺中擺脫出來,低頭看向跪在身前的丹塵子,在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青年慣穿的玄色衣袍下的寬闊背脊和披在身後錦緞一般的黑色長髮。一切都沒有改變,還是八年前的那個丹塵子,長青子眼中的遲疑褪去,又露出了純粹的笑容,彎下腰去將人扶起來:「小丹塵你總算來了,為師等你可久了。」
丹塵子順着那兩隻手臂的力道站起來,看向面前這個叫他日夜思慕,願永生陪伴的人,忽的露出一個笑容,不顧師徒身份,伸手將這人緊緊地擁入懷中。他比長青子要高小半個頭,正好將自己的師尊牢牢地擁在懷中,像是用手臂跟胸膛圍成了一座牢,能夠將喜歡的人緊緊縛在身邊,叫他哪裏也去不得。
他感覺得出,叫自己抱住的長青子雖一時有些奇怪,但很快便想開了,伸手反抱住自己,在背後像哄年幼的師弟們一樣輕輕地拍了拍,笑着道:「我的小丹塵好久沒有這樣抱為師了,怎麼,小丹塵也那麼想為師?」
丹塵子克制地閉了閉眼,壓下想將懷裏的人揉進骨血里的衝動,控制着手臂的力道,然後放開了他,露出溫文爾雅的笑容來。他看着他的目光十分溫和,沒有任何超出界限的炙熱,將自己的情感封鎖得滴水不漏,放輕了聲音道:「師尊有多想我們,我們就有多想師尊。」
這句話正好撓到長青子的癢處,他平生最得意的事跡有二,一是劍法,二是教出了一群好弟子。只是他從未想過,青雲峰上的事大多是由丹塵子在打理,峰上的人一多,資源分配就要糾結,日常相處也不免產生摩擦。
若是沒有這個沉穩的大師兄在管理調度,從中調解,只怕他那一群大大小小的弟子早就鬧翻了,哪裏還輪得到他如此逍遙。
一想到自己的那些寶貝弟子都沒把師父忘在腦後,長青子就十分得意,臉上掛着純粹的笑容道:「就知道師尊沒白疼你們。」
丹塵子看着他眼底的快樂,心中不由地也跟着生出一點歡喜,然後就聽他的師尊道,「為師在仙界無聊,前些日子又收了幾個徒弟,都是些好孩子。現在你來了,就又是大師兄了,丹塵可要好好照顧你這幾個小師弟。來,為師叫他們出來見見你。」
「是,師尊。」丹塵子表面上仍舊溫文爾雅地笑着,心中卻頗為失望地嘆了一口氣。原想着來了仙界,就能與師尊單獨相處,沒想到他居然又收了新的弟子。
他默默地想着,那三四個小弟子很快便從洞府里出來,都是四五歲的年紀,仰着頭天真地看面前的陌生青年。長青子笑嘻嘻地告訴幾個小弟子,這便是他們幾個的大師兄。
丹塵子身上有種特別的氣質,十分得孩子們的心,他只是朝這幾個孩子微微一笑,便很快得了他們的喜歡,聽他們用稚氣的聲音喊道:「大師兄好。」
「見過大師兄。」
「大師兄以後是要和我們住在一起嗎?」
丹塵子微微愣住:「這——」
按理來說,他飛升仙界以後,是應當有自己的洞府的。昔日在青雲峰,也是因為師尊長青子將洞府開闢得極大,所以一眾師兄弟在結嬰之後才沒有搬離到別的峰上去,現在來了這裏,他已經是做好準備,要在長青子的洞府近旁選一座自己的洞府,與他住得近一些。
就聽長青子不甚在意地說道:「丹塵你就住為師這吧,要什麼東西都有,省得再去來回折騰。為師如今的洞府跟青雲峰上是一樣的大小,就算整座峰上的人飛升上來也住得。」
丹塵子心中一跳,又聽長青子漫不經心地抱怨了一句,「跟你們住在一起的時候,什麼事都叫你給打理好了,剛開始的那幾年為師一個人住在這洞府里,沒你在身邊真是做什麼都不對勁——」
於是,他心中那點猶疑也叫這句話給澆散了。長青子久久沒有聽到回應,抬起頭來,就見自己的大弟子露出一個溫柔到了極點的笑容,對着自己道:「那我就不再去尋別的洞府,直接在師尊這裏住下了。」
05
沉穩可靠的大弟子一來,長青子覺得自己的生活質量直接上了好幾個台階。
不用每天想該餵小徒弟吃什麼,也不用想該餵兩隻靈獸吃什麼,教給徒弟的內容他的大弟子會準備,所需要傳授的基礎常識也不需要勞煩長青子。
他只需要每天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跟在大弟子和小弟子身後晃來晃去,偶爾去摸摸靈獸,再睡個午覺什麼的,再在小弟子來求教劍法的時候一展身手,以驚鴻游龍般的身姿贏得小弟子的驚嘆和讚賞。
這才是劍仙過的日子。每次他練完劍法停下來,看到站在花樹之下,眉目含笑地看着自己的大弟子,長青子都會生出這樣的幸福感。
丹塵子如今已經很少練劍了,他的天賦在丹道之上,所以他在師尊長青子的洞府中尋了一個煉丹室,在無事的時候便在其中修煉。玄天劍門與雲天宗系出同源,原本是一個宗派,只是後來丹道與劍道分離,這玄天宗便分成了兩個宗派,彼此的典籍卻還有不少混雜着放在一起。
到了仙界,宗門中有關丹道的典籍更是多,丹塵子便尋了這些典籍來,自行修煉。長青子在這方面沒有涉獵,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的弟子如今的修為境界到了什麼程度,他只知道師徒二人分別八年以後,丹塵子對他的感情好像變得更深了些。在丹塵子還小的時候,因為剛離開家所以不習慣,長青子經常帶着他一起睡。等到這孩子長大了些,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沒有再跟師尊同床了。
長青子默默地想着丹塵子還是五六歲的時候,臉上還帶着點嬰兒肥,在自己出遠門回來之後,會撲到自己身上,用稚氣的聲音叫師尊。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孩子就不再往自己懷裏撲了呢?總是顯得十分沉穩,俊美的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進退有度,半點也不逾越,無論對着誰都是一樣。
長青子有個整人的喜好,就是喜歡突然從背後把人抱住,尤其喜歡突襲自己的小徒弟們。他的一群小弟子從來逃不過師尊的魔掌,只有丹塵子,背後像是長了眼睛,每次長青子想撲他的時候,都會從原地消失,讓長青子撲了個空。
不過在分離八年之後,長青子惡劣因子發作,看着大弟子的背影忍不住又想撲上去。他也知道丹塵子會躲開,不過還是——咦,居然撲到了,長青子抱住他大弟子的腰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丹塵子伸手覆上他的手背,無奈地讓他放開,長青子才意識到自己撲到了大弟子,自此一發不可收拾,每天都要往丹塵子身上撲兩次。
他的初衷原本是要嚇人,或者讓麵皮薄的弟子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但他往丹塵子身上撲完以後,卻發現自己的大弟子從來不會被嚇到,也沒有臉紅的意思。這原本應該讓他感到無趣,但事實恰好相反,反而讓長青子撲得越發來勁。他就是忍不住想知道,丹塵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有別的反應,所謂不作死就不會死,長青子被壓制在床榻上的時候,總算看到了他的大弟子不一樣的表情。
事實上,選擇在丹塵子出浴的時候突然出現把人給撲倒,要是回頭讓長青子自己去問自己,恐怕都不會知道他當時究竟是怎麼想的。丹塵子的作息時間十分規律,每天都有固定的時段沐浴洗漱,長青子是掐好了時間出現在他房中,然後將這幾日玩上癮的遊戲又重複了一遍——
悄無聲息地往他的大弟子背上一撲,然後等着看他的反應。
丹塵子的反應沒有讓他失望,應該說,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惡作劇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叫一股大力甩到了床榻上,被鉗制了雙手沉重地壓制着。
丹塵子剛洗過澡,身上的裏衣只是鬆鬆地系了帶子,動作一大,便露出結實的胸膛。他是脫了衣服比穿着衣服健壯的人,平日裏長青子看着這俊美的青年,只覺得他身材比例不錯,猿臂蜂腰,卻不知他內里還有這麼強悍的力量。
他被壓在丹塵子的床榻上,身上壓着床榻的主人,呼吸間都是青年身上的氣息。他的大弟子臉上褪去了溫文爾雅的笑容,眼中像是什麼都沒有,又像有着極度壓抑的、就要沸騰起來的炙熱情感。那種不好的預感又來了,長青子再次反省了一遍,自己為什麼會選中這種時候來對自己的大弟子惡作劇,是因為丹塵子最近對他實在是太縱容的緣故嗎?
隔了幾秒,長青子才掙了掙被青年鉗制的手,感覺手腕上的壓力減少了些,身上的人卻沒有完全放開的意思。長青子心中不好的預感更甚,連忙露出他慣常的笑容來,開口道:「小丹塵——」
話還沒說出口,就叫壓在上方的青年打斷:「師尊。」
那聲音分明是溫潤的,長青子卻在其中聽出一絲危險和壓迫,他下意識地把開玩笑的話咽了回去,開始跟大弟子道歉:「對不起,丹塵,為師就是有點無聊。因為太無聊,你又好像不介意,所以——」
然後就聽丹塵子嘆了一口氣,從他身上起來,鬆開了對他的鉗制。
青年意外的反應讓長青子徹底失去了玩心,打定主意下次也不來鬧他的大弟子了,正想起身離開,就聽丹塵子溫潤的聲音低低地響起來,是在極度地自我克制的音色:「弟子很介意,師尊,下次請不要再這樣了……」
長青子就算神經再粗,也發覺事情有點不對勁,又聽丹塵子道,「不然弟子還是在近旁尋個洞府搬出去吧,這樣平時也還是可以過來替師尊照看幾位小師弟——」
「不准搬。」長青子想都不想就否決了,沒了大弟子在,他不是又得過回原來的生活?就算每天從五萬多平米的洞府中醒來,坐擁無數仙器,沒有丹塵子在,他也不會覺得快樂。
看到他想也不想就拒絕,丹塵子注視他的眼睛裏浮現出壓抑的情感,漸漸地溢滿,已經快要無法掩飾,笑容到了唇邊,變成了苦笑,輕聲道:「你啊,什麼都不知道,真是殘忍呢。」
什麼殘忍?長青子本來想問,但目光觸及到大弟子臉上的表情時,突然就失語了。
一個人臉上怎麼能夠同時呈現出這麼多的情感?壓抑,克制,狂熱,痛苦,猶豫,期待,還有很多更深層次的東西,他沒看懂。
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多連他都不知道的心事?
「丹塵。」
長青子嘆了一口氣,伸手想去摸他的臉,青年眼中划過一絲掙扎,像是想要躲開,但最終還是沒有躲,任由那帶着薄繭的手指落到了自己的臉上。
長青子見狀,又是一聲嘆息,「你如果不喜歡,你可以躲的,為什麼不躲?」
說着要將手收回來,卻叫青年比他快一步地握住,掌心貼在了他剛剛觸碰過的側臉上。青年壓抑着感情的聲音低低地響起來:「不是不喜歡,是太喜歡,師尊。」
若是不躲,便要暴露,若是躲了,又怕失去——他已經快要叫這苦苦壓抑的感情給逼瘋了。
青年終於不堪這壓抑了他數千年的感情的折磨,將心底最深處的秘密說了出來。
「我不想做任何人的師兄,弟子只想獨佔師尊。每一天,每一秒,每一時,每一刻,都想讓師尊只看到弟子一人。」
「弟子不敢接近師尊,因為弟子怕師尊會發現弟子心中所想,然後將弟子徹底推開。」
「我原以為,到了仙界,師尊身邊就會只剩我一個人。這樣我就可以陪伴在師尊身邊,哪怕永遠不讓你知道我的感情也好,只要能夠留在你身邊就好了。然而我費盡心思,終於以劍仙之身飛升仙界,卻被宗門長輩告知師尊你已有了新的弟子,甚至還可能很快會有道侶,我便想,我若是再不說,恐怕就再也沒機會了。」
長青子聽自己最得意的大弟子輕聲訴說對自己的情意,那聲音溫潤卻壓抑,仿佛已經被逼到了盡頭,再不說就要被這禁忌的情感徹底焚燒殆盡。他的手心貼着青年的臉,他想過很多種可能性,為什麼他的丹塵子在長大以後會漸漸疏遠了自己這個師尊,卻沒想到他最喜歡的弟子會對自己產生這般禁忌的情感。
丹塵子已經將心底最深處的秘密都說了出來,他看着長青子的目光仍舊是極度克制的,唯有最深處那點炙熱的光泄露了他的內心。他不想放開師尊的手,因為放開之後,也許再也沒有機會牽到,但他已經習慣了壓抑和克制情感,所以他仍舊放開了那隻手,輕聲道:「所以師尊回去吧,明日一早我便去另尋洞府,若是師尊不願再看到我,我便離得遠一些,只求師尊——」
求他什麼呢?求他可憐自己,接受自己,還是求他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仍舊當他是他最得意的大弟子?丹塵子抿了抿唇,沒有說下去,他的掌心仍然殘留着師尊長青子的溫度,叫他忍不住虛握了一下右手,仿佛這樣可以將那溫度停留得久一些。
就聽他師尊道:「這事情來得實在是太突然,你讓我好好想想……」
轟然一聲,青年只覺得好像有千萬朵煙火在眼前炸開,他原本已經為自己定下罪名,只等待一個刑期判決,卻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應。
長青子活了幾千年沒被人告白過,一時之間倒沒想到什麼師徒倫常啊同性禁斷這種事,他只是在思考自己對大弟子丹塵子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丹塵子沒把話挑明的時候,他沒往這方面想過,等他一把自己的感情給說出來了,長青子就覺得事情好像哪裏不對。
丹塵子躲他,是因為怕自己的感情被發現,他逮着大弟子不放,難道就不是出於什麼奇怪的心態?在青雲峰上的時候,老五跟老八也這麼躲他,怎麼沒見自己逮着他們不放,天天往人背上撲?
長青子越想越覺得自己有問題,他對這個大弟子的愧疚之情太深,變得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下意識地往自己身上找原因。他現在就覺得丹塵子會對自己產生喜歡的情感,會不會就是因為受了自己的影響……
如果是這樣,作為一個倔強有原則的男人,他一定得負起責任來。
他打定主意,這才去看在自己說完那句話之後,就一直沉默的大弟子,結果一抬頭看到俊美的青年紅了眼眶,駭得長青子當下就改了口:「不用想了,為師會對你負責的。」
這世上沒有比丹塵子更知道他思考迴路的人,一看便知他肯定又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了,但他背負這沉重的感情那麼久,如今好不容易看到曙光,卻不想另一人如此兒戲地回應了自己,日後徒生煩惱,只能壓抑了情感,對長青子溫柔地道:「師尊不必在意我,師尊沒有拒絕我,更沒有趕我走,這對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喜訊。若是師尊願意回應我,我只希望師尊能夠好好想清楚,你對我是否真的有同樣的情,而不只是因為愧疚。我終究是追着你上來了,我們的時間還很長,很長。」
叫這溫潤的聲音所蠱惑,長青子點了點頭,換來他的大弟子一個溫柔的笑容。
06
小弟子們發現,自己的大師兄跟師尊越來越神秘了,兩個人經常同時消失,半天不見人影,等到吃飯的時候才出現。
因為兩人每次消失再出現之後,看上去都跟平時沒什麼兩樣,所以小弟子們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也許大師兄跟師尊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呢,他們只要乖乖的修行就好了,天塌下來還有大師兄跟師尊頂着。
煉丹室。
丹鼎之下燃着金色的火焰,丹鼎表面卻源源不斷地冒出絲絲寒氣。
兩個身影糾纏在丹室內唯一的一張石床上,室中諸多靈草藥液蒸騰的清香中混入了情熱的氣息,似乎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灼熱起來。
長青子將溫文爾雅的大弟子壓在身下,與他交換着炙熱的親吻,在確認對丹塵子的感情之後,他就秉承了一貫的行事準則,將兩人的關係迅速推往全新的高度。丹塵子的性格使然,讓他即使感情堆積到瀕臨爆發的地步,也依舊保持着克制守禮的心,若是要等他主動,兩個人不知什麼時候才會更進一步。
兩人的衣衫凌亂,身上的熱度隨着忘情的親吻逐步攀升,長青子在親吻的間隙里發出了淺淺的呻`吟,這讓丹塵子更加無法抑制自己的情動,含着長青子的舌尖吸吮,反客為主地探入他的口腔內,仍舊有些生澀卻煽情地舔着他柔軟敏感的上顎,舌頭與他糾纏在一起,舌葉劇烈地摩擦,盡情地掠奪長青子的氣息和津液。
長青子微微睜開眼睛,看着他的弟子近在咫尺的俊顏和沉醉其中的表情,在激烈的親吻中發出一聲含糊的輕笑。這是他的弟子,他所學會的所有東西都是他教會的,如今用回自己身上,讓好為人師者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擁抱,接吻,耳鬢廝磨,到最後的魚水之歡,每一步都是由他手把手地教會。
兩個男人在一起雖然有些背德,但既然確定了對彼此的感情,那就應該好好地做到最後一步。他的丹塵子恐怕永遠也不會主動去學習雙修之術,那當師尊的就只好自己出馬,一點一點地將他引到其中來,一如當年教導他劍術。
從最開始連被輕輕碰到嘴角都會臉紅不自在,到現在能夠反客為主地將教導者吻得喘不過氣來,長青子眯着眼睛感受在頸側蔓延,漸漸來到胸膛的炙熱親吻,覺得自己的大弟子在此道上的資質應該能夠同他在丹道上劃個等號。
丹塵子的手已經探進了他師尊凌亂的衣衫下,在那光潔的肌膚上游移着,揉過這段時間以來他在這具身體上找到的敏感帶。他將自己的感情壓抑了數千年,因此在情`事上也依舊會下意識地克制,在些微的失控之後很快便會清醒過來,又變回原來的樣子。因為這樣,即使有長青子主動,他們所進行到的不過也就是用手為對方發`泄出來而已。
長青子的衣襟被扯開,胸口還有着昨日兩人親近時留下的吻痕,如今又添新跡。丹塵子溫暖濕潤的氣息在他乳`尖上拂過,叫長青子輕顫了一下,兩人的下`身早在親吻和摩擦中挺立起來,隔着衣物相互摩擦。長青子撐着床榻坐起來,嘴唇叫身下的人吻得嫣紅,眼中帶着幽深的光芒。
他的髮簪早已被丹塵子抽走,一頭烏髮披散着,他調整了姿勢,跨坐在他的弟子身上,抬手解了腰帶,脫了外衣和中衣,只剩潔白的裏衣在身上,衣襟大敞,掩不住胸膛上曖昧的痕跡。丹塵子看着他,覺得喉嚨一緊,沒有人能夠看着自己喜歡的人在自己面前做出這般舉動還無動於衷。
長青子在脫掉外面的衣服之後,微眯着眼睛看自己的大弟子,然後用指尖抵上了右邊的一點櫻紅,指腹按着乳`尖輕輕打轉。隨着他的動作,丹塵子覺得心臟鼓動得像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不由自主地撐着床榻坐起來,然後叫他的師尊伸手攬過。長青子稍稍跪直了身體,移開了手指,將青年壓向自己,乳`尖正好碰到他的唇,聲音里浸透了情`欲,變得暗啞:「丹塵,這裏被碰到,也會有感覺……」
剩下的不用再多說,貼着他的青年已經按捺不住地吻上了他的胸膛,靈活的舌尖舔過那已經叫他的師尊自己揉捻得硬起的乳`尖,無法克制地又吸又舔,將那顆紅粒吸得發硬,長青子頓時叫出聲來:「啊啊……」腰肢一軟,顯得極為動情,若不是叫丹塵子的手臂攬住,就要跌坐回他身上。
胸前這一點叫自己的弟子玩弄竟會生出如此大的快感,其中還夾雜着一些羞恥感,簡直讓長青子始料未及。丹塵子聽到他帶着快意的□,身下又硬了幾分,轉到另一側又去吸他的另一個乳`頭,還用牙齒咬着輕輕拉扯,耳邊頓時聽到高了幾分的呻`吟。他開始控制不住自己,將懷中人身上的布料徹底扯下,抱着這具他戀慕的身體,帶着薄繭的手在他身上大力揉捏愛撫,漸漸就深入了禁地。
「好脹……不要再吸了……」胸口又爽又痛,長青子被自己弟子溫熱的口腔折磨得有些受不了,「啊啊……」
丹塵子聽到師尊的聲音,卻沒有停下,發狠一般將兩邊的乳`頭都吸到紅腫,才放開了懷中人。長青子的目光有些迷離,眼角還泛着水光,俊美的青年湊到他耳邊,手指仍舊揉捻着他紅腫的乳`尖,輕聲叫他:「師尊……」
長青子看了他一眼,胸前仍在不斷地傳來叫他腿軟的快感。他略一低頭,與仰望着自己的青年交換了一個親吻,然後拉住他按在自己胸前的手,開口道:「我們今天做點別的。」
說完沉下`身,隔着褻褲用臀肉去摩擦面前青年已經完全立起的火熱,一面聽得丹塵子漸緊的呼吸,一面用他最喜歡的、身為人師的語氣問他,「你是想要為師上你,還是想上為師?」
就如當年在知道卦象出錯之後問少年時的他,你是想做劍修,還是想做丹修。
丹塵子的臉上泛出尷尬的紅暈,他渴望着面前的人,但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那種話來。他的師尊停下了讓他整個快要爆炸的動作,輕笑一聲,將他原本放在他身前的手往更身後隱秘之地帶去,隔着一層布料探入臀縫中。
長青子抬手摸了摸他的耳後,眯着眼睛道:「讓你來,知道該怎麼做嗎?」
他連呼吸都是炙熱的,說出的話語帶着一種誘惑的氣息,青年在他的注視中甚至連手指都無法動一下,最後卻出乎他師尊意料地點了頭,低聲道:「弟子知道。」
看這沉穩可靠,溫文爾雅的青年在自己面前侷促臉紅的樣子,長青子心中莫名的感到快慰,丹塵子脫了自己的外裳,中衣,裏衣,只留下褻褲,又強自鎮定地伸手來解他已經鬆開的裏衣。長青子傾身在他嘴角親了一下,然後配合他抬手,甚至在丹塵子解開自己身上僅剩的布料時,為他抬了抬腰。
只要一想到他的弟子所有的侷促和隱忍都是為了自己,長青子身上的惡劣因子就忍不住要發作,他身上的衣物已經盡皆除下,光`裸着與面前的青年緊貼。丹塵子呼吸微滯,心跳已經快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頻率,必須用十分大的毅力才能克制住自己,緩和地進行下面的步驟。
他深吸一口氣,下巴卻叫身上的人抬起來,兩唇相貼,交換了一個激烈到讓人窒息的親吻。他一面與從喉嚨里發出輕笑的師尊長青子接吻,一面將手指探到了懷中人身後,探到自己即將進入的地方,按壓着羞澀的穴`口。
這麼私密的部位叫他人的手指觸及,長青子的背脊略略僵了一下,然後才離開了青年的唇,看着他越發侷促的臉,笑着道:「原來小丹塵沒有騙為師,嗯……真的知道該怎麼做。」
說話間那修長的手指已經探入一個指節,因為覺得乾澀又退了出去。
長青子微微蹙眉,伸手環住他的肩膀,開口道,「男子不比女子,沒有潤滑怕是進不去,也容易受傷。丹塵可以先將手指……啊,你放了什麼東西進去?」
他的弟子將什麼東西推進了他身後,那圓潤的一顆很快就被體溫融化,在他體內暈開。長青子便是稍微收緊肌肉,也可以輕易感覺到內部多出了一些黏膩濕潤的液體。
丹塵子俊顏緋紅,眼眸卻極其明亮,望着他師尊的目光中除了無限的戀慕還有深沉的欲`望。他湊上前親了親長青子的臉,手指也沒停,很快便借着那液體沒入小`穴中,輕輕地抽`插着,在臉色漸漸緋紅的長青子耳邊低聲道:「是一種……不常用的丹藥,只要推入體內,便會融化。」說話間,第二根手指也加入了擴張,在溫暖緊緻的腸壁內摸索着,同時兩指還微微撐開。
長青子叫身後怪異的感覺弄得有些不舒服,便挪了一下`身子,被吸得紅腫的乳`尖蹭過青年身上的裏衣,立刻從胸口傳來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快感。他腰肢一軟,丹塵子正好在此時加入了第三根手指,溫潤的聲音浸透了情`欲,聽起來叫人心底發癢。
「師尊裏面好熱,好緊……」青年說着空出了另一隻手,將硬挺的火熱從衣物中解放出來,與長青子抵在一處,淫`靡地磨蹭在一起。長青子難耐地喘息着,心跳頻率已經跟他變成了一致,兩個人都已經徹底被點燃,他伸手握住兩個人抵在一處的硬挺,開始握在掌心摩擦擼動。
丹塵子身形一僵,深吸了一口氣,在他身後進出的手指也漸漸加快,那緊緻溫暖的腸道內分泌出的液體被手指帶出來,順着指根流到掌心裏。水聲淫`靡,跟兩人的喘息一起在室中迴響。
隔了片刻,長青子喘息着推開他,讓**的穴`口與他的手指分開,全身呈現出情動的粉色。他背對着自己的弟子,在石床上伏下`身來,臉頰抵着兩人脫下的衣物,臀部卻高高翹起,兩手繞到身後,用力地分開了翹挺的臀瓣,露出其中情動的、不斷開合的小`穴,對青年喘息着命令道:「插……插`進來。」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丹塵子的意志力,終於成功讓青年失控,在看到自己喜歡的人擺出這樣直接誘惑的邀請之後,丹塵子只感到腦子裏有根弦砰然斷裂。他的全身血液都在叫囂着要這個人,他按住長青子的腰身,將他牢牢定在身下,然後將亢奮到極點的硬挺一寸一寸地刺入他的身體裏。
他的尺寸比三根手指要壯觀太多,饒是經過了擴張,長青子承受起來也還是十分吃力。他抓着身下的衣物,蹙着雙眉,將聲音悶在了喉嚨里,感到粗長的硬物不斷頂開自己的身體內部,將他分成兩半。就在他再也忍不下去的時候,後方的進入終於抵達了盡頭,那可怕的巨獸在他體內沉寂了一瞬,猛然間活了過來。
一插到底的陽`具先是毫不留情地整根抽出,只余龜`頭卡在穴`口,再狠狠捅到小`穴最深處,囊袋拍擊在臀肉上,無論是力道還是速度都迫得長青子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只能抓緊了身下的衣物喘息着,感覺巨大的快感在體內升起,夾雜着羞恥的痛楚,讓他難耐地叫出聲來:「啊啊……丹塵……好深……太深了……」
丹塵子被身下的人的反應激得更加失控,他清明的雙眼叫情`欲熏得發紅,雙手掰開長青子挺翹渾圓的臀瓣,將陽`物捅入得更深,每一下都是全`根沒入,每一下都頂到讓他的師尊渾身發顫的一點。他已經無法思考自己在做什麼,身下這個仿佛也不是他小心翼翼地克制着情感,耐心地守了幾千年的那個人,他只想將心裏最真實的欲`望釋放出來,狠狠地進`入這個人的身體,從他口中逼出更多的聲音。
「不要了……嗯嗯……啊……太快了……丹塵……丹塵……」
長青子被插得眼前發黑,兩條腿連跪也跪不住,然而卻叫青年強悍地摟住了腰肢,一手繞到前方撫慰他高高翹起的欲`望。龜`頭抵着身下的衣物摩擦,前後的雙重快感的夾擊強烈到無法承受,只知道不停地向給他帶來極致快`感的那個人求饒。
「師尊……師尊……」丹塵子彎下腰,喘息着貼近陷入迷亂的男人,將溫柔的吻印在他失神的側臉上。
與溫柔的吻相反的,是他下`身狂猛的撞擊,飽脹的精`囊隨着性`器猛烈的抽`插將臀拍擊得啪啪作響,他的師尊初經人事的小`穴被火熱的陽`物一番狠干,濕得不成樣子。
淫`靡粘膩的水漬聲越來越響,連穴`口都被青年下`身的恥毛磨得發紅,長青子的腳趾難耐地蜷起,呻`吟的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撩人。
青年不可自抑地抱住他,親吻他的嘴唇所能觸及的每一寸肌膚,將性`器深埋進最深的地方,讓他深愛的人在他的懷中叫着射了出來,白濁的精`液沾濕他的手指,濺在墊在身下的衣服上。而他也隨即在腸壁的絞緊和痙攣中到達高`潮,將滾燙的精`液射在了在小`穴的深處。
眼前的血色褪去,理智歸位,丹塵子喘息着想起自己方才的失控,不由地生出侷促與懊惱。他小心地將□從長青子體內退出,看着濃郁的白液夾雜着血絲從一時閉合不上的穴`口湧出,順着臀縫緩緩往下淌,穴`口有些紅腫,隨着主人的呼吸微微開合,讓俊美的青年呼吸一滯。
「我不行了……」長青子徹底癱軟在床上,汗濕的長髮貼着臉頰和背脊,有氣無力地說道,「為師小看你了,小丹塵,你除了在劍道上沒天分,在別的事情上都很懂行啊。」
「師尊,你……」定下心神,伸手去拿裏衣擦拭兩人身體的丹塵子一滯,耳根又有點發紅。
長青子調息了一陣,恢復了一些,就在石床上翻過身來,仰面躺着,並不在意自己身上滿是情`事的痕跡,臉上帶着慵懶而滿足的笑容:「難道不是嗎?」
雖然已經做過最親密的事,青年在他的注視下還是侷促地紅了俊顏,半天才俯身下去,低頭在他額前親了親,輕聲道:「師尊,我抱你去清理,你休息一會。」
仍舊顯得十分不好意思,好像剛差點把人做趴下的那個人不是他。
換了平時,長青子肯定要取笑他幾句,主動的一方居然比承受的一方還害羞。不過做這事確實耗費體力,他現在只想閉上眼睛睡一覺,於是點了點頭,就任由變回平常那個謙謙君子的大弟子將自己包好了,抱到浴池去。
之後?之後的事情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只有小弟子們發現大師兄換了一身跟早上不一樣的衣服,而且吃午飯的時候,師尊也不見人影,好像還在房間裏睡懶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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