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責任的將事情丟給康熙後,宜爾哈就當甩手掌柜了,她可是管殺不管埋的,後宮那些嬪妃腦補成什麼樣子,那就不關她的事情了。
「寶寶看這裏,看這裏。」宜爾哈拿着撥浪鼓逗着爬在炕床上的小包子,如今小包子已經七個月大了,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雖然還不能立直身子做起來,但自己翻身做爬行動物卻極為的順溜。
宜爾哈已經當過一次母親了,對小嬰兒的生長發育情況也有一個了解,這個時候正好是鍛煉寶寶四肢的時候,得多逗他們爬爬,爬行動作讓寶寶得到大量的觸覺刺激,對寶寶的感知能力、運動能力和感覺統合能力十分有利。
小包子聽到了宜爾哈的聲音,注意力聚集到了宜爾哈的身上,見她拿着一個金燦燦的撥浪鼓逗着自己,感興趣了,口水滴答的在宜爾哈的引導下正努力朝炕床的另一頭爬去。
宜爾哈也配合的將撥浪鼓搖的越來越響,小包子爬得更起勁了,沒過多久就爬到了宜爾哈的面前,停下,伸手抓,可就在她即將觸摸到時,另一隻大手迅速將小包子的目標奪了過去。
「哇……」付出努力卻沒有換來收穫,這讓小包子明顯無法接受。
宜爾哈看着手邊被人奪了過去的撥浪鼓,一愣,隨後轉頭一看,頓時哭笑不得「尼莽吉,你怎麼來了。沒鬧了,快把撥浪鼓給這個小祖宗,不然等會兒吵得人不休。」
「來,讓我來抱抱十一阿哥。」純親王福晉尼莽吉伸手就想要抱小包子,可惜小包子不給她抱,一把邁進自家額捏的胸懷裏,留給尼莽吉一個白嫩嫩的小屁屁。
哼,不理你這個搶我撥浪鼓的壞人。
尼莽吉故作惱羞成怒的樣子,拍了小包子的小屁股一下,惡狠狠的說道:「敢不理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小包子感覺到了屁股上的大手,嚇的更往宜爾哈懷裏縮了,七個多月的孩子,已經能分辨出別人對自己的善意和惡意了。
「行了。」宜爾哈拿起一旁的另外一個撥浪鼓塞給小包子,抱起小包子哄了幾分鐘就很順利的讓其止住了哭聲,然後才招手,讓奶娘將小包子抱下去。
等着屋子裏只剩下她和尼莽吉了,宜爾哈才低聲問道:「太皇太后可好?」
若不是太皇太后病重,康熙下令讓自皇太極一脈的宗室親王郡王福晉都進宮來侍疾,尼莽吉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皇宮裏了。
「還是老樣子。」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尼莽吉癟癟嘴說道。
其實侍疾的日子並不難熬,身邊有宮女在了,她們這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太太們就是有心想去伺候太皇太后,身邊的人也怕她們讓太皇太后不舒服了。平時也就是陪着太皇太后,最多就是在太皇太后喝藥吃飯的時候遞個手,髒活累活那更是不可能讓她們幹了。
關鍵是無聊,而且這侍疾的時間有些久,她們這種宗室王妃晚上也不能在皇宮休息得回家,白天的時候又不敢光明正大的在慈寧宮偷懶,做其他的事情。
至於逛皇宮?
她們這樣的福晉在皇宮裏只能行走於後宮,而後宮除了御花園恐怕就沒有其他地方好逛累了,而御花園,說句討人打的話,比她們家在城郊的園子還小了,就算是新鮮,也逛不了幾天。
好在雖然尊卑有別,但大家都是親戚,有后妃是相熟的在空閒之餘便過來打發一下時間,尼莽吉自然就竄到宜爾哈這裏來了,逗逗小包子也好換換心情,整天對着病人,自己的心都憂鬱了。
「今年的氣象不好,我瞧着……」宜爾哈住了嘴,但尼莽吉已經猜到了宜爾哈話里的意識,不由得一驚,看向宜爾哈。
宜爾哈點點頭,就是她猜的那個意思,太皇太后怕是活不過今年了。這倒不是宜爾哈能掐會算,也不是宜爾哈要動手對付太皇太后,而是基於一個天災。
康熙十八年七月二十八日武清、薊州的強烈大地震,當時沒有科學劃分,宜爾哈也不知道這次地震有多大。
但據史書記載,地震時有聲如雷,天昏地暗,房屋倒塌無數,壓死人畜甚多。寶坻地震,自西北起毀壞房屋。天津、靜海強烈地震,房屋倒塌,死傷甚重。而且這次地震的餘震都足足持續了一個多月,後宮裏慈寧宮、永壽宮等多處宮殿坍塌了,康熙等人還怕死的去宮外住了一個月。
歷史上保養很好的太皇太后在地震後都大病了一場,更不要說如今已經是癱瘓在床上肌肉萎縮的這位了。
尼莽吉到沒有別人知道這個消息後的驚慌失措,反而是雙眼一亮「那娘娘的意思是?」
她可不信宜爾哈是隨口說起這事的,她告訴她這個消息,必然是想搞起什麼血雨腥風來,想到這位入宮後,後宮掀起的腥風血雨,尼莽吉也不得不承認太太說的,她們家也就這位堂姑最適合後宮了。
以前她還挺羨慕她的,可當了純親王福晉後才知道站在高處有多累。
不是身累,而是心累。
卻不想宜爾哈竟搖了搖頭「我能有什麼想法,順其自然就好。」到了她這種地步,其他的事情根本就不用多做,越做反而越錯,只要自己能穩住,就能利於不敗之地。
歷史上的太子胤礽就是自己沒有穩住,若是自己穩住了,又有誰能拉他下馬了。
「不是吧!我們就這樣看着?」尼莽吉有些發愣,就這樣看着這個大好機會溜走?什麼事情都不干。
像是明白尼莽吉的心思一樣,宜爾哈沉聲道:「沒必要。」
自從懷上小包子以來宜爾哈就拿看書當打發時間的玩具,說真的,她不是歷史系出身平時也就愛看看小說,原以為清朝的九子奪嫡無比的厲害,對胤礽這個廢太子還有那麼一mimi的同情。
但看多了史書,才發現九子奪嫡算個屁,做康熙的太子也算個屁。歷史上漢朝的太子才是最倒霉了,至少康熙的太子大臣不敢怎麼樣他,就是嘴上訓斥一下也不行,但漢朝的太子那可是能被大臣狂揍一頓按在地上使勁刷自己聲望的倒霉貨呀!
沒必要!
尼莽吉被打擊了,隨後忍不住在心裏吐槽「沒必要那你之前還說這事做什麼,逗我玩嗎?」
宜爾哈自然不是逗尼莽吉玩的,她不去害人,不代表別人不去害她。尤其是在又兩個清穿女的情況下,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了。至於自己東配殿的寧貴人,雖是重生女但宜爾哈倒是有把握她不會幹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來。
對着尼莽吉耳語幾句,尼莽吉雙眼一亮,不由自主的比了一個大拇指,好主意。隨後又有些擔憂的說道:「這次才入宮的新人?」還沒摸清這些人的底細了,宜爾哈就開始佈置,到時候小心為他人做衣裳。
「有鈕祜祿庶妃這個出頭鳥在,暫時沒人會來故意針對我的。再說了,她們才進宮根基也不穩,這個時候聰明人就知道應該爭的是皇上的寵愛,而不是這些。」宜爾哈吹了一口茶杯里的茶「成嬪是個聰明的,可惜光芒太盛了,不是什麼好事。」
等着明年她將七阿哥胤祐生出來後,她身上的盛寵光環就沒了,以後的日子也不足為患了。除了庶妃佟氏需要注意外,其他人加起來都沒鈕祜祿嘎洛這個清穿女重要了。因此,宜爾哈重點關注的對象就是鈕祜祿嘎洛,其他人都可以閃一邊。
聽着宜爾哈如此輕描淡寫的說着如今後宮盛寵的女人,尼莽吉心也平靜了多少,固然她在純親王府的地位要靠自己拼搏,但有些時候後宮裏能有這麼一位居高位有子嗣且得寵的親戚,她的日子更好過。
「娘娘心裏有打算就好。」怕的就是某人沒遠謀。
宜爾哈喝了一口茶,笑道:「不說這話了,這段時間你進宮侍疾也辛苦了,可曾請太醫看看身子,要是累壞了就不好。」
宜爾哈只是想轉移話題,卻不想讓尼莽吉想到某件事情去了,聞言不由得垮了臉「怎麼沒請,太醫說我身子好的很了,讓我放鬆心情,該有的事情自然會有的。」
有什麼,自然是孩子,這年頭子嗣什麼的就是一把懸在所有人頭上的刀。
宜爾哈一愣,知道她誤會了,但這種時候解釋什麼的太蒼白了,所幸就讓尼莽吉誤會好了。拍了拍她的手「太醫說得對,你也別多想,順其自然就好,另外宮外面的那些生子藥方也不要輕易嘗試,是藥三分毒,承乾宮的那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若不是鈕祜祿噶魯玳要子心切,也不會被廢後赫舍里氏找到最大的突破口,進而讓她一輩子絕育。
「我明白,時候也不早了,我去慈寧宮了。」
「好。」
宜爾哈看着尼莽吉離開的背影,笑了,陷阱她已經挖好了,也不知道誰會跳進去,自己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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