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喝多了,可這是我的院子,應該把他先送回去不是麼?」葉子鬆開手,晃了兩下指着自己的院子說。
「哦,大哥現在不能回他自己的院子,那邊人多,先到你院子裏待會兒,醒醒酒再說。」景龍趕緊的騙。
葉子猶豫了一下,小手一揮,還沒忘記自己的責任,繼續挽住景山的胳膊往自己的院子裏走。
巧兒先看見葉子他們三個,趕緊的給打開了門。進了屋子以後,葉子放開景山,直接進了小間去解決內急,差點就憋不住了。
「爹今個怎麼回來這麼早?」外間,景山問景龍。
「唉,別提了,爹今個心情很不好。」景龍嘆了一口氣說。
「怎麼?出了什麼事?」景山問。
「今個外邦來使節,可是偏巧咱朝中那個唯一懂他們語言的,幾個月前就病逝了。」景龍懊惱的說。
「那外邦使節身邊也應該會帶來聽得動咱國話的人啊。」景山不解的問。
「壞就壞在這裏,今個在接待他們的大殿,一聽說咱朝中沒有人懂他們話的譯官,大哥,你沒見他們臉上是啥表情,我真想一腳把他們踹出去。他們呈給皇上一封信,卻不給講解,你說這不是為難咱國麼。」景龍氣的跺着腳說。
「他們竟然如此過火?」景山也生氣的說。
「他們是外邦這樣做倒也罷了,最可氣的是,那個右部侍郎蔣齊海,居然說咱爹會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於是,皇上就把那信給了咱爹,讓爹想辦法?這會外邦話的,已經找了大半年都沒找到。原來那位臨死也沒教個學生出來,這如何是好,爹當然犯愁了。走,到爹那看看去。「景龍惱火的說着,一拳頭砸在小茶几上,把茶杯里的茶水都給鎮出來了。
景山吩咐雁兒她們照顧好小姐,就跟景龍走了出去。
葉子就站在小間門裏面,可以說,這哥倆剛才說的那些話,她基本上聽到了大半兒。
外邦就是外國人吧,也不知道是哪個國家?自己英語學的很棒,雖然還只是高中,可是因為好學,已經達到小翻譯的水平了。
如果那封信真的是用英語寫的,翻譯過來一點都不是難事。
爹遇到麻煩了,葉子覺得這是國事,自己可以不管,管的話就會惹出麻煩來。
可是,景龍說的那個落井下石的傢伙,不就是自己這個身子的親爹麼?那樣的話,葉子倒是想去插一槓子了。
想到這裏,葉子走了出來。
「小姐,大公子和三公子好像有急事就先走了。」巧兒對葉子說。
「應該是去爹的書房了,我也去看看,你們就不用跟着。」葉子對幾個丫頭說到。
「是。」幾個丫頭老實的應聲,卻有點擔心這個貌似喝醉了的小姐。儘管知道老爺和夫人很寵她,不會責罵她。
可今個是大公子領她出去的,恐怕老爺也會遷怒於大公子的啊!
「小姐,逛了一個上午了,要不洗漱一下再去老爺那邊吧。」雁兒小聲的對就要晃悠出門的葉子商量着。
葉子低頭聞聞自己,沒有汗味呀,那還洗個屁,多麻煩,葉子頭都沒回的擺擺手出了門。
頭呢,還是有些暈暈的,腳也像是踩在了棉花上,好在看人和東西都不再是重影的。不管她怎麼晃悠,根本沒人趕來攙扶。
葉子在自己院子牆上摘了一朵薔薇,就這麼晃晃悠悠的往薛啟銘的書房走去。那個狠毒的右部侍郎想找這個宰相爹的晦氣?哼,葉子在心裏祈禱,希望那封信是自己認識的鳥語就好了!
「爹,女兒可以進來麼?」書房的門本就是開的,也沒有人守在門口。裏面沒有旁人,就爺四個在犯愁,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葉子的到來,所以她故意調皮的在門上敲了一下喊到。
「小葉?進來吧,你大哥說你走累了,怎麼跑到爹書房來了?」薛啟銘聽見聲音抬頭,臉上微微一笑的問。
景龍和景山一見是葉子,倆人都嚇了一跳,景元不知其中緣由,就奇怪自己的哥哥和弟弟是怎麼了,幹嘛都這付表情?
「小妹,你去娘那裏吧,咱爹這有正經事呢。」景山趕緊的對葉子說。
「不麼,我就是要呆在爹這裏,爹都沒有嫌我礙事兒,你為何要趕我走?」葉子不滿的嘟囔着,晃到了坐在書桌旁薛啟銘的身邊。
薛啟銘和景元從葉子晃進來的步伐上看出來不對勁的地方,在往景山臉上看,景山嚇得趕緊低下了頭。
「小葉你喝酒了?」薛啟銘怕嚇到葉子,很輕聲的問。
「沒有,就是一壺糖水而已。」葉子笑嘻嘻的回答。
薛啟銘最討厭的就是醉鬼了,自己三個兒子不敢逾越,可是對這小丫頭卻無計可施,也不想責罵她。「去,給你妹妹沏杯濃茶來。」他低聲對自己的兒子說。
「是,景山這就去。」景山趕緊應聲起身往外走。
「爹啊,有什麼事解決不了了麼?」葉子伏在書桌上,托着下巴問。
「小妹,你一個小孩子不要問這些,趕緊去陪娘說話去,不要煩到爹。」景龍看不下去了,想把她遣走。
「爹,三哥他欺負我。「葉子癟癟嘴委屈的跟薛啟銘告狀。
薛啟銘冷冷的瞪了景龍一眼,笑着對葉子大致的說了那封外邦使節信件之事,一點都沒有嫌葉子煩。
這時,景山端着沏好的茶走了進來,見葉子在自己爹爹身旁,不禁一愣,慌忙的把茶杯放在她的面前,就退到一旁去了。
葉子現在就想看那封信,所以連對景山說聲謝謝都沒有,一點都沒覺得這大哥給自己倒杯茶有什麼不對。
這個宰相府里,只有娘不怕這個爹,可是他辦正事兒的時候居然都沒有趕自己出去,葉子心裏很感動。也就特別的想幫他。
「爹啊,那封信在哪裏,能給女兒瞧瞧麼?」葉子把玩着茶杯上的蓋子,問到。
「當然可以。」薛啟銘只當葉子沒見過外邦的文字,小孩子好奇而已。不忍拒絕,就從懷裏拿出遞給葉子。
葉子不再嬉笑,接到手上,站直了身子,信封上那行字母她居然認識,真的是英文!哦,買噶噠,葉子心裏一陣竊喜。
她小心的取出裏面的信一行行的看去。
「大哥,完了,這小祖宗還沒醒酒呢,你看她那認真的樣子啊,像是能看懂似的。」景龍小聲的對景山說。
景山趕緊示意他不要瞎說。
「爹啊,這東西要是譯不出來會怎樣?」葉子抬頭很認真的問。
「怎麼樣?皇上倒不會砍爹的頭。只有那外邦會笑話咱國唄,還有那個姓蔣的,肯定要借這件事來羞辱爹爹。」景龍答到。
信呢,葉子是看明白了,翻譯一下不過就一會兒的功夫。就算葉子喝酒了,醉了,可是神志還是有些清醒的。這信翻譯過來很簡單,麻煩的是,萬一翻譯好了,皇上再問誰翻譯的?這可是為朝廷挽回面子的事,他再龍顏大悅,下旨見見翻譯的人,那可怎麼辦?
到時候,自己就到了浪尖上,想躲也躲不了。
「怎麼樣,看不懂吧。」景龍看着葉子犯愁的小模樣譏諷道。雖然害怕爹的責罰,可是景龍真的是沒有想到,這個關乎着宰相府的名譽,朝廷名譽的事情,大家都犯愁呢,爹怎麼會對她這樣?
「爹,你可信女兒?」葉子很認真的問薛啟銘。
「小葉,什麼意思?」薛啟銘不解的問。
「爹爹若是信女兒的話,就按女兒的意思譯了這封信,不信的話,女兒也無話可說。」葉子看着他的眼睛說。
「小葉,你是說看懂了這信?」薛啟銘真的是很驚喜的問。
葉子用力點點頭說;「外邦的鳥語有很多種,偏巧女兒略懂這種。」
「爹,你不是真的信她吧,她喝多了,在胡鬧呢。」景龍擔心的站起身說。
薛啟銘自己也弄不懂,為和會相信自己面前這個喝醉的,假女兒的話。反正,就是相信。理都沒理景龍,就是看着葉子。
「爹,信的話,女兒就念出來,你記下來吧。」葉子很感激這個爹,感謝他詳細自己,笑着說。
「爹,您要慎重啊,小妹小貪玩不懂事。」景元也擔心的提醒着。
「少廢話,來研墨。」薛啟銘怒喝着自己的兒子。
景元不敢再反駁,趕緊的上前研墨,還把紙鋪好。
葉子端起那杯已經不太燙的茶水,喝了幾口,見墨研好了,這才放下茶杯。看着那封信一句一句的翻譯出來。
景山哥三真的覺得這個妹妹在胡鬧,而爹爹也反常的陪着她,這叫什麼事兒?可是,聽着她嘴裏讀出來的內容,言詞之間倒真的像那麼回事兒,不由得也都半信半疑了。
尤其是他們看見自己的爹邊寫,嘴角邊露出笑容時,他們更是驚訝了。他們不知道自己的爹笑什麼,其實是因為那信里提到的幾件事,是頭幾年這個國家的使節來時商議過的話題,是機密,當時只有使節,翻譯還有皇上和宰相在場。
也就是說,就算葉子醉酒胡扯,也不會這麼巧合的。
當葉子說出最後的一句話,把手上的信放回到薛啟銘身邊時,才發現他們都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
「爹啊,這個問題女兒是解決了,可是萬一有人問起這件事,就說偶然有人指點吧,然後那人不知道去哪裏了,這樣說應該沒事了。相信那外邦的傢伙也不敢再無理了,他們自己的翻譯官也會老實的。」葉子笑嘻嘻的對薛啟銘說完,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悠閒的晃蕩着兩條腿。
「嗯,爹明白該怎樣說,這就去宮裏。」薛啟銘很興奮的對葉子說到,然後把翻譯好的信件還有原信件都小心的放進懷裏。
「爹啊,有了這個,那個姓蔣的傢伙就沒戲唱了吧?」葉子笑嘻嘻的問。
薛啟銘點點頭,就領着景元和景龍出去了,出門時叮囑景山好好的照顧妹妹。
但願這件事就這樣了解,不要出什麼岔子啊,葉子有點擔心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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