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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千痕看着她許久,嘴唇動了動,過了許久,嘆了一口氣「妝兒……欠你的是我。」他還是不能理解她。
玉凝妝心裏釋懷了一般,無所謂的笑出了聲,從鳳榻上站了起來,側過身子不去看他的臉「我自己動手不是很好麼?夜千痕,難道我成了天xià 的笑話,你就不愧疚麼?我不能接受這種事的發生。」語氣之間,說的異常的堅決。
夜千痕被說的噎住了,過了許久都不曾開口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着一臉冷笑的玉凝妝,是他不夠警惕,面對這樣的事情的發生,他難道就不難受麼?
玉凝妝等了許久都未聽到他的動jìng ,轉過身正準備看向他的時候,突然被一個拉力拉了一下,入了一個堅硬而溫暖的懷抱。
一旁的暗燈不由的晃動了幾下,然而玉凝妝瞪大了眼睛,手抵着夜千痕的胸口,長長的墨發遮住了那雙白皙寬大的手掌,手掌不斷散着暖意漸jiàn 的溫暖她的背,然而她覺得這雙手卻是異常的灼熱。
此時房內,一盞暗燈,一盤山楂糕,一位異常好看的男人緊緊抱着懷裏絕色的女子,
玉凝妝想推開那個緊緊抱住他的人,無論她怎麼掙扎,那雙手越來越緊,越來越緊,她的心不由的慌了「夜千痕,你鬆手!」
夜千痕緊緊的抱住她,下巴在她的頭頂上蹭了蹭,面上很是留戀,語氣之間有着祈求,也有這疲憊,甚至有一絲懷念「妝兒,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好久沒有這樣抱你了。」話語過後,手更加的緊,就好像下一刻懷裏的她會馬上消失一般。
玉凝妝聽了他的這一句話,心裏的某一處不由一動,就這樣緊緊的任由她抱着,她不記得他上次這樣抱她的時候,是什麼時候了,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慢慢安心感,她的手忍不住的動了動,可是始zhōng 還是沒有抬起來。
玉凝妝甚是懷念曾經,他們兩個誰也沒有錯,錯就只錯在相遇的太晚,錯就錯在看不透自己的心。
重生一世,她到底要的是什麼,孤獨終老么?
那他呢?他要的是什麼?重蹈覆轍麼?
玉凝妝眼裏的淚不由的滴下來,她重重的閉上了眼睛,沒有繼續掙脫,閉着眼睛,話語裏含着痛苦,開口「我廢了鳳淺霜的雙手,這是她欠我的,千痕,我恨的是她。」她還是忍不住把心中想說的話說出口「鳳淺霜到底為什麼能讓你這麼的為她……」玉凝妝不願在說下去,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夜千痕愣了愣,緩緩的開口「淺霜她……以後我會告訴你的,那晚那個人是你對不對?」如今不是時候,既然妝兒誤會了,便誤會了罷,他始zhōng 都不會變娶她為宣王妃的心思。
他們兩人之間,錯的總是他,對對他下藥的鳳淺霜,始zhōng 都是手軟,對蘇淺媚他下的了手,可是對鳳淺霜他猶豫的太多了。
玉凝妝聽了他的話,她並沒有期望他會回答她的話,告訴或不告訴又如何?前世她已經受過了太多的折磨了,她對他的期望與迷戀,早早扔在了不起眼的地方。
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眼底一片清明,不緊不慢的開口「那晚?哪晚?」夜千痕只要知道鳳淺霜的手是她廢的就可以了,她不想讓他知道她有人皮面具。
夜千痕快速的思索了一會兒,快速的開口「沒,沒有。」也許是他看錯了吧。
玉凝妝心裏呼了一口氣,不冷不淡的開口「王爺,你可以把手鬆開了。」臉上的表情也是不冷不淡的。
夜千痕很是不舍的鬆開了玉凝妝,隨後想到後天便是他們的大喜之日,心裏便是舒暢了不少,這次絕對不能讓人給破壞去了。
最後夜千痕停留了一會兒,心情甚是愉悅的瞧瞧的走了。
玉凝妝眼目深沉的看着夜千痕離去的方向,隨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轉而關上了門,看了一眼暗燈,上前思索一番,隨即把暗燈滅了。
那一日之後,鳳淺霜離開了京城,玉凝妝也是從爹爹那裏得到消息的,成王和成王妃帶着琉璃郡主匆匆回了封地,怕是再也不會回京城了吧。
也許是時間過的太過匆忙了,玉凝妝和夜千痕的婚禮只是被退後了兩日,又是出嫁的日子,玉凝妝又一次被早早的拉了起來,好好的梳妝着,都異常的認真怕出了什麼岔子。
玉凝妝看着已經沒了原先歡喜的玉夫人,再轉過頭看着鏡中的自己。
「一梳梳到頭,富guì 不用愁。」
「二梳梳到頭,比翼共雙飛。」
「三梳梳到頭,永結同心佩。」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有頭有尾,富富guì 貴。」
玉凝妝面無表情看着銅鏡中的自己,絲毫沒有新嫁娘的喜悅,目光側過看向了一旁的鳳冠,至那天之後,夜千痕還是把鳳冠送了過來。
玉夫人看着面無表情的玉凝妝,不由擦了擦眼睛,笑着臉走到她的身邊,抬起手揉了揉她秀長墨黑的長髮,開口道「妝兒,讓娘親親手給你帶上鳳冠可好?」
玉凝妝慢慢的點頭,收回了看着鳳冠的眼睛,嘴角掛着淡淡的淺笑。
玉夫人含着淚接過了丫鬟拿過來的木梳,不緊不慢的給玉凝妝的梳着,把她的長髮小心翼翼的挽了起來,隨後不緊不慢的給她帶上了鳳冠。
玉凝妝笑着站了起來,看着銅鏡中的自己,鳳冠霞帔,傾國傾城。
「夫人,夫人,轎子到將軍府的門口了。」一個丫鬟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了,呼了好幾口氣。
玉夫人的臉明顯的僵了一下,看向了一旁的喜帕,抖着手拿起喜帕,抬起的手又放了下來。
她突然的抱住了玉凝妝,淚不由自主的留下來,哽咽「妝兒,你沒有兄長,只能讓人這麼輕易的娶回去,娘的妝兒,娘捨不得你。」
「至此之後,我的妝兒成了別人家的媳婦了,再也不能呆在娘的身邊了,我家妝兒要是被人欺負了怎辦?」
玉凝妝手上一僵,面上掛着僵硬的笑,垂目緊緊的抱了一下玉夫人,隨後鬆開了手,笑道「娘親,吉時到了,快把喜帕蓋上吧。」眼底都是隱隱的不舍。
玉夫人鬆開了手,抬起手中艷紅的喜帕蓋在了玉凝妝的頭上,牽着她,緊緊的牽着。
玉凝妝緊抿薄唇,看着眼前一片艷紅,牽着玉夫人的手,跟着她走。
只聽見一聲聲刺耳的鞭炮聲,步步小心的出了將軍府,由着喜娘牽着自己上了花轎,轎起之後。
「你看你看,這宣王爺相貌當真好看。」
「是呀是呀,宣王和鎮國將軍的嫡長女可謂是男才女貌,要不是大前天的那件事,我還從沒見過玉大小姐那傾城傾國的容貌。」
「唉,是呀,我還以為宣王不要這麼一個絕色美人兒呢,沒想到宣王竟然是被府里的丫鬟陷害了,還硬要娶這玉大小姐呢。」
「什麼陷害呀,那丫鬟只不過是替罪羊罷了,怕是給那家的大家閨秀頂罪呢。」
「……」
花轎之內的玉凝妝聽着外面百姓之間的議論,不由慢慢的勾起嘴角,聽着陣陣鞭炮聲、敲鑼打鼓聲,那聲音好不喜慶,路旁丫鬟撒着一朵朵梅花,梅花香傳進了花轎。
花轎的後面抬着從鎮國將軍府抬出來的嫁妝,看着那源源不斷抬出來的嫁妝,不由感嘆鎮國將軍真疼女兒,這可謂是十里紅妝呀!
「王爺!王爺!」一個刺耳的女子聲音傳進了花轎之中。
花轎猛地停了下來,玉凝妝整個人猛地向前傾了一下,隨後坐穩,靜靜的用耳朵聽着外面的動jìng 。
而且這女子得聲音對於玉凝妝來說,有些熟悉罷了。
玉凝妝挑起喜帕的一角,開口道「血碧。」
走在花轎一側的血碧得了話,回過頭來,開口道「小姐,有什麼吩咐?」
「前面那女子是何人?」玉凝妝眼底閃過冰冷。
血碧看了過去,臉色明顯僵了一下,眉頭不免的皺了兩下,開口道「是那個千落!」側過頭看着花轎。
玉凝妝緊抿薄唇不再說話,靜靜聽着外面的動jìng 。
夜千痕被眼前突然跑過來看着有一些狼狽的女子嚇了一大跳,快速的停了下來。
「王爺,王爺,救救民女吧。」千落穿着已經破爛的衣裙,猛地不要命的跪在了距離夜千痕有兩米的地方,臉上的表情痛苦不堪。
夜千痕靜靜的看着她,不由嗤笑了一聲「來人,把她拉開!」說罷,拉了拉馬向前幾步。
千落嚇得倒退了幾步,心裏不由懊惱,穿越女一般都不是會遇上皇上王爺的麼?不是會有困難就有美男相助麼?她穿越過來,要麼就穿越到鳥不拉屎的地方,要麼就被抓到軍營當軍妓,如今難得的遇到一個王爺,她怎麼可能會放過,她不想過這種苦逼的生活,心裏一咬牙就跪在這兒了。
「快!把這丫頭給我抓住!竟敢給我跑了!看老娘等下怎麼收拾你!」迎面就來了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鴇罵罵咧咧的跑了過來,身上的肉也一直抖個不停,身後又跟着幾個大漢,這讓人看了不由噗嗤的笑出了口。
街上的百姓一看,一眼就認了出來了,這不是醉香樓的李媽媽麼?
老*鴇聽了那笑聲,臉一下子就爆紅了起來,瞪了一眼跪在了夜千痕的面前,不由覺得着丫頭片子簡直就是不識抬舉!
竟然敢攔截當朝宣王娶親,要不是今日是大喜日子不易見血,她看這不要臉的丫頭怕是要死上幾百遍了,要是死了就浪fèi 了她那十兩銀子了!
老*鴇看到宣王賠笑道「王爺,都是賤奴讓這不要臉的丫頭給跑了,壞了你的興致,這……這……賤奴這就把不要臉的賤丫頭給抓回去!」說罷,看了兩邊的大漢,對着千落『呸!』了一聲,氣的渾身的肉都抖了三抖,咬牙切齒「把這丫頭給老娘給抓回去!」
千落氣的整個臉都紅了,躲開了兩個大漢伸出來的握爪,紅着臉對 老*鴇大哄「你說誰不要臉呢!你這個胖肥婆才不要臉呢!你全家都不要臉!醜八怪!賤*!死賤*!」
全場的人轟的一聲笑了出來,這女子當真有膽,可沒有人敢這般的罵過醉香樓的李媽媽。
千落爬了起來跑到夜千痕的身邊,眼淚急得都流下來「王爺救救民女,民女甘願做牛做馬,也不願入了那青樓受人欺壓。」
老*鴇氣的渾身哪裏都疼,看着四周看笑話的人,整個臉都變綠了,指着千落,呼吸急促「你!你!」卻又是在當朝皇帝最得心的王爺面前又不敢做什麼,那些個大漢抓也不是聽着也不是,甚是尷尬。
夜千痕厭惡的看了一眼跪在一旁流着淚的千落,冷冷來開口道「還不把她拉走,難不成還要本王親自動手不成?」
老*鴇聽了也是呼了一口氣,惡狠狠的看着千落,開口道「快,把她抓起來!免得礙着王爺了!」
千落不敢相信的抬起頭看向了夜千痕,不認命的站了起來,匆匆的跑向了花轎的那個方向。
老*鴇看了心裏大叫不好,猛地拍了一下自己都是肉的大腿,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開口「追!快給老娘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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