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強悍的真氣,卻又是那麼的詭異,亦正亦邪,似是而非!
無名落崖之後到底有過怎麼樣的奇遇,為何為如此?
「或許,可以試試以琴音入夢,看看能不能將他過去丟失的記憶找回來沐初看着七七,「你也可以讓他看到自己的過去,這定必能讓他想起以前的事。」
這不是沒有過先例,至少能將過去想起來,至於感情能不能回到當初,那是後話,先將事情想起來再說。
「不成。」楚玄遲卻沉聲打斷道:「如今無名體內那股真氣,一旦自行運功抵抗,就是我也難以有十成的把握將他壓下去。在他沒有對你徹底放下心防,願意接受你的琴音入夢之前,貿然行事,一旦他反抗,你絕對會被傷到。」
七七不作聲,無名的功力如今只有楚玄遲一人試探過,到底有多深誰也不清楚,不過,只要人現在還活着,還活得好好的,她便已經心滿意足。
能不能想起過去的事情,或許,到時候再說。
「我去看着他。」這次,楚玄遲不再猶豫了,無名體內那股真氣實在讓人解不透,如七七所想,他現在最怕的是那傢伙腦袋瓜轉不過彎來,忽然就跑了。
再加上身邊還有個女人,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聽信女人的話,趁着夜裏偷偷溜掉。
要是那女子敢慫恿無名逃跑,再讓他丫頭傷心,他一定會一掌拍死她。
沐初和七七自然不會真的做出些什麼讓他難堪的事情,不過,一想到自己的女人和那個一直虎視眈眈的傢伙孤男寡女待在一起,心裏還是會有點不舒服。
冷冷哼了哼,他轉身離去。
直到他走遠,沐初和七七才反應過來,這傢伙在生悶氣……詭異的是,生悶氣卻還是自覺走開了,要換了是過去的玄王,怎麼會如此?
「他為你改變了太多。」這一點,沐初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現,只是從不喜歡在七七面前說出口。
說他小氣,事實上,自己還不是一樣?
兩個人信步往寢房往回,兩間小木屋緊挨在一起,夜澈和楚江南那邊已經吹燭就寢了,再過去就是主人家一家三口的小屋子。
一條貧窮的小村莊,幾家農舍,這家已經是村子裏最富裕的一家,但,一旦有客人來,就連招待的地方都不夠,自家三口子還得要擠在一起。
可是,雖然真的有點窮,但那融洽安靜的氣氛,七七心裏卻是喜歡得很。
如果有那麼一天,他們可以找個安靜與世無爭的地方,安心過日子,那該有多好?
雖然這些人一個個出身都尊貴,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家子弟,但,又有誰不是對頻繁的戰事和鬥爭厭煩了?
「我知道他很好。」進門之後,七七從天地鐲里取出一刻拳頭大的夜明珠,讓整個房間頓時光亮起來。
回頭看了沐初一眼,她笑道:「事實上,他為了你們也改變了不少,不光是我。」
沐初沒說話,誰說不是?以玄王和無名的關係,要是過去的楚玄遲,他真的沒必要為了一個無關係要的人如此勞心勞力,現在,只怕是他自己也不想再嘗受一次絕望的痛楚。
無名出事之後,這裏的人就沒有一個心情好過。
原來不知不覺間,真的這麼親了。
「萬一那傢伙明日不願意跟我們啟程,你可有對策?」他瞅了坐在床邊的七七一眼,便開始在地方鋪起蓆子被褥。
七七搖了搖頭,沒想過,只知道不管怎麼樣都不能放他走就是了,實在不行就逮了雨娘,逼他就範……
真的不想用這樣的手段,那傢伙其實是個很冷清的人,想要讓他相信一個人,好難好難。
但他同時也是個極度忠誠的人,一旦他信任了你,這份信任就很難從他心底被抹去,除非,像現在這樣。
失憶……太狗血了,明明腦袋瓜沒有受傷,也沒有被下蠱,怎麼可能會失憶?就算真的要失憶也總該有個理由吧?
當初沐初想不起來過去的事,是因為沐如雲用蠱毒將他控制,後來她自己落崖失憶,是被劇毒傷了神,無名又為何會失憶,沒有撞壞腦袋,沒有被下蠱,一切都還好好的,為什麼會這樣?
凡事總是有因才會有果,他的因又在哪裏?
床上床下的人都已經躺下去了,但,沒有誰能睡得着。
外頭涼風習習,不知道坐在樹上的人現在如何?
七七知道,這時候出去一定會被那傢伙罵,但,放他一個人在那裏,她又捨不得,牽掛不斷……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床上的人終歸還是躺不住了,被子一掀便坐了起來。
只是沒想到,下頭的人居然也在同時坐起。
兩人互視了眼,只是錯愕了下,竟同時揚唇笑了笑。
看來,感情這東西,真的是可以在相處中慢慢培養起來的,連情敵都可以變成摯友,就算嘴巴再硬死不願意承認,它依舊在那裏。
「我只是想去看看那傢伙有沒有被蚊子叼走。」沐初莞爾一笑,掀開被子,站了起來。
隨意整了整自己的衣裳,抓來衣袍披上,回頭看着她道:「你還是早點歇息吧,明日還得啟辰,也許明日還有什麼狀況。」
「我只怕自己在這裏睡也還是睡不着。」想了想,她忽然翻身下來,盯着他笑道:「我鐲子裏還有一些紅酒,要不……一起嘗嘗?」
沐初卻忍不住皺了皺眉,她那所謂的紅酒他嘗過,口感實在差得一塌糊塗,不夠烈不夠純,更沒有葡萄那甘甜留香的味道,也不知道是拿什麼做出來的劣質產品,連當茶水來喝,都嫌它太淡。
「還有啤酒和雞尾酒……得,你不想嘗無所謂,我去和玄遲一起品嘗。」一看他眼底那嫌棄的目光,七七就知道,自己的東西又遭鄙視了。
「有總比沒有好。」他走了回去,將地上的被褥收了起來,收回到乾坤袋裏。
今夜對酒當歌,人生又能有幾何?只怕是真的都不願睡了。
收拾好一切才回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走吧。」
楚玄遲修長的身影果然就在某棵大樹之下,他倚在那裏,長腿屈起,本來是閉上眼的,聽到輕微的腳步聲之後,那雙如星辰一般的眼眸緩緩睜開了來。
回頭一看到兩人,濃眉又忍不住皺了下。
七七腳下輕點,一下躍到他身旁坐了下去,在他開口責備之前,她搶先笑道:「趕我回去我還是睡不着,不如一起喝杯酒。」
楚玄遲不說話,把她輕輕提了起來,往自己的腿上一放,再扯開自己的衣袍,將她納入懷中,裹在衣袍之下。
午夜已過,這種時分霧氣森寒,她穿得太薄,她自己不在意,他卻不能不管。
窩進他的懷裏,那一點點的寒意立馬就給驅散了,小手被他握在掌中,緊緊包裹着,那舒適宜人的感覺值得一生回味。
側頭在他臉上親了親,七七笑道:「阿初嫌我的酒太淡,你呢?你是不是也不願意嘗?」
「聊勝於無。」他淡淡道。
她那鐲子裏的酒水確實是難喝,也不知道她那個年代的人如何能忍受沒有美酒的日子,他不是酗酒成性的人,不過,偶爾有杯酒水也是好事,像那種劣質的東西,真不知道如何能配佳肴下肚。
「別嫌這個嫌那個了,那個年代什麼東西都工業化,哪有這麼年代這般純?」七七本打算把紅酒拿出來,想了想還是算了。
這紅酒上次拿出來的時候就被他們批得一文不值,說什麼連白開水的味道都比它濃烈。
雖然,這麼說是有點誇張,不過,七七很清楚這年代的水確實很甘甜,沒受過污染的,尤其是山泉水,清新可口,入口唇齒留香。
至於葡萄酒就更不用提了,從各國進貢過來的葡萄酒,味道簡直好得一塌糊塗,在現代哪怕幾萬塊一瓶的酒都比不過這口感。
她是真的沒辦法,到了二十一世紀,哪怕是最天然、無污染的葡萄園,也不可能真真正正做到完全不受半點污染。
先不說空氣中有不少工業垃圾的成分,就連土壤的肥沃成分都是人工添加的,這種環境之下產出來的東西,口感自然就是差一些,就是最貴的葡萄酒也比不過這年頭一般的酒水。
更何況他們時常喝的還是各國進貢的佳釀,能進貢的東西會差到哪裏去?進貢差了可是人頭落地的事情。
七七拿出一瓶啤酒,將易拉環拉開,先遞了一罐給沐初,再取出一罐給楚玄遲。
正要拿第三罐的時候,頭頂上卻傳來楚玄遲低沉中含着不悅的聲音:「身子不好,不宜喝酒。」
「只是啤酒。」她抬頭瞅他一眼。
其實她不喜歡喝酒,但,對月共酌嘛,這種時候喝點酒水多有詩情畫意。
「不能喝。」不僅是楚玄遲,就連沐初也沉下了臉,責備道:「不是要給這傢伙再生一兒半女嗎?孕育孩子的時候,酒水萬萬碰不得,對將來的孩兒影響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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