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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踏出中庭別墅,走進無牌的麵包車,天養生正在車內閉目養神,腳底下踩着汪子豪,前排的龍飛和鳳翔見到楚天進來,忙恭敬的點頭示意問好,他們的面前擺放着兩部電腦,屏幕上顯示的赫然是中海別墅的大門和左右道路。
楚天剛靠在座靠上,鳳翔細心的遞給楚天礦泉水,等他喝了兩口就歉意的說:「少帥,累壞了吧?你剛從京城飛到中山,連氣都沒有來得及喘就四處出擊,都是我們無能幫不上忙才讓你勞累,鳳翔內心實在慚愧!」
微微輕笑,楚天意味深長的回應:「這點累算得了什麼?想當初我們在荒原血戰的時候,三戰三出,連馬都累得快要倒下,我們還死撐站着,趁着一場大雨,並用最後的力氣夜襲天狼營帳,取得決定性的勝利。」
雖然楚天描述的輕描淡寫,但龍飛他們都感覺出當時的兇險,甚至還有延留的熱血,龍飛臉上閃耀着年輕的光芒,語氣帶着難於掩飾的激動:「少帥,當時你們必定數千人奮戰,刀劍相交,戰馬嘶吼,整個天地為之動容。」
這小子看太多歷史片了,自己真如着他的想像拼殺,數千人混戰,恐怕現在已經埋在荒原了,楚天往嘴裏灌了兩口礦泉水,等他稍微平靜之後才回應:「荒原兇徒確實有數千人馬,我們撐死就五六十號睏乏之兵。」
整個車內的氣氛頓時停滯!
龍飛和鳳翔,包括汪子豪都感覺到不可思議,但也知道楚天是不屑自誇的人,可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出幾十號人對抗數千人是怎樣的場景,沉默片刻之後,鳳翔幽幽的開口:「少帥,五六十人怎麼打數千人?」
說完之後,鳳翔就恨不得扇自己耳光,這不是明擺着表示自己不相信嘛。
楚天不以為意的笑笑,坐直身子說:「防禦戰打了半天,敵人死傷數百人,我們也剩下五六十號行動自如的人,後來天狼撤兵回大本營,在他撤退的時候,我趁機帶着二十幾人反撲過去,把唐家的百餘弟子射殺。」
龍飛不由自主的贊道:「少帥真是霸氣,那個時候還敢反撲。」
鳳翔也鬆了口氣:「總算可以休整了!」
楚天像是回到了荒原,繼續補充着:「反撲之後,草原傾盆大雨,人困馬乏,我們趁着夜色,趕路幾個小時摸進天狼大本營,直接殺向天狼營帳,並當着荒原兇徒的面割破他的喉嚨,在這種氣勢震懾之下,幾千兇徒就變成了幾千綿羊!」
氣氛再次變得停滯!
龍飛和鳳翔驚愣不已,不可思議之感再次傳遍全身,汪子豪更是生出寒意,因為在說這話的時候,楚天身上散出來的那種殺氣讓他感覺到冷汗飆升,那是從霸氣中誕生出來的隱隱殺氣,看來自己聽從老大的話對付光子是個錯誤!
之所以向他們說這些,不是楚天想要誇耀自己功績,而是想要給龍飛鳳翔他們鼓勵,南下的星月堂成員環境惡劣,生死更是掌握在老天手裏,讓他們學會在逆境中咬牙堅持,就會給他們帶來活着的希望。
老妖終於回來了,坐到車上向楚天點點頭。
這表示事情已經辦妥!
楚天抬頭望着時間,凌晨三點,正要龍飛他們開去中海別墅的時候,龍飛先低聲道:「少帥,有情況,有輛押解犯人的車剛剛駛進中海別墅,同行的還有四五個帶槍警員,估計是謝畜生的親信,但犯人不知道是何方神聖!」
龍飛邊說邊把截圖放大,黑色的押解車在夜色之下,讓人難於辨清裏面的犯人,但幾名探頭吸煙的警察和押解車身的『警』字卻清晰可見,楚天心裏微動,深夜還押解犯人進中海別墅,敢情裏面的文章極其的大?
莫非是光子?楚天的心裏湧起興奮,如果真是光子就好了,今晚就可以少折騰了,舉手之勞就把他救出來,於是盯着前方的中海別墅,淡淡的說:「開到中海別墅,龍飛和鳳翔,你們的任務是監視大門,不要讓任何人逃出去!」
「順便想辦法切斷中海別墅跟外界的聯繫,老妖和養生跟我摸進去,以最快的度解決別墅的守衛和警察,千萬不能讓他們的槍聲響起,否則我們的計劃就會收到極大的阻滯,我希望天亮之前能見到光子!」
龍飛和鳳翔點點頭,天養生和老妖沒有任何反應。
麵包車滑行幾百米後,停在古榕樹後面,這裏離中海別墅僅有五十米的距離。
根據龍飛他們的情報,中海別墅是謝局長的重要行宮之一,裏面戒備森嚴,大概有二十位保鏢,其中幾位保鏢還隨身帶槍,這些人除了保衛謝局長的安全和掩護他的行蹤,也經常為他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拉開車門,楚天提着汪子豪向中海別墅走去,汪子豪於他來說是重要的棋子,甚至於光子的生死起着決定性作用,老妖和天養生也跳出麵包車,過楚天向目標物躍去,幾個起落之後就到了中海別墅的大門。
雖然中海別墅的人數不多,但身手和警惕性卻比狼幫要高,天養生和老妖剛剛靠近,正在吸煙取暖的兩名守衛就迫了上來,手持電棍低聲喝道:「什麼人?」
天養生冷冷的回答:「死人!」
兩名守衛臉色巨變,這傢伙明擺着是來鬧事的,他們身後有大靠山,所以見到天養生和老妖半死不活的樣子就來氣,何況態度如此惡劣,於是電棍啪啪作響的掄了過來,力氣的霸道大有把天養生打成殘廢的趨勢。
老妖有點不耐煩,左手抖動,兩枚奪命寒釘射了出去,在深夜的慘白燈光和意識遲緩之下,兩名守衛根本沒有現老妖射出的寒釘,依舊保持着衝擊的身形撲向天養生,忽然,額頭冰冷,溫熱的鮮血流了出來。
兩名守衛倒在途中,眼裏有着不甘和不信。
天養生劈開大門,緩緩的向裏面走了過去,也不知道是保鏢們的大意還是有恃無恐,從大鐵門到別墅的主建築,五十多米的路程竟然沒有碰見任何保鏢,過於通順的事情讓楚天感覺到詫異,莫非有埋伏?
但閃出的兩個保鏢很快讓楚天消去了顧慮,體格強壯的保鏢從主建築的柱子走了出來,握緊砍刀盯着楚天他們,語氣冰冷的說:「你們什麼人?是怎麼進來的?膽敢擅闖私人重地,是否活得不耐煩了?」
楚天不置可否的笑笑,淡淡的說:「我找謝局長!」
兩名保鏢臉色變得陰沉,中海別墅是謝局長的行宮,這是個秘密,除了他親信的警察以及貼身保鏢,幾乎沒有人知道,龍飛和鳳翔也是經過幾天的跟蹤和花了不少大價錢才得知,所以楚天的出言讓保鏢們頓起殺心。
兩把砍刀朝着楚天劈了過來,天養生輕輕嘆息,右手扭轉拔刀,寒光快如流星轉瞬即逝,就象是黎明破曉時分出現的那一抹淡淡的曙色,兩名保鏢只覺得眼前一花,咽喉處驀的出現一道細小的裂痕,下一刻,鮮血沿着裂縫悄無聲息的滴落。
那裂痕處,宛如刀切一般的平整光滑。
盯着胸口的鮮血,兩名保鏢轟然倒地。
汪子豪看得忘記了痛疼,饒是以他的見多識廣,見了這匪夷所思、完全出自己認知的一幕,心頭也開始狂跳,平靜的面部微微變色,原本死了六十號人的沮喪心情竟然得到些許的寬慰,不是自己太無能,而是敵人太強悍。
外面響出動靜,裏面很快又衝出十幾位保鏢。
天養生和老妖幾乎同時嘆息。
刀光若隱若現的閃起,鮮血濺射橫飛。
而此時的二樓密室正傳出嚴厲的審問聲,謝局長滿臉紅光的坐在沙上,半個小時之前剛剛把電視台新進的女主持人拿下,翻雲覆雨之後不僅沒有疲倦之色,還更加精神奕奕,思維清晰,所以心血來潮的想要審問劫鈔案。
喝完幾口價值千元的香茶,謝局長摸着微微胖起的肚子,在四五個親信警員的壯膽之下,對着綁在椅子上的年輕人喝道:「火炮,快給老子招認,你們搶劫走的五百萬藏在哪裏?***,還想不想活啊?」
年輕人遍體鱗傷,但依然不屈不撓的盯着謝局長,凝聚力氣回應:「謝胖子,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讓我們兄弟去搶運鈔車,事成之後又想獨吞,還派人伏擊我們,你他***就是狗.娘養的小人!」
謝局長不以為然的笑笑,不置可否的說:「主要是你們太貪了,五百萬竟然想分兩百萬,這還有天理嗎?如果你們每人拿了五萬元乖乖離開,就不會有這種情況生了,你們幾兄弟也不會蹲在監獄受苦了!」
火炮的眼睛射出洶洶的怒火,想要站起來衝過去卻被幾位帶槍的警員死死按住,無奈之下只能歇斯底里的喊着:「謝胖子,我不僅不會告訴你五百萬的下落,我還要告你,告你,要你跟我們一起坐牢。」
謝局長哈哈大笑起來,忽然語氣冰冷起來:「你告我?也太天真了,恐怕還沒有說出口,你弟弟土炮就會先你幾步見西天佛祖,你遠在山東的年邁父母也會無疾而終,你還是乖乖的把五百萬下落告知,然後再乖乖的服罪!」
「唯有這樣,才能保得你家人平安!」
火炮怒吼起來,掙扎着向謝局長撲去,身後的警員立刻沖前幾步按住,並拳打腳踢的把火炮撂翻在地上,直到謝局長出聲制止才停下拳腳,再把他和椅子扶了起來,其中兩名警員還掏出槍盯着他的腦袋震懾。
「謝局長,想不到你真是憂國憂民的好官啊,玩女人的時候還不忘記審問犯人,真是人民公僕的楷模啊!」
一個磁性的聲音淡淡的從門口傳來,隨即整扇木門倒塌而下。
謝局長等人的臉色黑了起來。
楚天在眾人的注視下邁着穩健步伐,不緊不慢走進密室,氣度沉穩,挺拔身軀配上頗具陽剛魅力的臉龐,不知謀殺了多少女人的眼球,臉上玩世不恭的深沉笑意和偶爾閃現的飛揚跋扈神采,足於秒殺很多欲女。
密室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楚天身上,謝局長嘴角泛起的冷笑似乎沒剛才那麼陰沉,他雙手沾染的血腥早夠自我槍斃十幾次,或許狠人更能感受狠人的氣息,他凝視步步迫近的年輕人,心頭莫名緊。
「你,是誰?」謝局長吐出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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