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0月14日~
台南醫院,燈火如晝。
一顆子彈從狼孩背部取出來,彈頭當的一聲掉在盤子裏,淡淡血跡在酒精中蔓延散開,而狼孩的身上也滲出一大片血跡,但是狼孩卻連眉頭都沒皺,似乎對這股疼痛毫不在乎或者是沒有感覺。
一臉震驚的醫生瞄了他一眼,深呼吸一口氣卻沒有多說什麼,隨後就讓護士給他上藥給他包紮,以他的專業他的博學可以看出,狼孩肯定是經受過不少疼痛訓練鑄成心志,很可能是黑拳拳手。
想到這裏,他讓護士加倍藥量。
在一切處理完畢後,醫生和護士就退出了病房,一襲黑衣的韓雪走了進來,還沒開始說話,狼孩就從床上跳了下來,扭扭脖子向韓雪微微低頭示謝,隨後就一臉漠然的向門外走去,韓雪一愣:「狼孩,你去哪?」
狼孩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只是一言不發的走向電梯,唐門子弟遲疑了一下沒有攔阻,直到拖着堅韌的身軀走出十餘米,他才像是反應了過來,艱難擠出幾句話:「我、、還沒殺掉他們!」
韓雪身軀一震,隨後喊道:「你不能殺他們!少帥已經沒事了,少帥要我告訴你,他會處理好連家的事,他跟連家恩怨慢一點了斷無關緊要,但你絕對不能有事!狼孩,你不要讓少帥傷心。」
狼孩前行的腳步微微停滯,接着又一個聲音響起:「狼孩,聽韓小姐的話吧!」
在狼孩微微一愣時,旁邊又走出了一個人,正是倫敦一別的漠一刀,狼孩在這時間上幾乎沒什麼同伴,但漠一刀算是一個,所以聽到他的話時,狼孩眼裏的殺氣消減了很多,只是依然搖頭道:「讓我想想。」
隨後他就鑽入了燈火通明的電梯,默默的按上了關閉鍵,韓雪想要跟上去卻被漠一刀制止,後者淡淡一笑:「我去勸他就行!他是一個固執的人,也是見證過少帥瀕臨生死的人,他要泄恨。」
「那就麻煩你了。」
韓雪呼出一口長氣,臉上划過一絲苦笑開口:「這狼孩還真是名符其實,一個人殺進地位超然的連家,如非漠先生及時找出他的行蹤,這次連家怕是要血流成河了,漠先生,他就麻煩你了。」
漠一刀點點頭:「放心!我可以安撫住他!你先忙吧!」
他清楚,狼孩的連家府邸一戰,已經引起了各方注意和連戰天憤怒,帥軍和唐門面臨的壓力將會排山倒海,雖然帥軍現在已經把連家爪子幾乎斬斷,但在島內,連家還是一面不可撼動的旗幟。
楚天怕會因此招惹不少麻煩。
就在漠一刀悄悄走出醫院後門時,他就聽到夜空傳來刺耳的警笛聲,隨後就見到十多輛警車呼嘯而來,停在醫院門口湧出數十名**,顯然台灣官方已經介入此次事件,這就是政治人物優勢。
台灣有黑金政治,大陸卻始終要根正苗紅。
「我要殺了他們!」
在一處僻靜不為人知的公園山頭,蜷縮在樹上的狼孩望着漠一刀,很執着的告知心聲:「今天殺的人太少,我還想要再殺一次,你不要攔我也不要告訴少帥,無論如何我要給連家一記重擊。」
狼孩的話有點多,就是如此才顯得他殺機濃郁,漠一刀臉上沒有無奈也沒有勸阻,只是苦笑一聲回道:「少帥果然神機妙算,他知道你一定會固執地留在台灣不肯走,所以他給了我一地址。」
「一個讓你殺人的地址。」
狼孩眼睛微微茫然,隨後閃爍着光芒:「哪裏?」
「阿里山!」
漠一刀神情變得肅穆起來,吐字清晰的開口:「少帥上次剷除連家情報組未成,反被連不敗擺了一道退出台灣,所以他讓你找機會去兩基地逛逛,他說,以連不敗的心機很可能是負負得正。」
「他有可能讓紅粉餘孽重回暴露的基地。」
話還沒說完,狼孩就從樹上溜了下來,步伐輕盈的向黑夜中走去,漠一刀知道他要趕去阿里山,於是苦笑着開口:「狼孩,等等我,少帥可是吩咐過,這個任務並非你一人完成,還有我、、」
行進途中,一個銀色面具遮上漠一刀臉上。
在兩人竭盡全力向阿里山進發時,連戰天正在家裏對十名達官貴人大發雷霆,還把一個昂貴青花瓷摔碎在地上,隨後大聲吼道:「楚天真是越來越囂張,竟然敢派殺手來連家府邸殺人放火。」
「豈有此理!實在欺人太甚!」
他隨後又拍着桌子,聲色俱厲::「帥軍真當我連家沒人?真當台灣沒人?他在京城被人襲擊受了重傷,跟我有什麼關係?就算跟我有關係,那他也應該衝着我來啊?嚇唬婦孺算什麼本事?」
「不行,這事必須抗議!必須向中央要說法!」
在他怒火叢燒中,一名黨國元老正揮揮手,示意連戰天不要這麼急躁:「老連,別發那麼大火,氣壞了身子豈不正落楚天下懷?事情竟然已經發生了,楚天也公開承認了,咱們就慢慢處理。」
「反正他在這件事上是吃不了兜着走。」
聽到有人附和着自己,連戰天吞下兩分怒氣,隨即端起一杯茶水仰頭喝起來,咕嚕嚕下肚後開口:「我看在蔣先生的份上,已經硬生生容忍了他兩次,沒想到他如此得寸進尺,殺進我府邸。」
「蔣先生,這件事可需要你做主啊。」
說這句話時,連戰天把目光落在中間正襟硒的蔣勝利身上,後者自始至終都保持着平靜,聽到連戰天把話轉來,他才淡淡一笑:「老連,這件事還真處理!咱們頂多就是申訴抗議要賠償!」
連戰天一愣:「為什麼?」
「今時今日的楚天太強大了。」
蔣勝利一邊慶幸當初跟楚天達成了協議,一邊不緊不慢的嘆道:「先不說楚天在歐洲的地位和身份,就說他上次受傷後,各方勢力展示出來的默契和合作,就足夠證明楚天不是隨便能撼動。」
喧雜交談的眾人微微沉默,豎起耳朵聆聽蔣勝利的話。
「連家不少衡產業都被打壓了吧?」
老人微微挺直腰板,意味深長地補充:「如果咱們這次揪住楚天死咬,那麼跟楚天交情甚好的勢力就會再度瘋狂反彈,到時不僅是連家產業要面臨滅頂之災,就是台灣也會被暗地裏使絆子。」
這一番話讓眾人怒氣緩和不少,連戰天也是掠過一抹無奈,現在的連家已被各方暗中打壓地動彈不得,幾乎沒集團敢跟連家生意往來,都怕招惹上楚天而麻煩不斷,就連島內企業也開始觀望。
現在唯有依靠見不得光的生意支撐。
蔣勝利環視着眾人,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擊:「雖然大陸政府不會明面這樣做,也不會唆使楚天這樣做,但帥軍盟友卻會默契聯合對抗,所以今日之事只能迫楚天不再冒犯,不再挑戰連家權威」
「其餘東西真難深入。」
說到這裏,他嘴角還勾起一抹淡淡譏嘲,望着在座的十餘名元老開口:「或者你們說如何懲治膽大妄為的楚天?坐牢?槍斃?割地賠償?公開道歉?或以命償命?你們覺得哪個可能性強點?」
「難道就只能譴責賠償?」
連戰天臉上跳躍殺機:「這豈不顯得連家軟弱可欺?」
蔣勝利神情平靜:「你可以殺了他,如果你能殺他的話!」
連戰天沉默下來,沒有再說什麼!無論如何必須承認:他殺不了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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