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蘇寧覺得自己其實沒有必要做那麼多改變,歷史就是歷史,改來改去,若是真的可以改變,往好的地方帶,倒也是不錯的選擇,可是萬一一個不好,引發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不單單是自己生命受到威脅,中國歷史估計也會受到威脅,所以蘇寧一直以來只是在小範圍內改變大唐,改善一下大唐人民的生活水平,而關乎到真正的問題,蘇寧一直以來都只是打打擦邊球,從未真正觸碰過。
就好像府兵制和均田制,難道真的可以把它們變成現在通行而且實驗以後已經成功的義務兵役制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或許義務兵役制度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有其先進性和成功意義,但是放到大唐的背景里,尤其是這一段初唐時期的背景,可能,就不是那麼合適了。
當然,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所以,任何現代事物不經過實踐,蘇寧都不敢貿貿然的把它帶到大唐來,特別是關乎到國運的,更要小心謹慎,在李靖的講解下,蘇寧也逐漸地對府兵制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蘇寧覺得,在目前的環境下,義務兵役制不一定可以比府兵制更好。
就好比宋代,嚴厲壓制武將和軍隊,將軍權極度分化,以至於將帥出征都要按照朝廷的陣圖來打仗,而不能隨意發揮,把將帥壓制到了這個地步,活該宋軍打不過人家,但是大唐卻有所不同,正如同李靖所說,目前大唐的情況也是將不知兵,兵不識將。和宋代一樣,同樣都沒有將領帶兵造反的可能,但是唐軍和宋軍的戰鬥力,顯然是沒有辦法相提並論的。
同樣的將不知兵兵不識將,同樣的沒有完整的軍權。為何唐軍就能打出赫赫天威,而宋軍只能成為守門之犬?將帥的差距?宋代的曹彬潘美雖然聲名不顯,但實際上並不比李靖李世績要差多少,但不是一樣的大敗於其他國家?這裏面不單單是武將被壓制或是抬高的因素,還有軍制的差別和國家政策的差別。
李靖對於府兵制度的闡述相當完整,府兵自北朝開始。到了隋朝進一步完善,唐代初期,也就是太宗李世民時期,是府兵的巔峰時期,高宗後期開始,府兵制漸趨沒落。箇中原因太多,蘇寧了解的不是很完備,但是就李靖所說,蘇寧覺得府兵制的優越性很明顯,比如,用富民的錢養兵,而不用貧民花錢。徵兵征的都是家中有一定財產的兵,頗有些打土豪的意味在裏頭。
至於軍職,也和文官職位差不多,地位高崇的一般都沒有軍隊實權,比如十二衛的大將軍,都是虛職,一般不掌握軍權,而地位偏低的偏偏掌握了實權,這個安排很有意思,所以一般而言正三品。最高不超過正二品,那就是實權官職的最高地位了,比如左右僕射這種宰相的職位。
在軍中,則就變為了驃騎大將軍啊,輔國大將軍啊之類的。放在漢代那是軍中的超級實權職位,不單單地位高,權力也重,實實在在的位高權重,但是到了唐代,李二陛下這種帝王怎麼會允許這種事情出現?要名不要權,要權不要名,所以一般而言正三品的武職也就是軍中最高的實權職位了,就好比十二衛的將軍之類的。
這樣也好,就好比那些年輕的時候立下大功的將軍,到了老了之後,就可以擔任這些榮譽職位,或者等這些老將宿將去世以後,朝廷也會追贈這些高貴的職位和勛位,為這些人極盡哀榮。蘇寧估計以後李靖的職位也就是什麼驃騎大將軍或者是輔國大將軍什麼的,方便他養老,也給那些功勞太大的將軍們一個退路。
李靖的授課在一個半時辰,也就是三個小時之後結束了,第一日的課業李靖並沒有說什麼高深的東西,只是說了一些很平常的常識,李靖說這就是當初他的老師教導他的,不要想着一日千里,那是不可能的,兵法這個東西,沒有十年數十年的沉澱,是根本不可能學成的,你小子也要注意,可別想着立竿見影。
上完了課,李靖就拎着蘇寧來到了後院兒,丟給了蘇寧一把長刀,然後自己拎起了一把長刀:「兵法與戰陣之術乃是將領必備,然武藝亦是必須,堂堂大將,若是武藝不過關,豈不叫人家笑話?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若是傳了出去你是我李靖的弟子,我這副老臉還要不要?臭小子!今天開始,老夫不單單要教你兵法,更要傳授你武藝!你有過目不忘之能,天資甚高,此時學武,倒也不算太晚,好了!攻過來吧!先學短兵刃,長兵刃不急!」
於是蘇寧就亮了。
穿着髒兮兮的衣服的回到蘇府之時,已經是夕陽西下了,和李靖對練了一個多小時之後,蘇寧累趴下了,渾身除了要害都被李靖揍到了,那個疼喲,累的渾身汗透了,現在天涼,蘇寧也知道要是就這樣回蘇府鐵定要躺床上很久,所以就在代國公府洗了一把澡,換上了李靖的舊內衣,穿着自己的髒外套回去了。
話說以後來李靖府上學習的時候要帶一套換洗衣服,否則這樣毫無風度的回到府上,實在太丟面子了,比如一回府上就給秦梓月逮個正着,這些日子秦梓月安生了不少,不像過去初來蘇府時那樣瘋瘋癲癲跑東跑西,到處參觀了,蘇府的新奇事物很多,還在不斷的增加中,所以秦梓月相當好奇,但是這些日子也不知怎的,秦梓月總是一副慵懶的模樣。
「喲,二郎,這是怎的了?哈~也不曉得注意注意,你可是侯爺,可別讓人家小瞧了咱們,知道嗎?哈~」短短的一句話,秦梓月打了兩個哈欠,伴隨着一副慵懶之極的模樣,蘇寧懷疑她是不是沒有睡好,這些日子難道思念蘇定方過度?所以導致夜不能寐?不對啊。沒有黑眼圈兒啊?這也是沒有睡好的模樣?
「二郎,瞧着我作甚?」秦梓月奇怪的看着蘇寧,不知道蘇寧為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着她,蘇寧疑惑的問道:「大嫂,這些日子您是不是晚上沒有睡好啊?」
秦梓月皺着眉頭疑惑的問道:「沒有啊。天一黑大嫂就歇息了,天大亮才醒來,睡得很足,很舒服,怎的?」
蘇寧「哦」了一聲,說道:「也沒什麼旁的。只是覺着大嫂這些日子好像很沒精神似的,以往我一回家就看着大嫂風風火火的竄來竄去,到處走,家事也被您打理的僅僅有條,可這幾日,總覺得大嫂沒什麼精神似的。方才一邊兒說話一邊兒打哈欠,就像沒有睡好一樣,這倒是奇了怪了。」
秦梓月微微一笑,伸手拍了蘇寧一個腦袋瓜子:「怎的說大嫂的?不過這些日子的確覺得有些憊懶,總是覺得睡不夠,早上剛起來,卻又有些想睡。正午小睡一會兒,起來了卻還是想睡,這些日子一整日倒有大半時間是睡着的,也不知是怎的了。」
蘇寧一開始倒也沒有在意,只不過秦梓月這麼一說,蘇寧倒有些在意了,這是什麼情況?老是想睡覺?這可不正常啊,一般而言,哪裏會有人總是想睡覺的?除非是天天劇烈運動,損耗極大。或者是病人,秦梓月,不是劇烈體力運動者,也不是病人啊……
正在疑惑間,蘇寧卻又看着一個侍女端着一盤黑黢黢的東西到秦梓月面前。然後秦梓月很滿意的拿起來這些黑黢黢的圓形的物體就開始吃,蘇寧問道:「大嫂,這,這是什麼,怎麼黑黢黢的,能吃嗎?哦不,好吃嗎?」
秦梓月拿着黑黢黢的圓形物體問道:「你說這個?」
蘇寧點頭:「這是什麼,您好想吃的很高興?我怎麼看不出來這是什麼?」
秦梓月笑道:「哦,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日那些很美味的飯食總是吃不了多少,有時候看到就沒有食慾了,聞到還有種想吐的感覺,但是這些酸酸的乾梅子卻吃得很有滋味,現在每天要是不吃一些,連飯都吃不下,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不過,這些乾梅子很好吃。」
酸酸的乾梅子?
難道?
蘇寧靈光一閃,難不成,秦梓月……自家的大嫂……蘇定方的愛妻……她……懷孕了?
這個可能性一經提出,就再也收不住了,蘇寧頓時有一種狂喜的感覺,這個狀況,疲憊想睡覺,吃不下正常的飯食,想吐,喜歡吃平常吃不下去的酸的掉牙的酸酸的東西,這分明是懷孕的徵兆啊!這特麼的不就是懷孕了嗎?!蘇定方這個大齡老男人要有兒子了?我,我,我要有侄子了?!我特麼的才十四歲就有第二代了?!我擦!有人要喊我叔叔了!我有後代了!!!
前世因為家中人丁稀薄,所以蘇寧連同齡親友都沒有幾個,更別提後代了,看着同學朋友連男女朋友都沒有就要有第三代了,蘇寧那個羨慕嫉妒恨喲!而如今,有了蘇定方這個三十八歲的老男人大哥,這是要做二叔的節奏啊!二叔啊!
蘇寧頓時就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了,大聲說道:「大嫂!這,這,這弄不好,這弄不好是懷孕的徵兆啊!」說完,蘇寧不管呆立當場的秦梓月,立刻衝出了府門,一把把一個要上馬的蘇府下人拽下了馬,翻身上馬拍馬就往野戰醫院的小院兒沖,武侯們本來已經開始招呼着坊外的人快些進來,馬上要敲淨街鼓了,但是看着蘇侯爺瘋了一樣打馬出坊,也不知是要做什麼,頓時就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要關坊門來着。
蘇寧拍馬來到了野戰醫院的小院兒,不由分說沖了進去,直往孫思邈的屋子裏面沖,然後不管孫思邈在做什麼,一把把孫思邈拉起來,不管孫思邈反不反抗就把他拽出了野戰醫院的小院兒。
孫思邈一陣鬱悶:「蘇侯?你這是做什麼?哎呀!蘇侯,莫要扯老道的衣服!蘇侯蘇侯,你輕些!哎呀!蘇侯,你究竟是要做什麼啊!快說啊!哎呀!老道還有諸多事務要做,耽誤了可不得了!」可是不管孫思邈如何掙扎詢問,蘇寧就是一句話不說,看的其他人一陣愣神兒,這院長和第一顧問是要做什麼?
蘇寧一句話不說,出了小院兒就把孫思邈往馬背上一丟,橫過來放着,然後縱身上馬,猛地抽了一下馬屁股,朝着永寧坊的方向疾馳而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21s 3.972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