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我為什麼要死呢?」亦淺躺在床上,很是無奈。
「因為。。。你老爸泄露天機太多了。」男人捂着額頭很有耐心的解釋。
「那關我什麼事呢?」某人更加無奈。
根本不管她的事,能知將來過去,又不是她的錯。
「是不關你的事,但是,誰叫你是我的女兒呢?」男人也很無奈。
亦淺深深嘆了口氣,仰起臉,表情非常後悔。
「我也不想啊!你以為我想當你女兒。。。」
男人剛想發作,在對上她投過來的譴責目光,火焰一下消弭下去。
「女兒,你還有什麼心愿,你告訴爸爸,爸爸一定幫你完成!」
半個小時的沉默。
「不管什麼心愿你都會答應我?」亦淺孤疑的盯着眼前人。
男人重重點頭。
「只要不是異想天開的。」
「我不想死!」
「啊?」這還不是異想天開?
「我搞不懂,為什麼我活不過三十歲,你卻能活那麼久呢?」說這話的時候,亦淺是絕對的憤怒。
男人聽完,再也忍不住了。立即暴跳如雷。
「你要是聽我的趕快找個男人嫁了,不就什麼事都沒了?」
「。。。。。。。」
好吧,關於不想死的談判好像遇到了瓶頸,半夜,亦淺迷迷糊糊被人從床上拽起來。
「醒醒醒醒!」
「老爸,我都要死了,難道還不能懶床嗎?」亦淺睜開噴火的眸子,眉宇間那顆鮮紅的櫻花烙印隱隱透着紅光。
「你不是說不想死嗎?來。我找到辦法了。」男人揮了一把汗,像是做了多大決定似的。
「真的?」某人一聽不用死,立即從床上蹦起來。滿臉期待地盯着他。
亦爸爸鄙夷的看着那副貪生怕死的摸樣,懊惱的搖頭。
他們家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號「怕死種子選手」。真是拿不出手。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早就想到辦法了,對不對?想逼着我嫁人?哼。。門都沒有!」亦淺眯着眼,笑的極為奸詐。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原本想趁着這個機會把她嫁出去,誰知這死丫頭不上當。男人無可奈何的搖頭嘆息,他造了什麼孽!
一個月黑風高,很適合殺人的夜晚,兩個白衣人鬼鬼祟祟的蹲在屋頂上小聲交談着。
「你給我安心的呆在這裏,等爸爸找到絳珠草之後,再把你帶回去!」
「那我要待多久啊!」
「不是說了等我找到絳珠草嗎?」有些不耐煩了。「叫你結婚,你不結!要是你現在反悔,我立刻帶你回去。」
「老爸。。。」她才十七歲哎!
「哎呀,我在這裏待一個小時,就要折壽一年,我已經待了三個小時零五十六分鐘了。」亦爸爸左顧右看,有些焦躁不安。
亦淺鄙夷。。突然堅信,她那麼怕死肯定是遺傳。
「記住啊。別惹事,等爸爸找到絳珠草。。。」
「還有,千萬別改變歷史啊。很折壽的。」
夜空裏迴蕩着這麼一聲,隨後便是徹底的寂靜。
走了。那個怕死的老爸居然丟下她一個人單飛了。
實在不敢相信,天下真有樣狠心的父親。
「老爸,你忘了告訴我,這是哪裏啊!」她陡然回身,對着空氣狂喊!
「皇宮!」
皇宮?不是吧!亦淺哆哆嗦嗦站起來,伸頭瞧了瞧,遠處一片燈火搖曳,仿佛跟這裏只隔着一條河,湖面波光嶙峋,碎光零零。
再看看四周,漆黑死寂。
不會是。。。皇宮的墳場吧?
心裏害怕,身子抖的更加厲害。來之前,她老爸幫她算了一卦,說她適合呆在大富大貴之所,有利於她日後的身心發展。
現在想想,日後有沒有發展她不知道,只覺得,一股陰森森的寒氣直逼而來,哪裏像大富大貴的地方?
有些後悔了,早知道。。早知道答應老爸嫁人算了。。
可一想到她的孩子跟她一樣命苦,這個念頭立即打消。
不能,她不能讓她的寶寶活不過三十歲。
這樣想了之後,心裏果然舒坦了。
亦淺重新坐在房頂上,開始仔細勾畫以後的日子。
還不知道老爸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那該死的絳珠草。難道要她在這房頂上過一輩子?
眉頭一皺,該死的!
若知道她老爸用穿越幫她渡劫,她應該早有準備才是。
要知道,現在穿越小娘們都賊精賊精的,誰不是背着唐詩三百首、鋼鐵冶煉術有備而來?再不濟的也要帶部手機啊!
她呢?他媽連個打火機都沒帶。
苦思冥想而不得結果的時候,下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亦淺立即屏住呼吸,一寸一寸的向後挪動,生怕發出一丁點聲音。開什麼玩笑,如果被這幫古人發現了,她還能活?
這時,下面又傳來一陣玉石碰撞之聲,清脆悅耳。
「你走吧,我父王送我過來之時,我就沒想過要活。」下面響起一位女子喘息聲,柔柔的嗓音帶着隱隱哭腔,聽着非常舒服。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不會丟下你的,你父王昏庸無為,拿你做祭品送給鳳鸞,這樣的父親要來何用?」暗處,男人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篤定。
「沒用的,我們逃到哪裏都會被抓住,就算不為我父王,我也要為我國的子民着想,你走吧!」
「你情願被那個暴君糟蹋?」男人氣急,語調高揚。
「小聲一點,被人聽見怎麼辦?」女人連忙提醒,還不忘向四周瞧。過了一會,女人嘆息道:「我從小被父王用藥水泡大,誰得了我的處子之身便能提升功力,延年益壽,我想,鳳鸞得到了想要的,就不會再為難我們燕國了。」
「你做夢,鳳鸞野心勃勃,根本不會信守承諾!」
暴君?處子之身?
亦淺在房頂上豎着耳朵聽了一會,腦子裏只出現兩個金光閃閃的大字——私奔!
身體裏潛存的八卦意識立即迸發,她小心的向前挪了挪,想聽的更清楚,誰知。。。
「啊。。。。。。」
砰——啪。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亦淺從房頂上摔下來,好死不死得砸在男人身上,等她站起來時,那男人已經瞪着一雙血紅的眼朝她慢慢靠近了。
「你是什麼人?在房頂上幹什麼?」男人長相一般,身材高大,眉宇間參雜着剛毅神色。
此時,更是如獵豹般朝她逼近。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什麼都沒聽見。。也什麼都沒看見!」亦淺連忙舉手發誓,忽然,目光略帶後面那個女人身上。
好漂亮的眼睛啊!
亦淺此時竟忘了自己現在危險處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男子身後那個蒙面女子。
薄薄的輕紗掩去了女子大部分容貌,只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眸,清雅污垢,當接觸到那女子眉間那點鮮紅的硃砂時,又是一陣驚訝。
「你的眉鈿。。。好漂亮!」
一顆橢圓形的硃砂痣不偏不倚的落在額頭上,鮮紅欲滴!
還沒來得及再看清楚,她的脖子已經被人掐住,身子被男人強悍的力道狠狠抵在牆上。
「說,你聽到什麼?」
「別殺她。」旁邊女子柔聲制止。
男人孤疑的回頭,剛想說話,那女子便走過來,與亦淺面對面,薄紗的下的朱唇忽然勾起。
「我想到該怎麼脫身了。」那女子看了亦淺半晌,笑意更甚。
亦淺瞪大了眼,美女笑起來確實好看,但她怎麼看都覺得,這女人笑的詭異,笑的。。。。猥瑣!
她想幹什麼?
「這位大哥,我看你濃眉橫臥,有大將之風,而且,你雖是眸帶煞氣,卻隱隱透亮,說明你不是壞人。大哥,你能不能。。。」
「不能!」男人一句話抵了回去,拖着亦淺向那燈火輝煌處走去。
「大哥,我算命很準的,雖然我老爸叫我別再泄露天機,但我看我們實在有緣,不如我替你算一卦,幫你渡過十年劫難怎麼樣?」
「閉嘴!」
話音剛落,男人已經點了她的啞穴。
到了湖邊,男人難得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隱藏在暗處的女人。
隨後環住她的腰,足尖輕點,躍過河面,一路上飛檐走壁。
砰——最後目的地是一張柔軟的大床上。
「記住,你現在就是流雲國公主,若敢多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你!」男人臨走前,在她耳邊冷聲威脅道。
亦淺欲哭無淚,臉上被蒙了一層薄紗,急促的呼吸,讓薄紗起起伏伏,心跳如擂鼓般咚咚作響。
最後,她妥協似地點頭,下一秒卻在思考怎麼逃出去。
忽然,男人轉身撤回來,從懷裏掏出一瓶藥。倒出一粒,塞進她嘴裏。
毒藥!心裏警鈴大作,卻還是吞了下去,因為有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抵在她頸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這是流雲國最毒的毒藥,若是你乖乖的當公主,等風頭過去了,我便給你解藥!若你敢亂說話。。。下場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男人做了個「殺」的姿勢。
剛打好的算盤嘩啦一聲,被打碎。
她點頭,表示明白。
見她如此,男人同樣滿意的點頭,伸手在她身上又點幾下。
「咳咳。。。這位大哥。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
「你不是你跟我們有緣?」男人眯起眼,嗤笑道。
「可是。。。」亦淺想抽自己的心都有了。
為什麼?為什麼?天理如此不公,她能看見別人的未來,為什麼就預知不到自己的?
每次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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