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情女神坐在火焰化成的溫暖的椅子上,惱怒地看着頭頂上那一片綠色。
那是一隻碩大無朋的綠水母,正舒展身體,將祂的神國「熱情之焰」整個兒裹住了。
剛才祂靈機一動,操縱着神國試圖飛起來逃走,結果弄巧成拙,隋雄索性把身體變得更大,把祂的神國整個裹住,一條條觸手再在外面層層疊扎,當真是包得如同粽子一般。
遠遠看去,就像是這隻大水母把整個神國吞進了肚子,想要慢慢消化的模樣。
「你就別死倔強了,看看現在都什麼樣子了!」祂的好友,同屬忘憂神系的薰衣草女神嘆道,「這也真是虧了虛空假面陛下脾氣好,要是換個脾氣不好的,你現在早完蛋了!」
「是啊,做人也要講道理。這事本來就該你做的,人家一位強大神力,客客氣氣來跟你商量,拿出大筆的報酬,只是請你走一趟,說幾句好話祝福一下——天底下哪有比這更輕鬆的事情了!你居然還擺譜……不要這麼過分啊!」另一位跟祂關係良好的神祇,忘憂神系神格第二的幸運女神也在勸她,「說真的,要換成是我,早就砸爛你的神國,進來抓人了!」
「是啊,將心比心,要是換成你遇到這種情況,你能不能這麼克制?」歡樂女神嚴肅地看着熱情女神,認真地問。
熱情女神無法回答,乾脆身體一團,變成了一團火球,一邊發出「哦呵呵呵呵呵」的怪笑,一邊到處滾來滾去。
這是祂慣用的裝傻手段,朋友之間辯論時,每次祂要輸了,就用這一招來搪塞。
幸運女神氣得跳腳,然而卻無計可施。
朋友們都知道,熱情女神一旦用出這招,就是暫時變成了毫無知覺的東西。這時候你跟祂說話也沒用,毆打祂也沒用,就算把祂扔冰山裏面凍成一坨冰渣子,祂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說白了,這就是在耍賴。
「有時候我真的很要打死祂……」幸運女神喃喃自語,「這混賬活到現在居然還沒被人打死,也真是個奇蹟!」
「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打死。」歡樂女神嘆道,說着指了指頭頂。
看着頭頂上巨大水母的身軀,薰衣草女神打了個寒顫,低聲說:「你們覺得……祂會不會能夠知道這裏發生的一切?」
「也許可以。」歡樂女神說,「如果是我的話,全力探測,是能夠穿透神國探測到內部的——至少穿透熱情之焰大概沒問題。虛空假面陛下的實力比我更強,我能做到的事情,祂沒理由做不到。」
薰衣草女神更加擔心,小心翼翼地問:「那麼……祂會不會正在注意我們?」
歡樂女神笑了:「別胡思亂想,人家那麼忙,哪來的時間關注咱們?你知道虛空假面教會有多大嗎!你知道祂的信徒有多少!而且……祂還有很多別的事情要做……在諸神裏面,祂就算不是最忙的,至少也是前幾名的大忙人。」
「結果這位大忙人已經現出真身圍困熱情之焰快一個月了。」幸運女神說。
歡樂女神頓時僵住,愣了許久,然後深深地嘆了口氣。
「等這混蛋醒過來,我一定要狠狠揍祂一頓!」祂轉頭看着還在「哦呵呵呵呵」怪笑着到處轉的火球,眉毛跳動了好幾下,惡狠狠地說。
「到時候也算我一個!」幸運女神同樣惡狠狠地說。
片刻之後,薰衣草女神也低聲說:「再算我一個。」
熱情女神平時做事常常很不靠譜,把朋友們氣得暴跳如雷也是家常便飯,大家心裏都存着許多怨氣呢。如果有機會的話,忘憂神系的諸神只怕能夠組隊來揍祂,你一拳我一腳,打得祂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當然,要是祂真遇到危險的話,忘憂神系的諸神也一樣會組隊來救祂,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這就是朋友,或者說,這就是他們神系的風格。
說實話,他們真的很怕隋雄怒氣上頭,把整個「熱情之焰」連帶着裏面那個笨蛋火球一塊兒捏碎了。
以祂當年擊潰邪惡諸神聯盟的恐怖實力,做這種事簡直一點問題都沒有。
而且……以熱情女神的做法,被打死真的怪不得人。
這就像地球上,堂堂國家元首想要跟某小有名氣的科技公司老闆合影,對方不肯合影也就罷了,還罵罵咧咧地掄起掃帚把人家從自己公司裏面往外趕……這要被別人保鏢直接打上兩槍,都沒地方說理去。
做人不能這麼龍傲天啊!
然而跟熱情女神說道理是沒用的,這傻妞發起楞來壓根不講理。
「……總而言之,還請您多多包涵,我們會盡力勸說祂的。」
看着堂堂忘憂神系主神這麼低聲下氣,隋雄也很尷尬,同樣陪着笑連連點頭。
他不是個不講理的人,而且面對那些真不講理的傢伙,他往往也能用拳頭逼迫對方跟他講道理。
但現在,遇到了不方便用拳頭的,他就覺得有些為難。
熱情女神明擺着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很可能真的是寧死都不願意跟家室女神合作。對此隋雄真的沒什麼辦法——他還真沒想過可以砸爛神國,把熱情女神硬抓到婚禮現場去,這不是他的做事風格。
尤其歡樂女神一直客客氣氣,隔三差五就來道歉,更讓他下不去手。
說良心話,歡樂女神可是實打實的強大神力,在萬神殿坐第三排的人物。這樣一位大佬,過幾天就來找你道個歉,你好意思翻臉麼?
反正隋雄是不好意思。
要不是打定主意要幫萊昂和卡莉莎把婚禮弄得夠高級夠圓滿,他甚至都有直接走人的想法了。
但是,不行啊!
這世上的婚禮,再怎麼高檔,也只能邀請到家室女神和熱情女神之中的一位來祝福——邀請前者祝福的情況比較多。隋雄想要讓萊昂的婚禮載入史冊,被後世所銘記,把兩位勢同水火的女神一起請到場,是最關鍵的一步。
無論他把場面弄得多大,都未必能夠被後世記得。只有真正能夠做到「獨一無二」,而且具有紀念意義的事情,才有資格載入史冊,甚至於成為民間流傳的故事。
為了這個目的,就算要他在這裏再堵幾個月的門,他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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