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嬸毫不示弱,朝盧曉璐跟前凶:「我就罵你!我就罵你!你個好吃懶做的婆娘!你個吃裏扒外的敗家子!你打我啊!你打我啊!」
夏靈鳳看她們這架勢就像要打架,她趕忙去拉盧曉璐:「嫂子!別吵啦!我們出去吧!」
盧曉璐胳膊肘一拐,說:「你別管!我今天還就不相信了!就沒有天理了!」
她凶到李大嬸面前,質問道:「你說,我娘家怎麼就靠你兒子養啦!我家全是勞動力,哪個不能養活自己?你拿出證據來!」
李大嬸吼道:「我拿什麼證據啊!明的、暗的,不知道倒貼了多少,數都數不清!我還拿證據!我拿個王八蛋證據啊!」
夏靈鳳被推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這邊,吵得正熱火的婆媳兩人誰也沒注意到夏靈鳳。
夏母到底是不放心,夏靈鳳走不久,就帶着滔滔慢慢搖過來了。
在院子外,就聽到婆媳倆的對罵聲,還有圓圓的哭鬧聲。
進了院子,就看到她的么疙瘩坐在地上。
她心神俱駭,丟開滔滔的手,奔過去,大叫道:「我的么兒啊!你怎麼啦?」
這邊,李大嬸和盧曉璐聽得這話,停下來,看到夏靈鳳坐在地上,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看到夏母進來,李大嬸好歹還給點面子,木着臉,坐在凳子上。
夏母雙手慢慢扶着夏靈鳳起來,讓她坐在凳子上,一邊緊張地問:「么兒啊,你沒事吧!」
夏靈鳳捂着肚子,說:「沒事!」
夏母說:「你可千萬不能出事!這在我娘家出了事,我怎麼跟你公公婆婆交代,怎麼跟浩聲這孩子交代!」
李大嬸再怎麼遲鈍,這會兒也瞧出點蹊蹺來了。
她慌得來到夏靈鳳跟前,緊張地問:「三姑娘啊,是不是有啦!你沒事吧!下面沒流~血吧!」
「呸呸呸!你個死烏鴉嘴!你個死猴子!沒事讓你咒出事來!你給老子閉嘴!」夏母對李大嬸破口大罵。
李大嬸慌忙打自己嘴巴:「我烏鴉嘴!我打自己嘴巴!」
圓圓看奶奶打自己嘴巴,又哇地哭了起來。
盧曉璐臉色尷尬地蹲在夏靈鳳旁邊,問道:「靈鳳,你懷~孕了啊?對不起!」
李大嬸這下可逮住機會了,她馬上接過話頭:「下手沒個輕重!現在道歉有什麼用!還不把孩子接過去,想累死我啊!」
盧曉璐慌忙起來,從婆婆手裏接過圓圓。
夏母恨恨地用手指着李大嬸:「你個死猴子!你不鬧出點事,你會死啊!你這張嘴,一天不說人,你會死啊!你今天沒鬧出什麼事,你要鬧出點什麼事來,看我不饒過你!」
李大嬸看夏母真的生氣了,忙陪着笑臉:「拍子姐啊!對不起啊!不知道你么姑娘懷了孩子!都是我這百做百不成的媳婦兒,么姑娘來拉她,她手一甩,就把姑娘甩倒了!」
盧曉璐更加覺得無地自容:「干~媽!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夏母說:「我的么姑娘啊!也是喜歡管閒事,說是,『立本哥不在家,嫂子在家也挺可憐的,就想來看看嫂子,談談心!結果,你們倒好!把好心人推了!』」
盧曉璐每天聽到的都是婆婆的罵聲,嫌棄聲,好久沒聽到這麼體諒的話,竟然還有人說自己可憐,她一下子控制不住,眼淚盈滿了眼眶。
她將頭伏在圓圓的身子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李大嬸惡狠狠地說:「你說,你是不是個敗畜!好好的話,你哭什麼?」
夏靈鳳無奈地看看夏母。
夏母說:「李猴子!你給我少說兩句!」
李大嬸還真是服夏母,一聽這話,忙陪着笑臉:「好!我不說了!」
夏母說:「走!圓圓的媽跟我們到我家去!你三妹妹懷~孕了,想問你些懷~孕注意的事,你才生孩子,給她傳授傳授經驗!」
李大嬸又插話說:「她知道什麼?還不是我告訴她的!」
夏母搶白說:「就你萬事通!天上的事知道一半,地下的事全知道!你知道,人家年輕人不願意聽你說,怎麼辦?人家年輕人說說話,你插什麼言?」
李大嬸陪笑說:「好!讓她去!讓她去!」
盧曉璐抱着圓圓,一手扶着夏靈鳳。「靈鳳,怎麼樣?沒事吧?」
夏靈鳳笑笑:「沒事!我們走吧!李大嬸,你忙啊!」
李大嬸招呼道:「慢走啊!」
滔滔一直盯着三姑,出來院子後,就問夏母:「奶奶,她們把三姑推倒了?我媽說,不准在三姑身上纏,不准把三姑撲倒了!我沒有撲了!」
夏母說:「嗯!滔滔乖!」
盧曉璐又擔心地問道:「靈鳳,真的沒事嗎?到醫院去看看!」
夏靈鳳笑着說:「真的沒事!一點異樣也沒有!不要自己嚇自己了!」
盧曉璐說:「你千萬不能有事!要真的有事,夏立本會吃了我的!」
夏靈鳳說:「已經沒事了!再說,立本哥不會知道的!我們不告訴他!」
盧曉璐蔫蔫地說:「我也沒想瞞他!何況,瞞也瞞不住的!我婆婆第一時間就會告狀的!」
夏靈鳳問:「立本哥對你怎麼樣?」
盧曉璐說:「什麼怎麼樣?每次回來,我和婆婆都在吵架!他煩都煩死了!都一個多月沒回來了!兒子也不看了!我聽說,他回來過,就在福林住,就是不想回來!」
夏靈鳳看看盧曉璐發福的身材,邋遢的衣着,昔日的黑牡丹,現在是標準的燒飯婆了打漁婆了。
於是,夏靈鳳問道:「嫂子!立本哥給你零用錢嗎?」
盧曉璐說:「這方面他倒是不錯!存摺都在我這裏呢!就因為你立本哥把存摺給了我,沒給婆婆,她天天懷疑我貼着娘家呢!我連以前瘦時穿的衣服,現在穿不了了,把過去的舊衣服給我妹妹穿,她都不高興!說我故意的,那麼多衣服,還買衣服,就是為了騰出來舊衣服,好名正言順地貼娘家人!」
夏母一直跟在後面聽兩個年輕人說話。什麼話也沒有說。
這時,她插話了:「盧姑娘啊!我有一句話,不知你喜歡聽不喜歡聽!」
盧曉璐忙說:「干~媽!有什麼話你儘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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