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湘南算是徹底地服氣了!
這詹浩聲估計喜歡人家不止一天兩天了!可是看這夏靈鳳的樣子,不像是有什麼反應的樣子,看這紙上談兵的樣子,思想倒是挺成熟的,對詹浩聲的樣子,不像是喜歡的樣子,倒像是哥們的樣子哦!我一會兒還要問問浩聲!這馬上就要高考了,可不能出什麼岔子!
這三兒以全縣第一名被挖進來的,三年後,那是要為學校爭光的,也不能出什麼岔子,這一談戀愛,哪還有心學習啊!這我可是最有體會的!等浩聲明年一走,什麼事也沒有了!如果真談起來了,耽誤了學業,到時候,三兒的母親怪我給他們提供機會,我可負不了這個責任!說實話,三兒這孩子,我還真喜歡,等她考上大學,我倒是願意她做我的侄兒媳婦!
算了!那是多久的事兒!現在別想這麼多啦!
夏靈鳳知道詹湘南這半年在閱覽室上班,有幾次上閱讀課,詹湘南也在閱覽室安安靜靜地看書看報。
但是,據夏靈鳳所知道的,在易林一中,沒有過硬的業務能力,是站不住腳的,更何況,詹湘南本身業務過硬。總不能一直在閱覽室吧!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於是夏靈鳳問道:「大嬸,你下半年代課嗎?」
詹湘南說:「我已經和校長申請了,下半年繼續代課!從一年級開始代。這半年先在閱覽室混混,調整一下。學校領導挺照顧我的!」
夏靈鳳笑道:「大嬸,我也是覺得,你還這麼年輕,業務又過硬,書教得好!應該到教學一線的!」
詹湘南一邊把菜裝進盤子裏,一邊說:「三兒,你可別奉承我了!你也沒有聽我講課過!」
夏靈鳳笑着說:「大嬸,我可沒有瞎說!我的同鄉你帶過的,她對你可是崇拜得很!一直念叨你呢!和我一樣,你在她的心裏,就是神一樣的存在啊!」
詹浩聲看着這夏靈鳳說得眉飛色舞的樣子,又聽她說什麼「神一樣的存在」,只覺得她說話,詼諧幽默,拍了人家馬屁,卻絲毫不覺得庸俗,卻感到一顆赤子之心。
所有的菜摘完了,詹湘南說:「那你們到堂屋坐坐,談談學習,我去炒菜!老母雞已經燉好了,只這幾樣菜,馬上就好!」
詹浩聲笑着看看夏靈鳳:「我聽立慶說,你炒菜好吃得很,是不是真的啊!」
夏靈鳳那也是個喜歡別人表揚的性子,一點也不謙虛地說:「那絕對是真的!比珍珠還真!看我今天夏大廚今天來小露一手!」
詹湘南說:「你坐吧!我去炒!」
夏立慶這時也回來了,聽說三姐要炒菜,高興地說:「要吃三姐炒的菜!」
於是,詹浩聲和夏靈鳳一起就把詹湘南一個拉一個推,就送進了客廳。
詹浩聲說:「我來給你打下手吧!」
夏立慶說:「我也來!」
詹浩聲馬上也把他送進了客廳:「你別搗亂了!廚房那么小!把門關緊!別讓煙火進屋了!」
夏靈鳳先去洗菜,水管是公共的,夏靈鳳就在水管沖洗。夏靈鳳洗一個菜,詹浩聲就接過來。
這個公共水管只有一個水龍頭,過了一會兒,來了一個人,站在旁邊,看着夏靈鳳洗菜,也不做聲,靜靜地等着。
夏靈鳳感覺旁邊來了人,扭過頭一看:是吳德信!他怎麼來了?
又一想,這張老師是他的二嬸,他來這裏也很正常,更何況,他是慣於在外面很勤快的,屬於「家懶外勤」的人,在外很喜歡表現自己,在家裏就當大爺的人。還有,他也是炒菜能手。今天也是在這裏表現吧!
夏靈鳳裝着不認識吳德信的樣子,禮貌地對他笑了一笑,就這樣走了!
吳德信看着這夏靈鳳一笑,生生的澀澀的,忽然覺得撩起了沉澱在記憶深處的一種熟悉的情緒,可是又說不清是什麼,只是感覺這個笑容很熟悉,很熟悉,可是又不知道在哪裏見過,只好愣愣的站在那裏,看着這小姑娘走開!
詹浩聲看見吳德信這個樣子,心裏稍有些不舒服。
看夏靈鳳走開了,詹浩聲端起菜盤,也跟着走了!
這吳德信他認識,是文科班的,聽說成績不怎麼的,平時也沒有交往。但是,一中也就這幾個班,在姑姑家的旁邊張老師家,他也出現過,知道是張老師婆家的侄兒。
吳德信洗完菜,到了張老師家,問張老師:「二嬸,這個給詹老師洗菜的女孩是誰啊?」
張老師問「長什麼樣啊?」
吳德信說:「長得很清秀,眼睛溜溜圓,看起來眼睛像會說話似的,一笑,特別好看!扎個馬尾辮!」
張老師說:「你觀察倒很仔細啊!是詹老師家夏立慶的堂姐。就是今年考得全縣第一的夏靈鳳!成績好得很!特別聰明!也很勤奮!唱歌也唱得好!真是又懂事,又體貼!」
吳德信問:「詹浩聲沒有和她談戀愛吧?」
張老師說:「怎麼這樣說?」
吳德信說:「我猜的!我看他們倆一起在洗菜!」停了一下,又補充說,「態度挺親密的!」
張老師說:「這個別瞎說!陸信豪把夏靈鳳看得跟寶貝似的,生怕出一點岔子!夏靈鳳已經考上商品糧學校了,又把她挖過來,他的心理負擔大得很!生怕對不起家長!詹浩聲也是高三『四大金剛』之一,馬上就要高考了,可不能出一點岔子!不過,真要談戀愛的話,那要把詹湘南急死了!我看要提醒提醒她!」
吳德信說:「二嬸,你可別真的去問!我只是猜測!真的說了,就顯得我有點小人之心了!見風就是雨!」
張老師說:「校長在教師大會上就說了,每個教師都要密切注意學生動向,發現有戀愛的苗頭,就要把它扼殺在搖籃里!我這不是給詹湘南提個醒嘛!這也是防患於未然!」
夏靈鳳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把油放進鍋里,對詹浩聲說:「你看,這柜子裏有兩個蒜瓣,你拍一下,這樣炒菜有味道一些!你會拍嗎?」
詹浩聲說:「看你說的,我連蒜瓣都不會拍,我枉為男子漢了!」
夏靈鳳說:「先用水洗一下,洗乾淨再拍!」
詹浩聲就從水桶里舀了一碗水,洗了一下,然後把蒜瓣放在案板上,用手摁住圓圓的蒜瓣,用刀使勁一拍。「哎呀!」詹浩聲一聲驚叫。
夏靈鳳趕緊過來:「怎麼啦?拍到手啦?」
「噓!別叫!沒事!別讓我姑姑聽到了!」
夏靈鳳小聲問:「沒事吧!我看看!」回頭瞧瞧裏面緊閉的房門,說,「收錄機聲音大,她聽不到!」
夏靈鳳拉起詹浩聲的手,用輕輕的口氣吹了吹。
詹浩聲一下子覺得血往上涌。臉一下子紅了!心裏湧上了奇異的感覺,只覺得渾身都被那種麻麻酥酥的感覺包圍了,他不敢再直視夏靈鳳了!只偷偷瞄了一眼,見夏靈鳳非常專注地看這拍紅的左手,噓噓不已。心,狂跳不止,手有點發抖了!
夏靈鳳看着詹浩聲的眼睛說:「很疼吧?我看一下,骨折了沒有!」說着,用小手捏住被拍的中指,扯了一下,問道:「骨頭疼嗎?」
詹浩聲說:「不疼!骨頭應該沒事!」說着,用右手中指揉了揉。
夏靈鳳說:「不能揉!一定很疼!我看你手都發抖了!臉也發紅!看樣子,我又少說了一句,來,我教你,拍蒜瓣,要把手拿開,把刀放低,使勁一拍,你看,就成了!我哪知道,你比立慶還不如呢?你還是到水管去沖吧!我聽說不能揉的,會淤血的,會腫的!你趕快到水池那裏,把水量放到最大,一直對着手指沖,一會兒就好了!趕快去!」
詹浩聲紅着臉不好意思笑了笑。
夏靈鳳說:「我這兒鍋里的油已經燒開了,我就不陪你去水管了,你把手放在水管下,把水量放大,讓水沖你的手指,多衝一會,沖個十幾分鐘,快,趕緊去!」
詹浩聲捏着手指,就到水管那裏去了!
沖了沒一會,夏靈鳳鍋里的菜還沒有炒好,他就過來了!笑着對夏靈鳳說:「這招還真管用!不疼了!」
夏靈鳳說:「那就好!」
詹浩聲說:「還要我幫忙嗎?」
夏靈鳳說:「你去客廳聽收錄機去吧!我一個人就行!」
詹浩聲說:「沒事!我就在這裏,你需要什麼,我幫你拿一拿!」
夏靈鳳說:「呵呵呵!你還真以為我是大師傅啊!一做事,就需要三個五個人在旁邊伺候着啊!」
詹浩聲笑道:「真的?大師傅真的需要在旁邊伺候嗎?」
夏靈鳳看着詹浩聲笑說:「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只聽我嫂子老是奚落我哥哥,『你哥哥啊,只要自己一做事,那非要旁邊有人伺候着。就像個大師傅似的,沒個三四人在旁邊,顯不出自己的譜來,這譜擺得大啊!』我哥哥在和面的時候,把手一伸,『面!』這明明面就在手邊,還非得我嫂子顛顛地跑過來,遞給他。又揉了一會兒面,需要水了,再喊『水!』其實,他一彎腰,就能舀到水,害得我嫂子放下手裏包着的包子,去為他舀水!他啊,只要一做事,那就把我嫂子支使得團團轉,有趣極了!」
詹浩聲說:「你哥嫂感情挺好吧!」
夏靈鳳說:「那可是!那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啊!」
詹浩聲說:「那他就是希望你嫂子在旁邊看他做事啊!」
夏靈鳳看了他一眼:「你還挺懂人的心理的啊!我們都覺得他是見不得人閒着呢!」
詹浩聲笑了一笑,沒有回答,心裏說:「不是我懂別人的心理,是我懂自己的心理。我這不是就想站在你旁邊嗎?」
夏靈鳳炒完一個菜,詹浩聲就端進去一個,四個菜很快就炒完了,夏靈鳳又把老母雞,盛了裝在一個大碗裏,讓詹浩聲端了過去。
一頓飯,四個人吃得高高興興。
吃了一頓飯,詹湘南又改變了主意。
詹湘南本來想留下詹浩聲問問他的心思,可是看吃飯的時候,大家那麼和諧,都很坦蕩的樣子,又覺得冒冒然地問的話,反而不好,萬一,大家都沒有這樣心思,你問了,挑明了,反而起了這個心思,豈不是更加不好了?
想了一想,還是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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