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定勝天,可天之上的存在,還能勝過?
雲辰的臉色,隨着鮮血入體,猛然大變。
在他的心裏,似乎多了絲潛在的念頭,那是一種怨,怨恨自己的弱小,怨恨自身多了絲窮凶極惡的妄念。
「怎麼回事?我的心,似乎在改變?」雲辰警覺,可卻無法控制。
因為心是自己的,多了的東西,那定然是自己想要的,想要抹除,除非徹底根斷。
「強大……我需要強大!」雲辰喃喃自語,似乎忘記了什麼,多了份想要的東西。
他的身後,一望無際的藍色,那是一片汪洋的充填,上古是血色森林。那麼,再之前的一古,便是藍色汪洋。
暗處的冥尊,滿意的看着雲辰,像是在欣賞自己的作品,愈發喜愛。
「當初,我費盡心機,找回了四古的代表。那被寄養在九天外的四凶獸,被放逐到此界久遠的地域。誰也沒料到,我會藉助黃泉間,找到回它們,並且成功擊殺吧!哈哈……」冥尊狂傲一笑,頓時風雲卷天地。
……
轉身之際,汪洋沸騰,洶湧出一陣陣巨浪,似乎在歡迎雲辰,為其的到來而喝彩。
雲辰整理好心情,帶着一絲不放心,可還是走上了路,這是一條已定的路。
身後的汪洋,無邊無際,沒有任何修士可以輕言,看穿海枯石爛。從久遠前,到現在而言,除非是神,或者真仙之中的無匹者,才可斷言,看穿了汪洋。
否則,以汪洋的浩瀚,足夠比肩天上的恆星,普通的修士,豈能妄斷看穿?
由此可見,任何古時代,汪洋大海,對於修士來講,有着謎一樣的吸引。
深邃、幽藍、看不穿、望不透等諸多詞彙,紛紛映入雲辰的腦海。
面對汪洋,他與尋常修士一樣,第一眼後,感到自己的卑微和渺小,心生敬畏之心。
「汪洋大海,遠古的極限是藍色,而這片汪洋,同樣是藍色。不是巧合,而是創造遺蹟的主人,苦心安排好的場景。」雲辰深吸一口氣,血色森林內,危險就已經讓他險象環生。
可如今,面對本就望不透的汪洋,其中的危機,豈是尋常?
可是,路已定好,遺蹟沒有回頭路,血色森林消失的地方,成為黑暗。
眼前,汪洋幽藍,散發出粼粼波光,讓雲辰背後的黑暗,散去暗淡,出現少許的希冀。
……
雲辰,終究踏上已定的路,在他的心中,以為只是創造遺蹟的大能,為其規划走向得道境巔峰的路。可他不知道,那樣的路,對於冥尊而言,遠遠不夠。因此,太終盛門被悄悄拿出來,神不知,鬼不覺下,改換了遺蹟。這一場旅途,這一條道路,不再是普通的超越,而是瘋狂的崛起,接軌真仙的路!
傳聞,九源得道者,無所不能,超越天地間,更是戰力及仙,不是虛仙,而是真仙!
汪洋此刻,水波不起,平靜無奇。雲辰腳踩青輪,逐漸走入汪洋的遠處,漂洋過海,孤身一人的滋味,他現在開始慢慢品嘗。
一壺濁酒,不可痛飲。一片汪洋,難以通達盡頭。雲辰站在水面上,像是孤魂野鬼,飄蕩無邊的苦海。
偶爾間,一陣波浪翻滾,像是為他解悶,可這一些浪花,不痛不癢,連其護體的靈力,也沒盪起波瀾,怎能排解雲辰心中的煩悶。
「這片汪洋,會因我的何種行為,漾起波濤,泛起風浪呢?」雲辰自嘲一聲,一入遺蹟深似海,再也不可能回頭。
過去的時光,時間的減退,對於現在的雲辰而言,如同流金,每一個時辰,分外珍貴。他可不會單純到等待,在等待中無聊的欣賞海景,打發時間。
他在青輪上,修煉靈力,穩固基礎,更是時不時,舞動血染,揮動一套屬於自己的槍法。這套槍法,沒有任何奇妙可言,可對雲辰來講,最大的妙處,在於槍法和自身的配合,不會浪費體內的力量,也不會感到生手。
長期配合下,招式在某種程度上,極為重要。若遇到實力旗鼓相當的修士,除了看法術和法器外,便是看使用法器的方法,是否合理有效。
一些法器,依靠效果出奇制勝,而血染則是依靠招式,它有不可破的鋒芒,唯有將這優勢,運用到招式上,才可戰無不勝。
海闊憑魚躍,汪洋的平靜中,風波不起,如同一片鏡子,照射正在青輪上,演化招式的雲辰,與之相互交輝。
但在這潛藏魚龍雜蛇,無邊無際的汪洋中,這種平靜的風波,只是巨獸咆哮前的屏息,下一息,便是風雲變幻,天地亂鬥。
轟!
果真,在這一聲巨響下,躥出個不知名的怪物,寬若長河,巨尾如天塹般,既長且險,蘊含極度危險的先兆。
雲辰猛地縱身一躍,急忙脫離怪物的攻擊範圍,險而又險的避開巨尾,那如同獅虎獠牙的尾巴,上面一道道血痕和凹痕,慘森森,毛骨悚然。
噗通,水浪數百尺,怪物隱退汪洋,一絲的聲息也沒有響動,瞬息水平浪靜,水波不興。
「好詭異啊……」雲辰漂浮汪洋之上,青輪有絲裂痕,正在緩慢吻合,這只是怪物的餘波所謂,
「就他,還是我的對手?」暗處,不知名的地方,一名男子,對着眼前的畫面,不屑自語。
「不!決不可小瞧!」男子身旁,宛若銀鈴的聲音響起,卻如同寒冰般凍人。
男子對於聲音的主人,戰戰兢兢,低下高傲的頭顱,不敢有絲毫忤逆:「是!」
「等會,怪物死後,就是你上場之際。切記,輕敵便是找死,莫讓我失望!」
「是!」男子再度鄭重回答,並且目不轉睛,緊盯畫面。
……
汪洋之上,雲辰不是神,不明暗處洶湧,他的心思,全撲在怪物身上,動如猛虎,靜如冰面。而在汪洋下面,有着不可估算的兇險,他不敢以身試險。
「先閃為妙?」雲辰暗暗打算,隨即飛入高空,轉向遠處。
在這轉身間,他瞄了眼身後,早就在汪洋遍佈下,埋葬了血色森林的場景。
「早就已在汪洋中……」
極速遠遁,雲辰黑色的長髮,飄揚在空中,穹頂看似模糊,含着顆粒質感,可卻無法企及。雲辰早就試探過,發現穹頂與自身,永遠都是咫尺天涯。
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潛入汪洋之下的怪物,豈會輕易放過唯一的修士。
巨大的黑影,如影隨形,一小塊的水面,已經露出它的身影。
雲辰此時,正在高空快速馳行,可他的警覺,一直未鬆懈,背後的寒芒,畢竟在時不時吐露,這一點,他怎能不會發現?
一個寒顫,雲辰即刻轉身,毫不猶豫,放棄原本的方向。而後,血染嗡鳴,在此地,靈力存在,唯有識仍在限制中,他只能以攻為先,爆發強烈的氣勢。
怪物終於,忍不住內心的激盪,一個魚躍,恰如猛虎嘯聚山林,巨象撲天捲地而來,力量大的出奇。
靈力在血染之中,顯現成半月牙形,斬出一道強勁的鋒銳,披荊斬棘,欲要破開怪物身軀。
可怪物,身披荊棘,渾身幽藍,頭似三角錐,可那一張一合的嘴,分外猙獰,它的鋸齒,不是上下對稱,竟是可以隨時擺動,內外契合。
光是這一些,足以讓一位修士膽戰心驚,退避三舍。
這怪物,不但如此,並且兩邊的魚鰭,竟然如同鞭子,助其快速行動,肉質的鞭子,被鮮血包裹着,巨大而有力,甚至可能隨時鞭擊雲辰,一招致死。
雲辰斗轉血染,六塊青色物質,如羅盤般旋轉,前後左右,仿佛重複着玉珠落玉盤的情景。
鏗鏘之音,不絕於耳,雲辰趁機退開,並成功躲開肉鞭的擊打。
情勢快速演化,力量的對撞和宣洩,讓這一場戰鬥,高潮痛快來臨。
雲辰邊戰邊退,血染貼身,左擋右拒,想要緩和一下。此怪物無名,雲辰不知其來歷,何況現在,力量巨大,讓他措不及防,不得以,且戰且退。
反觀怪物,拳頭大的眼珠,時刻注視着雲辰,無論如何,它都在追擊,不肯放過對方。
「可惡!無妄之災啊!」雲辰心中大為鬱悶,手持血染,不斷擊開波浪和怪物的攻擊,操控着青輪,急忙逃離。
平靜的海面,隨着兩者間的矛盾,迅速走向風暴的前方,兩道遠行的痕跡,一處狂暴的騷動,讓着汪洋,徹底的沸騰起來。
「沒完了嗎?」隨着時間流逝,逃遁中的雲辰,有些趨向焦急。
怪物緊緊跟隨,毫無放棄之意,它的兩根肉鞭,強勁有力,幫助它劃開水浪的阻力,直接掏空一片區域,任其遨遊。
在這一追一逃間,雲辰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望着感應到身後的肉鞭,時而掏空阻力,時而揮舞向前,已然明白,怪物的主要憑藉,便是肉鞭,只要斬斷這兩根肉鞭,何患怪物追擊。
雲辰微微一笑,血染浩如巨龍出海,轉眼間,幻化成數丈粗的巨大兵器,對着身後的怪物,用力一砸。
怪物的眼珠,露出深深不屑,這種飄浮性的重量,它常年生活在深海內,即使不看,光憑兵器垂落下來之際的速度和風向,便可判斷。
巨尾如影隨形,啪的一下,怕打血染。
血染瞬息被掀翻,拋空數十丈,雲辰大笑一聲,青輪迅速出現,紅色的長髮,竟已表現出遠古極限的偉力,藉助怪物怕打血染的力量,轉動血染,卸去反震的力量,猛地戳向其中一根肉鞭。
快如雷霆,手中的血染,化為無堅不摧的長矛,直刺汪洋,直搗怪物的肉鞭。
怪物不由大駭,發出一聲刺耳的驚叫,傳遍周圍的海域,驚起一絲大浪。
呲的一下,肉鞭損毀,一刀兩斷,落入深海之中,至於怪物,疼痛不已,嗷叫不止,四處亂竄,爆發出驚人的力道,攪起正片海域的不安。
雲辰暗自吃驚,他沒想到,斷掉怪物的肉鞭,竟有如此大的創傷,致使怪物癲瘋不已。
心念陡然升起,雲辰快速離開,不顧飄灑鮮血的怪物,直接躲開是非之地。
「該你過去一趟了!」暗處,銀鈴的響聲,搖擺空間。
男子盤膝而坐,閉目匯神,他的身邊,聲音的主人,開始緩慢低沉的結印,似若無骨的手指,有旋律的擺動,印記在與空間匯合,空間的某種限制被突破,準備了長距離的跨越。
勾動空間的改動,卻又要無聲無息,不讓穹頂之上的那幾位發現,這將會很難,此刻是風雨飄蕩的時候,任何不尋常的變異,皆會引來他們的注視。
所以,在此修士施法之際,邪巽遺蹟之中,冥尊睜目定睛,渾身散發無匹的氣場,那要凝聚的印記,竟然在氣旋之中,緩緩凝聚,他始終沒動手,保持了一貫的神秘。
兩道印記,遙相呼應,空間的兩處被瓦解,它們出現了共通之地,冥尊趁此,輕微伸手,隔空取物一般,對着瓦解處的裂痕,抓起男子的心神,加上奇妙的改造,化為虛影的真實。
此刻,雲辰正在逃遁。可忽然間,空間像被凍住,他處於冰塊裏面,動彈不得。而後,斑斕的空間隧道,由遠及近,緩緩展開。黑色的影子,在七彩的襯托中,飄出真實的色彩。
雲辰強忍住奇怪,看着身影的主人,顯露真面目。
豐朗有神,面如白皙,恍惚間,似仙人降臨,穩站汪洋上。
「冥尊,完成!」
「很好,很快就會明白,少主的真實!」冥尊十指交叉,隱蔽的空間,竟然幻化出一把椅子,他躺在椅上,帶着淡淡的微笑,去看這一場安排的戰鬥。
另一道身影,明顯的不服氣,但被很好隱藏,帶着認真的態度,出現在冥尊椅子身邊,目不轉睛的看着下方。
……
下方,便是雲辰與那神秘來者的空間,他們同處汪洋,風浪不起,讓他們有着寬闊和公正的對戰空間。
這一戰,想要避免,天方夜譚。
「你是誰?」簡單通俗的開場白,雲辰不得不說。
周圍的空間,悄然融化,他們都可以行動,可在這之前,必要的對話,難以免去。
「比試而已,何必多問?」來者似乎不願多言,隱藏心中的不屑,緩緩說道。
「至少,留個名字吧?」雲辰鍥而不捨。
「費無涯!」來者說完,大力一抓,鳳翅鎏金鏜,上面鑲有一顆璀璨的珠子,似乎是妖獸內丹,可法器的不俗,似乎不下於血染。
看不出品階,也覺察不出,與血染無異,保持着神秘感,加上踏空而來的費無涯,雲辰第一次,感到呼吸緊促。
「來吧,我只是想要練手的修士,你不會,滿足不了我吧?」化身後期的境界,與雲辰相差不大,幾乎可以忽略。
天驕間的戰鬥,除卻大的境界差距,他們間的距離,幾乎可以淪為平等。
「那麼,我想要的答案,如何得知?」雲辰邪巽遺蹟,一知半解,而眼前的費無涯,無疑是他了解此地的開端。
「戰勝我!」費無涯說着,一震鳳翅鎏金鏜,嗡的一聲,擴散的音波,漣漪起大片的波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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