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姑娘這是激將法嗎?可徐某向來以為,只要能達成目的,就算不擇手段又怎麼樣呢?」
徐子寒倒是想看看凌筱雅會怎麼回答。
「徐公子,你說的不錯,這米老鼠的製作法子不難,只有紅繩的編織方法也是簡單的,只要讓繡娘拆了,然後再自己琢磨一下,我相信她們一樣能你編織出來,甚至還能編織出比原來更複雜美麗的圖案。」
凌筱雅坦蕩蕩的看着徐子寒,似乎一點都不為徐子寒的話害怕。
「哥。」
徐子媛有些擔憂的看着徐子寒,一時間她都搞不懂徐子寒的想法了,他不是希望能得到凌筱雅的幫助嗎?可威懾麼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情,卻樣樣都在刺激推離凌筱雅呢?
徐子寒給了徐子媛一個放心的笑容,隨後繼續笑容滿面的看着凌筱雅,可是那笑容,落在凌筱雅眼中,那就成了狐狸的笑容,不安好心
「凌姑娘,既然你明白這個道理,那你想跟我做什麼生意?」
「徐公子,你能仿製米老鼠,其他人也同樣可以。當然了,你是第一個這麼做的人,你當然是能夠賺上一筆。不過,我想按着徐公子你的野心,應該不止想賺那麼一筆吧。」
徐子寒嘴角的笑容頓了頓,看向凌筱雅的眼神充滿了凌厲,似乎有些詫異凌筱雅能說出這麼一番話。
「凌姑娘的意思是,你還有不少這樣的玩偶嘍。」
「徐公子,你說呢?」
凌筱雅不答反問,看向徐子寒的眼神隱隱帶着挑釁的意味。
「至於這紅繩結說實在的,利潤不是很高,可是架不住它賣得多。不過我看徐公子手下的繡娘做的都是好東西,讓她們耗費功夫去編織這紅繩結,是不是有些太大材小用了呢?
凌筱雅好笑的看着徐子寒嘴角的笑意逐漸退下,怎麼,就允許你算計人,就不允許我算計你了
徐子寒不能不承認,凌筱雅很聰明,確實,這紅繩結能賺的不多。他手下的繡娘是能將它拆了,然後知道它的編織法子。可是他總不能讓他手下的繡娘停了手上的活兒,專門去編織這紅繩結吧,那絕對是得不償失。
不能不說,凌筱雅算是抓住了徐子寒的軟肋。
徐子寒深吸一口氣,燦若寒星的眼眸在看向凌筱雅的時候,帶了一份欣賞,好似又多了一份挑釁,「凌姑娘,在下自從做生意以來,可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如今在你手上可真是接二連三的破例了。」
「那我可真是榮幸了。」
可惜這種榮幸她一點都不想要。
「凌姑娘不如說說自己的想法吧。」
徐子寒算是知道了,凌筱雅心裏肯定是有成算了。
「這紅繩結呢,徐公子手上沒有人做,可我多的是人做啊。所以這紅繩結就由我獨家提供,當然了,這價錢也好說,像這種簡單的,兩文錢一個,像這種編織複雜的就4文錢一個。」
徐子寒低頭看了看那一個個紅繩結,點了點頭,不貴。到時候自己趁着紅繩結新鮮推出去,絕對能賺上一筆。
「可以。那這布偶呢?」
徐子寒倒是想聽聽凌筱雅對這些布偶有什麼想法。
「這些布偶就簡單了。我是這麼想的,我每次也不會帶多,也就只給徐公子,你帶上5個,可每一個布偶,徐公子你要用10兩銀子買下。」
徐子寒挑了挑濃黑的眉毛,好似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凌姑娘,你確定你沒有說錯?這麼個布娃娃,你居然好意思說要10兩銀子一個?」
徐子寒只差沒有說上一句,你怎麼不去搶劫了
凌筱雅也不惱,目光平靜的看着徐子寒,「徐公子,我這賣的布娃娃嗎?我每月可以給你提供一個新的布娃娃,而且還附送好聽有趣的故事。你買的是創意,而不是這布娃娃。」
「那價格也有些貴。「
徐子寒是何等精明的人,一聽凌筱雅的話就明白她的用意了。沒錯,按照凌筱雅說的,50兩銀子買創意,確實不貴,起碼布娃娃拿到以後,他自己就可以讓人做了。只是出於商人的本性,徐子寒開始討價還價起來。
「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磨磨唧唧的,不就50兩銀子,有必要這麼多話」
朱雲在一旁忍了一大半天,聽徐子寒為了50兩銀子,都不願意掏錢,頓時不滿了當男人就該豪氣,凌平安那個小鬼都比徐子寒要強多了
徐子寒淡淡的掃了朱雲一眼,輕啟性感的薄唇,「雲郡主是天潢貴胄,您不需要為生計擔心,只要您輕輕揮一揮手,多的是人就將您想要的東西送到您面前了。您自然不會知道我們這些底下的人生活的有多辛苦了。50兩銀子,您可知道普通一家5口人,5兩銀子就能讓他們生活1年了,50兩銀子,我想他們最少也能衣食無憂的生活10年了」
徐子寒的聲音很輕很淡,好想沒有帶着一絲感情一般。可凌筱雅卻從中聽出了嘲諷。
朱雲一張小臉幾乎漲的通紅,徐子寒是什麼意思,是在故意嘲諷她嘛她生來就是天潢貴胄這是她的錯嘛徐子寒憑什麼給她臉色看
朱雲氣得想要發飆,凌筱雅及時按住了朱雲,示意她稍安勿躁。
「徐公子,您要算是底下的人,那我更算是低到泥里的人吧。你好歹身穿綾羅綢緞,吃的也是山珍海味。可你知道鄉下人家一般過得是什麼日子,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一年到頭都難沾到一絲葷腥。」
「這是人生來的命。」
徐子寒目光清冷,似乎一點都沒有被凌筱雅說動一般。確實,如他這樣的人,心幾乎可以說是冷的,就這麼點小事情,他確實不會有什麼反應。
「沒錯,這是人生來的命。那麼雲兒投胎好,成為郡主又有什麼錯。她在想享受郡主的尊榮時,同樣也是要付出作為皇室郡主的義務。」
感情是在這裏等着他,徐子寒不禁瞄了一眼凌筱雅,她的膽子確實是大的出奇
凌筱雅不卑不亢的看着徐子寒,一雙猶如星辰般璀璨的雙眼,似乎在說,「我沒有說錯。」
「凌姑娘,言歸正傳。5個布娃娃,你要我50兩銀子,未免是有些貴吧。」
「徐公子,我一點都不覺得貴。剛才我已經說過了,每個布娃娃都是伴隨着一個美麗的故事,我敢向你保證,這些布娃娃的故事,肯定會有很多小孩子甚至閨閣中的小姐喜歡。徐公子也可以自己去請人寫故事。不過,徐公子,你這請人寫故事,可是得花錢的。這還不算。你能保證他寫出來的顧氏,就一定能吸引人?」
「你能保證你寫出的故事就一定吸引人?」
徐子寒不答反問。
「能。我有這個信心,我寫出來的故事,一定吸引人。」
笑話像米老鼠唐老鴨hellokitty這些卡通人物,現代的孩子可是喜歡的不得了,這些平時就缺乏娛樂項目的古人會不喜歡,凌筱雅才覺得奇怪呢
「凌姑娘不做生意可真是可惜了。」
徐子寒這話倒是真心誠意的,凌筱雅確實是個做生意的天才,這小腦袋瓜子裏的想法是一個接一個,而且是一個好過一個。
「我只是個小村姑,可從來沒想過做生意,這一點徐公子可以放心。對了,再提醒徐公子一句,這些布娃娃呢,你可以分個檔次,上中下三等,最好的,這價格可以定的貴一點,而且都是限量的,最好能再弄一個標誌,表示這是寶祥居專產的布娃娃。到時候,就算別家仿製了,也能說是冒牌貨,沒有原裝正版的好。」
凌筱雅忍不住再次感嘆,你說這古代怎麼就沒有知識產權保護法呢,否則自己一旦申請了專利,哪裏還需要擔心別人去盜呢
「這有用嗎?」
朱雲是沒有聽懂凌筱雅的話,難道弄一個什麼標誌,其他人仿製就沒有用了嗎?
徐子寒倒是一下子就想通其中的關鍵了,看向凌筱雅的眼神多了一份驚喜,「凌姑娘,在下是越來越欣賞你了。」
「多謝徐公子你的欣賞了,請把這次的錢給我吧。總共是3個米老鼠,30個簡單的紅繩結,20個複雜的紅繩結,總計30兩白銀,140文。」
徐子寒頗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凌筱雅,他才覺得她如此特殊,聰明的好似不像世間平凡的女子一般,可她倒好,轉過頭就跟他算錢,這真的是
「好,凌姑娘放心,徐某不會賴賬的。只是徐某還是希望凌姑娘能夠跟徐某合作。」
「我們不是已經在合作了嘛?」
凌筱雅知道徐子寒說的合作什麼,只是可惜,她可不願自己一身醫術被徐子寒利用
這是她凌筱雅的驕傲,也是她的底線。
「凌姑娘好好考慮考慮我的話,以免將來後悔。」
「我凌筱雅做過的決定就從來不知道後悔兩個字該怎麼寫。不過,如今我們也算是合作夥伴了。我想徐公子一定不會吝惜人手的是吧。」
徐子寒目光幽深的看向凌筱雅,隨即點了點頭,「不錯。」
官衙
馮縣令帶着馮宇墨和風音回到官署,將馮夫人和馮氏全都叫了起來。等她們二人來了以後,就將不相干的下人都打發下去了,小紅正想離開的時候,馮氏就來了,被馮氏一瞪小紅也不敢再走。
馮夫人最近胃口好了,所以這身體比起之前也是好了不少。
馮夫人敏銳的發現氣氛有些不對。
自己的丈夫鐵青着臉,看向風音的眼神似乎是恨不得將風音給千刀萬剮一般
馮氏的眼睛好像瞎了一般,她看不到馮縣令眼底的怒火,此時她唯一能夠看到的就是風音臉上的巴掌印。
「音兒啊,是誰打了你。你趕緊告訴娘,娘這就給你報仇去」
馮氏緊緊抓着風音的衣袖,眼底滿是對風音的心疼。
「啪」
風音一看到馮氏,就開始哭泣,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任憑馮氏怎麼問,就是不開口。
馮氏急了,心裏的怒火找不到發泄口,毫不客氣的將自己的怒火對着小紅,一巴掌想都不想的打向了小紅的臉。
被打的小紅懵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什麼都沒有做,為何要挨打。
「你個賤婢,你趕緊說,是誰打了音兒你個賤婢難道你都不知道護主人嘛」
在馮氏眼裏,像丫鬟這種生物,那就是該為主子死,哪怕是拼了性命也不能讓主子受到一點的傷害
「撲通」
小紅跪了下來,委屈的流着眼淚,她連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啊為何她就得挨打,難道當奴婢的就該被打不成
馮宇墨在一旁想要提醒一下馮氏,可馮氏已經被怒火沖昏了頭腦,連馮宇墨的提醒的眼神都看不到。
「是我打得她,你要如何」
馮縣令端坐在正堂,一張臉鐵青着,沉聲開口道。
馮氏原本還想朝着小紅動手,可是在聽到馮縣令的話之後,一下子僵住了,不可置信的扭轉自己的脖子,似乎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大哥,音兒可是你的親侄女啊你怎麼能對她動手呢」
事關到自己的寶貝女兒,馮氏一時間甚至都忘記了,眼前坐着的人是她的親大哥,是她最大的依仗。
「我怎麼能對她動手?我為何不能對她動手就是因為她,我未來的前途差點全都毀了」
馮縣令只要想起,風音竟然膽大包天的敢去招惹郡主,他就恨得牙痒痒,只恨不能直接親手殺了風音算了。
「什麼老爺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風音到底是做了什麼蠢事,竟然會影響到您的前途」
要說馮夫人最在意什麼,無疑就是她丈夫的前途了。雖然咋麼些年來,她從來沒有後悔跟馮縣令在一起。可是想想昔年的閨閣姐妹,如今都是嫁給高官,擁有誥命的尊榮。她的同胞親姐姐更是理國公夫人,超一品的誥命這讓她怎麼能不嫉妒。
在落霞鎮這個小地方,她都窩了快要十年了,要是再讓她繼續呆下去,她真的有發瘋的衝動了甚至她的兒子也要毀在落霞鎮一輩子鬱郁不得志
「郡主?什麼郡主?大哥,你會不會搞錯了,落霞鎮什麼時候來了郡主?」
馮氏到底是有些腦子的,連忙發出疑問,言下之意,就是馮縣令搞錯了。
馮縣令氣得不想再看馮氏。
馮宇墨淡淡的將事情從頭到尾的解釋了一遍,在說到朱雲身份的時候,還特意強調了,是徐子寒認定了朱雲的身份。
這下馮氏也不敢再說什麼了,她可不敢說徐子寒在那裏胡說八道造謠。要知道冒充皇親國戚那可是殺人的大罪,更不會有人冒指認皇親國戚,那也是要殺人的大罪。
馮氏現在知道害怕了,急不可耐的看着風音,「音兒,你真的得罪郡主了?」
馮氏現在急切的香蔥風音的嘴裏聽到否定的答案。
可惜,理想與現實總是相反的。
「娘,我又不知道她是郡主。你說,堂堂的郡主竟然跟一個小村姑混在一起,那不是自甘下賤」
「表妹」
「啊」
馮縣令在聽到風音竟然敢說朱雲自甘下賤的時候,氣得兩撇鬍鬚都在顫抖了。
馮縣令的動作倒是比思想快,直接起身,毫不客氣的深處腳,狠狠踹了風音。
馮縣令在怒極之下,這力道是可想而知,風音被踢得整個人都飛起來了。整個人猶如拋線物一般下落
「啊」
風音整個人最後落到了放花瓶的花架子上,花架子倒了,上面的花瓶砸到地上碎了,風音好似好死的躺在了花瓶碎片上。
風音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這樣的苦,痛得她只想哭。
「音兒我的音兒啊」
馮氏見狀,連忙來到風音身邊。看着風音渾身上下都是血漬,馮氏心痛的不行。
馮夫人也被馮縣令的狠戾嚇了一大跳。
不過轉念一想,這都是風音自作自受,怪不了任何人
「大哥,音兒就算做錯了,也只是個孩子啊你怎麼能這麼對她呢」
馮氏好似想要看看風音現在怎麼樣,可是看着風音身上的傷口,她頗有些手足無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裏。
馮縣令原本還有些後悔,自己下手是不是太重了。可是一聽馮氏抱怨的話,忍不住冷冷一哼。
「夫君,你說風音她得罪了雲郡主,要不我們還是將風音趕出去吧。」
馮氏原本就不喜歡馮氏和風音兩母女,如今有這麼名正言順的理由,她真是巴不得立馬就將這兩人趕出去。
「娘」
馮宇墨不可置信的抬頭看着馮氏。雖然他也很想馮氏和風音搬出去,可是風音一得罪郡主,他麼就將人趕出去,這是不是太小人太勢力了
而且風音此時傷的還這麼重,馮宇墨心裏隱隱有些不忍心。
馮氏被馮宇墨的眼神,看的微微有些難看。
在馮宇墨澄淨的眼神下,馮氏所有骯髒的心思似乎都暴露了,這讓她一時間有些受不了。
馮宇墨又轉頭看向馮縣令,見他雖然面色鐵青,可是卻沒有開口否決這件事。顯然是贊同了馮夫人的想法。
「大哥難道你要把我和音兒趕出去不行」
風音早就是痛暈了,馮氏心疼的看着風音,一顆心只覺得痛得不行,好似有千萬根利劍刺在她的心上一般。
如果說風音受傷是對她沉重的打擊,那麼此時馮縣令想要將她和風音趕出去,那又是在她心上劃上了狠狠一刀
「哼,這麼多年來,我供你們母女吃喝。你和風音來那個個人更是借着我的名頭到處的作威作福,這一切,我都看在咱們的血緣關係上忍下來了。如今風音得罪了雲郡主,我要是還繼續收留她,難道你是想害死我一家人不成」
馮縣令越說越生氣,似乎馮氏是想要將他一家子害的家破人亡的罪人一般
馮氏此時真是恨極了,她的女兒被馮縣令打了耳光,此時臉上全紅腫着。如今更是被馮縣令給踢得暈倒了,身上被鋒利的瓷片給劃的處處都是傷痕。他居然都不給音兒請大夫,居然光想着怎麼把她們母女倆趕出去
什麼叫做欺人太甚,馮氏此時是見識到了。馮氏更是將以往馮縣令對她們母女倆的好全都忘了個一乾二淨此時她心裏只剩下對馮縣令的埋怨和恨了
馮夫人見馮氏和風音倒霉,此時忍不住開始落井下石,「我說小姑子啊,你也該為你大哥的前途着想才是,你想想你女兒如今得罪了郡主,難道你想咱們全家都陪風音一起死不成?」
馮氏冷冷的看了一眼馮夫人。哼,這女人算什麼好東西當初是個千金小姐,居然自甘下賤的跟人私奔,一天到晚擺架子,還以為她高高在上不成?對了,這女人不就是成天顯擺着大哥對她的深情厚誼,要是讓她知道
「大哥,你要趕我走?好,那咱們就說說十五年前「
「你給我閉嘴「
馮縣令突然暴跳如雷的吼道,額頭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可想而知此時他有多激動。
馮夫人也被嚇了一跳,就是剛才他說風音得罪了雲郡主的時候,也沒有這麼生氣過啊
馮宇墨此時腦子也覺得有些暈暈沉沉,他突然發現,自己的父母有些陌生,似乎有些不可預知的事情正在悄悄向他們襲來,他一直以為的幸福快樂的家,似乎也會因此消失。
馮氏看着馮縣令要殺人的目光,絲毫不懼,他都要把她們母女趕出去了,她還有什麼好怕的要撕破臉,那就全都撕破臉好了她不怕
馮縣令在接觸到馮氏魚死網破的眼神,不禁有些心驚,她怎麼忘記了,自己這個妹妹也是心狠的,如今他升遷在即,萬萬不能讓馮氏壞了他的事情
「我看在咱們同胞的份兒上,最後放過你一次。你記住了,下不為例。」
最後4個字,馮縣令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可惜,馮氏向來不是一個見好就收的人,「看在一母同胞的份兒上?我看不是吧,大哥是怕」
馮氏說到這裏,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馮夫人。
馮夫人被馮氏看的心裏一驚,不知為何,她心裏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
馮縣令此時真的可以說是暴跳如雷了,似乎下一秒他就會上前去掐死馮氏。
馮氏一驚,這才猛地醒過來,身上也不禁除了冷汗,她剛才太得寸進尺了,她這個哥哥,她還能不了解嗎她怎麼能瘋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
馮氏收斂了一下神色,硬是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眼眶裏蓄滿了淚水,此時她也不用裝了,只要一看到風音身上的傷痕,她就想哭。
「大哥,我是你親妹妹啊咱們二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其實只要你好了,我這當妹妹自然要好。我要的也不多,只是希望我和音兒兩個人能有個安身立命的所在,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馮氏這話是在向馮縣令示弱,同時也是在警告馮縣令,要是她跟風音不好了,那麼他們就魚死網破,玉石俱焚吧
「來人啊」
很快就有小廝進屋,在看到滿屋的狼藉的時候,不禁嚇了一大跳。
「馬上去請個大夫給音兒治傷。」
馮縣令此時稱呼風音為音兒,也是在告訴馮氏,剛才的事情都過去了,以後她們母女能繼續住在官署。
很快又進來兩個丫鬟,拿了軟轎,馮氏小心翼翼的看着來人將風音抬上軟轎,然後跟着一起離開。
馮宇墨眼神複雜的看着馮縣令,他不是傻子,他能聽出來,馮縣令肯定是有什麼把柄在馮氏的手上,所以才會這麼忌憚馮氏。到底是什麼?
馮縣令在看到兒子滿面複雜的看着她的時候,右手握拳放在嘴邊,微微咳了咳,「宇墨,你趕緊溫書去吧。」
馮宇墨此時有千言萬語想要問馮縣令,可是最終他海華絲選擇了閉嘴。他不敢問,他害怕他問了,他美好的家庭就真的消失了。
直到馮宇墨離開以後,馮夫人忍不住開口,「夫君,剛才小姑子說15年前」
「不要再問了「
馮縣令突然朝着馮夫人大吼。馮夫人嫁給馮縣令這麼多年來,馮縣令別說吼她了,就連大聲跟她說過話都沒有。
這麼一想,馮夫人頓時委屈的不行,眼眶裏也蓄滿了淚水。
馮縣令的炎帝閃過一絲厭惡,兒子都這麼大了,你也是個半老徐娘了,還哭什麼哭
馮縣令忍下心頭的厭惡,柔聲開口,然後伸手將馮夫人摟入懷中,「15年前哪裏有什麼事情,是小妹她故意提起15年前,是為了提醒我,當初我還沒有發達,都是靠着她辛辛苦苦的給我做針線活供我讀書。小妹她提起這事情,是想讓我記得她的恩情。我剛才之所以這麼生氣,就是覺得以前的事情太難以啟齒了。怕你知道了會瞧不起我。」
馮夫人一聽,頓時放心了,她對馮縣令的話,是深信不疑。
「夫君你在我眼裏是最好的。當年小姑子是幫了你不少,可你也養了她和風音這麼多年,再大的恩情也還完了。」
馮夫人算是討厭死馮氏和風音了。尤其是馮氏當年更是卑鄙無恥的給他丈夫塞女人,幸好是沒有塞成功,否則她連殺了馮氏的心都有了。
「算了算了。她到底是我親妹妹,我就看在去世母親的份兒上,再幫她一把好了。」
馮縣令頗有些感慨的開口。
「夫君,你可真是善良。」
馮夫人簡直覺得她的丈夫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了。
馮縣令扯了扯嘴角什麼都沒有說。一隻手摟着馮夫人,雙眼用着最溫柔的眼神看着馮夫人,另外一隻手去悄悄放在身後,緊握成拳。
顧氏憤恨的燒着火自從來到落霞鎮定居以後,顧氏簡直是覺得自己倒霉極了
這跟她想像的生活實在是差的太遠了顧氏來落霞鎮定居,是想當官太太,是希望別人來伺候她可不是她每天像個奴婢一樣去伺候人
顧氏如今只要一想到陳氏和凌冬娘兩個,渾身就忍不住氣得發抖
陳氏也就算了,再怎麼說也是她的婆婆,是長輩可凌冬娘呢自己可是她的二嫂,她倒好,一天到晚就跟個千金大小姐似的,什麼都不干不說,還一天到晚的要錢去買新衣服弄買胭脂水粉
那些東西自己也想要啊可陳氏那老虔婆說什麼?說她要幹活,穿的那麼好做什麼,要是弄髒了,該咋辦
當時顧氏聽到陳氏說那些話的時候,差點氣得沒有吐血。
凌冬娘買新衣服和胭脂水粉的錢都是她家夏生賺來的錢買的陳氏那老虔婆自己不捨得花錢,就硬扣她家的
如今可好,她成了這個家的老媽子了,天天照顧着一家子的吃喝拉撒
顧氏此時不禁懷念起在fèng陽村的日子了,在fèng陽村,雖說自己也要幹活,可是起碼還有黃氏幫忙。
哪裏像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動手
「娘,給我一些錢,我想去扯塊花布做新衣裳」
凌筱美「蹭蹭」的來到顧氏身邊,撒着嬌說道。
凌筱美也已經13歲了,正是愛美的年紀,看着凌冬娘經常裁布料做新衣裳,別提,她有多羨慕了。這不,她再也忍不住了,就來向顧氏要錢了。
顧氏正生氣呢,一聽凌筱美的話,頓時氣得不行,沒好氣的將一根柴火扔到灶火台里,扭過頭,惡聲惡氣的對着凌筱美開口,「要什麼銀子一家子這麼多張嘴吃飯,你小姑姑更是成天的花錢買新衣服,買胭脂水粉咱家哪來這麼多錢再讓你買新布料」
顧氏此時好像忘記了凌筱美也是她的親生女兒,一聽凌筱美竟然向她開口要錢,頓時噼里啪啦的將心頭的抱怨說出來。
凌筱美一下子紅了眼眶,不服氣的開口,「憑什么小姑姑就可以三天兩頭的拿錢買新衣服」
「誰讓人家有你奶奶寵着。生個姑娘就是敗家,除了要錢,還會做些什麼你還不趕緊去做繡活」
「我才不要去呢」
凌筱美撅起嘴巴,天天讓她做荷包,那後拿去繡坊換錢,這樣的日子,她真是過夠了
「你不去是不是?好,那以後你也別吃飯了丫頭片子,什麼都不會幹,除了浪費錢以外,你還能做什麼」
「娘,客似雲來出了冰糖葫蘆,吃過的人都說好吃。還說冰糖葫蘆馬上要賣完了,您趕緊給我銀子,我要去買」
凌筱美正想沖顧氏喊,誰知道凌平凡的聲音突然傳來。
很明顯,凌平凡是跑過來的,看他臉蛋紅撲撲的,額頭上也有些汗水。
顧氏一看到凌平凡,頓時心疼的不行,「平凡啊,你怎麼跑的這麼快啊趕緊坐下來休息。」
凌平凡不耐的推開顧氏要給他擦臉的手,此時他滿心想的都是冰糖葫蘆,「娘,趕緊給我3兩銀子,我要去買冰糖葫蘆」
「什麼」
「什麼」
這次顧氏和凌筱美異口同聲的齊聲喊道。
「什麼冰糖葫蘆,竟然要3兩銀子你瘋了吧,花3兩銀子去買吃的」
凌筱美率先沉不住氣喊了起來。
「你喊什麼喊平凡還小呢」
小什么小,凌平凡今年也已經10歲了,都已經去吉祥酒樓當學徒了
顧氏好脾氣的衝着凌平凡笑道,「平凡,你說的什麼冰糖葫蘆是不是太貴了?3兩銀子,這可是咱家1個月的生活用度了。」
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凌冬娘經常要買胭脂水粉和新衣服。
「娘他們都說那冰糖葫蘆好吃,我就是要吃我天天在吉祥酒樓當打雜的,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啊如今我不過是想吃一串冰糖葫蘆罷了,你居然都不給我錢以後我都不認你這個娘了」
顧氏向來寵愛凌平凡,一見凌平安生氣了,頓時心痛的不行。
「好好好你想要吃冰糖葫蘆是吧,娘給你買「
顧氏咬了咬牙說道,臉上的神情好似被割了肉一般。
凌平凡頓時高興了。
可凌筱美不高興了,「娘,我就是要錢買花布你都不樂意,弟弟要3兩銀子買吃的,你居然答應了。我不管,既然你答應弟弟買吃的。那你也給我1兩銀子,去買花布」
沒有比較就沒有差距,要是顧氏就只是拒絕了凌筱美,凌筱美雖然生氣,可也不敢繼續鬧下去。
可如今凌平凡一張嘴就要3兩銀子,還只是去買吃的。可顧氏就是猶豫了一會兒,就答應了,這讓凌筱美怎麼忍受的了反正凌筱美是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了純粹是氣得
顧氏沒好氣伸出食指點了一下凌筱美的額頭,頓時凌筱美的額頭就紅了,可想而知顧氏一點都沒有留情,「平凡是你弟弟,你當姐姐的就該讓着弟弟」
「我只比他大3歲而已憑什麼有好東西就都得給他我只是想要錢買布料做新衣裳,一套新衣裳做了,我能穿好久可他呢,花3兩銀子,買什麼冰糖葫蘆,吃下肚子就什麼都沒有了我也是你女兒,你憑什麼這麼不公平」
凌筱美此時真是恨得牙齒直打戰了,憑什麼凌平凡要什麼就有什麼,可她呢,只是想要買一塊新布料而已,她娘都不願意答應
「關你什麼事情就憑我是男孩子,你是個賠錢貨將來養娘的可是我娘多疼我一點怎麼了」
凌平凡被顧氏寵愛的可以說是自私自利到了極點,十分的以自我為中心。
如今只要是阻攔凌平凡吃到冰糖葫蘆的人,都是凌平凡的大仇人
所以此時凌平凡惡狠狠的瞪着凌筱美,那眼神就跟看仇人一樣
顧氏也覺得凌平凡的話說的有些過分,雖說她重男輕女,可凌筱美到底也是從她的腸子裏爬出來的,顧氏對她也是有兩分感情的。
「你算什麼我可是你姐姐你以後養娘,你憑什麼養娘啊你別忘了,你現在只是吉祥酒樓的一個小雜役」
凌筱美此時是將所有的理智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此時她就想着怎麼痛快怎麼來
這麼一來,將顧氏心中對凌筱美心中唯一的一點憐惜之情也是弄得一點不剩了
「啪」
顧氏狠狠的甩了凌筱美一耳光,把凌筱美的腦袋都給打到一邊去,「你給我滿嘴噴糞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啊你弟弟將來是有大出息的你以為你弟弟跟你一樣,賠錢貨」
凌平凡見凌筱美被打,高興的拍起手來,就像以前在fèng陽村的凌家的時候,凌筱美欺負了凌筱柔和凌筱雅,凌平凡要是遇到,都會在一旁開心的拍手跳腳
這一幕是何其的相似,又是何其的諷刺
「鬧什麼鬧不知道我要睡午覺啊」這時,陳氏尖酸刻薄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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