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王濤聲來說,他的身份畢竟是省環保廳環境監察總隊的公務員,縱使天元樓大酒店老闆劉成器背後站着西京市副市長趙成斌,他也不能就這樣任劉成器他們辱罵。
「你們欺人太甚……」
「王濤聲,我上學的時候老師曾經教我們一句話,就是永遠不要和素質低的人吵架,」王濤聲正要發怒,卻被包飛揚攔着下來,他對王濤聲說道:「因為那會把你的素質也降到和對方一樣低。」
其實這句不是老師說的,而是十幾年之後的網絡上的一句流行語,原話是「永遠不要和傻逼吵架,因為那會把你也變成一個傻逼」,包飛揚覺得原話太粗魯,就故意修改的文雅一點,並把發明人套到自己那位子虛烏有的老師身上。
「你這個王八蛋,說誰素質低?」劉成器這邊幾個人不由得勃然大怒,他們長大麼大又何曾被人如此鄙視過?劉成器伸手指着包飛揚的鼻子質問道。
「呵呵,」包飛揚看到劉成器的手指都快指到自己鼻子上來了,也不生氣,只是淡淡地說道:「我們老師還說一句話,叫做好『啥』不擋路,請讓開好嗎?我們要到酒樓去!」
「你個王八蛋,罵誰是狗!」劉成器顯示愣了兩秒鐘,忽然間明白了過來,氣得臉都快黑了,抬手就向包飛揚打去。
包飛揚輕輕一個閃身,閃過劉成器這一巴掌,卻把自己的腳悄悄地往劉成器面前一墊。劉成器一巴掌抽了個空,身體不由得往前一衝,正好踩到包飛揚腳上,只覺得自己腳下一滑,噗通一聲就滾落到台階上。
說起來也算是今天的事情也算劉成器倒霉,聽到業務經理的匯報後,就知道環保總隊今天要來,於是他就聯繫了西京市環保局局長連魁岸的公子連思文;西京市西城區公安局局長的公子張錦化這兩個要好的弟兄,要他們今天上午來給自己助威,說白了就是胡攪蠻纏。用他們幾個的面子替自己擋一次駕。
華夏的事也就這麼奇怪。只要是利益牽扯,大家都會捧場助興,一聽劉成器說要用自己的面子擺平環保總隊,連思文和張錦化知道是好事來了。因為劉成器是個大老闆。票子多得是。大家替他出頭,劉成器絕對不會讓他們白辛苦。
事有湊巧,張錦化的同學高培磊這兩天正好搬到西京。劉成器打電話的時候,兩個人正在一起,一說是這事,高成磊二話不說也答應幫忙。高成磊原本是西北省西夏市人,老爸高明堂原來在西夏市運管局當局長,這不因為前一段時間治理公路三亂有點成績,被省交通廳領導發現,就調到西京市運管局任常務副局長來了。因為西京市運管局局長齊文化退休,局長的位置一直空着,所以領導們有意讓他在副局長的位置上搞出點名堂,也好順理成章接替局長的位置。
一個省會城市的局長和一個二級地市的局長,肯定不是一個層次,高明堂對此也是信心百倍,在交通廳領導面前拍着胸脯保證,在三個月之內讓西京市運管局另有起色。為了方便自己工作,高明堂上任之初就把家眷帶到了西京市,這樣一來免除來回奔波之苦,不至於因為家庭分心;二來也讓孩子在西京市對接觸些達官貴人,為他的前途做好鋪墊。
今天,高成磊是跟着張錦化來的,他對西京市的太子幫還不算太了解,也不知道環保總隊跟劉成器到底有什麼恩怨,所以他只有跟着起鬨的份兒。
至於那幾個穿着迷彩服的年輕人,則是天元樓的保安,其實說是保安,有的時候還起着劉成器私人保鏢的作用。平日裏劉成器待他們不薄,經常請他們吃個飯洗個澡什麼的,用小恩小惠籠絡住了這干人的心。
這些人多為農村孩子,當了幾年兵轉業回家,除了孔武之力外,其他一無所長,但他們不想在田間地頭受罪,只能來城裏找份活兒。在這裏當保安,劉成器待他們不錯,他們就以為遇到了貴人,畢竟劉老闆也是西京市的皇親國戚,能鞍前馬後的為劉成器賣命,說不定劉成器一高興,讓他姐夫給自己安排個工廠的工作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劉成器忽然間摔倒了,幾個保安一時間也沒有看太清楚,就以為是包飛揚動手打翻了劉成器,於是就撲上來準備收拾包飛揚。
這一切早在包飛揚的預料之中,幾個保安剛撲到他的面前,他隨即將手中的蛋糕往地上一丟,暗自發力,施展出分筋錯骨手,對着最前面兩個人的胳膊就招呼上了。包飛揚雙手死死扣在兩個保鏢的小臂上,把自己的兩隻胳膊彎曲成胳膊肘朝前,將自己的胳膊肘搭在兩保鏢的大臂與小臂連接處,使勁往下一壓, 只聽「咯吱」「咯吱」兩聲悶響,等包飛揚鬆開手後,兩個人的胳膊就自然垂了下來。
這是為什麼呢?這恐怕只有那兩個保鏢知道,因為他們的胳膊已經脫臼,其實這還是包飛揚手下留情,不然這兩個保鏢兩臂在包飛揚錯骨分筋手的手法擠壓下,至少是當場骨折。直到包飛揚站穩身子,兩個人才幾乎同時發出一聲「哎呀」的慘叫。
在場的人誰也沒看見包飛揚用了什麼招式,但讓他們不得不相信的是,兩個五大三粗的壯漢頃刻間就成了胳膊就被廢了。大家一時都怔立當場。
兩名保鏢耷拉着手臂坐在台階上痛苦地抽搐着,其他幾名保鏢擋在劉成器和另三個青年身前,不知該如何是好,有兩個保鏢回頭看向劉成器,低着頭的劉成器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裝着什麼都沒發生,他緩緩抬頭,剛要說話,身邊的一個青年站了出來。
「打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眾目睽睽下如此囂張……你們幹什麼的,知不知道這是省城……這是有王法的地方?!」衣着光鮮的青年相當的拽,昂着頭,眯縫着眼睛,說話還打着官腔,不明就裏的人還真能把他當成是某部委的年輕官員。要說這青年來頭不算小,他就是老爸剛剛從市里調進省城的高成磊,老爸頂着副局長的頭銜,況且馬上就要扶正,作為大公子在下邊的市里牛逼習慣了,到了藏龍臥虎的省城還覺得自己挺牛逼,把自己當成了頂級公子哥兒。
「打人……怎麼啦,你想怎麼樣?!」王濤聲這時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心中暗道主任啊主任,你到底是什麼特殊材料製成的,怎麼我還沒看清楚,你就上手了,還是那樣乾淨漂亮的就毀掉了兩個生力軍?但是在這種時候,他沒時間去問包飛揚,只能先鎮住剩下的幾個人,於是他就雙眼一瞪,扯着嗓子喊道。雖然打架他不在行,但是既然跟着主任過來,幫個人場壯一個聲威還是可以坐到的。
包飛揚沒有理會王濤聲,甚至都沒正眼瞧他一下,他的目光正盯在被自己丟在劉成器腳下的那個蛋糕上。
「哎呀,王濤聲,這下麻煩大了,塗書記的岳父今天要過生日,讓我提前把生日蛋糕拿過來,卻不想被他們踩成泥巴了。」包飛揚故意將聲音提高,好讓全場的人都聽見。
「塗書記?」劉成器當時就懵了。在西北省,姓塗的書記恐怕找不出第二個人來,至於說塗書記的岳父,劉成器既然是副市長趙成斌的外甥,自然也知道市委書記塗延安的岳父就是大名鼎鼎的柳建功柳老,雖然早就從省委書記的位置上退下來了,但是他老人家的影響力卻絲毫不曾減弱半分。塗延安能夠出任西北省省委一把手的職務,和與他是柳建功的女婿的身份有相當大的關係。
「你……開……開……什麼……玩笑?」劉成器也顧不得趴在地上喊哎呦,他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強忍着腳脖子的疼痛,對包飛揚說道:「柳老的生……生日蛋糕,怎麼會讓你拿……拿着?」
老天爺,倘若這真的是柳建功柳老的生日蛋糕,哪可就闖大禍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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