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秋瑩兩人越攻越猛,劍嘯滿空,所有人眼中只能看到兩道縹緲的影子,圍着軍陣飄忽來去。
就如有着千百人同時出劍,每一劍都能讓人不可躲避。
可就算如此,錢江十三路水軍統領仍然沒有放下心來,反而更顯憂心。
他們只知一點,雙方交鋒,越是心急的一方,就越是不妙。
事實上,有許多人已經在憂懼着,等衛豐娘二人敗亡,他們這些人恐怕一個都不能走脫。
看那軍陣血煞沖天的模樣,自不是心慈手軟的性子。
到時候順勢清掃,沒有威脅的平民小卒或許可以留得一命,似他們這些骨幹高手,卻休想逃生。
血龍縱橫盤旋,在如雨般細密的劍光之中遨遊來去,搖頭擺尾,越來越精氣十足。
青年將領每一戟揮出,都帶起炸雷般的響聲,把謝秋瑩兩人壓製得漸漸只能防守不能反擊。
四周空氣有如泥潭,到了後來,血光漫射數十丈遠,兩人竟然退都退不出去了。
竟是罕有的,感受到一絲氣虛神弱。
只是出手數招,幾個來回,謝秋瑩已經劍勢無力。
她側頭看向衛豐娘,見對方更是不堪。
因為先前獨自攔截這風雲烈血騎兵的緣故,她已經有了傷損。
此時出劍,面色如血,已是竭盡全力。
「不好,這陣法越戰越強,能吸收四周天地元氣增強自身,而做為對手的我們得不到天地元力反簣,只會越打越弱……如今連撤退都難了,莫非……」
謝秋瑩心情微微有了一些焦躁。
跟兩人不同的是,項英越打越是亢奮,一杆長戟打得空間崩裂,哈哈大笑起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可笑區區幫派勢力,也敢造反?我烈血風雲騎所到之處,天下莫不降服,你們兩位看來還有幾分姿色,若是臣服於我,等小爺高興了,還能留你們一條性命,否則身死道消,後悔就晚了。」
血光映得項英恍如魔神,他似乎感受到了老祖宗的幾分霸道威風,天地霸氣訣全力運轉,打得空間「嗵嗵」做響,只覺天下英雄不過如此,實在沒什麼值得自己忌憚。
來時項驚雲曾經交待的事情,在這一刻,他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那什麼左雲天,只不過落魄寒門出身,仗着幾分劍術天賦,就目中無人,真是井底之蛙。他一沒有世家資源供應,二沒有穿越經驗,或許能在小範圍內取得一些成績和威名,又怎及得上我項家這種茫茫大勢?若是消息沒有出錯,眼前這兩位女人就是那位無雙劍的駢頭屬下了,待我擒下了之後,再好好折辱一番,把姓左的勢力一網打盡,為驚雲大兄分憂……此事順手為之,也不算難啊,虧大兄還慎重其事的,實在是多餘。」
一邊心裏轉着念頭,他也不在意對面兩位使劍女子是否回答,只是高喝一聲:「天翻地覆……風雲烈血!」
喝聲震天,身後二百血騎如斯響應,頂門沖天而起無窮血光,如火焰升騰。
天空之中陡然暗沉下來,短短一瞬之間,就如變了一個地域。
數百人同時發力,烈血勁全力迸發,硬生生的把這片交戰空間,從天地之間割裂了開來。
「不好,這是領域技能。」
衛豐娘面色大變。
她以前曾經見過類似的玩意兒,眼神里就露出一絲絕望來。
無論對方是以什麼樣的方法形成這種血色領域,至少不是自己四階通幽的實力可以抵擋。
當年錢塘龍君手下也有一支道兵,成軍的唯一標誌就是能在戰鬥中用出軍陣領域來。
滿天神佛俱在的當年,這種道兵都是極其難練的,一旦能夠練成,至少也能威鎮一方,更何況是如今天道不全,神佛遠走的年代。
她了解得其實也不算太多,只是知道,普通凡人道兵法陣可是號稱能撲殺法相高人的,以她這等實力,真正面對不值一提?
謝秋瑩卻不理會這麼多,更不知道什麼道兵不道兵的。
只不過,見着天地割裂,空間變幻,也是心中一凜。
如果說先前交鋒之時,她還能出劍拼上一把,現在血光大盛之後,她只感覺到自己身體四肢都被束縛了起來。
不但是心靈感應不到天地元氣,就連真氣的運轉也遲滯起來,漸漸的就如落入蛛網中的小小飛蛾,掙扎乏力。
正在這時,就聽到遠處隱隱傳來悶雷聲,一道白影排空馭氣到了跟前,只是笑道:「這就是項家的看家軍陣嗎?看起來似乎有着兵家傳承的影子……能克制道法,鎮壓天星之力,形成戰場領域,果然是奇思妙想!你們兩人退下吧。」
謝秋瑩聽到這聲音,心裏就是一喜,還沒想好自己如今身在泥潭蛛網中怎麼退去,就覺得天空為之一清,全身鬆快。
無窮天地元氣反哺本身,一股欣喜雀躍的情緒湧上心頭。
緊接着,就有一股柔和大力如浪濤一般撲在自己身上,身體輕飄飄的倒飛而起。
等落了下來,放眼四望,就見到自己已經回到了十三路水軍統領的身旁,已是脫出了陣法籠罩範圍。
而她旁邊站着衛豐娘,這位神情有些怔忡,喘着粗氣,兩片雪翼還不自覺的張開着,露出玲瓏凹凸的身形。正四面看着,滿眼的不敢相信。
衛豐娘因為是妖身,在那血煞陣法之中受到的克制也更大,在蘇辰出手之時,她已經有些神魂不清了。
此時站在安全所在,好不容易才弄清是怎麼一回事,狂喜之間,抬眼望去,開聲大叫:
「公子小心,那陣法能鎮壓元氣……」
「無妨,對付此等小陣,哪還用得着什么元氣?」
一聲輕笑遠遠傳來。
衛豐娘愣了一愣,心裏有些不解,不用元氣用什麼?
她還沒想得分明,就見到眼前光影轉換,白色身影金光刺眼,向前只是一撲。
整個血色風雲騎陣,被這金光一撞,血光化為星星點點的氣芒,向着四面八方濺射。
暈沉血光之中,出現一隻白晰如玉的手掌,一掌就抓得那揮舞如漩的銀亮長戟變成碎片,只是一探手,就掐住青年將領的脖子。
一股浪濤般的金色氣浪向着前方蔓延。
青年將領身後二百風雲騎慘哼一聲,齊齊身形後仰,噴出一口鮮血來,癱軟在了馬匹之上。
那些雄壯的馬匹,也是放聲嘶鳴着,受到了極大打擊。
四蹄一軟,就跪倒在地。
衛豐娘張大了嘴,剛剛呼喊到一半,就沒了聲息。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定睛望去。
是了,她沒眼花,先前威風不可一世的二百烈血風雲騎在那道白衣人影面前,就如小孩一般不堪一擊。
不但全員反噬受傷,更是連領軍將領也抓在了手中。
「陣法數百人宛如一人,傷害能夠分攤,更與天地聯成一體,元氣全部掌控,怎麼會輕鬆被破掉呢?」
「他甚至只是出手一抓,寶劍沒有出鞘……」衛豐娘心亂如麻,頭腦空白。
「還愣着幹什麼?全部擒拿,降則生,不降則死,這一位,好好盤問一下,把他的修練功法,戰陣訓練之法都問明白了,相信秋瑩你有着自己的辦法。」
蘇辰呵呵笑了一聲,順手把項英扔了過來。
這位項家大將,此時已是骨軟如泥,卻是被封住了穴脈,動彈不得。
他眼中全是驚懼,早就沒了先前的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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