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停下腳步,轉過頭來,見不但是男生義憤填膺的嘲笑,女生似乎也沒人待見自己,心裏不由得感嘆左雲天以前着實混得太差,難怪他很少來到課室里聽課。??
這種環境下,來了也是受辱啊。
一股本能的憤怒在心裏升起,沒來由的,蘇辰就現自己不能放任不理。
左雲天的憋屈,特麼的簡直感同身受啊。
「沒完沒了的,簡直。」
蘇辰冷漠環視一周,最後落在項驚文的身上,突然笑了起來。
「我說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如此幼稚呢?知好色慕少艾本是正常,有什麼無恥的?詩經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追求美好是一種高尚的情操,說了你也不懂。」
「像你們這種只會意淫,沒有半點膽量的傢伙,還想着阻止別人的真性情,真不知道你們爹媽怎麼教的?」
「還有,你們這些起鬨的傢伙!」
蘇辰指着後邊的男男女女,輕蔑道:「我跟蕭安寧說說話,又關你們屁事?一個兩個的爭着做別人的孝子賢孫,也不嫌丟人。」
「你,你……」
被蘇辰一通噴,項驚文等人傻眼,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緊接着就全都怒不可遏。
實在是因為以前的左雲天在他們的印象中一直很是懦弱,幾時有過如此囂張行為?
前後對比起來,更是讓人生氣。
蘇辰噴了一通,感覺舒服了,就不再理會,回頭笑了笑,徑直準備離開。
他也現了,跳得最歡的就是那批家世好一些的學生,至於家境普通的平民學生,反而有些人羨慕的看過來。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冷眼旁觀,貌似還站在了自己這邊,就如莫離。
莫離走了出來,高聲說道:「項驚文,人家左雲天也只不過是與蕭安寧說說話,他們從小就在一起玩,說句青梅竹馬也不過份,你何苦這般針對他呢……左雲天,大家都是同學,也不必說話那麼難聽,不如,你跟大家道個歉,以後注意一點影響,別太靠近蕭安寧,這事不就很好嗎?」
他站在中間當和事佬,風度翩翩,看起來有理有節,說話十分得體。
眾人都向蘇辰看去,心想,如果真是莫離所說那樣,也沒必要跟一個傻小子爭吵,沒得丟了自己的臉。
蘇辰走了幾步,感覺氣往上撞,莫離這話說得好聽,似乎是在幫自己,但實質上卻是在項驚文面前煽陰風點鬼火,其中用意諱莫與深。
他認真的看了莫離一眼,笑了起來:「莫離,你算是哪根蔥?讓我別靠近蕭安寧,還叫我道歉?沒睡醒吧。」
「呃……」莫離臉色變得十分陰冷,眼中射出寒光,但是看了旁邊的蕭安寧,他又忍了下來,面上強笑着。
他跟項驚文不一樣,家裏雖然是侯爵貴族世家,但跟蕭家同處一城,離得極近。
真要是太過出格,很可能會引來打擊,沒確定蕭家尤其是方信對左雲天的態度,他明面是什麼也不敢做的。
蘇辰緊走兩步,見蕭安寧有些擔心的望過來,突然伸手捉住小姑娘的手,兩人並肩而立,回頭笑道:「人家蕭安寧自己都沒有什麼不滿,你們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多管閒事。」
他出手又快又准,蕭安寧竟然一時沒反應過來,被蘇辰牢牢抓住小手。
雖然不是第一次了被突然襲擊拉手,但這次不一樣,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這種感覺太奇怪,她一時羞紅了臉,在突然的心理衝擊之下,竟然忘記把手掙脫。
蘇辰十分得意,抓了一會,感覺到蕭安寧有怒甩手的傾向,才不着痕跡的主動放開,道:「安寧,別生氣哈,剛剛太激動了,你也不想讓別人安排你跟誰誰誰好吧?憑什麼,他們對你的事情指手劃腳?似乎跟我在一起說說話,就是多大的不對似的,以後還不知大家會怎麼編排你呢。」
蕭安寧一楞,覺得蘇辰這話純粹是偷換概念,完全是為了拉手作掩飾,她多聰明的人啊,一眼就看穿了蘇辰在想什麼。
不過話又說回來,項驚文這種趕走自己身邊的男同學的舉動,也特別讓人不舒服。
我願意跟哪位說幾句話,你管得着嗎你?
別說她對項驚文沒有什麼意思,就算是有點意思,面對這種做法也是不怎麼舒服的。
蕭安寧白了蘇辰一眼,底下卻輕輕的踢了他一腳,嗔道:「就你歪理多!」
不得不說,歪理也是理,她果然沒有太生氣。
蘇辰咧了咧嘴笑了,感覺腿上被踢了,一點也不痛。
……
圍觀眾同學見到蘇辰竟然拉了蕭安寧的手,兩人還說了一些悄悄話,而對方也沒有生氣,只是小小的表示了不滿,更有着一點打情罵俏的味道,不由看得呆了。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他們之間真的有秘密?」
「項驚文枉做小人,剃頭挑子一頭熱,太特麼尷尬了。」
「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沒天理啊。」有些男同學甚至仰天哀嘆起來。
項驚文本來被氣得眼睛通紅,怒不可遏,此時卻如冷水澆頭,安靜了下來,他眼神冰冷的道:「左雲天,我要跟你決鬥,敢不敢象個男人一樣的答應下來?」
「決鬥?你電影看多了吧,我一天忙得很,沒興趣。」
蘇辰嘴角一撇,你說決鬥就決鬥,我吃飽了撐的。
圍觀學生聽到項驚文提出挑戰,就知道他是恨得極了,想借着決鬥之名狠狠的揍一頓左雲天,出心頭一口惡氣。
或者還有着在某人面前好好表現自己的想法。
這不失為一個極好的辦法。
無論再怎麼會花言巧語逗女子開心,這個年代,個人實力終歸是排在第一位……
實力不行,在哪裏都會低人一等。
強者為尊的道理早就刻在了帝國的每一個民眾的骨子裏了。
「果然不愧是項家英傑,手段極為凌利,而且透着霸氣,跟項家槍法異曲而同工,深明大道之爭不在口舌的道理。」
「不服就打一頓,打完了才知道究竟誰更出色,蕭安寧被那個吃軟飯的小白臉騙了,是得讓她看個清楚。」
所有人都竊竊私語。
這裏一片嘈雜爭吵,漸漸的遠方看熱鬧的越來越多,甚至有一些教職員工,也在一旁看着聽着,見着項雲天提出決鬥,更是來了精神。
項家可不是普通人家,而是有着王爵,而項驚文是項家極為靠前的嫡系子弟,繼承家業的呼聲甚高。
當然,這只是身份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聽聞他年僅十六歲修為就已達到三階中期,槍法霸氣絕倫,是江南地界年輕一代之中難得的後起新秀。
他特意轉學來到羅華學院,其實就是因為蕭安寧在此上學,想要近水樓台先得月。
被這樣一個天才挑戰,別說是向來聲名狼籍的破落子弟左雲天,就算是在羅華學院就讀五六年之久的二十歲左右精英老生,也不敢有絲毫輕視的。
而且,項驚文的提法也很聰明。
帝國的榮耀,多少年來一直是靠着鐵血手段和分封貴族來維持的,除了不能以大欺小,仗勢欺人,按理來說,同一代的年輕貴族,提出挑戰,別人是不允許逃避的,否則就會壞了名聲。
一個失去榮耀的貴族,承擔不起家族振興的重任。
一般來說,面對挑戰,不會有人想着逃避,而左雲天怎麼說呢,他家雖然破落,雖然窮困,但卻也算貴族家庭,跟平民不同。
因為左寒早年就被封為帝國國士,雖然不能世襲,但的確是貨真價實的貴族。
而且,左寒只是失蹤許多年,或許死了或許沒死,在帝國貴族花名冊上,卻並未註銷。
所對,面對項驚文的挑戰,按道理來說,蘇辰是不能迴避的。
「你難道想成為貴族中的恥辱,做一個讓人不恥的懦夫嗎?」
項驚文輕飄飄的從上衣胸袋中掏出手絹,扔在蘇辰的腳下,不屑說道。
「扔手絹?」蘇辰眼睛睜得老大,在地球現代世界的歷史之中,只聽說過西方中世紀時期有扔手巾逼人決鬥不死不休的風俗,沒想到這裏竟然也有,而且是東方帝國。
「真是長見識了。」
「算盤誰都會打,你想要做的,我偏不讓你輕易得逞。」
「我就是不接你決鬥請求,不服你來咬我?」蘇辰冷笑說道。
羅華學院禁止私鬥,除非約好去往試金台,私自出手者,一經現,就會嚴加懲處,並趕出學院。
要是蘇辰願意背一個懦夫的名頭,堅持不肯接招,項驚文還真沒有半點辦法。
這事對蘇辰也沒什麼損害。
因為,所有人都忽略了一點,左雲天的名聲本來就很臭,他頭上戴着懦夫名頭不知多久了。
蘇辰拍拍衣衫,不帶走一片雲彩,他不想陪着對方耍猴戲了。
沒好處的事情,既浪費時間,又浪費精力,沒多大意思。
「你要是能接下我三招,我就承認你有資格糾纏蕭安寧,並且不再跟你爭。」
項驚文以己度人,追在後面提出條件道。
「噗……」蘇辰看着蕭安寧眼神中隱藏着一絲怒意,被項驚文逗樂了。
他回頭笑眯眯的道:「我有沒有資格,需要你承認嗎?有本事你來跟我爭啊!」
遠處傳來一陣鬨笑聲。
就算是方芸,此時也不得不承認蘇辰的詞鋒特別犀利,項驚文完全不是對手。
他剛剛拉了人小姑娘的手,此時得瑟起來,竟讓人無話可說。
事實擺在那,有本事你來爭啊。
項驚文被眾人的嘲笑刺疼內心,他臉色陰沉,冷聲道:「你家的處境我清楚得很,不接下這份決鬥挑戰,你一家三口,恐怕很難承受得起。」
話里的威脅之意,簡直昭然若揭。
聽到項驚文此言,四周突然靜了下來,眾人全都變色。
爭着吵着,這是準備牽連家人了嗎?
項驚文先撕破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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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乙烯·(1ooo)等人打賞訂閱投票。
小魚總是在糾結着為什麼而打,儘量合理有邏輯,所以看起來就是拖延症晚期模樣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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