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槿死後,謝哲年過得怎麼樣呢?
林槿並不知道他的哲年哥這些年過得好不好,但現在,她知道的是,至少謝哲年的記憶是出了問題的。
林槿的心裏隱隱有一個猜測,想到那種可能,她的哽咽聲就無法掩飾。
「阿槿,你怎麼哭了?是不是還在為我抽煙的事生氣,我真的可以保證的,我以後都不抽的。」
「我沒哭,我相信你的,哲年哥,我相信你。」
謝哲年點了點頭,「相信我就好。」但是阿槿確實哭了,這點他確實也聽到了。
哪怕是隔着電話,那麼愛林槿的謝哲年怎麼可能聽不出林槿聲音的不對勁。
「那,阿槿,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想你了,很想很想你」
謝睦槿和妻子根據路人的指引,同時找到這裏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阿槿
謝睦槿知道,那是已經去世的母親的名字,以前父親就習慣這樣稱呼他母親的。
他名字里的槿,就是母親名字中林槿的槿。
只是現在他爸爸
「你看這裏。」謝睦槿的妻子指了指電話亭上印着的字。
謝睦槿順着她手指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來自天堂的電話,和陰陽相隔的想念的人或動物的靈魂通話
謝睦槿的心瞬間就像是被針扎了一樣,不是很疼,卻也覺得心酸。
和爸爸陰陽相隔,爸爸最想念的人,除了已經去世的母親,還能有誰。
所以,爸爸才會拿着電話,叫着阿槿的名字。
可是
謝睦槿不知道這裏什麼時候建起了一個電話亭,也不知道這電話亭是誰建起來的,但這能讓人和陰陽相隔的人或動物的靈魂通話,這,這太荒唐了。
一直都是唯物主義的謝睦槿,不相信這些。
所以,老父親是因為想要和去世的母親通話,才會進入這個電話亭的,可是,這是假的啊,是騙人的啊,他拿着的話筒那頭,肯定是沒有聲音的吧。
想到這一層,謝睦槿再次覺得心酸和難過。
一直以來都堅信唯物主義的他,此刻卻希望玄學,靈魂這些東西是存在的,希望這電話亭上印着的話是真的,這樣老父親至少哪怕是不能見到母親,也能聽過這來自天堂的電話,聽聽母親的聲音了,洶湧的思念,也就有了安放的地方了。
「阿槿,你什麼時候回來啊,你在哪裏,要不你告訴我,我現在就去接你。」
聽到老父親還對着話筒不斷喊着母親的名字,還說要求接母親回來,謝睦槿的心被觸動,眼眶一紅,淚水幾乎要洶湧而去。
他直接進入電話亭,一把將老父親手裏的電話搶過來。
「爸,我們回去吧,這是假的,媽她已經不在了,她」
「你這老頭是怎麼回事,怎麼搶我電話,我還要和我老婆說話呢,趕緊把電話給我,不然就算你是老人家,我也不會客氣,不會手下留情的。」被搶走話筒的謝哲年急得團團轉,上前和謝睦槿爭奪電話,臉上滿是怒氣,大有一種要和謝睦槿拼命的架勢。
「爸,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媽她已經不在了,這電話是騙人的,這裏面或許根本就沒有聲音」.
「槿寶」
謝睦槿剛和老父親說完這句話,忽的就聽到一個極其熟悉的,幾乎要刻入到靈魂里的聲音。
槿寶,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女人會叫他槿寶,那就是他的母親。
謝睦槿記得,他小的時候,身體不是很好,生病難受又睡不着的時候,母親總是會抱着他,叫着他槿寶
,哄着他睡覺。
那些童年的美好記憶,哪怕是過去了幾十年,但謝睦槿仍然沒有忘記。
「媽?是你嗎?」謝睦槿不由得開口,四處張望着,卻沒有看到母親的身影。
他不由得苦笑。
他這是怎麼了,難道也和爸一樣,出現幻聽了嗎?
「槿寶。」
就在這時,謝睦槿再次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他確信,他是真真切切聽到了。
最後,他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向了手裏的話筒,眼底划過一抹震驚,心裏隱隱有所猜測。
難道,難道這是
就在謝睦槿要將話筒拿到自己耳邊時,話筒猛地就被謝哲年搶了過去。
謝哲年拿着話筒,遠離了謝睦槿,一臉防備地看着他,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
謝哲年將話筒遞到了耳邊。
「嗯,有個老頭搶我的電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什麼,你要和他說話?幹嘛要和一個老頭說話,阿槿,你和我說話就好了行吧,行吧,那我把電話給他,最多就兩分鐘,不能再多了。」
謝哲年不情不願地將話筒往前一伸,瞪了謝睦槿一眼,「阿槿要和你說話,最多只能講兩分鐘,我會計時的!」
謝睦槿此時處于震驚和自己的猜測中,哪裏管得了那麼多。
他一把將話筒拿過來,到了自己的耳邊。
剛把話筒放到耳邊,一個溫柔又慈祥的女聲就傳了進來。
「槿寶,是媽媽啊。」
他也再次清晰地聽到這聲熟悉的來自母親的呼喚聲。
哪怕沒有見到人,但這聲音,這呼喚的語氣,已經熟悉到深入骨髓了,幾十年了啊,謝睦槿怎麼可能聽錯。
「媽」謝睦槿忍不住呼喚出聲。
「誒,媽在這了。」
這一聲回應,直接讓謝睦槿落淚。
在母親最開始去世的那幾年,尤其是第一年,謝睦槿在家裏,總是會在不經意間就習慣性地呼喚母親。
有時沒得到回應,還喊了兩聲,三聲。
直到喊了多聲沒有得到回應,謝睦槿才猛地反應過來,母親已經去世了。
他就算呼喚再多次也得不到母親的回應了。
他,已經沒有媽媽了。
而現在,時隔多年,再次聽到母親的回應,謝睦槿怎麼能忍得住,淚水直接洶湧而下。
他緊緊握着話筒,泣不成聲,「媽,我想你了。」
「我想你,爸想你,小妹想你,您的所有孫子孫女都想你啊。」
「媽,媽」
「誒,知道,媽都知道的,你們都是好的,媽也想你們,媽的槿寶啊,一直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孩子。」
快六十歲的謝睦槿泣不成聲,無論他多大,也只有在母親這裏,他是個孩子。
哪怕白髮蒼蒼,哪怕臉上早就有了皺紋,在母親眼裏,他依舊是他的孩子,有母親疼和關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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