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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半的時候,手術結束了。
「黃主任,樓家那邊就交給你了,我就不去見他們了。」蘇禾說。
因為沒必要見,而且她也不想見。
黃主任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蘇禾淺淺一笑,然後便離開了手術室。
她走的是員工通道,也正好避免了在手術室門口碰到樓家的人。
藍煙見她出來後,便立即說道:「老大,安瑞此時正在辦公室等你,他沒什麼事,只是看上去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蘇禾聽到這句話,眼神里閃過一絲複雜。
……
蘇禾推開辦公室的門時,就看到安瑞規規矩矩地坐在椅子上,微垂着腦袋,就連她進來,他都不打算抬頭看一眼。
她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他對面,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蘇禾看着他,靜默了片刻,才開口說話:「說吧,你都知道了些什麼?還有,你為什麼要多次躲避監控攝像頭去林家?」
過了一會兒,安瑞才抬起頭來,神色黯淡無光,一臉落寞地看着坐在他對面的蘇禾。
蘇禾不自覺地擰了一下眉頭。
而他的下一句話,更是讓她特別的無語。
只聽他說道:「我一直都把你當做最親近的姐姐,愛你敬重你,可你為什麼要破壞我們的家庭?」
蘇禾微眯着眼眸,道:「你是不是讀書把腦子給讀傻了?」
安瑞被她這麼罵了一句後,愣了愣。
蘇禾純屬是因為無語才說出這句話的,隨即她又說道:「是林月跟你說了什麼,還是安雪吟跟你說了什麼?」
安瑞咬了咬下唇,思索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前天晚上,大姐給我打電話,說爸和媽離婚了,爸還把媽趕出了別墅,而且媽還割腕自殺了,讓我趕緊回林家一趟。然後她還說,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回了林家,特別是你,便讓我繞着路回去。所以我才兜了幾個圈,然後在金融街的商場內的洗手間換了一套衣服,衣服是大姐提前幫我準備好,放在那裏的。回到林家後,她們就告訴我,因為爸發現我和安覓不是安家的孩子,所以才要跟媽離婚的。她們還說這一切都是姐你的詭計,是你想奪回安家的一切,想要報復安家,甚至還把奶奶和小姑都送進了監獄,然後還要離間爸和媽之間的婚姻,讓我們安家成為支離破碎的家庭。」
安瑞從小在安家,就是被護着長大的,而且陳淑蓉對他特別的好,可以說是無條件的寵溺。
所以當他聽到,蘇禾把陳淑蓉送進監獄後,他就沒法淡定了。
畢竟那是對他特別好的奶奶,雖然奶奶有時候的做法他不喜歡,可親情就擺在那裏,他沒辦法忽略。
可是,無論是蘇禾還是陳淑蓉,都是他最親近的家人,所以他一時無法接受。
原本他聽完後她們說的話後,就想來找蘇禾的,可是他突然就暈倒了,然後再醒來時,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過了一天一夜後,緊接着他又被帶來了醫院,然後就是現在這個場景了……
蘇禾聽完後,更加是無語至極。
林月這母女還真是夠能編故事的!
她目光平淡地看着他:「所以,你相信了她們的話?」
安瑞聞言,立馬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啊,我本來想離開林家,去找你的,可我突然就暈倒了……」
蘇禾輕笑道:「看來讀書也還沒把你完全讀傻。」
安瑞:「……」
他無辜地抿了一下嘴唇,「姐,所以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真想知道?」蘇禾問。
安瑞點了點頭,「姐,你說吧。」
蘇禾看着他,沉吟了片刻,還是把事情的真相跟他講了。
「……」
安瑞聽完之後,整個人都處於恍惚的狀態,這真相和他昨晚聽到的簡直就是有着天壤之別。
蘇禾並沒有跟他說其中的細節,她只是把大概跟他說了。
「安瑞,我不要求你們一時間就去接受這個真相,但我希望,你們不要被人利用。」
林月雖然和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但起碼也照顧了他們十八年,這養育之恩她自然無法讓他們說拋棄就拋棄,所以她不會幹預他們的選擇。
安瑞聽到這話,雖然一時半會兒不能接受,但也知道蘇禾是為了自己好,便應了一聲:「姐,我……我明白。」
蘇禾看了一眼,繼而道:「我讓人送你去月賦山莊,安覓在那裏。」
……
轉眼,過了一周。
在此期間,陳淑蓉也通過律師找上了蘇禾,希望能跟她見上一面,不過蘇禾卻是一口回絕了。
而由於陳淑蓉的入獄,安承遠直接掌管了整個安氏。
安承遠和林月離婚的事,他也讓秘書直接在公司里公佈了,所以,期間林月來找他,都一一被攔在了公司大門外。
安雪吟也被安氏直接革職,安承遠更是下令停止了與林家的一切業務合作。
這一天。
蘇禾六點下班後,並沒有直接回月賦山莊,而是去見了一個人。
半小時後,她便走進了一家茶樓。
蘇禾來到一間包間外,推開門後,就看到男人一副悠閒自在地坐在那喝着茶。
「我說周大公子,什麼風又把你給吹回來了?」
她邁着步子走進去,坐在他對面的紅木椅上。
這人每次見面,都約在茶樓,而且還總是神神秘秘的。
周亦行臉上的笑容,永遠都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感覺,像極了山澗中淳淳流動的溪水,乾淨又溫和。
他笑着說道:「我要是說,我回來是特意請你喝茶的,你相信嗎?」
蘇禾靠在椅背上,黛眉微挑,不答反問道:「你覺得我信嗎?」
周亦行笑了笑,給她倒了一杯水,問道:「我聽說,你們前段時間去了x國,對嗎?」
「你找人查我行蹤了?」蘇禾秀眉微擰。
周亦行回答道:「那倒沒有,我是聽ella說的。」
蘇禾:「……」
「ella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大嘴巴了?」
遠在f國的ella打了幾個噴嚏。
周亦行目光溫和地看着她,繼而道:「她找我辦了點事,算是無意識的透露的。」
蘇禾面色如常地聽着他說,她倒也不是生氣,只是隨口這麼一說罷了。
「所以呢?」
周亦行慢條斯理地抿了口茶水,不徐不疾地開口道:「你還記得,我之前找你幫忙的事吧?」
蘇禾沒什麼情緒地「嗯」了一聲,「怎麼,你後媽要跟你爭奪家產了?」
後面這句話,她純屬是開玩笑的。
可周亦行卻有些詫異地看着她:「這你都知道?」
蘇禾錯愕了一下,說道:「我剛剛是瞎猜,開玩笑的。」
「周叔就你一個兒子,從法律上來講,你是最有資格繼承周家的所有財產和產業的,跟你後面沒有多大的關係吧,她又沒有給你們老周家生下一兒半女的。」
她話音剛落時,周亦行就扯了扯嘴角,唇邊勾勒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緊接着,她便聽到他開口說了一句讓她瞬間無言以對的話。
他說:「你不知道吧,我爸還有個私生子,和我一樣大。」
「什麼?」
蘇禾震驚地發出了疑問。
五分鐘後。
蘇禾已經不知道找什麼詞語來形容這種離譜又狗血的事了。
「所以,你是想告訴我,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是席玦?」
她怎麼也想不到,這件事,周亦行也要摻和一腳進來。
這兩個人,之前沒有任何的交集,最後居然來了這麼一出。
「你這後媽藏得也夠深的。」蘇禾說。
現在才說出來,也是夠絕的!
轉瞬間,她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等會,你爸身體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要不然那個女人也不會這時候把席玦給扯出來吧?
周亦行笑了一聲,道:「要不老頭子經常誇你聰明呢。」
他還什麼都沒說,她就自己猜到了。
蘇禾眉頭一擰,「所以,你這次來找我,是想讓我給周叔治病的。」
周亦行頷首道:「這是其一,其二是我想知道你們和席玦之間的恩怨。」
「……」
七點半,兩人便一起離開了茶樓。
可就在兩人走出茶樓時,碰巧遇上了安雪吟和唐思柔。
粵城說小也不小,但偏偏總能遇到。
周亦行之前來過一次粵城了,多少對於眼前這兩個人和蘇禾的關係有一定的了解。
「看來,以後我們見面時,最好約一個偏僻無人問津的地方了。」
他用開玩笑的語氣說了一句。
蘇禾:「……」
近日來,安雪吟因為被趕出安家的事,已經夠煩了,今天唐思柔是為了帶她出來散散心,才來的這裏,沒想到會遇到蘇禾。
一看到蘇禾,她便滿眼怒火。
她如今失去的一切,都拜她所賜。
蘇禾只是淡漠地掃了兩人一眼,便偏過頭和周亦行說道:「我先走了,你就不用送我了。」
周亦行道:「好,後天我會把老頭子接過來的。」
「嗯。」
她應了一聲後,便抬步離開,可就在越過安雪吟時,她伸出手攔住了她。
蘇禾不得已停下了腳步。
她瞥了一眼橫在她眼前的這隻手,旋即又看向攔着她的安雪吟。
「有事?」
她的聲線不冷不淡,但說出來的話,就是有一種壓迫感。
安雪吟現在沒什麼好顧慮的了,她怒視着她,質問道:「是你讓安叔把我趕出公司的,對吧?」
她被趕出安氏的事,蘇禾是聽說了的,但她也就是聽說,具體的事宜她可沒興趣知道。
蘇禾嗤笑道:「你怎麼就總喜歡來找我訴苦呢?誰把你趕出來的你找誰去啊,你找我做什麼?我又不是你媽,給你做不了主!」
「你……」
蘇禾真的不想跟這種弱智浪費時間。
她沉聲道:「把你的手拿開,要不然就不要怪我了,俗話說好狗不擋路!」
周亦行的秘書看着這一幕,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小周總,我們不幫一下蘇小姐嗎?」
周亦行彎了彎薄唇,笑道:「得了吧,她不需要我們的幫忙。」
安雪吟就是屬於那種又菜又愛玩的人,每次都不長記性。
「你個賤人,你居然敢罵我是狗?」
話音落下,她當即抬起手掌,作勢就要扇向蘇禾。
蘇禾微雙眼一眯,左手飛快地抓住了那隻即將落下的手,右手反手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她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
蘇禾根本就不給她回神的機會。
「啪」的又一聲脆響!
蘇禾連續賞賜了她兩巴掌。
吳秘書聽到那一記又一記響亮的耳光,都替這個女人覺得疼。
安雪吟被蘇禾的這一巴掌,打得目瞪口呆,腦子裏嗡嗡作響……
唐思柔也沒想到蘇禾出手會那麼快,她原本想上前阻止來着,可觸及到蘇禾那冷若冰霜的眼眸時,便不敢動了。
她毫不誇張地說,如果自己敢上去幫忙,蘇禾一定會連着她也一起給打了。
「我說你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蘇禾抓住她的手腕,微微一用力,便將她扔到了一邊。
安雪吟的腳步踉蹌了一下,差點就往後摔了下去,好在唐思柔及時拉住了她。
「蘇禾,你居然敢打我?」安雪吟瞪着一雙魚眼怒視着蘇禾,數控道。
她打就算了,居然還連續打了兩次,此刻她的左臉火辣辣地疼。
蘇禾冷眼看着她,說道:「有一巴掌,是我替安瑞打的。」
說罷,她往前朝她們走了兩步,兩人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蘇禾給人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總能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蘇禾扯了扯紅唇,眼眸里溢出一抹陰鷙的冷光,她語調冰冷且帶着一絲散漫:「我之前就跟你說過,見了我就繞道走,我不是什麼好人。既然你總是不聽話,那就怪不了我了,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
「你……你想做什麼?」安雪吟有些後怕地咽了咽口水。
蘇禾譏笑道:「不想做什麼,既然你那麼喜歡怨天尤人的,那我便成全你,我也做一次這個怨天,也正好落實一下我在你這裏的罪名。」
唐思柔眼底划過一抹異樣,她開口道:「蘇醫生,得饒人處且饒人,雪吟她也沒做什麼,你大可不必這麼嚇唬她的。」
蘇禾聞言,把視線看向她,說:「這可不是嚇唬。」
須臾之間,她又補充道:「對了,唐小姐放心,我和你的賬也是要算的,剛好我看你們兩個姊妹情深的,俗話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麼,那就一起吧。」
「這個大禮,你們姐妹二人一定會喜歡的,不用謝我。」
說罷,她便瀟灑利落地轉身就離開了。
留下兩人一愣一愣地站在原地,她們像是聽懂了又像是沒聽懂,從頭到尾,蘇禾都沒說要怎麼對付她們。
這無疑是,在兩人心中種下了一顆恐懼的種子,看不見摸不着。
……
吳秘書看着蘇禾離開的背影,感嘆了一句:「這蘇小姐的氣場好強,她明明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可我怎麼就聽出了背脊發涼,毛骨悚然的感覺來呢?」
周亦行沒搭理他,邁着修長的大腿就離開了。
……
接下來的這兩天裏。
安雪吟和唐思柔兩個人,每天都是提心弔膽,戰戰兢兢。
而外界,卻是風平浪靜,波瀾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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