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宮長歌也沒有催促,她之前就看出趙敏和她這位師弟絕對不是簡單的同門之情。
為了不影響趙敏以後的修煉,她還是沒有將話說絕,只說在她修煉功法小成之前,二人不可能再見面。
其實,一旦修煉了「天魔白玉盤」功法,已經註定二人日後不可能再有任何瓜葛了。
那是族內長老絕對不允許的,以趙敏的體質,以後就是尋找道侶,也一定會是在白魔族內部尋找。
那樣他們的後代才屬於白魔族,才有可能再次出現「冰魂藍玉體」。
可現在,她儘量不會刺激眼前的白衣少女,還是好好的帶回族內後再說了。
「好,一切以前輩的意思而定,還是希望前輩儘快救回晚輩的師弟性命,晚輩在此先行謝過了。」
出乎上宮長歌的意料,白衣少女看向男子的時間並不是很長,而且很快就有了讓她意外的決定。
說話間,少女已是倒頭盈盈下拜,決斷之快,讓上宮長歌都有些呆楞。
少女在聽了自己說不允許帶她的師弟進入白魔族後,自始至終,臉上都很冷漠,根本沒有自己猜想的會流露出某種不舍或猶豫的情緒來。
「難道是我猜錯了,他二人就只是同門之誼?」
只是隨即也明白了少女話中的含義,上宮長歌心中又是一嘆。
「她這性格可是讓人有點頭痛,比自己還要冷漠!」
趙敏的話中,並沒有說出如果救不回她的師弟,會如何如何之類的。
但口中堅持稱自己為前輩,那就是說明沒能救回人之前,她還是不認自己這位師尊的。
「你師弟的傷勢很重,就是我出手後,也要大費周折,之後,他是不能立即甦醒過來的 。
他已傷及了精魂,估計需要沉睡一至兩天才會甦醒。
同時,我也不希望我們在他醒來後再走,以後你功法小成後,可以再去尋他,但現在卻是不能讓他知道你在哪兒?
這一點,你必須要明白!」
「那我如何能夠知道師弟已然無恙?」
「這一點很好辦,你會很快看到他氣息平衡,靈力自行運轉,肉身生機恢復的。
到時,我會將他安排到一處安全的地方,你可以留下一道傳音,透露一點你的去向。
但記住不能說出你要去的地方,所以這道傳音我是要檢查的,這一點沒有商量餘地。」
上宮長歌聲音開始變的淡漠起來,已然失去了先前的感情。
「前輩的意思就是在我們離開時,師弟還是處於昏迷或是沉睡中,但又怎麼真能確定日後他真的恢復了。」
趙敏認真的看着雨中模糊的身影,並沒有退縮之意,這是她需要堅持的。
似早料到趙敏有些一問,上宮長歌淡淡說道。
「你可以在傳音中,告訴他一個地址,這個地址待會我救治他後,就會告訴你。
數日後,你師弟清醒恢復,就可以找到那一處,然後同樣留下一枚他的傳音和你們宗門之間的信物。
我相信你們之間肯定是會有彼此可以確定對方身份的信物,到時這些信物自會到了你的手中,你看這樣可否?」
趙敏聽了後,一瞬間再次陷入了沉寂。
對方明顯是把一切後路都切斷了,而且知道自己心中想法,那就是即便日後讓李言傳音符給到自己,自己應該都不會相信的。
以修仙者的手段,模仿出李言的聲音完全是沒有問題的。
對方能這般輕易說救活李言,那麼她的修為,趙敏大概已有了判斷,這種境界修士的神通,不是自己能揣測出來的。
哪怕對方從未聽過李言的說話,但一會救治李言時,只要李言發出痛苦或下意識的的呢喃之聲,上宮長歌就會牢牢的記住。
但是對方讓李言日後再同時附上一件信物,這就完全可以證實了。
同樣,趙敏也相信,李言日後也是無法從稍後留下的地址找到關於自己任何的一點信息。
對方這就是要她和李言完全隔離開來,這種修為的修士,想不讓一名築基修士得到留下的線索,簡直太容易了。
「請前輩出手!」
趙敏心中深吸一口氣,表面依舊冷若冰霜,看向雨幕中模糊的身影,靜靜開口。
而上宮長歌此時卻是臉上殺氣陡現,玉手輕揮,隨即在遠處連天接地的大雨中,傳了幾聲長長的慘叫。
她森冷說道「既然如此鍥而不捨,那就都去死吧!」
那些悄然跟蹤趙敏的一眾修士,至死都不知道是如何丟了性命的。
他們並沒看見有人出現那團急馳的濃霧旁邊,更不知道雙方交談了好長一段時間。
兩個時辰後,一處雨中村落,一間簡樸的房間中。
趙敏看着呼吸均勻,肉身中靈力緩緩流轉的李言,她輕輕的將一枚玉簡放在了李言的枕邊。
然後回頭看向了坐在一旁椅子上閉目養神的上宮長歌,以及站在門邊,一腳門裏,一腳門外一臉忐忑的一名身材高大的魔族男子,輕聲開口。
「師尊,為何將我師弟放在這普通的村落之中,而不是給他找尋一處修仙宗門調養?」
聽得趙敏終是喚出的「師尊」二字,上宮長歌睜開了一對妙目,眼中閃過一絲柔色。
此時的她,也是臉露倦怠之色,讓一人的魂魄重新固收在肉身中,即便是強如上宮長歌這般修為,也是消耗巨大。
同時,她也不惜用了一枚五階的「固魄丹」給李言服下,總算是保住了對方的一條小命。
「你我同樣是修仙者,你應當知曉,將他放在修仙宗門之中,周邊圍繞的可都是修仙者。
我們一旦走後,雖然他們會對我的命令唯命是從,但對於一名昏迷的修士覬覦之心可是不會少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將他留在這裏,反而是最安全的,這一點你盡可放心。
我可是觀了令師弟的肉身,他應該是走純煉體一路的吧,這具肉身已堪比金丹修士,就是任由這裏村民刀砍斧剁,那也是傷害不了分毫的。」
另外,李言是雜靈根的情況,上宮長歌在療傷時也是知道了,她雖然奇怪這種雜靈根也能築基成功。
可隨後想到眼前二人師尊應該也是一名元嬰修士,而且是羽化的修士,那說明是老牌元嬰了,能夠擁有讓雜靈根晉升的天材地寶也是有的。
何況,上宮長歌發現李言的肉身極為堅韌,比他們魔族同階修士還要強上數倍的樣子,這樣更認定了李言走的是體修,而非法修。
可能,眼前的這小子肉身上擁有天賦,這才讓一名元嬰修士動了收徒之心了。
上宮長歌說罷,她輕輕用眼睛掃了一下站在門邊的大漢。
那大漢一直緊張無比,他退去,又怕上仙有事吩咐,站在這裏又很害怕。
聽了上宮長歌的話後,魔族大流嚇的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仙師大人,仙師大人,小的可是不敢有半點不良之心的,您安排的事情,我定會竭盡全力辦好的。
這位受傷的仙師大人,定會讓他安然無憂,好生伺俸的。」
說着,他還下意識的用力捏了捏手中的一枚小巧白色令箭。
那是上宮長歌之前給他的,一是說明她的身份,警告他不要亂來。
二是告訴他,如果有任何事,只要打碎這枚令箭,附近的修仙宗門就會有人過來。
如果不是有這枚小巧白色令箭,大漢現在是不敢反抗,稍後就會通知附近管轄這裏的仙師,他可不敢隨意收留一名來歷不名的修仙者在此的。
這枚令箭他可是知曉的,是駐守這裏大軍才擁有的,哪怕是管理他們的仙師大人,也是要聽令於大軍的。
聽說能夠拿出令箭發號施令的,都是有地位的仙師大人,那可是私毫不能有半分冒犯的。
上宮長歌根本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駐守大軍安排下來的事情,那是除了族中長老法令外,最具有威信的存在,無人敢違逆。
軍中對令箭也是管理的特別嚴格,並不會輕易傳在外,更是不敢有人假冒,那樣將是不死不休的追殺。
「嗯,如果沒有事的話,這支令箭將在數日後就會有人前來收回的。」
雖然她給出的令箭,她自己可以隨時跟蹤到位置,但也不會就這般流落在外面的。
「一切任憑仙師大人做主」
大漢連忙點頭應允,這東西放在他這裏,也是讓他寢食難安的。
雖然像是暫時有了極大的權利,但仙師大人的東西可不是他能隨意使用的,一個不好,自己一村老小全部就搭進去了。
說完這些,上宮長歌已站了起來,她還要處理邊境二族之事,在這裏耽誤已經夠久了。
「我們走吧!」
她看向了床邊坐着的趙敏,隨即已徑直向門外走去。
趙敏最後又將神識在李言體內探查一遍後,隨即也裊裊站起。
長長的馬尾在身後擺動了一下,輕拂着白衣勝雪的背影,再也不看李言一眼,人已消失在了門外雨中。
只留下魔族大漢弓身送行,以及屋內床上沉睡中的李言。
李言頭痛欲裂,他緩緩睜開了雙目,映入眼帘的是青褐色的屋頂,以及四周昏暗的光線。
「這是在哪裏?」
李言強忍着頭痛,他輕輕的轉動着頭顱,看向四周。
他最初以為這是一個洞府,但旋即發現,並不是,這是一間十分寬大的房間,應該是用某種巨大的青石塊砌成。
房內一床一桌,幾個用不知名藤蔓編制的寬大椅子放在牆邊,除了桌子上有一套粗瓷茶具外,四處空蕩蕩的。
門是關閉的,此時,只有二扇大窗上的窗欞透進來一些光線。
一陣陣炸裂的疼痛湧入腦海,李言記得自己從一處長橋上掉了下去,最後落在了一片漆黑的深潭中。
他無論如何掙扎也是無法脫離深潭,慢慢的他全身變的越來越冷,如錐刺骨,最後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此刻李言腦海中,還停留在最後失去意識前的畫面上,並沒有立即清醒過來。
可是周圍陌生的環境,卻是讓他下意識的想坐起身來,看清自己究竟是在哪裏。
雙手一撐床沿,上半身剛剛立起,只覺得雙手一軟,竟然瞬間就失去了所有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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