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玉山他們心中最初的想法就是「凌天門」金丹長老終於趕到了。
可當李言身影開始慢慢清晰的出現在眾人視線中時,一時間他們都覺得此人有些陌生,而還帶着點熟悉。
尤其是丁玉山,這種感覺更強烈,但旋即他就想了起來,此人好像就是之前來到山莊前的築基修士。
只是當時他們被莊主的二擊幾乎是嚇破了膽,驚魂未定之下,只匆匆神識掃過李言的修為乃是築基修士後,便在大失所望之下就忽略了。
現在李言現身之下,難免給他們造成有些熟悉的感覺。
於是當下眾人不由面面相覷,一時不知此人是敵是友,不敢直接開口詢問。
而下一刻,丁玉山盯着李言轉過的臉龐,只覺得更加熟悉,他心中判定此人決非是之前是第一次相見,他應該曾經在某個地方是見過此人的。
而其他人,對於李言的身份也是一頭霧水,任他們神識如何悄悄探查,此人都是築基期,而且還是築基中期。
可是明明剛才黑袍青年強悍的不像話,現在那六名築基還站在原地一幅木訥之色,至於那些凝氣期修士更早已就從這片天地間消失無蹤了。
只是李言沒有出聲,在不知他到底是何來意之前,丁玉山等人也未敢出聲,一時間這裏氣氛倒顯得十分的詭異和寂靜。
而就在此時,一個不確定的聲音終於打破了短暫的寂靜「這位前輩是是否在一年多前進入過北冥鎮妖塔的第二層?」
丁玉山終於想起來了,並慢慢的將眼前此人與一年之前紅楓潭湖面上讓孫九河自行斬了一臂的黑袍青年重疊在了一起。
他對此事還是影響較深的,當時那名黑袍青年應該是一名毒修,而現在莊中修士分明也是中毒徵兆。
可是還是讓他無法相信的是,先前如果真是此人來到山莊之外的話,那麼莊中那二名恐怖的金丹修士呢?
丁玉山一想之下,不由心中發寒,一時間不敢確定眼前之人,到底是否一年前遇見之人了,猶豫間,還是連忙口稱前輩,態度恭敬之極。
「噢,看來道友是認出在下了,一年不見,道友這也是在紅楓潭下獲得了莫大機緣,修為大增了。」
李言見對方認出了自己,於是微微一笑後,看向丁玉山開口說道。
他這話一出口,讓幾名還清醒的修士不由吃了一驚,原來這丁玉山竟與這名強悍的修士是相識的。
但是二人間的稱呼卻是讓眾人一時間摸不清頭腦,一個面對同階修士自降為晚輩,對方卻依然是「道友」相稱。
但有此結果後,丁玉山一方幾名修士,不由心中算是鬆了一口氣,此人應該是友非敵了,那麼自己一方應該暫時無性命之憂了。
剛才他們生怕李言是一名性格怪張的散修,這種修士往往沒有任何規矩可講,遇事只憑自身一時喜好。
莫要看他前一刻還出手制住了莊中修士,可能在下一刻就會暴起殺人,將他們統統殺死在這裏,而不會需要任何理由。
而李言此話落在丁玉山耳中卻是另一番意味「原來這位前輩不想承認自己的的前輩身份,那我特別需要注意這一點才是了。」
在丁玉山心中根本不認為李言修為只是築基期,就是毒修又能怎樣,面對如此眾多同階修士,哪怕是偷襲,也是無法做到如此輕鬆愜意。
他自問,就是自己日後達到假丹境界,距離金丹只有一步之遙,也根本是無法做到這些的。
那時,他最多能夠偷襲二名修士成功就算不錯了,而且必須是全力以付方可,看李言一幅雲淡風輕模樣,哪有半點吃力之色。
且李言並沒有半點想介紹自己的意思,這讓丁玉山等人根本不敢追問。
「在下『風雪宗』丁玉山,乃是隸屬淨土宗組建的一支巡邏小隊,此次不小心之下,誤入了魔族腑地,若非道友出手,想來我等已然殞落於此了。
哦還有一事,不知這莊中那二名金丹」
丁玉山自是聰明過人,他先是直接拿出了淨土宗的名頭,並且點名了自己一行人的目的,最後他這才擔心的提及莊中二名金丹修士。
說罷他不由自主的抬眼望了望遠處天空,心中很是忐忑。
如果眼前這黑袍青年只是施法困住了對方二人,那麼他們就必須趁着現在對方二人沒有脫困前,儘快離開才是了。
「原來是丁道友,如果你說的是那一男一女二名金丹,則是不用擔心了,丁道友能否將你們巡邏小隊之事明說一二。
在下前些時日才從北冥鎮妖塔出來,除了發覺現在到處都是由修士組成的巡邏隊伍外,其餘倒不是很清楚了。」
李言說罷,就目光灼灼的盯着丁玉山。
他這話番中並沒有說明那二名金丹已經殞落,可是在場的任誰都能聽出,眼前此人應該已將那二名金丹已斬殺了。
想到那可是二名金丹修士,且還可能就是魔族所化,遠非普通金丹可比,這讓所有人心中驚懼萬分,連帶看向李言的目光都開始躲閃起來,再也不敢直視。
這更出乎了丁玉山的預料,他與曾經李言接觸過,想的更多,心中一時間如同暗潮洶湧。
「他竟然斬殺了二名金丹,如此說來此人至少也是金丹後期,方有可能做到了。」
他如何知道,李言也是被人家追的如同喪家之犬,最后庄主乃是死於其夫人之手。
只是見李言不願多談及其他事情,而此刻丁玉山也才知道眼前黑袍青年剛從北冥鎮妖塔出來。
也不知道此人是哪一家宗門或世家的修仙者,竟來到了如此荒僻之地,但對於李言的問題,他可不敢隱瞞,於是開始低聲向李言敘述經過起來。
在整個敘述過程中,其餘修士連大氣也不敢出,更不用說移動位置了,李言則是偶爾插口問上一句。
直到大半個時辰後,丁玉山這才結束了解釋,他不由長舒了一口氣,沒想到這位前輩問的這麼仔細,一些事情根本不是他可心知道的。
偏偏這這位前輩就會提出,且很重視的樣子,他只能心中忐忑中說明情況,也不知對方是否滿意。
但一些事關魔族的核心機密,他還是保留了下來,這種事他哪裏敢亂說。
但想來,以李言這種修為,又有資格進入北冥鎮妖塔,肯定宗門或家族中至關重要的人物,就連自己這樣一個二流宗門的師尊都知道的事,那麼魔族之事這人也應知道的。
李言這哪裏是「重視」,根本就是不知道,先前所有事情都是他推敲出來的罷了,當然有機會,就要詳細求證了。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樣,那二人根本不是什麼妖獸,就是來自異域空間的魔頭。
想不到現在修仙界的形勢已到了這般地步,蜇伏許久的魔族竟開始出現了,這是要有一場大的異變嗎?」
李言一手托着下巴,腦中飛快急轉。
先前他就從那莊主夫婦身外散發出來的黑煙他根本感受不到一絲五行之力,卻從中感受到暴躁的狂暴力量,他一下想到了雙青青說的二界大戰之事。
這才慢慢將自己這些事情都聯繫了起來,從而猜測那些黑煙是不是魔氣。
「這些魔族的天生就是狂戰士,無論是力量,還是肉體都強過人類修士太多,之前若非用計,那怕是我擁有着癸水真經和窮奇煉獄術,對上這夫婦二人中的一人,也是輸多贏少,現在終於知道了那雙青青的可怕了。」
李言在確定了出現的敵人就是魔族無疑後,隨之感慨良多,最近自己被修為突飛猛進帶來的強大力量感覺,一瞬間就少了許多。
尤其是在想到雙青青不但能越價戰鬥,而且同時能對付三名魔將,在中了埋伏之下,憑藉自身強悍戰力,斬殺一頭,重創一頭,然後逃走。
之前,李言對雙青青對付三名魔將還沒有什麼概念,只是覺得她強大,但在親身體會過魔族的強悍後,再想起雙青青,那已不是強大可以表述的,而是可怕!
李言不由心生佩意,同時也為自己的戰力而遺憾,面對二名金丹初期魔修,除了逃命,別無他法。
但他一時間卻沒想到,他只不過還是一名假丹修士罷了,這與金丹境界有着天壤之別,就算能全身而退,這都早已超越了絕大多數同級修士。
不過若是東拂衣和平土在這,則也同樣不以為然,在他們的思想中,五仙門能夠殺死高於自己一至二階的修士,那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
否則為何數十萬年都不一定能找到一名五仙門傳承之人。
「原來是異界的魔族,我說為什麼會有一種生死仇恨在心間漫延,有種想要親手殺死對方的衝動。」
就在李言儲物空間中,紫神龍象低聲自言自語。
它本就是由三頭紫神龍象施展大法力凝聚而成,而這三頭紫神龍象生前,與其他七頭紫神龍象和魔族長期的撕殺。
並且它們最終的殞落,都與異界魔族有關,那已是不共戴天之仇,雖然小紫神龍象沒有得到傳承記憶,可這種血脈中深深的仇恨早已刻入了靈魂深處。
經過丁玉山敘述一番後,李言也慢慢明白這麼時間以來的一些疑問,不用說,一年之前龔塵影她們回歸宗門也是因為此事,只是那時形勢沒有這麼糟糕罷了。
幾乎在極短時間內,李言就得到了將有一場大的異變來臨的判斷。
這些魔族自從千萬年前入侵以來,雖後來二界通道被封,保留下來的魔族餘孽被人類修士反覆圍剿。
但依舊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還是殘留下來了不少勢力,這些勢力既然以前長時間潛伏不出,現如今卻大舉出動,肯定是某種契機已到,他們才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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