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拿取靈石的速度,即便在一位受了重傷的元嬰老怪面前,慢的如同定格在了某一時刻,思維剛一想到,身體就已被拉出了洞口,想着罡風拂體的恐怖,李言肝膽俱裂。
洞口的防護禁制,之前李言可是費了好大週摺才破除進入的,現在他腦中各種負面情況紛雜湧上心頭,反而希望洞口防護禁制能再厲害些,只要能阻止這位一言不合,就不顧一切的元嬰前輩的瘋狂舉動,可是這一切都讓呆滯的李言失望,洞口的禁制如同一塊薄薄的黃色鏡面,被古猿傀儡一頭便是撞的破碎開來。
李言此刻想哭的心都有,他有靈石,有很多很多靈石,即便按之前的幾息間就消耗了一萬塊靈石的恐怖速度來算,也能夠抵禦二三十息的,何況他還有着二塊中品靈石。但他的動作在一位元嬰電光火石面前,顯得是那麼的格格不入和緩慢。
就在李言有些絕望神情中,銀鈴聲音再次響起「果然天不亡我,看剛才罡風斜向一側樣子,就知道它要熄滅了,小子,算是你命大,咯咯咯」一串清脆的笑聲響徹在李言耳邊,接着他便是身體一頓,似站在了柔軟的沙堆之上。
李言呆滯的神情猛的有着片刻的恍惚,他有些茫然的看向四周,這時他四周還是黃沙漫天,只是不再是被風扯的四處飛舞,而是向着地面緩緩一落而下。
「前輩,這…這…」李言口中喃喃的說道,他還沒有死亡的陰影中走出來。
「這什麼這,看你快要嚇死的樣子,以你這種修為,竟然敢來這裏?告訴你,罡風正常是呈四處撕扯狀態,當開始有規律的斜向一邊時,下一刻便是要停熄了,不過也就是這裏才會這樣,真正的亂流空間中,罡風永遠都不會停止的。好了,我們得抓緊時間離開這裏了,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問你。」古猿傀儡也正打量四周,口中便是不耐煩的說道。
她的話音剛落,李言就覺得身下地面一陣劇烈搖晃,如同山崩地裂了相仿,接着李言就看到他們剛出來的黑洞秘窟洞口之上,黃光不斷閃爍,震的洞口黃沙如同倒進了漏斗一下,一泄千里的向洞內灌入,李言登時臉色大變,他知道黃沙所化的元嬰修士已然到了洞口。
看着臉色大變的李言,古猿傀儡收回四處打量的目光,扭頭看了洞口一眼後,淡淡的說道「這裏一如往希,倒是沒什麼太多改變。還有,你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還敢進入這裏尋寶的?看來是個楞頭青啊!放心吧,洞裏幾堆沙子是出不來的,一會就消停了。」她前半句似是自言自語,說到一半時,一雙猿目盯着李言,目內青芒閃爍着,後半句卻是對李言而說了。
李言聽後,這才心中一松,接着便見古猿傀儡用一種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他不由苦笑說道「請前輩知曉,晚輩如何是敢進入這等凶地,乃是被人追殺後逃入此地的。」
「哦?這時外面共有五人,有三人為金丹中後期修士,還有二名金丹初期修士。四人在距離此地三千里之外的『飛沙古窟』的另一處邊緣地帶,應是與你無干係了。倒是此處外面還有一名金丹初期修士守在外面,莫非就是此人追殺你不成?咦,此人似已肉體快要崩潰的邊緣,與你前來的還另有他人不成?對了,你又是何人?」古猿傀儡中的妖修,本意立即離去,但聽了李言的話後,竟打消了立即離開的念頭,一雙怪目灼灼的盯着李言,以她的閱歷可不認為以李言修為一人能重創外面的金丹修士,所以便是認為李言應有同伴才是,至少是數名假丹修士,才有一絲絲機會可能會陰到一名金丹初期修士,李言只是在其他人掩護下,僥倖逃脫之人罷了,否則如何能不要命的進入飛沙古窟。
「噢,啟稟前輩,晩輩乃是一人,是從附近壺塵家族過來的,但剛一出傳送陣,便莫名其妙就被此人追殺至此了,在萬般無奈之下自爆了一件法寶後,才僥倖逃到了此地。」李言並不知道這突然出現的恐怖妖修來自何處,只有含糊的說道。
「壺塵家族?壺塵我應該聽說過,好像是毒修世家,而且有着自己一套頗為不欲的功法,叫什麼『鬼蜮毒卷』吧?嗯,如此說來倒是有可能了,看來外面那小子的悽慘模樣倒真是中了劇毒所致。既然你是壺塵家族的毒修,那這千羅古猿你又是從何處得到的?」古猿傀儡聽了李言的回答的,略一點頭,並未在此事上追究,顯然對李言被何人追殺並不是很關心,而是問出了一個問題,只是忽然間聲音變的冰寒起來。
李言正在考慮如何能解釋通自己在一名金丹手下逃走,而且還能讓對方身受重傷的理由,何況之前自己在洞內另三件法寶也是被此人看的一清二楚,一位築基能同時擁有這麼多法寶,顯得有些不合理了。可對方的態度轉變,讓李言一楞,明顯感覺對方對自己所遇情況根本一幅不予關心的樣子,卻是一直在圍繞着自己的身份有着疑惑,李言從其聲音中聽出一份冰冷,眼見對方盯着自己的目光竟有些不善起來,正在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着自己。
李言腦中急速盤恆利弊「這位來歷神秘的妖修前輩,一直稱古猿傀儡為千羅古猿,還說是一件什麼『古寶』,再看其剛才操縱古猿傀儡,明顯是熟悉之極,顯然這位前輩極為可能與白柔師姐的『木流門』有着千絲萬縷關係,她現在的態度可能已經錯認為我是壺塵家族修士了,才突然有所改變,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說明她與『木流門』是友非敵,可『木流門』何時結識到這麼一位恐怖的元嬰老怪了?」李言只是稍一思索,便考慮清楚了其中的利害關係,雖然依舊不知道對方是何人,但只要對方與木流門不是敵對關係即可。
「請前輩知曉,此乃一位『木流門』師姐所贈,此事說來話長,只是此地」李言聽着耳邊轟轟轟的洞內爆裂聲和怒吼聲,再想想此地罡風可能說來就來,剛剛九死一生的他,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木流門?一位師姐所贈?贈你千羅古猿?」銀鈴聲音中充滿了一種不能置信和嘲諷。
李言只感到一雙戲謔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只是此事為真,李言神情倒是坦蕩。
古猿傀儡見李言一幅坦然的表情,眼中並沒有因為自己的不信,而出現任何慌亂之色,最後她的目光也有些異樣起來,片刻後,古猿傀儡發出一聲嬌笑。
「咯咯咯,好吧,還是先離開此地再說吧,算來,罡風不到半盞茶時間便可能會生出了,唉,現在竟然連一道罡風也是無法對付了。」她似對李言的話信了幾分,接着便是發出一聲感慨。
說話間,古猿傀儡身上青芒一閃,一把便抓住了李言,向着「飛沙古窟」之外飛去,李言並沒做任何抵抗,他知道即便是對方身負重傷,那也是得分和誰比,對方一人對付三名元嬰可能需要藉助這神秘的古猿傀儡,在消耗大量的靈石後才可以,可是要是滅殺自己,估計只需一個念頭便是可以了,比捻死一隻螞蚊費不了多大的勁。
赤火老祖盤膝坐在「飛沙古窟」之外,他時不時就會用神識掃視一下「飛沙古窟」內的情況,只是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個時辰,那該死的小子依然沒有出現。
「難道他死在了裏面不成?」每當赤火老祖想到這種情況時,胸中怒火無法遏制的直衝頂門,李言害的他不但沒有順利完成葉家任務,而且還讓他失去一具肉身,他卻連李言半頭髮也沒摸到半根,尤其是想想李言身上的古寶和法寶,若是一同都丟在了「飛沙古窟」中,他是如何的甘心。他只有擒到李言祭煉他的神魂,再得到李言身上的東西,才能平復他心中的怒意。
就在赤火老祖打算再次神識掃視時,他猛的眼睛睜大,因為就在他一顆獨目之中,一道青芒突然出現從「飛沙古窟」中飛了出來,接着青芒就充斥了他整個視野,而後就感到丹田一陣劇痛,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神識已是開始消散起來,在他神識消散前,他隱隱的聽到一陣銀鈴笑聲「咯咯咯,這下暫時倒是有些靈石可用了,咦,怎麼也是個窮鬼,只有不到十萬塊靈石,嗯,還有六塊中品靈石,倒也勉強」接着赤火老祖只覺得頭腦一沉,自此陷入了無邊黑暗之中。
李言只看的咂舌不亦,古猿傀儡一衝出「飛沙古窟」,李言就見她抬起一隻手,對着正一臉茫然的赤火老祖輕輕一揮,李言便是見到一顆金燦燦的,宛如一粒黃豆大小的金丹,從赤火老祖丹田紫腑帶起一團血霧後一飛而出,接着便是「呯」的一聲爆成了點點金光。與此同時,赤火老祖腰間的儲物袋卻被古猿傀儡一把扯走,帶着一串銀鈴笑聲直接遠遁而去,直到他們離開了很遠之後,赤火老祖原本盤膝而坐的身體,才「呯」的一聲炸成了一片血霧,地下只留下了一個好大沙坑和點點血跡,竟連半點骨渣也是沒有留在這世間了。
李言被人抓在手中,姿勢很是難堪,李言雖在心中腹誹不亦,卻是不敢多言,光看剛才這位妖修前輩出手就知道,根本就是毫無顧忌之人。自己並沒要求對方出手殺了赤火老祖,或許此妖修就是為了對方身上的靈石,根本沒有任何警示,只是一個照面,舉手便是殺了赤火老祖,仿佛有一隻不開眼的小蟲擋在了她的前方。
這時已到了夜半時分,李言被古猿傀儡抓着一路疾馳,可能真的是得到了赤火老祖的靈石,古猿傀儡速度之後徒然加速,以李言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前飛去。
李言只是兩耳灌風,眼前一片景色模糊,他也不知道這時到了哪裏,古猿傀儡也是一路上不再說上一句。
就在李言飛的有些頭暈腦脹時,古猿傀儡終於停了下來,李言則是一下被擲在了地上,李言只感到身下柔軟,輕輕晃了腦袋後,這才讓有些呆滯的思維有了漸漸的甦醒。
「現在,你可以說了,記住,不要耍什么小伎倆,看在你算是間接救我了的份上,給你一次說話機會,否則我不介意直接搜魂了。」 月光下,冷冷的聲音在李言的耳旁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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