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壺塵萬里向着驚訝之聲望過去時,壺塵江海也是同樣望向了最後一個光罩,他在剛剛轉醒時由於被壺塵萬里盯的心中發慌,這些年在壺塵萬里淫威下,從心底里已是養成了有些懼怕的習慣,所以在得到他母親葉羅煙有些驚喜的傳音告訴他現在戰績後,只是大概神識掃了一下四周,感應中好像還有一個光罩存在,然後就將心思放在了壺塵萬里似要殺人的目光上了。
現在他舉目望去,本來還是那般憨厚的臉龐變的極為精彩起來,因為他看到了一幕讓他覺得荒謬情景,廣場一處角落中,現在場中唯一一個還有顏色的光罩上,這時已變的一片漆黑,而且其上光芒流轉間竟泛起了一層質感,仿佛黑色之下能倒映出人影一般。
就在壺塵江海不能置信目光中,葉羅煙有些憤怒的聲音再次傳入他的心神「這是壺塵無定那個小子。」
而這時周邊議論聲也開始大了起來。
「無定少爺這是怎麼做到的?前半柱香前還只是灰色,怎得變化如此之快?莫非是考核出了問題不成。」
「有可能,無定少爺如果可以這麼快,為什麼之前一刻鐘都未見動靜,那樣豈不是更穩妥,在考核時間可快到時,這顏色變化也太快了。」
「也許是採用的方法不同吧。」有人沉吟着說道。
壺塵回情則是一雙妙目閃爍着異彩,豐滿的胸部都開始微微有些劇烈起伏起來「這傢伙在搞什麼?就是為了最後引起大家注意嗎?真是的。」
主看台上,除了幾家老祖還算鎮定外,其餘人表情各異,壺塵晚動眉頭幾乎皺在了一起,他也沒有搞明白這個兒子為何這般前後表現反差極大。
而一側的壺塵老祖則是嘴角略略一勾,心道「多麼精純的鬼蜮毒卷。」他早就在壺塵無定進入家族時就從他的身上感到了一絲熟悉氣息波動,那是與他同樣的氣息,雖然這氣息對於他來說弱小的幾乎是忽略不計,但做為家族近萬年以來唯一一個走純修鬼蜮毒卷之人,他一下便從家族中雜亂的鬼蜮毒卷氣息中找到了一絲精純的氣息出現。
「波」的一聲輕響,就如同之前近百個光罩一樣有着輕脆聲音傳出,只是這道聲音的出現讓整個廣場剎那安靜了下去。
隨着一道人影被直接彈出,直接便是倒地昏迷,光罩上漆黑顏色迅速減淡,光罩內景象慢慢出現在了人們的眼中。這一刻就連廣場邊緣隨時準備救治的家族弟子,都有着剎那的恍惚,直至過去了二三息這才想起了要給昏迷的壺塵無定餵服丹藥,連忙閃身進入了廣場。
在眾人神識急急的籠罩而去後,廣場上繼續保持着寂靜,死一般的寂靜,而在幾息後,廣場上便如同火山一般轟然爆發起來。
「我我是不是看看錯了,五百一一十三株?」
「是是五百一十三株,沒錯的,我已經連續掃視三遍了。」
「看光罩的顏色,時間過半無定少爺才動的啊,這怎麼可能?」
「」眾人臉上剎那間有些呆滯。
遠處的壺塵萬里早已忘了之前壺塵江海帶給他的打擊,他只是在用的神識一遍又一遍的掃視着,根本不能相信這一切。
壺塵江海更是有些失魂落魄,嘴裏不停的說道「不可能,這不可能,除非他鬼蜮毒卷已修煉到了第五層,可那樣他應該是築基才是,難道他隱藏了修為」想到這,他的神識赫然向還在盤膝中的壺塵無定身上掃去,可是下一刻讓他失望起來,因為無論他如何動用神識掃視,壺塵無定身上氣息分明就只是凝氣九層。
壺塵晚動望着場中那面容清秀的青年,慢慢的將他的樣貌與一個嬌小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
「湘雲,這就是我們的兒子麼?我說他的修為怎麼僅僅中有凝氣九層,原來走的是純修之路。」他在心中低語,到了此刻他已想通了壺塵無定的取勝的關鍵,不光是壺塵家主,縱使壺塵家族許多人早已忽略了鬼蜮毒卷的開卷了了數語,也早已習慣了現有的修煉方式,現在眼前景象讓壺塵晚動驀然想起,當初他在剛踏上修仙時,也曾選過那種純粹的修煉方式,可在經歷如同龜速一般的修煉進展後,給他帶來的打擊是巨打的,只得走上了家族常用的輔助修煉方式。
「哼!」一道冷哼聲突然在整個廣場上響起,就如同在每個人心頭重重敲擊了一下,讓所有人臉色巨變,隨即安靜了下來,心有餘悸的望向主看台之上。
就在整個廣場顯得有些亂鬨鬨時,壺塵老祖眉頭一皺,臉露不悅的哼了一聲,然後看了一眼正似沉思的壺塵晚動沉聲說道。
「好了,這第一場考核便是結束了,無定暫獲首列,庭春,讓位前十弟子休息二個時辰後,就開始決勝負吧。」
他的聲音並不高,卻是剎那間響徹了整個廣場,讓在場每一個耳邊如同響起了一個炸雷。
李言一直看着場中比斗,直至壺塵無定勝出後,他才輕輕點了點了頭,看來自己壓的賭注還是正確的,他果然有着自己的底牌,至於卓嶺風更是始終閉目打坐,根本都未瞧上廣場上一眼。
而在壺塵老祖一聲沉喝時,卓嶺風才驀然的睜開雙目,眼中閃過一道震驚之色,他雖然早年也算是同代中的佼佼者,卻是沒能見過元嬰修士的,元嬰修士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
一個普通修士甚至一生之中都未必能有遇見元嬰修士的機緣,更何況今日一出現便是三名元嬰大修。
剛才這壺塵老祖這一聲沉喝如同在卓嶺風內心中響起了一聲洪鐘大呂,讓他本來平靜的心神根本無法抱元歸一。
李言雖也有同樣感覺,但他又是不同,他隱隱覺得這位壺塵老祖的修為可能不如宗門小竹峰後山那位元嬰老祖,雖然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元嬰修士,但有着 種感覺,雖然心中也是吃驚,臉上只是略微一動,便又恢復了平靜,只是他卻沒注意到,自己細微的表情卻是一絲不差的落入了壺塵老祖的法目之中。
李言雖然築基初期修為在他面前不值一提,可他從李言身上感到了一種只有在大宗門弟子身上才會出現的氣質,這種氣質只有常年身在某種環境,才能養成一種自內而外的神態。
之前他就對李言有些懷疑,現在見在自己突然斷喝之下,那卓嶺風假丹之境都是連連變色,而這名築基初期修士只是面色稍微動了一動。
「近來修仙界生起了動盪,前段時間接到魍魎宗莫輕傳信,要各門派家族留意可疑之人,此子就是有些可疑了,據莫輕說魍魎宗弟子都已回歸了宗內聽候調遣,此人應非魍魎宗弟子,莫非是另外三大宗修士不成,那來我魍魎宗區域所為何事?又如何與無定這孩子攪在了一起?」壺塵老祖眼睛不由眯了起來,以他的本領,此刻只需吹口氣便能要了李言的性命,即便是搜魂也是隨手可為,可是李言若有歹心,在明知壺塵家族有元嬰修士坐鎮情況下,竟然還不知死活的來到壺塵家族,壺塵老祖可不認為李言還敢如此。
李言卻是知道自己的小命,頃刻間已在閻羅殿前走了數遭。不過這些事,說來話長,其實只是壺塵老祖神念電轉間發生。
就在壺塵老祖話音剛一落下,葉羅煙便欲站起身來,卻被葉家老祖用嚴厲目光直接制止,他知道自家女兒想做什麼,雖然第一關是以前十名進入為準,但葉羅煙還是想為壺塵江海說上二句,這可是在壺塵老祖面前表現的機會,本來露臉已成定局之事,卻被一個失蹤了十幾年如果野狗一樣的小子直接奪去了光芒,她如何能忍。
葉家老祖可不允許葉羅煙胡來,沒見池家老祖一幅看熱鬧的模樣,就連謝家老祖竟也是冷眼旁觀,沒有為壺塵萬里說上一句話,一個元嬰修士既然發話,而且這一切都是在他眼皮底下進行的比賽,你若置疑,那就是對壺塵老祖的不滿。
葉羅煙被葉家老祖狠狠瞪了一眼後,頓時醒悟了過來,不由直覺得後背發涼,剛才一時情急,她是被突如其來的變化沖昏了頭腦,沒見就連一向驕橫的謝蕭蕭都是閉口不言嗎,葉羅煙在心中後怕不亦。
由此可見一位元嬰修士的可怕之處,一句定乾坤,一句決生死。
上方眾人尚且如此,廣場上的弟子更是不敢多言,壺塵萬里和壺塵江海同樣是心中雖是都有不滿,一時間也是一字不敢出口。
威猛老者壺塵庭春先是向着壺塵老祖恭敬一禮,然後看向廣場之上的眾人「壺塵無定、壺塵江海、壺塵萬里、壺塵秋空、壺塵回情、壺塵古你們十人進入下一輪比賽,其餘弟子全部落選。二個時辰後,決賽開始,你們十人儘快恢復!」他一口氣點了十人名字後,接着對着廣場邊的另外三外長老微一點頭,四人同時一掐法訣,廣場上近百的光罩頓時化做點點星光向空中潰散開來,只是幾個呼吸後,廣場上便恢復了之前模樣。
廣場上幾十名已被淘汰的弟子聽聞長老的話後,雖然早就知道了結果,但大部分人依舊眼露失望之色,嘆息聲中化作一道道長虹直接射向兩側看台。
瞬間諾大的廣場上只留下了十道身影。
「呵呵,心中一定很得意吧?」壺塵萬里忽然看向壺塵無定,目光中帶着不善說道。
「三哥,你真的很厲害啊,我走了狗屎運都被你超過了啊。」壺塵江海憨厚的對着壺塵無定一笑。
「喲,你們二人一個唱一和,這是輸不起啊。」一道動聽的聲音自一旁響起,正是壺塵回情,她正用美目不停的打量着壺塵無定,似第一次見到壺塵無定似的。
而另一側的六人,包括壺塵秋空也是默不作聲,紛紛望向四人,這是家主家的少爺小姐之間的事,他們雖各有心向之人,卻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可沒有參與進來的心思,只是他們目光更多的是停留在壺塵無定身上,誰也不曾想到壺塵無定竟然會以領先如此之多的優勢取勝。
壺塵無定面色蒼白,剛才的消耗太大了,他瞟了同樣是沒有恢復的眾人一眼後,直接對着壺塵回情說道「二姐,我們回去抓緊時間恢復吧,何故在此徒增浪費時間。」說罷,竟不再看壺塵萬里和壺塵江海一眼,率先向着看台上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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