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金丹境的護衛軍修士,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些人打掃戰場,自己等人卻中不敢隨意亂動。
他們被之前的一幕驚駭到了,不知道那位黑衣短髮青年,到底什麼是秉性?
不過好在對方那二十多人,在這裏搜刮歸搜刮,但並沒有一人去動死亡護衛軍身上的東西,這才讓他們沒有憤怒出聲。
他們基本看出來對方來歷了,這些人就是後方那些清剿隊伍。
在此之前,他們可並不羨慕這些人,因為他們在前方一路殺下去,得到的好處可都是大頭,只有吃剩下的湯湯水水,才是留給這些人喝的。
現在他們不敢動,也是他們的剩下的最後一名元嬰境伍長,正在不遠處吞服丹藥後,盤膝打坐全力恢復之中。
李言和穆孤月偷襲成功後,穆孤月回去就把那幾十名金丹帶了過來,李言則是簡單的與金血雨低語交流了幾句,對方就迫不及待的,去恢復傷勢去了。
而穆孤月那邊,只是幾十里的路程而已,幾乎就是穆孤月身影消失,再現身的時間,這裏就已多出了幾十道身影。
接着,李言手下那些金丹修士,也看清了山凹里的情景,李言只是對他們輕輕說了一句。
「打掃戰場!」
這些人先是看了那些護衛軍一眼,見那些人並不上前阻止,頓時一個個笑逐顏開起來,立即就撲了上去。
而將敵方三名元嬰修士身上,之前爆體後落下的東西,早被李言毫不客氣地收走了。
至於山凹裏面,其餘已經死亡元嬰修士身上東西,其實也都是在這三名元嬰身上的,他們在殺人後,肯定隨手就已然收走了。
所以,李言實際上得到的並不少,只是李言不知道,如果此時他再往一個方向尋找的話,應該還有可能找到敵方重傷的元嬰修士。
這些修士鬥法被重創後,當然不會願意在留在這裏,而是立即尋找地方療傷去了。
重傷後的修士,不但要躲避敵人,大多數對自己的同伴,也並不是太放心。
他們可是九個勢力聯盟的,別人趁其不備,殺人奪寶也是極有可能的,反正大戰中死人再正常不過了。
穆孤月依舊是站在李言不遠處,習慣性地看着周邊的環境,思索着若是在這裏進行攻守,她會如何利用?
李言也沒有將空影分給對方一枚,這是因為穆孤月無法從空影里拿出東西,反正有時間時,他就會將靈石什麼的分給她就是了。
不過對此,穆孤月根本沒有任何的情緒,她是有着極強自尊之人,李言救了她,雖然是為了那件事,已然算是尚有良知了,但她可不會主動去向李言示好。
「嗯,無法使用存儲空間,是不是也可以給她選一門魂修功法來修煉,有時間問問她願不願意?」
看着黑夜中那道修長的身影,李言在心中想着,不自覺地摸了摸下巴。
當時間過去一刻鐘後,金血雨就立即停止了修煉,因為之前他在吞服丹藥打算恢復時,那個黑衣短髮青年就向他說了一句。
「這裏不是長留之地,給道友一刻鐘時間稍加恢復,到時就要離開這裏了。」
金血雨那時已是疲倦之極,感覺自己都快要癱軟在地了。
於是,只簡單與李言交流幾句後,就連忙盤膝坐了下去,甚至都來不及得知李言的姓名和來歷。
不過,他已然看出李言這一隊修士,就是後面的清剿隊伍。即便是猜錯了又如何,事情再壞,也不能壞到哪裏去了?
金血雨停止吐納後,當他睜眼時,就看到自己周邊十餘名護衛軍,正站在自己的周圍。
而整個山凹里,還橫七豎八地躺着雙方修士的屍首,他不由就是一皺眉。
「你們還愣在這裏幹什麼,快些打掃戰場,而後收起自己兄弟的屍身!」
那些護衛軍一聽之後,他們還是先看了李言一眼,眼見對方並沒有什麼阻止的意思,這才連忙向着前方掠去。
只是當他們目光掃過那些,已經回到李言身邊的那二十多名金丹修士,不由在心中腹誹了一句。
「收起自己兄弟屍身倒是沒問題,但打掃戰場,可就沒有太多必要了!」
金血雨也看到了這一幕。
眼見自己命令過後,手下這幫修士,竟然在看了那名黑衣短髮青年後,這才敢過去,也是心中一動。
「難道之前時,他阻止我們護衛軍打掃戰場了?」
剛才他全身心的在恢復,可沒有注意到後來發生的事情,他們可是護衛軍,向來都是自己吃肉,別人喝湯的。
不過,他還是站起身來後,向着李言走了過去,再怎麼樣,對方可是救了自己一行人了。
自己這些人身上都穿着護衛軍的鎧甲,想來身份也是不用介紹了,當他走到李言身前數丈時,便是一拱手。
「在下金血雨,是此隊的一名伍長,多謝兩位道友出手相助,不知二位高姓大名?」
「異雀堂李言,這是在下的魂奴,那些是我的手下,負責清剿九大勢力餘孽!」
李言也是言簡意賅,他就是想着儘快離開這裏,既然救了對方,李言又不可能殺了敵人就走。
他不想高空飛行,當然也不能卷着或背着此人後,帶離此地了。
「噢?原來是異雀堂的李道友!」
金血雨說到了這裏後,話語就止住了,一雙銳目開始上上下下中,打量起李言和穆孤月來。
他記得之前這二人的出手,可是相當的犀利,他本以為是弧矢堂的修士,卻不料對方竟然是三堂中,實力最弱的異雀堂弟子。
所以在聽到對方身份,竟然是來自異雀堂後,他的心中就生出了一些輕視。
異雀堂不但是三堂中最弱的,而且絕大部分修士,都不是本宗自己的親傳弟子,大多乃是後來帶藝拜入宗門的,對宗門談不上太多的忠心。
「他的這位魂奴,倒是長相太過令人驚艷了,倒是一個頂級的爐鼎!」
金血雨一邊打量二人的同時,一邊在心中想着。
在得知對方身份後,他再看向二人時,覺得那三名敵方元嬰修士的死亡,也並不是很令人稱奇了。
自己這些人可是與對手打鬥了好久,自己如果一對一,甚至是一對二的情況下,同樣都未必能輸。
而且李言和他的魂奴,是採用了偷襲手段後,才那麼快殺死對方的,這倒也在情理之中了。
畢竟,自己等人拼命互斗之下,可是消耗了敵方至少一半以上的法力了,而這兩人可都是突然冒出來的生力軍。
「金道友,你們這是從何處而來?」
李言眼見對方說了兩句後,就不再說話了,而是不斷在打量自己二人,這種毫不避諱的反覆打量,頓時讓李言心中不喜。
但他的臉上並沒有顯露出來,他還是要先確定一些事情後,看看能不能得到新的消息,再按新的態勢,做出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我們乃是在前方進攻叛賊防線時,遭到了敵方的埋伏後,這才突圍後撤退,一路殺到這裏的。李道友你們是否遇到了什麼情況,能否說來聽聽?」
金血雨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後,就不想再說了,反而是立即反問起李言來。
李言一聽,眼底深處頓時有着一道寒意閃過,他從對方的言語中,已經感受到了冷傲。
「這金血雨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是問詢起我來,我可是才救了他們的,難道護衛軍都是這樣的飛揚跋扈,還就是此人才是這樣的秉性?」
不過,李言還是想從對方口中,得到一些消息的,於是思索了一下後,就將自己所遇伏擊等事說了一遍。
待得他說完之後,李言同樣不待對方有所反應,則是再次追問起金血雨他們的情況來。
金血雨在聽到李言這邊情報後,正在繼續追問,卻見對方不待自己開口,竟然又一次追問。
立時,在他的心中也是出現了不悅,但這一次,他倒也說了自己這一邊的情況。
李言聽了金血雨等人的遭遇後,心中就是咯噔一下。
自己猜測的最壞結果,果然出現了!已經有敵方修士,從護衛軍攻擊過的後方,突然出現進行夾擊了。
而且光是眼前這一支隊伍,就有兩名化神修士被留下了,想來可能已是凶多吉少了。
「不好,得儘快離開這裏,對方化神強者有可能會隨時追過來!」
李言眼見對方竟然大膽,在明知敵方化神境修士佔據優勢,竟然還敢在這裏恢復休息,他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
而就在他們說話之間,十餘名金丹境護衛軍已飛掠了回來,也站在了金血雨的身後。
李言快速感應了一下周圍,此時已然是黎明前時分,那段最黑暗的時候了,他於是快速向着金血雨說道。
「金道友,你們是與我們一同回到宗門,將這些消息快些回報上去,還是另有任務前去執行?我這裏,現在可就要動身了!」
「噢?你們這麼快就要回宗門了,我們的隊長可還是生死不明呢?我還想再探聽一些消息的,這樣也好為這個方向的進攻,提供更可行的情報。」
「那行,金道友我們就此別過!」
李言一聽對方這樣說,心中也是佩服金血雨,如今這般情況下,對方竟然還是想着刺探軍情。
他立即向着對方拱了拱手,不過在心中,卻覺得金血雨還是有莽撞了。
對方還停留在這片區域打聽消息,看這情況,甚至可能還會向回走一些路程,那可就是太危險了。
一旦遇到化神修士,就憑眼前這些人,可能連逃命的機會都不會有。
之前,他和穆孤月可是看過金血雨出手,已然大致看出對方的實力,元嬰境中算是很強的了,但是根本不敵不過化神境的修士。
不過,人家可是護衛軍,有着自己的職責,李言哪裏會去干預?但自己等人可不能奉陪,是要快些離開了。
而就在李言說完這句話,正要轉身帶人離開時,金血雨眼中卻是精芒一閃,再次出聲。
「李道友,且慢!」
李言身體一頓,而後就望向了對方。
「金道友還有事情?」
金血雨臉上,此時竟露出一絲笑意。
「李道友,我這支隊伍如今人手已然不足,而且我還沒完全恢復。所以,我希望李道友能出手相助,率領你的人協助與我!」
而他這話一出口,不等李言開口回復,他身後的那二十餘名金丹修士臉色,可一下就全都變了。
這名護衛軍的伍長,竟然想要讓自己這支隊伍,配合他們去打探軍情,他們一路走來,可是連連遇險。
即便是一再小心之下,但依舊死傷了大半,如今這裏的情況,肯定是不能久留的,要儘快趕回宗門匯聚力量才行。
若是與護衛軍同行,遇到情況之後,肯定是要讓自己等人先上的,那他們這裏還能活下幾人,甚至一個都不要活了。
這二十多餘金丹修士心中,頓時焦急起來,連忙都看向了李言。
李言一聽之後,他深深的看了金血雨一眼,眼中有着精光一閃而逝!
隨之,他一臉平靜地搖了搖頭。
「這恐怕不行,我們有着自己的任務,現在其他區域情況我不清楚,但我這邊發生的事情,肯定是要儘快報上去。
不然,對方出現在我們攻擊的夾層中間,這對於我們來說,那可就」
然而不待李言說完,金血雨就立即一擺手,打斷了李言的話語。
「李道友,這可不是商議,這是徵調,護衛軍有權利調用一切在外的修士!」
他說這話時,臉上突然就沒了笑意,而是目光灼灼的盯着李言。
被人打斷話語,李言臉色出頓時也陰沉了下來,自己可是救了對方的。
金血雨後面如何決定,他並不會過問,那是他們護衛軍的事情,可是對方突然命令起自己一方做起事來,這可就讓他不能接受了。
頓時,李言再看向對方時,眼睛就已眯了起來。
「我得到的命令,是清剿後方餘孽。而且道友所說護衛軍的權利,可以徵調一切在外的修士,這是在何時說起的,在下怎麼就沒有聽過呢?」
對方如果是一名煉虛修士,李言肯定是二話不說,根本不敢拒絕的。
但一名元嬰修士而已,李言向來以保命為第一,此時對方哪怕就是化神修士,想要徵調自己一行人,李言都未見得能同意。
護衛軍是鎮魂宮孤峰的守衛者,但他們在地位上,可是與三個堂口是一致的,只是因為身為宗主的親信,在某種關係上而言,勢力更強上一些罷了。
但很是明顯在等級上,護衛軍可是命令不到三個堂口的,就是在九大勢力叛亂的當天,那些護衛軍去檢查李言他們,也是宗主頒下的命令。
李言這一天下來,可就遇到了數次危險,他已然感覺到這裏的兇險,只需很短時間內,就會越來越來強烈。
他不知道對方傳送過來多少人,他要趁着被完全包圍合攏之前,第一時間就離開這裏。
而且,對於這種所謂的徵調,李言可是經歷過的,他太深知裏面的門道了。
當初魔族入侵荒月大陸時,四大宗門就是用了這一招,徵調所有宗門築基以上的修士。
而那些非四大宗的修士一經徵調後,其實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被當做可利用的棋子,而且是可以隨意捨棄的棋子。
當時,即便是李言這樣的有背景的人,也因修為不高的原因,而就被派去無名山,去執行面對元嬰級的危險任務,那時的他,就是可以被捨棄的棋子。
不料,今日在這裏救人後,對方竟然還要徵調自己!
金血雨一聽之下,他的一雙眼睛寒光一閃,頓時也眯了起來,這李言竟然膽敢拒絕了。
異雀堂,他本來就不太關心這個堂口,他更沒有聽過李言的名頭,所以並不是太放在心上。
對方拒絕得十分乾脆,而且還要自己拿出上方頒佈的命令來,他哪裏有什麼命令,只是長期的地位使然,隨口就這麼一說而已。
鎮魂宮可不會讓某一個勢力獨大的,就是護衛軍也不行。
「這麼說,李道友是不願意協助護衛軍了?」
「你覺得你懲這些口舌之利,有什麼意義嗎?我有我的任務,我們走!」
李言斜睨了對方一眼,聲音變得異常冰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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