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他們來的這處地方,到處都是一片荒涼,好像根本沒有生靈生存一樣。
而且他們的一身修為在里,也被那些風沙所束縛,處處都被周邊空間無形壓制一樣。
他們都不記得自己從上方空中,到底下墜了多少時間。
在黑洞中時,每個人都只能拼命地抵禦吸力,怎麼可能還會有人去計算究竟墜落了多長時間?
但每個人都清楚,他們如今距離上方真正的地面,已經不知有多少萬里了。
之前那般詭異的情況,再加上周邊陰寒無比的荒涼地域,哪怕他們個個都是宗門精英,也是覺得如今的這裏,依舊讓人心驚肉跳。
而若是能找到那位李長老的話,肯定會讓他們的安全,得到強大的保障。
所以即便是滅生宗修士,也根本不用他人招呼,只是在快速低語或傳音之後,便在這裏四處仔細尋找起來。
後面,更是有幾名在兩宗很是有些地位的修士,迅速聚在了一起商議起來。
他們很快達到了協議,除了留下幾名修士守護那些重傷修士之外,其餘人按商議好的路線分工,開始向着四周擴散搜索了出去。
趙敏他們四人也在其中,但是他們並沒有參與那幾人的商議,只要大家願意找尋李言,他們當然會聽從這些人的安排。
否則的話,他們就四人自己尋找。
如今外出的一隊隊修士,開始紛紛回到這裏後,卻是沒有一隊帶來了好消息。
「這裏不能再呆下去了,那個恐怖的無底黑洞,以前從未聽說在鬼域裏出現過。
我猜測可能是某個大能修士,動用了我們不知道的大神通,形成的一個空間臨時通道,而後將我們直接拉了下去。
後面那個大神通術法已經消失,或者說對方那個空間臨時通道,並不能維持太久,在吸扯我們的同時,也在迅速地縮短收回。
所以即便是我們找了這麼久,也根本無法再能找到那個黑洞了。
而我們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那個黑洞一定是曾經出現在這附近,但現在這處地方我們不知搜索了多少遍,深入地下也無法找到一絲痕跡。」
這時,一名滅生宗的修士說道。
隨着他的話語說明,眼看不少魍魎宗修士看過來的目光中,已經帶上了不善之意。
但他也並不想解釋太多,事實應該就是如此。
而此時那名老君峰的女子,也是在目光掃視過一圈後,看到尤其是小竹峰的幾名修士,眼中冷意甚濃,她也只能在心中一嘆。
她既然能在這裏有着一些威懾,自然她的身份在宗內時就是較高,知道的事情也多出許多。
她就是知道那位李長老出處的那一部分人,李長老來自於小竹峰,聽說還可能是下界飛升修士。
而如今小竹峰的修士有九人,裏面好像有幾人也是下界飛升修士,所以這些人肯定是不想放棄找尋李長老。
其實就是在她的心裏,當然也希望李長老能出現在這裏,那樣他們的性命才更加有保障。
可是他們已經仔細搜索了萬里範圍,可疑的地方都已經找過,根本沒有半點的線索。
她也相信滅生宗外出尋找的修士,同樣不敢說謊,此事對他們只有天大的好處,而無半點不利。
光從李長老能在危急時刻,依舊將滅生宗修士救出,這些滅生宗的修士就不會想得太多。
並且那名滅生宗修士說得很對,那個無底黑洞,十之八九就是一個空間臨時通道。
他們這些人的見識,可是超出尋常同階修士太多。
一些哪怕就是化神、煉虛境的秘聞,他們也會或多或少,有着一點耳聞。
他們現在雖然暫時脫困,但也絕對不是在原來歷練的地方了,還是儘快弄清情況才行。
這位老君峰女弟子稍加思索後,也是開口說話,但她這一次卻是向着魍魎宗修士說明。
「各位同門,這裏環境大概是什麼樣的狀況,想來大家也都已有了一定的認知。
這裏別的不用說,光是從未停歇的陰寒狂風,就已是極為的恐怖。
為什麼我們沒有看到其他修士和妖獸,這些陰寒狂風不但堪比亂流空間中的罡風,而且它還有帶有一種滲透力。
如果我們長時間待在這裏,那麼我們自己也是無法承受,尤其是那些受了重傷的同門。
在鬼域與屍水蟲和鬼物的一戰,我們每個人都是消耗不小。
後面又在無底黑洞中,為了抵禦下墜速度,更是不惜法力施展各種保命手段。
王道友說的其實並沒有錯,我們現在雖然不能說已完全盡了全力,去找尋李長老的線索。
但是的確是毫無頭緒,我覺得目前我們要弄清這裏是何處,這才是關鍵?
而且要避開這裏的陰寒狂風,讓自身有所恢復後,稍後再來找尋。
否則,可能還未找到李長老,我們這些人就全部交代在這裏了。
這也並非我危言聳聽,因為我們幾個方向上在找李長老時,都向前探查了萬里的路程,遇到的都是這樣的情況。
這裏的靈氣很是淡薄,如果光靠這裏的靈氣,我們光是抵禦這些陰寒狂風的消耗,都要花費太多時間來恢復了。
所以,趁着現在身上靈石較為充足時,還是需要去先搞清我們到底這是哪裏?
如果能找到回宗門的路,我們更是應該儘快回到宗門,而後將宗門裏的強者帶過來,這樣才是正確的選擇。
不然的話,李長老救我們出來的意義何在?
他如果覺得自己還能夠繼續護住我們,肯定會讓我們呆在他的身邊,而不是在自己下墜時,卻將我們彈飛了出來。」
老君峰那名女弟子在說完後,目光落在了趙敏幾人的身上,她能感覺出來這幾人剛才都生出了殺意。
不過在除了趙敏幾人之外,還有幾名魍魎宗弟子的目光,同樣不善看向滅生宗那人。
那幾人雖然本身不是飛升修士,但是他們的師尊或長輩親人,卻都有人來自下界。
他們雖然出身在仙靈界,卻依舊被打上了下界飛升修士的烙印。
老君峰這名女弟子說完這一番話後,趙敏他們身上的氣勢,也是出現了波動。
他們何嘗不知對方說的基本上就是事實,他們個個都是修煉了這麼久的人物,對於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黑洞,而後又莫名其妙的消失。
也是同樣有了這樣的判斷,依照四人的心性,如果是那個無底黑洞還能找到的話。
估計都會毫不猶豫的一頭紮下去,只是面對如今這樣的情況,他們心中充滿了不甘。
李言身陷險地的情況,已然是事實了!
李言哪怕是在最後時刻,也都沒有與四人傳音一句,那就是讓他們不要擔心,給他們留下了希望。
「丁師姐說的並沒有錯,我們就是找到那個黑洞又能如何?白費了李長老的一番心血嗎?
目前最迫切的事情,就是要找到這裏的出路,而後通知儘快宗門。
這並不是我們不顧李長老,而是的確是我們這一點能力太有限,如果再繼續浪費時間,時間越久,我就擔心李長老」
又一名魍魎宗修士在稍一猶豫後,也是開口說道,只是他的話說到最後,卻是沒有說下去了。
「你們先離開吧,我們過幾天也會離開這裏!」
這個時候,龔塵影卻是對着眾人說道。
她知道趙敏基本上只會用行動來表示,並不願意與這些人多說,而紫昆和白柔也傳音過來,想再多尋找一些時間。
所以龔塵影略一沉吟後,她沒有再否定這些人的建議,但他們還是有着自己的堅持。
一片閃着幽幽藍光的地底,一名頭生獨角,身披血色披風的老者,正盤膝坐在一處湖水旁邊。
老者身材幹瘦,面色如鐵,隼目鷹鼻,長長的黑袍鋪散開來,讓此人像是坐在一塊黑布上。
這裏的湖面並不是很大,大約只有里許左右的模樣,湖水泛出一種幽藍色光芒,正不斷散出陰寒無比的森冷。
上方的天空中,呈現了一種詭異的紅、藍、綠三色,在天空暗中變化不定,顯得詭秘異常。
湖泊中陰寒氣息散出後,使得周邊空間不斷發出寒冰碎裂的聲音,像是承受不住這種奇寒一樣。
若是有修士在此,像是煉虛境修士估計也無法待過一刻鐘以上。
除了三色天空之外,周邊是無盡的幽藍色,大地上也塗上了一層黑藍色,這裏給人的整體感覺,就是一片無盡的苦寒之地。
幽藍色的湖泊中,正有兩個兩個漩渦迅速逝去,而在其中一個漩渦中,正有着一名青衫修士緊閉雙目,靜靜地漂浮在那裏
也就在這個時候,黑袍獨角怪人突然就睜開了雙目,他的雙目是純白色,根本沒有一絲的黑色瞳仁。
臉上肌膚緊貼着骨頭,肌膚下面的道道青筋,像是一條條蜿蜒的小蛇。
隨着他的雙目睜開,那些青筋像是在皮下開始遊動一樣,讓人望之生畏,心中寒氣大生。
他的目光盯着湖中的青衫修士,頭上的那根獨角,不斷出現一陣陣的模糊!
「費了如此大的力氣,還讓他們跑了不少,竟然沒有一網打盡?
這可是未能完成冥帝大人的交付了,也不知冥帝大人能不能向對方交代哼,都是因為這個小子!」
黑袍獨角怪人低低自語,但語氣中明顯透露出諸般的不滿,他的目光陰狠盯在湖中青衫青年的身上。
他依靠這裏的「往生境湖」,這才能隔空施法後,強行生出了兩條冥界臨時通道,通往了那處鬼域之地。
「往生境湖」雖然是天地奇物,但也只能溝通陽界很少的鬼域之地,那種鬼域也是要有種種限制,並不是隨便一處鬼域都可以。
而後,便可以驅使那裏的鬼物聽命,但由於距離太過遙遠,控制起來也是極為的困難。
這讓他想驅使更強的鬼物聽命,更是十分的不易,那些鬼物都是常年陷入沉睡,尤其是高階鬼物。
「往生境湖」所能帶去的影響,需要更長的時間召喚之下,才能喚醒他們。
黑袍獨角怪人看着前方落下去的湖水,僅此一次,就消失了三成左右,這讓他的心中一陣陣的肉痛。
不過讓他稍微心安的是,另一條冥界臨時道內的女修,以及她所攜帶的化神修士,全部死在了途中。
對此他雖然還是很不滿意,但這可是隔着兩界之力,自己堂堂一個冥皇全力施為,也只能做到這樣的結果了。
其實哪怕就是冥帝來了,他同樣也是要藉助「往生境湖」的力量才行,冥帝同樣無法靠自己力量打通兩界。
在這裏個人的力量無法融入其中,只是開啟「往生境湖」的一個最低標準罷了。
何況,這裏可是修羅獄一層,其餘十七層距離陽界更遠,他們想要打通兩界臨時通道,還做不到
「事情主要過程,那個外來修士應該已經在冥帝那邊看到了,而逃脫了那些元嬰修士,也只是進入了黃泉城的範圍。
那裏已是死地,後面派人一些人出去擊殺就行了,至於這個唯一活着進入幽冥界的修士,當然不能讓他立即死亡。
既然來了修羅獄一層,而且你不是實力很強嗎?哼,我就讓你去採摘『彼岸花』,我說過會讓你付出代價」
黑袍獨角怪人說話之間,已是輕輕一抬手,湖泊正漂浮着的青衫青年,輕飄飄地飛起。
青衫青年飛起時,身上竟然沒有半點水漬,驀地被黑袍獨角怪人吸到了手中,那人赫然正是李言,只是此時的他早已昏迷不醒。
一處陰暗無比的大殿內,一名全身籠罩在血紅斗篷下的人,看着空中光幕消息,他也收回了目光。
而後,他看向了一處虛空,聲音低沉的開口。
「北陰道友,這樣的結果我可是無法接受,那些元嬰修士竟然跑了,而且魍魎宗另一名煉虛修士並沒有事情!」
他說話之間,一雙手也是攏在大袖中,整個人像是一個幽靈站在那裏。
「雲葉道友,幾十名元嬰小修士罷了,他們雖然沒有進入真正的幽冥界,但是已然進入了黃泉城的範圍內。
那裏我們同樣有着生靈界的鬼宗修士,我傳令讓他們擊殺就是了。
雲葉道友,你自己可就是從黃泉城過來的,當然知道那裏是什麼樣的情況,你覺得他們還能返回陽界嗎?
至於你說的另一名魍魎宗煉虛境的修士,那是在鬼域的邊緣位置,很難打通兩界臨時通道。
你們是死了兩名煉虛境和三名化神修士,魍魎宗這一次也就少了一名煉虛修士罷了。
但此宗卻是一下死了幾十名的化神修士,還附帶上了一批元嬰修士。
雲葉道友不覺得,你們並沒有虧上多少嗎?就長遠來看,你們反而是賺了許多!」
一個幽幽的聲音,突然也在大殿上空響起,但是聲音卻像是來自四面八方,根本不知道來自哪裏?
但在黑暗中,卻有一雙無形眼睛盯着對方,沒有丁點的情感。
那雙無形眼睛的主人,此刻卻是在心中不以為意,這可是對方求着與自己交易的。
這又是跨界殺人,自己如今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還想要更好的什麼結果?
不過,這個陰陽混沌門在沒有證據之下,依舊還是睚眥必報,報復心理強得很。
而且有仇立即現世現報,根本不想隔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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