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白師姐,我今日過來可不是打劫木流門的,而是給你送財來的?」
白柔微微嘴角一翹。
「怎麼,這就把小竹峰的峰主從無一師兄手中奪過來了,你們也要訂製傀儡嗎?」
說話間,白柔就伸出一隻雪白光潔的玉手,向着李言攤開來了手心。
李言也是微微一笑,竟真的也伸出了手掌,就在他手掌伸出過程中,光芒一閃,一本薄薄的書冊就放在了白柔的手中。
白柔就是一楞,她剛才只是開個玩笑,想不到李言真的拿出了東西。
只是待得她看清手中之物時,眼中神色稍後有些黯然。
李言拿出的還真是有錢都難尋之物。
那是一本用不知名妖獸毛皮所制的書冊,左上角處有一個暗青色的一片楓葉花紋,正是當初雙青青拿出贈給李言之物。
「此物乃是雙前輩所留,價值連城。
當初前輩也交待過如果可能就將此物留於你,如今我已達成心愿,便將此物交由白師姐了!
哦,對了,當初雙前輩也曾言明此書也可讓趙敏參悟的。
所以,我曾經就刻錄了一份給她,只是刻錄之物少了原本書寫時的神韻,但內容也足以讓她參悟了。
但請放心,那件刻錄玉簡中的內容不會再讓第三人知曉,待得趙敏參悟過後,她便會毀去,這樣應該是不會違背雙前輩意思的!」
李言將書冊放到白柔手中後,就立即鬆開了書冊的另一端,口中也解釋了一番。
此書冊當初雙青青雖然言明由自己和趙敏共同參悟,但其實還是給自己看的。
如今自己既然結嬰成功,而且也刻錄了一份,原本還是交給白柔的好,一來是讓白柔日後同樣去參悟;
其二則是此物乃是雙青青心中十分的珍貴,那是對其師尊的一份濃濃之情。
交給白柔後,也算是回到了她的弟子之中,雙青青知曉後定會心中安慰。
白柔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算是雙青青親傳弟子,她後來許多功法、傀儡術等都是由其親自傳授的。
只是礙於雙青青在木流門中的地位,加之當時白柔師尊還活着,她總不能與一位門中晚輩去爭搶弟子吧。
白柔在看清書冊的瞬間,之前還有些活潑的表情,一時間變的再次沉默起來,她真的有些想念那位亦師亦母的長輩了。
她之所以能結丹成功,這與雙青青絕對是分不開。
即便是她也是尺公長老的弟子,但在四象峰長老亦是不少,尺公長老能給她的資源也只能算尚可而已,又如果能與一位元嬰修士比底蘊。
當然,白柔同樣對尺公長老很是尊重,如今哪怕她亦是晉升金丹,可隔上幾年還是會去峰中拜見一下這位長者的。
「雙前輩後來有傳信回來過嗎?」
李言明白白柔心中所想,輕聲問道。
「師祖自走後,再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而我們這裏又不可能留有她的魂燈,因此」
白柔搖了搖頭,以木流門的實力,當然不能像四大宗那樣讓門中修士留有一盞魂燈。
這樣當弟子無論是外出歷練還是飛升時,一旦遇到不測,都有可能得到結果。
只是這樣一個小宗門中留下一名元嬰修士的魂燈,很少人有敢做。
一旦被敵人惦記上,搶了魂燈,便可以施展術法詛咒、血殺等等,後果那是極度危險的。
「呵呵呵白師姐,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當初雙前輩只是金丹修為時,她就可橫渡亂流空間而無事,何況是現在?
我們只需努力修煉,他日自會有與她再見之日的!」
李言呵呵一笑,見白柔神態黯然,立即換了話題。
「對了,孫國樹那傢伙如今如何了,我還是前幾年在大師兄婚禮上見過他一次。
你也曾說過,他偶爾也會來這裏,這一次出來,也沒在宗門內發現他的氣息,也不知他近況如何了?」
白柔縮回手掌將書冊收了起來,聽到李言追問,她歪了歪頭,一幅小女孩思考的模樣。
「那傢伙在大半年前來過我這裏一趟,就是和我說了你結嬰之事。
你也知道,我這裏雖然離魍魎宗宗門算不得太遠,但是門中弟子早害怕了以前那種顛沛流離生活。
一旦安定後,大多都是閉門煉器,外出的弟子很少,也只有去魍魎宗送傀儡時,才多半會打聽一下外界的消息。
所以,我知道你結嬰的消息,也是在你結嬰後一個月了。
以前孫國樹也會經常過來,就是給我傳遞一些外界的消息,只是那一次來時,我已知道你的情況而已。」
「噢,這傢伙現在倒是越來越有心了!他是在大半年前過來的,這說明我結嬰時,他並不在宗門。
算算時間,這才剛剛回來沒多久,如今又出去了,他對修煉也是越來越認真了,好事!」
李言從白柔的話中聽出了玄外之音,這孫國樹倒似整日在外歷練一樣。
白柔聽了後,臉上也再次恢復了笑容。
「師弟還真說對了,如今的孫師弟可是忙的很!比以前更加的努力用功了。」
「噢,忙着歷練嗎?如此頻繁外出,歷練雖然可以在生死邊緣得到平時修煉無法得到的好處。
但也要注意選擇地方,太過兇險之地貿然進入還是需要仔細斟酌的!」
李言看到白柔的神情,就覺得白柔笑中有着別樣的意味,可是一時間也不明白。
「歷練?兇險?李師弟說的算是對,也不算是對,他可沒有太多兇險的。」
「此話怎講?他去的只是平常之地,那對於一名金丹來說可就沒有太多效果了!」
李言更覺得白柔表情有些古怪起來。
「孫師弟還真是在歷練,只是最近一直陪着他人在歷練罷了。
他現在與不離峰一名築基女弟子打的火熱,我看不日就可結成道侶了!」
白柔素美的臉上笑意更濃了一些。
「不離峰女弟子,哦」
李言聞言先是一楞,隨後就是心中一動。
「那女弟子是不是叫慕蓮?」
李言突然想到了曾經發生的一件事,眼中也是露出奇怪神色。
白柔一聽,一雙秀目中立即露出嗔怪之意。
「李師弟都知道了,何故還來詢我,莫非是拿『晚輩』打趣不成?」
她故意將「晚輩」兩字咬的頗重。
李言則是一隻手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
「白師姐這可是誤會了,我是當初在回宗門的路上,遇到了孫國樹與一名女修逃亡。
那名女弟子正是不離峰弟子,故而才猜測了一下,想不到還真是那名女弟子!」
「孫師兄與慕蓮逃亡?他怎麼沒與我說過,這又是如何的事情?」
白柔一聽,素來恬靜的她竟也生起了好奇之心,平日裏鮮有人與她說話,她自己也喜歡安靜。
可是關係到自己認識之人,女人那種天生的好奇便展現了出來。
尤其是孫國樹來了那麼多次,關於李言回歸時的事情,他也只是說了自己能夠結丹成功,乃是李言回到宗門後贈了許多靈石、丹藥的緣故。
其他事情,孫國樹可是隻字未提。
對於白柔的好奇,李言想了一下,覺得這件事也並會引起什麼問題,便索性說了起來
約莫兩個時辰後,白柔望着飛向天際的身影,就這般默默的站在原地,望着天空中晚霞,久久不語。
過了許久之後,她朱唇無聲輕啟了幾下,然後依舊站在庭院之中。
十數息後,一道光華自空中一閃落下,光華斂去,露出唐玉娘窈窕的身影。
「門主,那位前輩走了?」
「嗯,喚你過來就是再給你一些傳音符!」
說罷,她的手中又多出了五張傳音符,遞向了唐玉娘。
唐玉娘有些意外的望向白柔,但見白柔臉色平靜,並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
她也連忙將傳音符接過來了,她的手中可是還有兩張單獨與白柔聯繫的傳音符的。
若沒有太大的事情,以白柔的性子,她可能數年都未必能動用一張,也是夠她用的了。
可是白柔竟然一次性又給了五張,這就有些與白柔的性子不符了。
可早就精於世故的唐玉娘自是不會去問一名金丹強者原因。
白柔給了傳音符後,轉身就向房內走去,只是剛走了一步,在唐玉娘恭敬的目光中再次轉回頭來,想了想還是說道。
「哦,對了,下次若是那人再來,你就第一時間傳音給我,不用顧忌我是不是在修煉!」
唐玉娘聞言更是一楞,然後就明白了過來。
她見白柔說過後,再次轉回頭去,她略一思索後,還是確認了一句。
「門主,您說的就是剛才那位前輩嗎?」
這一次白柔沒有回頭,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
「嗯!還有一件事,下次去送傀儡時,若是老君峰有些執事打壓,就說這是小竹峰李言定的價格!」
說罷,白柔嘴角勾起了一絲無聲的竊笑。
「如今師祖已經走了,你這位『李師叔』還是要替我這小門小派擋些風雨的!」
木流門這般在魍魎宗根基之地建立宗門,不但引起其他所轄宗門、家族的不滿,就連宗內一些人也是心有不服的。
只是當初都知道木流門有一位元嬰老祖坐鎮,再加上那場慘烈大戰剛過,許多人對於雙青青在大戰中的悍勇記憶猶新,故而也不敢表露出來。
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加之掌門嚴瓏子也經常閉關不出,一些執事再接收木流門的傀儡時,就開始百般挑剔起來。
送來的傀儡他們自是不敢不收,但也會找藉口壓價,唐玉娘為此事已找過白柔許多次了。
白柔自己也曾經去過老君峰找過一些長老,但收效卻是不大,她也只能作罷,總不能再讓尺公長老出面吧。
剛才,在見到唐玉娘後,白柔突然就想到了一個辦法,反正那些執事也是不敢找李言去詢問的。
何況,就是有上面的長老質疑真的去找李言對證,估計李言得知後也會將此事壓下,反正木流門只是希望保持正常價格,並沒有其他意思。
這點事情,李言即便是不看在白柔的面子上,也會顧及雙青青的情份,自是不會心中生惡的。
唐玉娘聽着白柔傳來的聲音,又是一楞。
「門主這話是什麼意思?小竹峰李言定的價格李言又是誰?」
她在心中回想着白柔的話,而此刻白柔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門中。
突然,唐玉娘身體猛的一震。
「李言,小竹峰,那不是一年前結嬰成功的兩名元嬰修士中的一人麼?門主怎麼又會與他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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