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聞言正要客氣,雙青青已是一擺手,阻止了他。
「與你我也不多說什麼了,現在距離我與白一鶴見面還有一些時間。
你們倆趕回我們之前說好的地方,在那裏等待白柔就行了,我還需再準備一些東西!」
他們三人都知道蒙上陌應該不會立即將白柔解救出來,以免白一鶴髮現白柔失蹤後警惕起來,更加的難以對付。
而雙青青的目的,當然是揭露對方祖上的醜陋面目,還原當初的真相,更是對念念不忘沈雨環的一種祭奠。
「前輩,真的要如此嗎?現在蒙前輩已經答應出手,只要我們願意,他應該很快就可以將白師姐帶出來。
您只要留下一枚玉簡,讓『重峰』和『水月』中任何一位前輩交付過去不就行了,何必隻身犯險!」
李言知道雙青青根本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自己當初是無辜的,更加不能說明白風天有問題。
但雙青青卻是執意想要見雙烽煙一面,雖然雙青青應該有逃脫的本領,但這又何必呢。
若換作是他,只要能把事情交待清楚,自己問心無虧就行了。
待得日後有機會時,自會討回一切,何必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我已經尋回了不少的記憶,我自凝氣期時,就被師尊收為記名弟子,那時她就已是高高在上的金丹強者了。
以她當時在族中的地位,弟子人選有着更多更好的選擇,但師尊最終只收下了最弱小的我,且也只收了唯一的弟子。
她始終將我當成了親生一般,現在記憶恢復,知道不敵雙烽煙,可既然冥冥之中我又回到了青青大陸,這可能就是天意。
身為修仙者,我們都知道有些事情就是天地規則下的輪迴,現在白柔基本無事,我便順着我的心意去走了。
修為到達我這種地步,只要不是還心有牽掛,肯定不久後是要尋找飛升節點了。
與飛升節點相關聯的亂流空間更加的可怕,它可不是下界這些大陸之間的亂流空間可比。
若是我真的殞落在了亂流空間之中,那麼師尊當初之事將再不會有人說出,這一次雙烽煙我必須要見!」
雙青青伸出白皙皓腕,輕輕用手指理了理耳邊垂落的青絲,這一刻,她顯得十分平靜。
李言見狀,知道再勸也是無用了。
莫看這位雙青青前輩平日裏一幅狐媚勾人、性格十分跳脫的樣子,但她骨子裏可是清傲的狠。
什麼事情一旦認準,很難再會輕易放棄。
就如她曾經敘述的一樣,像白柔那般對自家宗門特別依戀的人,都能在她軟磨硬泡之下最後帶到了青青大陸。
由此可見,她一旦認準一件事是多麼的執着。
「前輩,你將這枚傳音符帶在身上!」
李言說話間,就把一枚傳音符遞了過去。
「這是」
「雙前輩,這是蒙前輩的傳音符,他現在可能已經過去天靈族了,但他想讓我對你說『為何要跟着白一鶴的步調去走呢?』
屆時,你若接到蒙前輩傳音後就可以立即過去,他會有一些事情與你說。」
聽了李言的話,雙青青先是一怔,隨即眼睛一亮,心中突然像是打開了一扇窗。
她可是聰穎之人,若按她的心機,自然也知道不能被白一鶴一步步帶着前行,可是一些事情,以她如今的能力是無法去主導的。
加之白柔落入對方手中,心煩意亂之下,也只能考慮如何能救出白柔,自是白一鶴說什麼,她先走一步看一步再說。
「噢,蒙上陌是如此說的?」
「正是如此!」
天靈族,這一日清晨,突然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直衝雲霄,響徹整個族群。
「白一鶴,你給我出來!」
聲音迴蕩在天空久久不散。
如此大的動靜之下,即刻整個族群飛出了一名又一名修士,然後,他們就有些驚愕的望向天空中那道人影。
「是青青長老!」
「如此大的聲勢,怎麼看起來青青長老似與二長老產生了隔閡一樣」
「青青長老一向脾氣很好的,今天似完全變了一個人!」
「」
天空中的雙青青全身上下散發着森冷殺意,凌空而立,紫色羅裙隨風擺動,風姿卓越,一雙美目正俯視着下方。
就在那些天靈族修士不知所措,又不敢上前時,一處空間突然微微波動。
剎那間,在雙青青前方千丈外浮現出了一名三十餘歲的儒雅修士。
他一襲白袍,五官俊美,同樣用着冷冷的目光盯着雙青青。
而在儒雅修士的身側,一名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同樣鬼魅般出現。
他的身影剛一凝實,就用清脆稚嫩的聲音不滿的說道。
「雙青青,你當着如此眾多晚輩族人面前,在本族之中行這般事情,你想做什麼?」
這名少年看似身材單薄,一身氣息隱隱波動間,一股無形威壓震懾四方,讓那些天靈族修士一個個心驚膽戰。
他正是天靈族的三長老,此時的他心中極為的惱怒,這雙青青今天莫不是吃錯藥了不成,有什麼事情不能三人私下相談,非要當着這些晚輩面前大呼小叫。
他又斜撇了白一鶴一眼,看到了對方眼中同樣森森寒意。
在他看來,被人這般在族人面前喝斥,任誰都會生怒。
這雙青青自回歸族內後,就知整日裏東遊西逛,一點沒有長者的風範,今日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隨和。
對此,三長老心中也是有些不滿,長者就要有長者的風範,但鑑於雙青青的實力強悍,他與白一鶴兩人聯手都不能壓制住對方。
又加上他也知道這位雙青青失憶,最重要的是她還是大長老一直要尋之人,所以他一樣表面上安撫雙青青,不外乎就是等着雙烽煙回來。
可是這一段時間,雙青青突然就失蹤了,這位三長老不得不去找了白一鶴商量此事。
白一鶴卻說知道雙青青的去向,不日就將回歸,不用擔心她一去不返。
不料今日一大早,這雙青青就跑了回來,且在所有族人面前直喚白一鶴出來,這讓他也覺得是不是雙青青知道他們的意圖了。
不過,對方現在竟然只是針對白一鶴,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我為何這般,你得問白一鶴,他身為族中大權在握、高高在上的長老,為何擒了一名晚輩,那白柔到底犯了那一條族規?」
雙青青的話令得少年模樣的三長老就是一楞,這件事他還真的不知道,他是雙烽煙一系之人,白一鶴有些事情也是防着他的。
「那名低階弟子被白一鶴擒了?」
三長老疑惑的轉頭看向了白一鶴,目光中帶上了疑問。
那白柔當真是在傀儡術上極有天賦,且從不與他人交往,每日裏只是醉心於研究傀儡術一道。
這樣的人幾乎很少能引起他人的注意,如果不是雙青青提起,三長老幾乎都快忘記這名小修士了。
在三長老看來,雙青青本人才是最值得時刻注意和防備的。
那件事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到現在甚至都還在懷疑這個雙青青是否就是當年那人?
按照時間和修為來算,元嬰期的雙青青早應該殞落不知多少年了。
可這回歸的雙青青從來不說自己為什麼能活這麼久,且修為還如此之「低」,雙青青在經過族中測試後,也確認她就是真正的天靈族修士無疑。
這讓白一鶴和三長老都是一肚子的不解。
雙青青又因修為問題,回族後,就享受到了長老級的對待。
三長老與白一鶴暗中觀察發現,這雙青青的確對族裏有些東西很是熟悉,根本就像是在族中生活過一樣。
於是,他們倆開始就有些相信此女可能還真是那失蹤已久的雙青青,也正是大長老要找的人。
但雙青青真的失去了許多記憶,起初對他二人一點防範沒有,當時三長老與白一鶴就想乘機拿下對方。
為了穩妥起見,還是找機會進行了所謂的論道比斗。
但雙方只是短短交手,他二人無奈的發現,雙青青戰力太恐怖了。
他二人加起來,若是不允許逃走的情況下,估計在雙青青手下合力也撐不過一千招。
故此他們才選擇了以安撫為主,三長老不想白一鶴在沒有通知他之下,都已經動手了,且是對那小修士動的手。
聽到雙青青的質問,就連那些飛出的天靈族修士,一個個都驚訝的看向了白一鶴。
他們中有一些人也與白柔接觸過,若說其他人都能觸犯族規的話,那白柔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一幅柔弱模樣的女子做事向來都是問了再問,才會決定做與不做,為人更是心若柔水,從不與人相爭。
「呵呵呵為什麼?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如今的族人不知道,我和三長老可是一清二楚,此女心毒如蛇蠍,當初她竟然殺害了自小將她視為親子的師尊。
可事情並非僅僅如此,她還暗中勾結魔族,又將其師尊一脈近兩千人亦是屠殺殆盡。
她當初被我祖上擊傷後,失去了記憶,如今憑着本能回到了族中,卻正是自投羅網。
只是此惡賊修煉乃是我族上古傀儡秘術,法力卓絕,我與三長老合力之下都無法生擒於她。
前幾日,雙青青這妖女終是又恢復了不少記憶,便想着匆匆逃離,迫於無奈之下,我才擒住了其帶回族中的弟子,想以此為挾,等待大長老歸來。
本以為她心思歹毒,毫無人性,會不顧白柔性命逃走,但不料今日卻又歸來,這是想倒打一耙嗎?
雙青青,你若真有人性,為何當初就能做出那等喪盡天良之事,婦人心,海底針,你是一針戳下,動盪了當初整個天靈族。
今日你再回族中,真以為可以力敵我二人,就可以為所欲為,哼,你今日無論如何也走不脫了。」
白一鶴朗聲說道,他的一番話說出,讓下方那些天靈族族人大都是目瞪口呆,這等辛秘之事可不是他們能夠知曉的。
尤其白一鶴說的事情中,竟然提到了他的祖上,雖然不清楚是那一代的祖上,但說到了什麼勾結魔族,這是都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這青青長老到底是哪一代的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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