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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南姝是個大方的姑娘。
既然決定要給自己的姑爺甜頭,她這幾日脾氣好極了。
孫牧約她出去吃飯,她也應約。
不曾想,她與孫牧在飯店遇到了張知。
張知先進去的,他沒瞧見妹妹和妹婿。
「……他這一腦門官司,去尋仇呢?」張南姝說。
孫牧:「可能有事。」
「他那個愣種,嘴又毒,我怕他與人打起來。我偷偷去瞧瞧。」張南姝道。
孫牧含笑看向她:「你現在會說場面話了,南姝。」
——明明是無聊想八卦,偏找個正當理由。
張南姝尷尬咳了咳:「不許揭穿太太。」
孫牧的眸色漸濃,笑意也攀上了眉梢:「好,太太只是關心兄長。」
雅間的門沒反鎖,張南姝知道張知進了最後一間,就躡手躡腳去門口,先聽聽動靜。
張知的兩名副官立在門口,張南姝狠狠瞪一眼他們,示意他們別出聲。
兩名副官:「……」
副官待要說話,張知憤怒的聲音傳出來,隔得老遠的張南姝都聽到了:「你是找死嗎?」
兩名副官微愣,彼此對視一眼。
他們沖張南姝擺擺手。
張南姝聽着這嗓音,是真動怒了,她立馬打算撤。
她不願意摻和兄長的破事。
剛轉身,隱約聽到了女人的聲音。
張南姝立馬要湊近。
副官見她到了門口,只得沖裏面說了聲:「二少,小姐來了。」
雅間內頓時安靜。
片刻,張知出來了,滿面怒容問張南姝:「你跟蹤我?」
張南姝瞧見他氣急敗壞,伸頭想看看雅間的女郎是誰。
張知擋住了她。
「誰跟蹤你?我和孫牧來吃飯,瞧見你怒沖衝進來。」張南姝說,「你和誰生氣?」
張知帶上了雅間的門:「不關你的事。」
「你交女朋友了?」張南姝猜測,「你好好說話,跟女人大呼小叫做什麼?」
張知:「說了跟你沒關係,去吃飯!」
孫牧聽到了動靜,走過來拉了張南姝離開。
張南姝好奇心起,對孫牧說:「他雅間有個女人!」
孫牧:「有個女人很稀奇?」
「他可狂了,以前他那個未婚妻,他都不怎麼搭理的。其他愛慕他的女郎,沒少被他擠兌。」張南姝。
孫牧:「雅間那個被他罵,和其他女郎也沒什麼不同。」
張南姝:「你這麼一說,一點意思也沒了,我還以為有趣聞看。」
孫牧湊近她。
雅間只他們倆,他卻故意壓低聲音:「南姝,你若肯欠我一次,我幫你打探到你二哥的秘密。」
「怎麼欠你?」
「我上次想的,你不同意。」孫牧輕輕吻了吻她耳朵。
張南姝捶了下他肩膀:「你要死了?」
耳朵卻泛紅。
孫牧當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上次讓張南姝騎他身上。
張南姝恨不能抽他。
看他平時一本正經、人模狗樣的,帳內貪婪又好色,簡首不堪入目。
「……真的不想知道?」孫牧誘惑她。
張南姝咬咬唇:「你打算怎麼辦?」
「你答應了?」
「先辦成了這件事,再說其他。」張南姝道。
孫牧就帶着張南姝,首接闖了張知的雅間。兩名副官要攔,愣是被孫牧給擠開了。
張南姝:「……」
孫牧:「沒事,他們又不敢開槍打咱,進吧。」
張南姝:「……」
果然是老狐狸的兒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雅間內,卻只是張知一個人。
張南姝見狀,不免生氣:「你藏的人呢?」
張知一個人喝了兩口酒,一桌菜沒動,冷冷道:「你們倆可無聊?」
「你不無聊,你約會不讓我知道。」張南姝氣道,「人跑哪兒去了?」
張知站起身,用手指狠狠戳了戳她額頭:「警告你,下次硬闖,副官會打穿你倆的狗腿。」
他走了。
張南姝什麼也沒打探到,有點失望。
當然,她也耍賴,沒兌現孫牧的要求。
帥府西院的臥房內,一片旖旎。張知完事後,依靠着床頭抽煙,女郎安靜趴在枕頭上緩神。
半晌,她抬起臉,湊近他幾分,拉過他的手也吸了兩口。
張知:「你怎麼學抽煙?」
「沒學。」女郎說。
可她吐煙霧的樣子,很嫻熟。
她依舊回去趴着,沒有起身的意思,張知的手按在她後背。
女郎沒說話。
張知有點煩躁。有些話,她耐得住性子不說,張知反而沉不住氣。
他先開口:「小七兒,你家裏怎麼說?」
「你指哪方面?」女郎問。
「別裝傻!」
「我和徐鶴津的婚事?」女郎把臉轉向他這邊,「大伯和徐朗商量的,他們要聯姻。尹家唯一沒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我。」
張知用力吸了一口煙。
「你不高興?」她笑起來。
「沒什麼不高興的。不是你勾搭來的,我就犯不着生氣。」他道。
「別貪心,反正你不會娶我。」她道。
「你做姨太太嗎?」張知冷冷看向她。
「不是我不願意,跟着你日子肯定好過點。但我爺爺不會答應。你大嫂也會氣死。」女郎笑道。
「他們又不是我什麼人。」張知說。
女郎:「你真有本事,就納尹七小姐做妾。看我爺爺會不會活嚼了你。」
「太高看自己了,你在家又不受寵。」張知嗤笑聲。
如果受寵,她就不會睡在張知床上。
她是三房的嫡女,叫尹卿容。尹家三老爺很怯懦,年輕時還背叛過老爺子一次。
老爺子沒打死他們,己經格外開恩了。
「爺爺當然不會在乎我。可他在乎尹家聲譽,更在乎大堂姐。大堂姐是張家的大少奶奶,再把我送過來做妾,不是自貶尹氏門第的身價?我爺爺一向瞧不起你們張氏。」尹卿容說。
張知:「倒也是,你家那個老惡棍,沽名釣譽、自視清高。」
尹卿容最喜歡聽張知罵她爺爺,她也想罵。
「……今後不見面了吧。我得乾乾淨淨等着嫁人。」她說。
張知簡首要被她笑掉大牙:「你在這床上滾了一年,說什麼狗屁乾淨?」
「我說身上痕跡,你每次親得我一身痕。」尹卿容道。
張知:「……」
他拿過水晶煙灰缸,用力把煙蒂按滅。
吐了最後一口煙霧,他道:「行,往後不見面了。」
尹卿容待要起身更衣,張知將她撈了回來。
「急什麼?」他說,「我給你花了多少錢,你得讓我夠本。」
尹卿容微愣,繼而摟着他脖子,貼在他身上。
她這天深夜才走。
她從角門離開時,有人影一閃。
很快,張南姝就知道,這段日子時常出沒她二哥院子的,是她大嫂的堂妹。
孫牧親自去看的。
「……我大哥、二哥兄弟倆遲早得打起來。這是給大哥岳家抹黑,大嫂得跟我二哥拼命。」張南姝聽了,一時也心灰,「張老二真不是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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