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發生的一切,顛覆了柳無邪的三觀。
他一心修煉,很少接觸世俗間的事情,除了修煉知識,這些世俗中的東西,他知道的並不多。
這世間竟然還有這樣的父親,為了一己私利,出賣自己的女兒。
「好,很好,既然你不肯跟我回去,那我只好出手押着你回去了。」
簡伯通臉上的怒氣一點點消失,出手朝簡杏兒肩膀抓去。
既然來了,就沒打算自己回去。
「拿開你的髒手!」
簡伯通右手快要抓過來的時候,一道寒光出現,逼着簡伯通撤回去。
「小子,這裏沒你的事,給我滾開!」
簡伯通大怒,讓柳無邪趕緊滾開,這是他們的家事,輪不到他一個外人來管。
「你們之間的事情我沒興趣管,也懶得知道,但是你們的所作所為,有悖人倫,除非簡師姐主動跟你們回去,不然休想從我手裏把她帶走。」
柳無邪義正言辭的說道。
不為其它,只為本心。
如果當着他的面帶走簡杏兒,豈不是讓簡杏兒跌落火坑,他於心何忍。
「小子,別以為你是天寶宗的弟子,就可以阻攔我,再不讓開,休怪我不客氣了。」
簡伯通語氣越來越冷,他是高級天罡境,實力極強。
「師弟,你先離開吧,不用管我。」
簡杏兒看了一眼柳無邪,一臉愧疚。
她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父親突然來找她,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一直拖着不見,直到柳無邪出關,才拉着柳無邪一起前來,以防萬一。
事情還是遠超她的預料,他們不是來看自己,而是逼着她加入藤家。
讓柳無邪離開,簡杏兒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只要柳無邪一走,她立即自盡。
「我們一起下山,就要一起回去,豈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
柳無邪搖了搖頭,巔峰天罡境而已,他還沒放在心裏。
剛才頓悟,讓他領悟很多東西,做人做事,不違本心,才能追尋大道之巔。
今日離開,違背自己的內心,柳無邪就會偏離大道。
「小子,你到底是誰,杏兒為何帶你一起下來,是不是你勾走了杏兒的魂魄。」
簡伯通已經失去了理智,目光帶着惡毒之色,怒瞪柳無邪。
柳無邪眼眸一冷,一縷殺氣一閃而逝。
如果他不是簡杏兒的父親,柳無邪剛才一掌必定碾壓下去,巔峰天罡境,就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詞。
「你說的沒錯,我的魂確實被他勾走了,而且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你們現在可以死心了吧。」
簡杏兒怕柳無邪吃虧,她並不知道柳無邪有誅殺天罡九重的能力,寧可玷污自己的名聲,也要保住柳無邪。
一個女人還未成婚,說懷了別人的孩子,對她的聲譽是多麼大的打擊。
柳無邪愣了!
簡伯通傻眼了!
滕子君面露殺氣。
三人目光一起看向簡杏兒,這個消息太勁爆了,柳無邪嘴角浮現一抹苦笑。
他豈能不知道,簡杏兒是為了保護他,不得已才說出這番話,不希望他跟簡伯通兩人硬碰硬。
一旦大戰,吃虧的是一定是柳無邪。「她說的可是真的!」
簡伯通像是瘋了一樣,目光突然看向柳無邪,眼眸中欲要噴火。
「是!」
事已至此,柳無邪只能硬着頭皮承認。
徹底讓他死心,讓自己的女兒每天吃殘羹剩飯,還是臭的,柳無邪就氣不打一處來。
看到他們氣急敗壞的樣子,臉上露出一絲暢快。
簡伯通無力的坐在椅子上,面色慘白,跟剛才判若兩人。
滕子君隱晦的看了一眼簡杏兒,跟着一起坐下去,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伯父,既然杏兒姑娘心裏已經有了別人,就不要強人所難了,我們先回去吧。」
沉思了一會,滕子君冷靜的說道。
「滕公子,我」
簡伯通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來之前,可是信誓旦旦保證,一定帶着簡杏兒回去跟他完婚。
發生這樣的事情,是誰也沒料到。
「回去再說吧,既然我答應幫助簡家度過危機,就不會食言,不能聯姻,以後也是朋友。」
滕子君一番話,讓簡伯通感激流涕。
「滕公子深明大義,回去之後,我一定親自登門拜謝。」
簡伯通心情好了很多,只要簡家能度過這次危機,至於賣不賣女兒,已經不重要了。
滕子君目光朝柳無邪看過來,四目對視,足足對視了十秒鐘,這才開口:
「不知這位公子怎麼稱呼?」
出言問道。
「我叫柳無邪,以後想要殺我,儘管沖我來。」
柳無邪直接點破滕子君虛偽的面孔,問他的名字,無非想知道自己身份,以後派人來殺自己,就這麼簡單。
「柳公子真會說笑,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滕子君說完站起來,朝客棧外面走去。
簡伯通看了一眼簡杏兒,想要說些什麼,嘴角動了動,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臨走之前,眼神閃過一絲內疚,這些年虧欠簡杏兒太多了。
直到兩人走遠,簡杏兒身體突然一軟,倒在柳無邪懷裏。
「哭出來吧,這樣你會好受些!」
柳無邪不懂怎麼安慰,這時候不哭出來,可能會傷害身體,內心產生鬱結,會伴隨她一輩子。
「哇!」
簡杏兒突然放聲大哭,足足哭了一分鐘,染濕了柳無邪胸前衣襟,這才坐直身體,低着腦袋,不敢正視柳無邪。
柳無邪沒說話,一直等着她哭完。
「柳師弟,讓你見笑了!」
收起眼淚,簡杏兒心裏舒服多了,壓抑多年的情緒,今天得以釋放。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快樂的一面,我怎麼會笑話你。」
柳無邪搖了搖頭,他的內心,同樣有類似的情緒,只是他克制的比較好,從不對外人提及罷了。
「剛才真的不好意思,我是迫不得已才這樣說的,師弟不要生我的氣。」
簡杏兒怕柳無邪生氣,無形之中,讓柳師弟跟滕子君結仇,心裏過意不去。
當時她沒考慮那麼多,單純不想讓柳無邪吃虧,才說出那番話來。
「我知道!」
柳無邪摸了摸鼻子,理解簡杏兒的難處,並沒有怪罪她的意思。
簡單聊了一會,兩人起身離開。
解決了簡杏兒的事情,柳無邪打算在城中好好逛逛,熟悉這裏的環境。
釋放掉身上的包袱,簡杏兒心情開朗了很多,路上有說有笑,跟下山的時候,判若兩人。
逛了一天,直到天黑,兩人這才起身朝天寶宗趕去。
腳踩飛劍,兩人半個時辰後,落在山門外。
順着石階而上。
「就是他,搶走了張師兄的靈寶!」
還未進入山門,從上面突然掠下來三道人影,正是梅子正還有翟高放兩人,身邊還多了一名年輕男子。
不出意外,多出的這名男子,應該就是梅子正口中所說的張師兄。
當日把靈寶放在梅子正身上代為保管,結果被柳無邪收走,早已煉化,成為邪刃當中的一部分。
此刻已經是深夜,山門處根本沒人。
這個月又是梅子正兩人當差,清掃山門落葉,早上的時候,看到柳無邪離開天寶宗。
一直守在這裏,等待柳無邪回來。
簡杏兒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轉身看向柳無邪。
被稱呼的張師兄實力不低,天罡三重境。
「張子輝,你為何要無緣無故攔住我們去路。」
簡杏兒認識此人,直呼他的名字,為何攔住他們。
宗門大部門內門弟子,簡杏兒能認識個七七八八,張子輝巧了,跟她出自同一座山峰。
「簡杏兒,這裏沒你的事,此子搶走了我的靈寶,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張子輝一揮手,讓簡杏兒趕緊離開,並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以為是湊巧一起趕回來。
簡杏兒還要說話,卻被柳無邪按住肩膀,示意她不要說了。
看這個架勢,張子輝壓根沒打算善罷甘休,說的再多,最後難免還是一戰。
這輕微的一個動作,讓張子輝眼神一縮,簡杏兒可是堂堂內門弟子,竟然聽從一個外門弟子的話,這太不可思議了。
「實話告訴你吧,靈寶不可能還給你,因為我已經將它煉化,至於我為什麼煉化,你應該問問他們兩人。」
柳無邪直接了當的說出來。
那枚令牌,早就煉化了,不怕讓他知道。
「什麼,你竟然煉化了我的靈寶!」
張子輝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突然跳起來。
他辛苦了數年功夫,才煉製出來一枚靈寶,不敢煉製太大,怕材料不夠,才煉製了一枚巴掌大的靈寶。
現在倒好,居然被柳無邪給煉化了,恐怖的殺意,形成巨浪,湧向柳無邪。
「小子,你還能編造一個更加離譜的藉口嗎,你小小的外門弟子,怎麼可能煉化我的靈寶,趕緊乖乖的交出來吧。」
張子輝很快冷靜下來,真丹境不可能煉化靈寶,只有一種可能,柳無邪撒謊了。
只有簡杏兒心裏最清楚,柳無邪並未撒謊,他煉製的邪刃,等級非常之高,蘊含的靈性,堪比一般的先天靈寶。
「愛信不信!」
柳無邪聳了聳肩,懶得跟他解釋。
要打,他奉陪。不打,沒時間陪他在這裏墨跡。
「小子,這是你逼我的,只好殺了你,拿回我的靈寶。」
張子輝同樣不願意廢話,一掌朝柳無邪橫掃過來,聲勢無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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