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邪的一番話,像是死神之音,震得四周那些人目瞪口呆。
公然跟薛家為敵,還要殺光薛家所有人,不是瘋子,就是腦袋有問題。
光天化日之下,事情就發生在他們眼皮底下,真真切切。
一語激起千層浪!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凝固在一起,被柳無邪瘋狂的舉動嚇呆了。
陳樂瑤睫毛忽閃忽閃,美目落在柳無邪身上,小手捂住嘴巴,不知道該怎麼辦。
知道他跟薛家有恩怨,卻沒想到,嚴重到這種程度。
只有松陵,興奮的手足舞蹈。
當日滄瀾城,他曾立下誓言,一月之內滅到萬家跟田家,柳大哥做到了。
後來!
丹寶閣沐月影小姐的干涉下,跟薛家簽訂了一年之約,不准踏足滄瀾城,給柳大哥喘息的機會。
話音一落!
柳無邪的右腳狠狠的踩下去。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薛白生口中喊出,震得整個『明白了當』的瓦礫嗡嗡作響。
聚集在周圍的那些看客,嚇得連滾帶爬,趕緊跑着離開當鋪。
薛家的高手很快就會趕到,怕遷怒於他們,趁着薛家高手還沒來,速速離開。
震碎了薛白生的丹田,柳無邪拍了拍手,仿佛做了一件極其平常之事,一腳將薛白生踢到一旁,仿若沒事人一樣,朝典當處走去。
眨眼間的功夫,『明白了當』的客人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些人,都不懼薛家,留下來看熱鬧。
「柳公子,都是我連累了你!」
陳樂瑤跟在身後,一臉歉意,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也不會連累柳無邪。
她心裏很清楚,考核的時候出手幫助過柳無邪,對方懷着感恩之心,才會出手幫他。
「這件事情跟你沒關係,我跟薛家的恩怨,一句兩句說不清楚,就算今天不是你,碰到薛白生,我也不會放過他。」
柳無邪示意陳樂瑤不用這麼客氣,幫助她是第一,主要是震懾薛春雨。
當日差點覆滅徐家,已經結下了梁子,不死不休。
陳樂瑤能感受得到,柳無邪沒有撒謊,從薛品之種種刁難上不難看出,他們之間的恩怨,已經無法解開。
為了保護客人的**,每個客戶典當的時候,都有獨立的小屋子,私下交易。
許多人拿來的東西,都見不得光,通過典當的方式交易出去,換取資源。
柳無邪身上東西,倒不是怕見光,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眾目睽睽之下拿走鐵鷹還有毒蠍等人的儲物袋,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就算拿出來典當掉也不稀奇。
萬卓然等人的儲物袋,沒有人知道。
松陵還有陳樂瑤站在外面,守在一旁。
拿出十八個儲物袋,加上兩把靈器,足足兌換了兩千五百萬金幣,柳無邪拿出兩千萬金幣兌換成了二百枚靈石,剩餘金幣留着還有用處。
真正的修煉界,靈石才是通用貨幣,金幣逐漸被淘汰掉,只有凡人才會使用金幣流通。
靈石的價值,不可估量。
交易好了之後,從小屋子走了出來,薛白生已經被人抬走送到薛家了。
「柳公子,我們趕緊回到學院吧,薛家在厲害,不敢到學院殺人。」
陳樂瑤急的團團轉,柳無邪剛出來,要讓他們趕緊回到學院,不要呆在帝都城。
薛家擁有私兵,用不了多久,他們的大軍就會前來。
「我還要買些東西,不急!」
柳無邪並不着急回到學院,帶着松陵,朝另外一個方向趕去。
陳樂瑤急得直跳腳,柳無邪不回去,她也不好獨自離開,事情因她而起,她當然不能置身事外。
「你對帝都城熟悉,帶我去丹寶閣吧!」
轉過腦袋,朝陳樂瑤說了一句,他懶得打聽了,讓陳樂瑤帶路最合適不過。
好不容易把儲物袋兌換出去了,購買靈藥煉製丹藥,早日突破到洗靈境。
陳樂瑤苦笑一聲,只好帶着柳無邪,穿過一條條街道,朝丹寶閣趕去。
丹寶閣在帝都城,那可是赫赫有名,無人不知,帝都城七成以上的丹藥,都出自丹寶閣。
就算是帝國學院,好幾名煉丹導師還掛着丹寶閣客卿長老的身份。
薛春雨正在批閱文件,外面的侍衛突然風風火火的跑進來,讓他很是不悅。
「大人,不好了!」
侍衛跪在書房門外,臉上冷汗直流,雙腿都在哆嗦。
他收到消息的那一刻,一刻不敢停留,第一時間通知薛大人。
換成以往,這個時候薛春雨禁止有人打攪,這名侍衛冒着砍頭的危險,前來通報,一定是發生了大事。
「什麼事!」
薛春雨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壓制着怒火,從椅子上站起來。
「公子公子被人廢掉了丹田,剛被人抬回來了。」
侍衛腦袋都趴在地面上,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
說完的那一刻,一股恐怖的殺意,從書房裏面橫穿出去,震得屋頂上的瓦礫四分五裂,兩側的窗欞上的木頭紛紛炸開,薛春雨可是高級洗髓境。
可怖的氣場,席捲四周,趴在地面上的侍衛身體突然炸開,化為無盡的血水。
不等他把話說完,薛春雨就殺了侍衛,依舊無法平息內心的憤怒。
年輕的時候,薛春雨跟人交戰,一次重傷,影響生育功能受損,幸好那時候已經有了薛白生,受損就受損,畢竟後繼有人。
可能是因為只有一個獨苗的原因,從小到大,薛白生要月亮,薛春雨絕對不會給星星,他要往東,哪怕前面是一堵牆,薛春雨也會將它剷平。
可想而知,薛春雨對自己這個兒子,疼愛到什麼程度。
不論他這些年犯了多少錯,他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將他擺平。
兒子想要做的事情,就算是傾盡所有力量,也會幫他完成。
已經溺愛到變態程度,因為這輩子只能有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很小的時候,一直配備侍衛。
就算是薛玉,薛頂天的親孫子,都沒有這個資格,薛白生每次出去,都是侍衛隨從帶着。
這些年一直想要抱孫子,他還年輕,可以培養到孫子長大成人。
薛白生很不爭氣,從小跟家族丫鬟鬼混到一起,導致他陽氣早.泄,這些年薛春雨沒少替他物色好的美女,結果就是沒反應,越想要孫子,偏偏就沒有。
這下子好了,丹田被廢,以後再想要孫子,更是難上加難。
難怪薛春雨如此生氣,並不是想要殺死侍衛,恐怖的洗髓境碾壓出去,侍衛直接被炸死。
身體無力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死死的捏住把手,手指的骨節都捏的發白了,就是不肯鬆開。
「咔嚓!」
堅硬如鐵的鐵木活生生的被他捏碎了,木頭碎片扎入他的手心,感知不到一絲疼痛。
一根根青筋,爬上了面孔,整個人看起來猙獰可怖,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雙目中佈滿紅血絲,大口的喘着粗氣,努力的平息內心的憤怒。
「兒子丹田廢了,我的兒子廢了!」
薛春雨突然變得失魂落魄,整個人像是得了痴心瘋一樣,一會大哭,一會大笑。
足足過去五分鐘,才從這種狀態中退出來。
來不及整理表情,離開書房,直奔薛家大殿。
薛家大殿!
聚集了幾百人,在他們面前,躺着三人。
薛白生跟兩名侍衛,身上沒有嚴重的傷勢,丹田破裂,導致他們修為盡失,綿軟無力的躺在地面上。
「到底是誰,敢廢了侍郎的兒子!」
薛家弟子指指點點,薛白生有一個好父親,他的天賦很一般,因為父親的關係,在薛家地位很高。
「聽回來的人說,好像是帝國學院的學員。」
大家都在等,等薛春雨前來處理,畢竟是他的兒子受傷,薛家高層不好插手。
薛春雨一步一個腳印,從大殿外面走進來,還未靠近,大殿的氣溫陡然降低。
來之前,他還抱着一絲僥倖的心裏,也許是侍衛傳遞錯誤,丹田並沒有徹底廢掉。
踏入大殿的那一刻,他知道錯了,不僅丹田廢掉了,連身上的奇經八脈全部斷裂,連做廢人的資格都沒有,以後只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睡都需要人伺候。
柳無邪既然下手,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聽到有人走進來,薛白生勉強的扭過頭,看到父親的那一刻,淚水湧出。
「爹,你要替我報仇啊!」
薛白生撕心裂肺的吼叫,要讓父親替他報仇,掙扎着想要坐起來,身上的筋脈全部斷了,徹徹底底的廢人。
「告訴我,是誰把你打傷,父親替你報仇。」
薛春雨蹲下來,輕輕撫摸薛白生的腦袋,兩滴淚水從這個大男人眼中滑落。
「三叔,是一個叫柳無邪的人!」
從一旁走出來一名薛家弟子,已經調查清楚了,將『明白了當』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道出。
「滄瀾城柳無邪?」
聽到這三個字,薛春雨渾身一震,從地面上站起來,這個名字他太熟悉了,當日前往滄瀾城,被他耍得團團轉。
調查團已經有了結果,是這個小子,改變了調查結果。
薛家早已從城主府那邊得到消息,也是不得已的情況下,才站出來幫助柳無邪。
「嗯,這小子來自滄瀾城,揚言要覆滅我們薛家,我已經安排人盯住他們。」
說話的薛家弟子一直派人盯着柳無邪,等薛春雨下一步動作。
「我很後悔,當初沒有一巴掌拍死這隻螻蟻!」
薛春雨很後悔,他完全可以一巴掌拍死柳無邪,畢宮宇還有齊恩石的出現,逼着調查團離開滄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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