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萌的聲音在顫抖,整個人身體都在輕顫,腿部都有些發軟,要不是李靳深在一邊扶着,她根本都快站不穩了。
她自己都是搞不懂內心的那種恐慌和擔憂是怎麼回事,她只知道現在腦子裏空蕩蕩的,只有一句話。
那就是,言季沉的身體不好。
蕭豫之幫着將徐茉莉推進病房後,就又趕了出來,然後看到手術室的燈又亮了起來,而外面言家人都來了,甚至那個許薇薇和她父母都來了,再看到夏萌白着臉被李靳深扶着,大約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趕緊走過來。
「伯父,伯母。」
蕭豫之對楊樂琴和言博成恭敬的稱呼了一聲。
「小萌不知道這件事,季沉不讓我們告訴她,也不讓我告訴你們,季沉安排好了一切,請了國內外最好的專家,不會有什麼事的。」
蕭豫之說着這話的時候,自己心裏也都是有些不確定,但他必須這麼說,言季沉也必須沒有事。
否則,就算是茉莉好了,他們也會在羞愧中度過。
「蕭豫之,到底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夏萌一下忽然就是回過神來,手指緊緊抓着蕭豫之的手臂,指骨泛白,臉色也慘白一片,整個人都在發抖。
「你身為季沉哥的妻子,竟然不知道那件事麼?看來季沉哥並沒有把你看做是他的妻子,你難道不知道季沉哥十年前受過一次重傷,脊髓到骨盆都曾遭到重創,雖然沒有傷害到神經,但也幾乎是要癱瘓,調養了很久,請了國內外最精英的醫生,設備,藥,才是治好和一般人看起來沒有太大區別,如今,你卻要讓他去抽骨髓?就為了救你的那個什麼阿貓阿狗的朋友麼?」
許薇薇冷哼了一聲,早就沒有初見時乖巧可愛清純可人的氣質,此刻暴怒的她就像是一隻獅子,衝着夏萌大吼。
夏萌聽着,心一揪。
嘴唇緊抿着,沒有說話,眼中一下蓄滿了淚水,卻是沒有落下來。
她不敢哭,她怕情緒抑制不住。
夏萌掙開了李靳深,轉身朝手術室門口看去。
怪不得,怪不得其他捐獻骨髓都是在手術前一個星期都抽好骨髓了,也做完一切該做的準備了,只有言季沉是和茉莉一起進的手術室。
當時她還以為什麼時候捐骨髓是隨捐獻者意願的,現在看來,是言季沉故意拖到今天和茉莉一起進去的麼?
是不是怕他提前捐獻的話,身體出現什麼問題,她會愧疚的原因?
夏萌不敢再多想下去,只緊緊抿着蠢,沒說話,雙眼盯着手術室的方向。
此時此刻,心裏只能祈禱言季沉不會出事。
絕對不可以出事!
「薇薇,你這話說的也太重了一些,季沉也是怕小萌擔心才沒告訴她的。」
老太太聽到許薇薇剛才的那番話,趕緊就替夏萌說話。
雖然她也覺得季沉做出這個舉動是在罔顧自己的身體情況,但要是是孫子自己做的決定,他都是成年人了,在做決定前也想好了怎麼承擔。
當然,她作為奶奶,心疼也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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