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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嘴裏的姐姐既然這麼可怕,你為什麼還這麼聽她的話?」
秦風也不逼着阿五,採取迂迴的話術。
阿五思索了一下,說道:「因為姐姐唯一一個認識阿五的人,她還給阿五取名字,還告訴阿五的爹娘在什麼地方,還……還給阿五帶好吃的!」
「好吃的?你說的是那個窩窩頭?」秦風瞟了一眼她懷裏鼓起來的地方,那裏放着剛才那個發霉發硬的窩窩頭。
「是的!」阿五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似乎非常喜歡那個窩窩頭:「之前阿五都沒有東西吃,是姐姐給阿五吃的,阿五才能填飽肚子!不然的話,阿五就只能吃裏面那些東西了。」
「裏面?」秦風有些好奇。
阿五帶着秦風繞開了外面的屋子,穿過一條甬道走到了另一間洞穴內。
到了這裏,秦風才知道為什麼明明外面的洞穴乾乾淨淨,可是一進來就能聞到撲鼻的腐臭氣息了。
這間洞穴內堆放着四五具屍體,全都是赤身裸體的「沖子」。
原來阿五在這裏就以這些「蟲子」為食?
秦風忍下了不適,和阿五一起回到了之前的洞穴,他衝着阿五問道:「那你的那個姐姐一般多久來給你送一次食物?」
看阿五懷裏那個窩窩頭髮霉發硬的程度,對方最起碼一個月沒來過了。
阿五睜着眼睛算了半天,最後好像完全沒有這個概念。
不過想想也是,畢竟她就生活在萬魂窟內,這裏常年不見天日,她眼裏只怕根本沒有時間概念。
「算了……那她每次來都給你帶多少東西?」秦風又問。
這時候阿五豎起了三根手指頭:「這麼多!」
「這麼多?三個窩窩頭?」秦風愣了一下,他不明白為什麼阿五看起來這麼開心,還是他自己太貪心了。
三個窩窩頭,而且起碼一個月才會來一次,對方知道阿五吃什麼都無所謂,但是每次來卻只有三個窩窩頭,到底是捉襟見肘還是故意的?
秦風不確定對方到底是什麼身份什麼目的,但是看阿五開心的樣子,秦風不再說什麼。
他現在主要是想去見見那個所謂的大魔頭,必須先說動阿五。
「這樣吧阿五,你覺得那個姐姐是個好人,又怕她凶你所以才不肯帶我去看那個大魔王的話,那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換怎麼樣?」
秦風看着阿五,循循善誘。
「什麼交換啊?」阿五睜着一雙大眼睛,問道。
「你帶我去見那個大魔王,我不僅給你好吃的,而且還帶你從這裏出去。到時候你可以在外面吃很多好吃的,而且還不用擔心那個姐姐回來之後打你,怎麼樣?」
「出去?」聽到這兩個,阿五愣了愣。
「是啊,出去。」看她露出這副表情,秦風知道有戲了,趁熱打鐵道:「阿五,你就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麼?外面的世界有很多東西,有很多好吃的,還有很多好看的衣服……阿五,你是個女孩子吧?」
阿五低頭看了看自己,隨後點了點頭:「姐姐說過,阿五是個女孩。」
「是啊,你是個女孩子,那個姐姐和你面前這個姐姐都是女孩子,你看她們打扮得多漂亮,你也想和她們一樣麼?」
眼睛是不會說謊的,儘管阿五的眼睛特別了一點,但是人類有的感情她一樣充沛。
秦風還記得她剛看到椒夏的時候眼睛裏露出的驚艷和羨慕,那是不會騙人的。
雖然看起來阿五不過七八歲的樣子,但是她是個女孩子,無論是鬼物還是人,她都是女孩子。
只要是女孩子,總是愛美的。
「你帶哥哥去看看那個大魔王,哥哥帶你從這裏出去,不僅給你好吃的,還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怎麼樣?」
阿五雖然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但是她常年都在這萬魂窟之下,每天面對的都是這些怨魂,沒有人類世界的勾心鬥角,她的心性也格外單純。
所以她根本分不清秦風現在的話是真的還是謊言,也沒有半點懷疑,只是在考慮要不要聽秦風的話而已。
沉思了許久之後,阿五忽然開口問道:「哥哥,外面的世界是不是有海啊?」
秦風聞言愣了愣,沒想到阿五問的居然是這個:「當然。」
他又問道:「不過,你從什麼地方知道的『海』這個東西?」
按理說阿五肯定是沒見過海的,看起來她唯一的信息來源就是那個她口中的「姐姐」。
那個姐姐會告訴她海這種東西麼?
「以前那群壞人里有一個老爺爺,」阿五伸手,指向了那座牢獄:「那個老爺爺好像是個瘋子,他每天都坐在裏面念一些阿五聽不懂的東西,阿五沒事做的時候就會聽聽。」
「我就記得那個老爺爺說,他想回家,回到一個有海的地方。」
「阿五問過他海是什麼,他告訴阿五,那是最遼闊最自由的存在,只要見到了大海,就會發現這個世界是那樣的廣袤……」
「阿五不明白他說的這些是什麼意思,但是看他那麼喜歡大海,阿五覺得那一定是個很有趣的地方!」
阿五說的時候小臉都是笑容,雖然她的笑看起來有些猙獰,但是秦風卻莫名從她身上看到了屬於孩子的童真。
莫名的,秦風點了點頭:「好,我帶你去看大海。如果你願意的話,以後也可以住在海邊。」
「好!」這下阿五沒有猶豫,興奮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我帶你們去!」
說完,阿五直接走在了前面,腳步甚至比之前還要輕快,仿佛要去的地方就是她想像中大海一樣。
秦風看着她走在前面,忽然轉頭沖椒夏問道:「椒夏,你有沒有辦法打開她身上的鐐銬?」
「當然有啊,現在就要給她打開麼?」椒夏問。
秦風想了一下,看着阿五的背影,還是搖了搖頭:「先別了吧,畢竟她還是一隻鬼物,現在我們隊萬魂窟的情況不了解,我也不敢保證她現在的樣子是不是裝出來的,等出去之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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