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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坑裏不斷傳來了罵聲。
二虎臉色一變,連忙拱手道:「陛下,坑是臣挖的,李逍罵的是臣,不是陛下您。」
「哼。」
朱元璋哼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也就看你是朕的孫女婿,不知道情況,不知者不怪吧。
「晾他一會。」
聽到坑裏已經開始罵祖宗十八代人了,朱元璋打算讓這小子吃點苦頭。
「陛下您坐。」
二虎拿了個摺疊小板凳放在地上。
朱元璋便靠着大樹,坐在樹下乘涼。
坐了一會,坑裏的喊叫聲就成了「救命」「有人嗎?」「救救我」
又過了半個時辰,聲音越發的小了起來
總之,無人問津。
李逍喊破喉嚨也看不到一個人影。
因為這一條道,早就被錦衣衛給包圓兒了。
過路的路人都只能繞道而行。
此時,正在坑洞裏的李逍心裏苦啊。
都說開車不打電話,否則容易出車禍,這還真是如此。
就在剛才。
李逍一邊騎着馬,一邊通過心靈感應,跟媳婦燙電話煲。
告訴她自己馬上就要回來,還有驚喜哦
正聊得起勁,突然就掉坑了,完全沒回過神兒。
「啊穿越到明朝的第一車禍,比以往時候來的更晚一些.」
李逍欲哭無淚,環顧四周,都是土壁。
坑洞得有個五六米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心眼的在路上挖了這麼一個坑。
若是平時,憑藉李逍的身手,倒是能輕易脫困。
可這匹馬啊.有一千斤重,掉下來的時候馬翻人仰,壓在自己的身上,加上重力加速度,壓在腿上,腿折了。
李逍雖然是絕世猛將的身板兒,可絕世武將也是個人,做不到跟小說中的武林高手那般用內力恢復傷勢。
李逍用力將腳從馬的身上抽了出來,摸了摸腳骨,憑藉圓滿級醫術感受了一下。
「還好還好,並不嚴重,只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怕是需要一些時日才能恢復了。」
李逍暗道幸運,同時在心裏也給自己提了個醒。
自己雖然屬性點已經滿了,但並不是無敵的。
毒藥、毒煙、陷阱.等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可能害了自己的性命,這些東西都是防不勝防。
李逍看着自己面前那匹已經摔死的馬兒,「馬兒啊馬兒,對不住了,下輩子投個好胎,做個人吧。」
剛才一摔,真是將李逍摔得七葷八素,喊救命也喊得有些累了。
「拜佛不如蹦迪,求人不如求己。」
李逍躺在坑裏,打算休息一下恢復體力,再想辦法出去。
休息了半個時辰,李逍突然睜開雙眼。
他聽到了馬蹄聲以及馬車的聲音,應該是有人來了。
外面的路面上,朱元璋坐着一輛普通的馬車,二虎架着馬車充當車夫,正在朝着這邊駛來。
「救命啊!!救命!!」
李逍趕忙大聲嚷嚷。
自己雖然腿折了,但手上還有勁兒,隨便來個人給自己丟一根繩子,就能爬上去。
「似乎是有人,主子,小的過去看看。」
二虎在外面說了一聲,隨後走了過來,朝着坑下一看,隨後朝着馬車大喊道:「主子,這裏有一個大坑,有個年輕人摔裏面了。」
李逍看到了人,連忙招手:「兄台,救救我,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丟根繩子下來,我李某人必有重謝!」
一般的馬車上都會備一根粗麻繩。
車輪陷泥或是側翻,都能用得上。
「你等着。」
二虎喊了一聲。
隨後,朱元璋也從馬車下來,朝着坑中望了下來,道:「年輕人,怎麼這麼不小心,這麼大一個坑都沒看見?」
「老爺子,您行行好,幫幫我,必有重謝。」李逍亮了亮手中的金光閃閃的金豆子,沒辦法已經有些形成習慣了。
朱元璋一楞,旋即罵道:「你這年輕人不識好歹,咱是貪財的人嗎?伱不說,咱也會救。」
而這時候,
二虎已經將繩子綁在馬車上,另外一頭丟了下來。
「謝謝老爺子了。」
李逍抓住繩子,憑藉強悍的臂力,直接通過繩子爬了出來。
原本二虎還打算將他拉出來,隨後發現根本不需要。
這把朱元璋看的一愣一愣的。
這孫女婿可以,居然能自己爬出來。
爬出來後,李逍想站起來,卻發現腳疼的厲害,齜牙咧嘴。
朱元璋一驚,心道該不會把腳給弄壞了吧?
早知道二虎要出這餿主意,還不如作罷。
「年輕人,你腿沒事吧?」
說完,朱元璋冷眼看着二虎道:「還不去看看。」
二虎心中一緊,連忙蹲着身子查看,知道這次自己的確做的有些過分,聖上怕是有些不高興了。
哎.二虎心裏嘆了口氣,伴君如伴虎。
其實二虎也難做,朱元璋提出這個要求後,他想了一晚上,都沒想明白。
加上時間又緊迫,這事情還要保密不能跟別人商量。
便只好想了又簡單,又粗暴的方法。
「不用不用。」
李逍急忙擺了擺手道:「實不相瞞,我自己就是郎中,方才我已經自己查看了,並無大礙,只需要休養幾日便好。」
聽到這話,
二虎心裏鬆了口氣,將李逍扶到馬車前靠坐着。
「老爺子,還有這位兄弟,不知怎麼稱呼?」
李逍拱了拱手。
不管如何,別人救了自己,還是要感謝的。
在大明混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受人家恩惠,之前都是別人受自己恩惠。
「俺叫張虎,這位是咱家家主,你就喊黃老爺。」
二虎自我介紹了一下。
隨後介紹了一下給朱元璋準備的新身份。
朱元璋笑着頷首道:「你叫咱老爺子就成,聽着親切。」
都說人的第一印象十分重要,相由心生。
李逍外貌俊朗,面相和善,無形之間拉近了距離。
加上本來就是朱元璋的孫女婿,叫老爺子也還行。
其實,不單單是李逍面相和善的緣故,而是因為他還在系統商城購買一個Buff的緣故。
這個Buff叫「平易近人」,任何人接觸李逍,都會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而眼下,朱元璋就有這種感覺。
「那行,我便喊你老爺子吧。」
李逍笑道:「我姓李名逍,北平人士,多謝老爺子出手相救,對了」
說着,他掏出七八顆金豆子,伸手遞了過去:「老爺子,您接着。」
二虎當場就額頭滲汗。
好傢夥,給聖上賞金子,真是黃花閨女上花轎,頭一回啊。
朱元璋當下便有些不悅了,道:「我說你這人,咱救你,是貪圖你那點兒錢嗎?你要是拿錢侮辱咱,你還是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吧,張虎,把他扔回坑裏。」
李逍:「????」
李逍滿頭黑線,來到大明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脾氣古怪的老頭,有錢都不要頓時有些鬱悶。
不過現在看來,對方救自己的確是的確是出於好心,而且此人還不缺錢,還是古時候人心腸好,自己的確有些侮辱人了。
「老爺子,您錯怪我了。」
還好李逍這些日子,在王府也學會了些察言觀色和說話的技巧,急忙改口道:「我是想請老爺子再幫我一個小忙,我現在腿腳不便,希望你能捎我一程,順便給我找家客棧打尖兒住下。這錢是客棧的費用,總不能讓老爺子出吧。」
「這還差不多。」
朱元璋一扭頭,示意張虎拿金豆子,道:「一顆就夠了。」
二虎點點頭,走了過去,從李逍手中拿了一顆金豆豆。
朱元璋問道:「你為何要住客棧,南京城沒有親人嗎?」
李逍解釋道:「實不相瞞,我就是來南京城探親來着,現在要回北平。」
朱元璋道:「那為何要住客棧?」
李逍笑道:「俗話說得好,好事咱往家裏傳,外事咱往心裏擱。我這也就一點小事,出門在外的沒必要讓家人擔心受怕。」
李逍不想讓家人擔心自己,畢竟岳父和那幾個小舅子,現在還在爭皇位,何必讓他們為自己的事情發愁?
孰輕孰重,李逍還是拎得清。
凝雲那邊也不能說,那丫頭若是知道自己腳崴了,估計能直接從北平一路狂奔過來照顧自己。
「看不出,你小子還挺顧家啊。」
朱元璋微微一笑,覺得這孫女婿不錯,給家裏的消息,只傳好,不傳壞,是個爺們兒。
這時,二虎提議道:「家主,距離城裏還遠着呢,要不就把他安頓家裏的院子,前面幾里路就快到了。」
原來二虎還安頓了院子,還行.朱元璋點頭:「那行,就安頓到咱院子裏去吧。」
說着,他看向李逍道:「前面有個村子,咱在那有間院子,把你安頓在那休養幾天,你可願意?」
「我住哪裏都隨便。」
李逍笑道:「就怕麻煩老爺子了。」
「不麻煩,跟你也算有緣,這麼多年了,咱還是第一次救人。」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朱元璋頷首,隨後登上了馬車,吩咐張虎將李逍扶上來。
進了馬車。
李逍總算鬆了口氣,還擔心等到晚上都沒人救自己。
「真是奇了怪了,這路好端端的,怎麼出現了一個坑呢。」
上了馬車,李逍坐穩後,便皺眉道。
朱元璋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李逍笑了笑:「老爺子,沒問你,我是覺得納悶,估計是貪官污吏修路偷工減料,時間一長,路開裂塌方也不管不顧。」
沒想到對方自己找了個理由解釋,朱元璋會心一笑,心道,在天子腳下可沒人敢貪
旋即,朱元璋愣住了。
他突然想到好些年前,在皇宮修的恩科大殿。
自己第一次進去,一腳就把地磚給踩斷了,踩出了個大窟窿。
修建宮殿的人是李善長推舉的馬南山。
反正這兩人都沒活長久
想到這,朱元璋道:「倒是有這個可能,貪官污吏可惡!咱平生最討厭那些貪官污吏了。當今聖上做得好啊,殺了無數貪官,只可惜,人心不古蛇吞象,這貪官如野草一般,殺了一批,又有一批冒出頭,殺都殺不完。」
「的確是殺不完啊,說到底還是.」
李逍笑了笑道,不過也沒繼續說下去。
朱元璋殺不完貪官,是因為制度有些問題,官員的俸祿太少,不能維持體面,難免不動邪念。
「年輕人你似乎有話要說,卻不敢說?」
朱元璋目光投過去,想聽聽李逍的看法,畢竟這孫女婿在治理各種災禍方面是有大才,指不定也能出出意見。
「有些話,的確不能亂說.」
李逍尷尬一笑,不再開口。
「這怕什麼,這裏沒外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還怕啥?」朱元璋誘導道。
「不行不行,不能說,不可說。」
李逍笑着擺了擺手。
「你這話說一半可不行,你已經勾起咱的欲望,就跟那大明月報武俠版上的話本一樣,讓人晦氣!」
朱元璋沒好氣道。
李逍笑道:「老爺子也看過那話本的天龍八部?」
朱元璋道:「看過,晦氣,看到最精彩的部分,就沒下文了,恨不得將那出報紙的人拉出來打一頓。」
李逍:「.」
朱元璋道:「別賣關子了,你剛才說那話的後半句是什麼?」
看老爺子一幅求賢若渴的樣子,李逍便施展了【他心通】看了一下他的內心想法。
【急死我了,這小子,說話說一半,讓人心痒痒,你倒是說啊,難道還怕咱外傳不成??哼哼咱怎麼可能外傳,咱外傳給誰??】
聽到這心聲,李逍鬆了口氣。
看來救自己的這老爺子,雖然脾氣古怪,但也是個信守承諾的主,不會亂傳出去。
既然不外傳,說一說也無妨。
「行吧,老爺子你是救我不求回報,我也沒必要藏着掖着。」
「快說,別賣關子了。」
李逍開口道:「其實吧,聖上固然心是好的,為大明記,為百姓計,為天下蒼生計!只可惜他的做法出了問題,導致所有這天下貪官殺之不盡!主要有兩個緣故。」
原本朱元璋還聽得美滋滋的,可聽到後面眉頭微微皺起。
朱元璋暗道,這小子果然有想法,急忙問道:「哪兩個?」
李逍道:「第一個原因。那就是錢沒給到位,心委屈了。」
這不是自己瞎編的,可是後世馬總終結出來的。
李逍這段時間當知縣,也算深入基層。
連基層都充滿了貪污腐敗的事情,上面更不用說了。
「錢沒給到位,心委屈了??」
朱元璋一愣,隨後嗤笑起來:「還以為你有何高見,膚淺!還說聖上錢沒給到位,咱可是聽說,前段時間聖上還給天下官員加了俸祿,那官員的俸祿,可比百姓們多多了。說心委屈,那更是無稽之談,手中掌握權柄,委屈個啥?有啥可委屈的??聽你這意思,倒是聖上對他們太差了?」
「沒錯,有點差。」
李逍點頭。
這可把朱元璋氣得不輕。
他給官員定俸祿,可是仔細研究過的。
既不讓官員們太富,免得墮落。
也不能太窮,比百姓好上不少。
但說差,這簡直就是荒謬之談。
朱元璋按耐住心中的憤怒,還是平和的將問題拋了出來:「你說說看,哪裏差了?我看你就是給那些貪官污吏說好話。」
「我跟貪官說什麼好話。」
李逍也有些不服氣了。
既然你不清楚,那我就給你說個明白。
李逍解釋道:「首先就是俸祿,明朝的官員俸祿太低,你想想啊,當官的,哪個不是寒窗苦讀數十載,歷盡多重考驗,才得到一個官位,付出時間成本這麼高,結果就比老百姓賺的錢多上一些。我可是聽說,有些清官還穿着帶着補丁的衣服,你看看,清官難做吧。」
這個問題,其實朱元璋自己也思考過了,這也就是前不久他和朱標商量過得,給官員加了俸祿。
朱元璋道:「聖上不是前不久還加了俸祿嗎?」
李逍笑道:「說起這個加俸祿,我就有話要說了,加的不是銀子,加的是大明寶鈔。」
朱元璋道:「大明寶鈔不就是錢嗎,有啥區別?」
李逍道:「老爺子肯定很久沒去買過東西了,那大明寶鈔現在還叫錢嗎?那不就是草紙麼。」
朱元璋心中一動,差點就要暴起了,不過還是按捺住了衝動,問道:「何出此言?大明寶鈔又不值錢了?」
沒錯,朱元璋說出了一個「又」字。
因為洪武五年和洪武十八年,兩次都推行過大明寶鈔。
後面都成了廢紙,百姓不認啊。
「跌得跟草紙一樣,一天一個價。」
李逍道:「這不是瞎胡鬧嘛,那寶鈔又不跟黃金掛鈎,就憑藉朝廷想當然,想印多少印多少,到後面成為草紙是必然的。我岳父可是吃了大虧,銀子換了寶鈔,後面價格跌了一半,府里差點都運轉不開了,還虧我幫村了他一把。」
這
朱元璋倒是沒聽到這個消息,朝廷還是寶鈔照發不誤。
但沒人提此事啊,這幫蠢貨真是報喜不報憂,自己許久沒下來走動了,真的有些不知民間疾苦。
自己這次讓官員和藩王們帶頭,也不能推廣寶鈔嗎?
連朱棣都吃虧了,差點府邸都運轉不開?
朱元璋若有所思,片刻後問道:「你說寶鈔和黃金掛鈎,是什麼意思?」
李逍擺擺手:「這涉及到寶鈔可以不貶值的原理,太複雜了,說了你也不懂,咱們也做不了主,不說也罷。」
話畢,
朱元璋的眼皮顯然跳動了一下。
似乎推行寶鈔又失敗了
可孫女婿卻說,能有寶鈔不貶值的辦法!!!
若是真的能成
自己一定要將這個法子得到!!
李逍這時候開口,道:「言歸正傳,總之寶鈔貶值,那些官員的俸祿等於沒加,所以還是錢沒給到位,官員們錢少,錢少就容易出現貪腐的情況。」
朱元璋點了點頭,當時朱標也是這麼跟自己分析的。
他又搖了搖頭道:「說到底,還是貪心。就算少,那也比百姓好多了。」
這老爺子腦子怎麼有點軸呢李逍解釋道:
「但百姓不用寒窗苦讀數十載啊,還要千軍萬馬走獨木橋參加科舉,還有更多的學子,耗費十幾年苦功,熬了一輩子,最後啥也沒有,餓死在破草屋裏。就這種難度,獲得的官位,也就比百姓們好一些,他們心裏能平衡麼???再說了,當官不比百姓,還要交際,維持體面,那都需要銀子。」
「難道當官是為了錢?」朱元璋反問道。
李逍雙手一攤:「可不是嘛,大部分是為了錢,其實人都是很俗氣的,想讓他們變得高尚,可太難了。孔子都做不到。若是他能做到,還能有這麼多貪官?柴米油鹽,哪一個不讓人愁?用道德去約束人,太難了,要用制度,合理的制度。」
聽了這一番話。
朱元璋不由陷入沉思。
若是普通人敢在他面前這麼說,恐怕他早就將人腦袋拿下來了,這是在質疑他的決策。
但這話是從李逍嘴裏說出來的
他研究李逍的那份策問紙張許久,覺得李逍是有大才。
因此朱元璋多琢磨了一下,覺得剛才說的話也的確有道理。
孔子這個聖人都做不到人人高尚,他又如何能做到呢?
朱元璋想了許久,不知是對是錯。
他雖然是皇帝,但他也是凡人,沒有李逍那種後世能通曉歷史興衰的眼光。
「你說的心委屈了,又是怎麼回事?」
朱元璋問道。
「這個就更簡單了。」
李逍笑道:「在明朝當官,事兒多,休息少。別的不說,咱就說知縣這個官職,芝麻綠豆的小官兒,上面有一群人壓着。
官大一級壓死人,來了誰都得哄着,拱着。
一年到頭休息的日子,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不但要應付上級,還要對付下級。
上面千條線,下邊一根針。
剪不斷,理還亂
所有的政令發下來,最後不都要縣一級去落實嗎?
可縣一級下面有什麼?
啥也沒有!
皇權不下鄉,再往下就沒有朝廷機構了。
知縣想要辦好事兒,還得跟當地鄉紳、士紳們打好關係才行,否則事兒就無法推行。
這一打好關係,難免就會出現貪腐問題,難免的嘛!
辦得好,百姓說知縣跟鄉紳勾結,抗衡一氣。
辦的不好,官兒都沒了,腦袋不保。
你就說這官,那不難當吧,委不委屈吧。
上面要討好,下面也要討好,還要跟當地的士紳交好。
一年四季無休,俸祿還少。
就這種高壓環境,人的心裏就容易產生變態,付出這麼多,不得高低貪點兒?」
李逍當了知縣這麼久,這就是自己的心得。
不過還好,他是燕王的女婿,凡事能按照自己的心意來辦。
普通的知縣,大多數都是這種情況。
「似乎有道理啊.」
聽完後,朱元璋再次陷入沉思。
他知道李逍幹過知縣,對方又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可能說的就是最真實的話了。
平日裏,那些官員見到自己,可不敢說真話。
而李逍這番話,跟他平時聽到的不一樣。
真的不一樣,已經說的非常透徹了。
錢沒給到位,心委屈了
難道真的是這種情況,才會導致貪腐橫行,無法根除麼
這一直是朱元璋心中的一塊弊病,十幾年都無法解決。
談話間。
一行人進入了一村子。
村子外錯橫交織的都是農田。
馬車此時,已經已經到達了一處院子外。
院子還挺大,佔地怕是有半畝地的樣子。
這院子是二虎提前準備的,不但給朱元璋準備了院子,還準備了身份,總之不讓李逍知道陛下的身份。
「家主,到了。」
二虎喊道。
「張虎,將這個年輕人攙扶到房間去。」
朱元璋吩咐。
隨後,李逍便進了院子,院子還挺大,裏面種了一些蔬菜,還有瓜果,一口水井,幾把搖椅,乾淨整潔。
「老爺子,你這環境還可以啊,空氣清醒,比客棧好多了,我那一粒金豆子可真划算。」
李逍笑着道。
「咱說了,救你不圖你那點兒錢,你小子難怪剛才張口閉口都是談錢,俗氣!」
朱元璋沒好氣道。
李逍笑道:「世人慌慌張張,不過是圖碎銀幾兩,偏偏這碎銀幾兩,能解世間萬種慌張,保老人萬年安康,兒女入得學堂,柴米油鹽五穀糧。老爺子,你這就不懂了吧,將錢財視如糞土之人,要麼是極有權勢,要麼是大富大貴。我看老爺子你,不是大官兒,就是大商。」
朱元璋登時來了興趣。
這小子說話一套一套的道理,像那麼回事。
「哦?」
朱元璋微微挑眉,道:「那你覺得,咱是哪種人?」
話音落下。
一旁的二虎呼吸一窒,
不由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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