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下冷了臉,喚了丫頭來拉開司空霜,正色道:「三表妹,我在竹林處是偶然遇見了大表妹,只是她出來散心時候腳腕扭了,我才去扶着她,這事是爵爺也知道的。」
「爵爺?」韓二夫人不由一愣,她何等精明的人,一聽司空霜的話,便能猜出事情十之八九。
司空霜意圖整治司空茉不成,反而害了自己。
所以,她才有心讓司空霜再多說出一些話來,看能不能將司空茉扯下水,卻不想牽扯到了靖國公。
「沒錯,是我讓侄兒陪同茉姐兒過來的。」靖國公渾厚的聲音在眾人身後響起。
「父親!」司空霜委屈地看着靖國公,嚎啕大哭。
眾人連忙讓開一條路,讓靖國公過來,靖國公冷冷地看了司空霜一眼,又冷看了韓二夫人一眼。
韓二夫人只好馬上讓人去堵了司空霜的嘴,架了回去。
靖國公冷道:「茉姐兒腳扭着了,竹林里卻一個看守的粗使婆子和家丁都沒有,只能讓蔚哥兒和寧安過來幫忙,乘船便行,卻不想,在這裏看了一場丟人之戲!還不請虞候到前廳去坐着!」
虞候見到靖國公來,臉色難得地變了變,赧然地趕緊跟了寧安離開。
「哼,你管的好家!」靖國公對着韓二夫人冷斥一聲,背了手率先離開。
只剩下眾人面面相覷,韓二夫人艷麗的臉一白,她何曾被國公當着眾人面前下過臉子。
她也知道林子裏本是婆子和家丁,這一晚卻都不知去了哪裏。
必定是司空霜做了手腳支開了,要整治司空茉,卻蠢笨得被人反將一軍,心中早將司空霜罵個狗血淋頭。
她冷冷地看着低眉順眼的司空茉,蔥白的指尖捏得發青,最後只冷哼一聲。
韓二夫人目光森然掃過眾人,丟下一句話轉身而去:「今夜之事,誰敢多嚼舌根半句,全部打死、發賣做數!」
待得眾人遠走後,韓蔚低頭看向司空茉,眼中閃過一抹關心:「表妹,你的腳還好麼?」
司空茉對着韓蔚一拜,輕聲道:「謝表哥照拂,沒有告訴韓二夫人是茉兒請你到竹林去的,茉兒原是想求表哥幫茉兒與韓二夫人說說,不要將茉兒許配給虞候,卻不曉得還生出這樣多的事端。」
韓蔚看着司空茉尖瘦的小臉上一抹盈盈無奈彷徨之色,蹙眉道:「大表妹,你知道的,我一向不慣他人恃強臨弱,你的事我定會與小姑母說個清楚!」
他頓了頓,扶起她後,轉身大步向宣閣而去。
看着韓蔚也遠去,亭子邊不剩一個人。
司空茉神色恢復平靜,哪裏還有半分楚楚可憐。
白蕊一臉暢快,恨恨道:「雖說法子有點損,不過也那三小姐咎由自取,若非她想害人,我們也不會將計就計呢!」
司空茉但笑不語,她半途讓司空霜身邊的婢女黃玉給虞候送了口信改了約見的地方。
隨後又讓白蕊一定要將韓蔚請到竹林里,然後她再慢一步去通知靖國公,又不小心「扭了腳」留在竹林中見韓蔚。
竹林和湖邊亭子都是極昏暗的,白蕊還將小亭子幔帳放下,燈籠也吹了,這才有後面一番好戲。
國公府這樣的門第,是決計丟不起這樣的人,今夜之事,必定會以司空霜嫁了虞候了結。
她原本只是想利用韓蔚的直腸子,把虞侯給鬧得沒臉,羞辱而走,再不上門。
但司空霜卻想出手害她,那就怪不得她了。
司空茉輕聲道:「明日,把我們手裏有的銀錢加上我攢下的那兩隻足銀鐲子都給黃玉送去吧,我們能為她做的就那麼多了。」
按說像黃玉這樣從小伺候司空霜的大丫頭,忠心耿耿。
她一個不受寵的小姐,哪裏能買通黃玉。
可惜司空霜自視才女,黃玉也跟着學了不少詩書。
上次韓蔚過來時不過隨口稱讚了黃玉幾句幽靜有才華,做丫鬟可惜了,就讓心胸狹窄的司空霜嫉恨上了。
司空霜非要將黃玉打發出去,嫁給二管家的瘸兒子,黃玉如何懇求都沒用,怎麼會不心生怨恨。
白嬤嬤去私下撫慰黃玉,不過是想從黃玉嘴裏打聽韓蔚的事,卻沒想到居然打聽出司空霜和司空月的毒計。
司空霜自毀長城,心思歹毒,她當然要為司空霜擇一門好『婚事』!
「好啊!原來居然真的是你們做下的好事,我要告訴夫人和縣主去!」一道得意的女音忽然出現,一片花叢間跳出個女子來。
司空茉和白蕊嚇了一跳,扭頭看去,竟然韓二夫人身邊的二等丫頭紅錦。
原來韓二夫人總覺得此事蹊蹺,便讓紅錦悄悄留下跟着司空茉,卻不想讓紅錦真的聽到不少事!
紅錦繞着司空茉和白蕊一圈,叉腰惡意滿滿地冷笑:「想不到茉姐兒竟敢忤逆二夫人,陷害姐妹,我們真是小看你了!」
白蕊臉色發白,如果韓二夫人知道了,她和大小姐、白嬤嬤都要沒命的。
紅錦這個丫頭,最是刁鑽刻薄,負責給她們送月銀的時候,沒少欺負和剋扣她們銀子。
司空茉捏緊了帕子,沉聲道:「紅錦,你明知道是司空霜害我在先,我只是反擊,只要你願意放過我們,給我們一條生路,以後月銀都給你。」
紅錦輕蔑地冷笑:「你那月銀才幾個錢,你的死活又與我何干,我的主子是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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