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裴炎是否已經看穿了他的意圖,只要是人都不會原因這麼被活活燒死,他必定會忍耐不住和司空茉飛身而出。
「是!」江五抱拳回道,只是看着司流風在身後緊緊握成一團的拳頭,指節都泛白,不由心中暗自一嘆,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教宗確實夠心狠手辣,連自己在乎過的女人,也可以毫不在乎地炸的血肉橫飛。
不過女人嘛,若是大事可成,要多少就有多少!
江五暗自想着。
而此時場內被熊熊烈火包圍着的兩人,已經漸漸地幾乎沒有任何容身之地了。
「要麼出去被炸死,要麼死在這裏,咱們總得選一個!」司空茉揮劍再次砍斷數支重箭,臉上已經都是火烘烤出來的汗水。
小白正焦急地在空中飛着,召喚了一堆稀奇古怪的鳥兒,卻都對着熊熊烈焰毫無辦法,它只能:「尜尜,嘎嘎!」地尖叫。
裴炎抬頭看着景寧宮方向冷哼一聲,一揮長袖將司空茉攔在身後,他忽然兩指在口裏一含,發出一陣極為尖利如惡鬼哭號的尖利嘯聲。
而在殿外被熊熊烈焰擋住進不去的司禮監廠衛們同時都抬起頭,聽着那尖利的嘯聲。
小勝子正一手拖住白玉、一手拖住白蕊,阻止她們兩個往火場裏面沖。
忽然聽的那嘯聲,頓時眼睛一亮,也不顧白蕊和白玉了,直接也掏出一隻白森森的骨哨,吹出兩長兩短的呼嘯之聲。
所有的錦衣衛和司禮監廠衛們都同時丟下了手裏的水龍和水桶,不再去救火,看得白蕊、白玉兩個心中大急:「你們這是做什麼!」
但是廠衛們沒有理會她們,而是同時全部跑到離火場最近之處從自己的手上抽出一片銀色的軟甲,然後在殿外站成一個包圍圈,同時將手裏的軟甲拋向天空。
說來也奇怪,那軟甲飛起的瞬間就成了一種銀色的圓形的似網非網,似盾牌非盾牌的東西,在月光下閃爍着冰冷森寒的光。
白玉倒是認得這個玩意,頓時色變:「血滴子!」
這是錦衣衛和司禮監的人所用的一種拋出起,便可百米之外取人首級的奇異狠毒的武器,威力極大。
但這種武器並不合適大規模群體作戰時候使用,否則拋線容易纏絞在一起,但是小團體作戰的時候威懾力很大,效果也很好,但是這種時候拿出來作甚?
小勝子忽然飛身而起,足尖一點就落在了院子外的一顆大樹上,再一吹哨子。
所有的司禮監和錦衣衛的廠衛們也不知怎麼一抖手裏的的拋繩,那血滴子瞬間滴溜溜地飛向了火場上方。
「那是什麼?」司流風看着火場上升起了一片詭譎圓亮的銀色,頓時心中忽然生出一種不妙的預感。
江五也發現了不對勁,他微微顰眉,又有些譏誚地道:「那是血滴子,怎麼,發現救不了自己的主子,所以決定用血滴子取自己主子的人頭麼?」
「不,不對!」司流風陡然眯眼,厲聲下令:「把所有的箭矢都放出去,快,然後所有人都換上錦衣衛和司禮監之人的衣衫!」
他的命令剛下完,就看見遠處每一個血滴子發出一種詭異的『咔咔』聲後,迅速從圓形散開成無數一丈見方的銀色圓餅狀小網。
然後在空中拼合張大成網,沒過多久就迅速地擋住了他的視線。
司流風忽然厲聲再道:「雷火彈準備,投射!」
「但是。」江五一愣,九千歲還沒出來呢,這個時侯投?
但是看着司流風臉上猙獰的神色,他立刻下令:「投,全都投!」
雷火彈倉促地投出後,瞬間在碰到那層血滴子組成的『網』,轟隆隆地全都爆炸了。
頓時涑玉殿上一片飛沙走石,大地震撼。
巨大的爆炸聲令整個皇城都被震動了,賓客中即便有一些人仍舊在醉眼朦朧之中也發現了不對勁,紛紛向宮外衝去,相互踩踏而受傷的人不知凡幾。
在外圍警戒的司禮監和錦衣衛的人卻都陰沉着臉,紛紛刀劍出鞘,如潮水一般湧向宮殿之後,去支援內殿的同伴。
巨大的爆炸聲讓司流風都必須蹲下身子,用披風遮住臉方才能擋住那些硝火。
「成了,那奸賊必死!」江五興奮地站了起來看向涑玉殿,只見一片濃煙滾滾。
整座涑玉殿的後殿都已經是一片火海,華美的殿堂已經在雷火彈和烈焰之下已經變得七零八落,一副大廈將傾的模樣。
原本遮蓋在其上的血滴子也已經不見蹤影,不少司禮監和錦衣衛的人都已經被震盪波衝擊得跌坐在地,正努力爬起來。
司流風眼底閃過一絲喜色,看着這模樣,應該
「恭喜教宗大人,大仇得報,鋤奸大業已成!」江五早已激動得單膝跪下,拱手恭喜司流風。
一干天理教的眾人也紛紛跪下,恭喜司流風。
司流風看着那一片熊熊烈焰之間,仍舊有片片燃燒的紅綾在風火之間飛舞,就像是那人的艷麗的裙擺。
他眼底不免閃過一絲悵然和隱約的痛色,隨後,他忽然一轉身,壓抑着心中的情緒,冷冷揮手道:「立刻準備撤,大家都換好司禮監和錦衣衛的衣衫了麼?」
「是,屬下們都已經換好了衣衫。」江五抱拳道。
「很好,咱們這就準備『殺』出宮去,裴炎那奸賊已死,如今司禮監和錦衣衛群龍無首,咱們冒做他們的樣子,一路把那些裴炎一系的人也都除掉,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的司禮監和錦衣衛有何顏面還存在與朝堂之上!」
司流風唇角彎起冷酷的笑容,滔滔大火映襯得他眼底仿佛也有冰冷的火焰在燃燒。
司禮監和錦衣衛都是不該存在的,他一定要將讓這些印證着他的羞辱與血海深仇的機構都不復存在!
「小王爺,果真好妙的心思,不過是否托大了點。」
一道嘲謔悅耳的女音忽然從半空中傳來,令司流風一驚,驀然抬頭,卻見一道紅色的窈窕曼妙人影從天而降。
夜晚的風吹起她寬大的衣袍,飄然若仙,手上挽着辟邪長劍,雖然一襲紅衣被火燒灼得有些破損,仿佛妖嬈牡丹化作的人形。
這般模樣的司空茉,是司流風從來不曾見到過的,他眼底閃過一絲驚艷,心中卻忍不住悄然呼出一口氣。
看着司空茉平安無事,他心中極為複雜,也不知是喜,還是怒。
但是想到自己與她成親那麼久,竟然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枕邊人有如此多的面貌。
平日裏陪他讀書時候的溫柔恭順、與他決裂時候,第一次發現她會武,為了司含香與他決裂時候的凜冽尖銳,再到今日的妖嬈嫵媚。
她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他根本知道的?
又或者他從來就沒有了解過,司空茉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只看到了她想給他看到的那一面,或者是他自以為看到的就是她的全部。
一想到司空茉如今這般嬌美嫵媚卻不是因為他,或者他根本沒有見過她會在自己面前展露出來這麼誘人的一面,司流風眼底忍不住掠過憤色。
被欺騙的憤怒讓他冷笑一聲:「貞敏,你倒是命大,竟然活着出來,怎麼,跟着一個大太監成親的滋味不錯吧。」
得知司空茉被『逼』着嫁給九千歲,他心中滋味百般雜陳。
既為司空茉這般『下場』感到一絲暢快,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憤怒——裴炎竟然連他的妻子都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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