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茉掃了場上眾人一眼,冷冷地道:「不,這一切都不是本郡主做的,本郡主不會承認。」
「貞敏郡主,你又何必負隅頑抗,若是你認下了這個罪名,本宮自然會向皇上求情,而永福公主無事,本宮也會請貴妃妹妹看在靖國公的面子上寬恕你一二。」
司空茉卻絲毫不買賬,照舊淡漠地道:「本郡主沒有做的事,為何要認?」
「敢做不敢認,貞敏,你不就是為了別的男子與風兒和離的麼,當初本王妃不願意將家醜外揚,你卻一錯再錯,本王妃也顧不得顏面了!」
一道中年女子略顯疲憊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仿佛極為痛心疾首的模樣。
司空茉看着那在侍女扶着下進入鳳鸞宮主殿的人,心中輕笑,連德王妃都來了,這齣棋局還真是夠大費周章。
證人、證言、動機都樣樣齊全,甚至連她的前婆母都到了,讓司空茉不得不佩服這佈局之人的心思之縝密。
「哼,司空茉,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若是不認,那就上大刑,且看你這卑鄙狠毒的賤人認是不認!」韓貴妃臉色一片冷厲,蹭地站了起來。
太平大長公主不知道司空茉怎麼忽然陷入這樣進退兩難的進地。
但她未及多想,只是也站了起來,冷笑着掃了場內眾人一眼:
「皇后、貴妃,別怪本宮沒有提醒你們,皇兄一會子還要召見貞敏,怎麼你們打算讓貞敏被抬着去見皇兄麼?」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面面相覷。
最終還是皇后顰眉,冷道:「先將貞敏郡主關入暴室,一切聽候陛下吩咐。」
太平大長公主還想說什麼,卻再次被司空茉柔婉涼薄的聲音打斷:「好,本郡主去,相信陛下一定能還給貞敏一個清白。」
說罷,司空茉徑自起身,朝着皇后和韓貴妃微微一福,便向鸞鳳宮外走去。
韓貴妃仿佛極為解氣般地冷哼一聲,皇后目光陰沉地跟着司空茉的身影,隨後一擺手:「錦繡,去為郡主帶路。」
那喚做錦繡的大宮女立刻領着兩名小宮女跟上。
一場風波暫時算是告一段落了。
暴室
「貞敏,那賤婢和林子軒必定勾結在一起,依我看,就將他們分開嚴刑拷打,施以炮烙、針刺之刑,必定能讓他們說出真相。」
太平大長公主殘酷的話語從牢房內傳出,令門外看守暴室的兩名三大五粗的宮人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司空茉盤腿坐在暴室的小牢房內,悠悠地道:「沒有用的。」
這個小牢房在太平大長公主的指示下,佈置得頗為乾淨舒適,一應被服案幾,茶杯碗筷,甚至床都是乾淨簇新的。
太平大長公主瞅着司空茉只顧捧着茶慢悠悠地打量牢房,不由有些氣悶地道:「為甚?」
怎麼這個丫頭一點都不着急的樣子,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司空茉唇角微勾:「因為那個老嬤嬤和林子軒副統領看到的人都是『貞敏郡主』啊。」
「什麼?你真的背着你家那個」話到了一半,太平大長公主也聽出不對勁來了,她錯愕地看着司空茉:「你是說有人一直在冒充你?」
司空茉輕哼:「沒錯,大概從我一進宮伴駕開始就有這個一個女子一直易容成我的模樣,在我們所不注意的時候,做一些我們沒有想到的事,比如」
比如冒充她去勾引那位她都沒有見過的林副統領,那女子甚至有可能冒充她的口吻表達對林子軒副統領的愛慕。
太平大長公主越聽,眉頭顰得越緊。
「你是說」
司空茉淡淡地道:「我是說公主殿下,您該清理一下您身邊的那些眼釘子了。」
如果不是太平大長公主身邊早有眼線,又怎麼會讓她的一舉一動都盡在別人的掌握之中?
那冒牌的貞敏郡主若非得了她一舉一動的眼報,時間點上又怎麼會拿捏得那麼好?
如今總總,不過是有人在她進宮的時候就布下局,就是為了今日讓這『拋夫棄家、心狠手辣、惑亂宮闈』牢牢地落實在她的頭上。
「實在太可惡了,是誰如此大膽,竟然敢在本宮的身邊也安插眼線,真該凌遲處死!」太平大長公主冰冷又傲慢的臉上瞬間閃過狠獰之色。
司空茉瞥了太平大長公主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我以為長公主殿下在宮中多年,大概早該習慣了。」
太平大長公主眸中掠過陰沉銳利的光芒:「是本宮疏忽了,竟然被人作了筏子!」
大長公主身份之特別,有人縱然已經安插眼線,卻也很少人敢利用這種眼線做什麼事,所以長公主殿下長久以來都沒有遇到這樣吃癟的狀況。
司空茉悠悠道:「這人若非公主殿下身邊常常出入與信賴之人,恐怕也不會有這個樣的能耐將我的行蹤掌握得如此詳細。」
太平大長公主聞言『呯』地一聲,一掌拍在桌子上,眸光更為森冷殘酷:「若是如此,此人當被當眾凌遲,本公主到要看看誰還敢做這個!」
敢背叛她的人,輕視她公主威嚴的人,她都不會放過!
司空茉看這太平大長公主,隨後垂下眸子:「大長公主,您是個心直口快的女子,但是切忌不要再如今日一般的衝動了。」
太平大長公主心中腦恨,咬牙道:
「韓婉語那個賤人,當面就想威脅本宮和太子,若不能殺她,如何消本宮心頭之恨,今兒是她運氣好,若是讓本宮遇見下一次,哼!」
司空茉不由搖頭嘆息,有些無奈地道:
「公主殿下,您今日已經與韓貴妃娘娘當面起了爭執,若是韓貴妃娘娘日後出點兒什麼事,恐怕人人都要懷疑到公主頭上了!」
「誰敢!」太平大長公主心中煩悶,便冷冷拋出一句話來:「何況就算她出事了,又怎麼樣。」
司空茉看着太平大長公主的樣子,知道自己再勸說是徒勞,這位公主殿下的性子總是異常頑固的。
不過想必公主殿下還是心中有數的,只是嘴上不肯服軟罷了。
太平大長公主見司空茉沉默的樣子,顰眉道:「那照你的意思,我們沒有法子揭穿他們的詭計了?」
若是層層都計算到了這般精細,要抓出破綻是真不易。
司空茉卻沒有回答太平大長公主,只是捧着香茶輕吮一口:
「皇后娘娘不會那麼快就能拿我開刀的,所以這個時候,我想不妨先弄明白他們這麼大費周章地給我安了一個這樣的罪名的用意是什麼。」
所有的陰謀詭計,抓住了最初的源頭,才能看見事情原本的樣子。
「還能有什麼,無非是皇后還嫉恨着你母親罷了,至於韓婉語那個賤人,也是被皇后拿來當槍使了。」
當皇帝與藍翎夫人的事,後來雖然成為宮中禁忌,但她身邊都是老資格的宮人在伺候着,多少都是有所耳聞的。
她從小生長在深宮之中,見慣了紅粉胭脂的戰場,女子因愛欲交織而扭曲的美麗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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