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
將父母對話一字不漏聽在耳朵裏面的秦淮茹。
就覺得天塌了。
趙燁明天就要回城。
這可不行。
秦淮茹急匆匆的朝着大隊部跑去。
索性大隊部裏面就支援隊的那些同志們。
她也不擔心傳出閒話。
這是最後的機會,能不能嫁給趙燁,就看這一錘子買賣的結果如何。
是喜。
還是憂。
秦淮茹曉得自己不能再扭捏了,有些話,就應該當着趙燁的面說出來,讓支援隊的同志們替她秦淮茹作證。
「趙燁同志,我叫秦淮茹,33年出生,初中畢業,幹部家庭出身,在見到你的那一瞬間,我就喜歡上了你,聽說你明天就要回城了,我不想讓自己後悔一輩子,我想跟你結成革命的終身伴侶,共同進步。」
喝粥的那些人。
傻了眼。
那會兒看到秦淮茹急匆匆的從外面跑進來,沒往別的地方琢磨,錯以為秦淮茹還會如白天那樣,使用一些藉助手帕道具的手段,拉近她與趙燁的關係,繼而讓兩人結成夫妻。
好傢夥。
真猛。
為愛的勇士。
當着他們這麼多人的面,直接朝着趙燁表白了。
鄉下姑娘都這麼勇猛嗎?
有些人將頭扭到了一旁,看似不關心現場的態勢,但他們支起的耳朵,出賣了他們的心思。
六歲的何雨水。
什麼都不知道。
三個多月的時間,就知道這個*命是奮鬥的意思。
揚起小腦袋。
看了看旁邊的趙天山。
說了一句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的孩子話。
「天山叔叔,雨水也要跟你結成革命的終身伴侶。」
「噗!」
趙天山嘴巴裏面的棒子麵粥。
直接噴了。
隨即便咳咳咳的咳嗽了起來。
本來是看人吃瓜,卻成了別人吃自己的瓜。
手一揮兒。
想說點什麼。
怎奈被嗆着了。
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幹瞪眼。
傻柱沒心沒肺的笑了,後想想不對勁,趕緊瞪了雨水一眼,教訓了一句,小屁孩,瞎說什麼胡話。
何雨水還有些不服氣,朝着傻柱反問了一句。
「為什麼這個漂亮的姐姐可以跟趙燁叔叔結成革命的終身伴侶,雨水就不可以與天山叔叔結成革命的終身伴侶啊。」
「沒有那麼多為什麼,就是不能,雨水,你還想不想吃糖?想吃糖,就給我閉上嘴巴,要不然我下次不給你買糖了。」
「傻柱,別訓雨水。」
「老趙,你心疼了?」
「什麼話,雨水可是支援隊的同志,我身為隊長,關心她一下怎麼了?」
秦淮茹看着眼前一幕。
突然想哭。
你們什麼意思?
這可是我秦淮茹的主場,是我在朝着趙燁表白,你們能不能尊重一下我這個當事人啊!
為了扭轉局面。
秦淮茹朝着趙燁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表白之語,然後宛如等着判決的囚徒,可憐兮兮的等着趙燁給出答案。
她的眼睛。
都要說話了。
柔情似水的看着趙燁。
「秦淮茹同志,很感謝你這麼看好我,不好意思,咱們不合適。」
趙燁拒絕了秦淮茹。
聽着趙燁給出的答案。
秦淮茹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眼眶中也佈滿了委屈的淚花。
「哪裏不合適了?是我長的不漂亮,還是你嫌棄我是個農村女娃?」
看戲的支援隊同志。
一掃剛才嘻嘻哈哈的吃瓜模樣。
全都變得一本正經起來。
秦淮茹這個問題。
很重要。
一旦回答的不令人滿意,對趙燁的前途,便是一個巨大的考驗,看不起農民兄弟的帽子,太沉,太大。
牽一髮而動全身。
必須要慎重。
趙燁大學生,有腦子,一聽秦淮茹這話,心裏便咯噔了一下,愈發的討厭起了眼前這個女人。
就因為不接受伱的表白,就被你鬧出階級對比的矛盾來了?
什麼人啊。
德行。
他知道自己必須要給出解釋,否則不單單是他自己,支援隊的同志們也得跟着倒霉,吃訓面。
「秦淮茹同志,我要糾正你一點,我沒有看不起農民兄弟,今天在地頭,我用沾滿塵土的手抓着窩頭吃,你還用手帕讓我擦擦手。」
言下之意。
是你秦淮茹看不起自己。
不是我趙燁。
「我的夢想,是通過自己的辛苦付出,讓所有人都不再餓肚子,我趙燁的終身伴侶,只能是土地,無數可以種出糧食的土地,謝謝你看好我,但我還是要向你說聲對不起,也希望你可以找到一個比我好的稱心如意的丈夫。」
秦淮茹失望了。
她用階級對立的大帽子逼迫趙燁,趙燁反過來用更大的帽子反逼迫她秦淮茹。
是她失敗了。
臉上的表情。
多雲轉晴,破涕為笑。
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花。
扭身朝着大隊部外走去。
表白失敗。
還留在現場幹嘛。
丟人嗎?
趙天山趁着吃飯眾人都在的工夫,又一次強調了紀錄,拉着趙燁,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
當天晚上。
連夜送走了趙燁。
擔心秦淮茹狗急跳牆,不管不顧的鑽到趙燁的被窩裏面。
那樣。
可就麻煩了。
……
「淮茹,人家怎麼說?」
秦淮茹搖了搖頭。
表情有些失落。
她走到柜子跟前,抓起了一面鏡子,看着鏡子中自己這張漂亮的臉頰,委實想不明白了,憑什麼看不上自己。
「你姑在城裏,你明天進城,找找你姑,讓你姑姑在城裏給你介紹一個對象。」
秦母也只能這麼說。
自家閨女自家知道。
就如秦有糧說的那樣。
秦淮茹的心思在城裏,為了嫁入城內,她都有些魔怔了。
今天地頭發生的那些事情,早被人傳到了秦母的耳朵裏面。
留在村里。
指不定惹出什麼么蛾子來。
從口袋裏面掏出幾張鈔票,塞在了秦淮茹的手中,拉着秦淮茹的手,不厭其煩的叮囑了一遍又一遍。
秦淮茹第二天早早的醒來,跑到大隊部,聽說趙燁今天要走,不死心的她,還想趁着與趙燁同車的機會,在跟趙燁聊聊。
最終獲知趙燁昨天晚上連夜離開的事實。
便有些不高興。
嘆息一聲。
進城相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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