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陵古渡,一座神秘的山洞之內。
「來來來傻小子,還有小綾兒,你們這兩個小娃娃,過來,到婆婆這來我給你們講個故事?」棺材老媼說罷,便極其詭異地一笑。
「風魔琴」,律韻七玄,古木做身,青石兩端,玉嵌其中,龍筋為弦,起於洪荒,止於善主。一彈風雲起,二撫真龍現,三劃天地暗,五回乾坤變,六上青雲志,七按天門開不瘋不成魔?
相傳這把魔琴傳自遠古三皇五帝時期的「風后」。他的真身乃上古大神,曾幻化出的三個分身,即崑崙玉虛宮的元始天尊,天庭九重天的太上老君,以及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的菩提祖師
當機緣巧合,鴻蒙再開時,三個分身,會再次合而為一,各取乾坤一物「天地靈枝,青石赤玉,龍筋化骨」用八卦爐煉其神之後,最終無形聚有身,幻化成為天地之間,一靈物「風魔琴」。
這把琴傳到我手時,已歷經無數的歲月沁蝕,但是靈根尚存,再傳到我那徒兒「許裁縫」手中時,卻不曾想,靈根竟然被禁錮起來?
魔琴靈氣不在的同時,他竟然還弄斷了龍筋弦還好,我去那九曲黃河之中,尋覓了一條小龍,取七筋,勉強為其續之。從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此琴的有緣之人,另有他人?
「心之所向,意之所想,裁縫徒兒,剩下的故事,我看該由你來接着講了」棺材老媼,笑而問道。
「哦?」
許裁縫看了一眼師傅後,隨即就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於是便接着對馬蜂說道
「你那烈火乾媽,她本姓徐,名如雪,自從嫁給我柳阿貴後,又被我那爺爺月下老人柳不悔收入門下,因見其性如烈火,生性敦厚,便傳她「混元天地獅吼功」後改姓名為柳氏如雪,人稱烈火。」
許裁縫先是看了一眼旁邊的那個她,見其默不作聲,於是便順着剛才的話,對身邊那兩個眼巴巴等着聽故事的孩子,再次緩緩道來
我,許裁縫,真名叫做柳阿貴,也就是你烈火乾媽嘴裏的「死鬼丈夫」。至於後來為何又改名姓許,全都是因為你的烈火乾媽,原本姓徐的緣故
我從小就是一個病秧子,父親柳泰阿,是爺爺唯一的兒子,而我也是他唯一的孫子。
爺爺說我的父親柳泰阿死於江湖紛爭,其實我知道他是想用那把「月光劍」去救回被困崑崙山月神宮中,我的母親胡妹兒那裏的人說她是千年的狐妖「狐媚兒」。
於是,他血拼封鏡神仙眾高手,最後力竭吐血而亡
臨死前,爺爺聞訊及時趕到後,見了我父親最後一面。
母親胡妹兒見狀,只是悽然一笑,順勢就拔出已在爺爺手中的那把「月光劍」,然後對着那月亮大笑三聲後,隨即便自刎,殉情而亡只在旁邊空地上,留下了尚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一個嬰兒。
爺爺柳不悔,面對崑崙眾仙家,終於選擇了出手,驚天一戰後他如願以償的,順利帶走了兒子柳泰阿和兒媳胡妹兒的屍首。
後來,他把兩人合葬在了崑崙神山岡仁波齊,最高的地方那裏,終年,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他說那個地方離月亮最近,也最安靜,從此無人會再來打擾?
等到安葬好後,他便懷抱着嬰兒,並帶着那把「月光劍」回到了壽州古城。
從那以後,他始終端坐在城樓月下,不再提及柳泰阿與胡妹兒,成為了名副其實的月下老人。
由於我從小體弱多病的緣故,爺爺認為我不是一個練武的好苗子,於是就沒有傳我任何絕學。
後來,爺爺偶然在城樓下,遇到一個被人遺棄的女嬰於是,便被她那異於常人,特別洪亮的啼哭聲所吸引,就收養了她。
並在那個包裹里找到一封信,上面記載了她的一些身世來歷說她本姓徐,名如雪,乳名雪兒,是當地一官宦人家,因獲罪被抄家
出事的那天夜裏?
一個身影,便悄然出現在月下老人柳不悔駐守的城樓牆根下,她放下一個包裹,就悄然離去
後來,因為爺爺有着深厚的背景見是他老人家收養了那位女嬰後,官府倒也繼續裝傻充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再追究直到若干年後,那個女嬰成為了他的徒弟,我的媳婦,你的烈火乾媽。
因為我從小到大,都是一個閒散的人,所以就整日遊手好閒,偷雞摸狗,無所事事每當犯事後,被官府抓去,他們看在爺爺的面子上,啥也沒說,就給放了回來直到最後那一次犯事,我在媳婦的「春滿樓」內喝醉酒,一時興起,便在那牆壁上,題詩一首?
「步履蹣跚月光醉,提筆直書牆欲碎,扶搖直上青雲志,不留宋史臥黃巢。」
結果說巧不巧的,當晚就被一個路過的外地客人,給瞅見了詩中有「黃巢」二字,隨即便上告官府,說我那牆上題的是反詩?
歷朝歷代,謀反可是大罪,是要株連九族,滿門抄斬的眼見事情弄大了,老爺子坐不住了,最終還是出面了?
有的人說,他趁着月朗星稀的時候,親自去了一趟京城,因為他看到了那城樓之上,飄然而下的身影,奔往京城的方向
甚至還有的人說他直接進入皇宮,應該是見到了什麼人?
反正我那謀反的大罪,最後也只落了個「發配充軍」的流放之刑,並且與其它人等無關。
也難怪爺爺老說他有一個不爭氣,讓人痛徹心扉的兒子,並且生了一個不知上進,讓人無比糟心的孫子。
至於,我走後,確實覺得有點對不住她娘倆唉,就當我死了,給她留下個遺腹子。可誰曾想?那個未曾見面的孩子「柳葉兒」,竟然還被你這個傻小子給看丟了
唉,要是放在以前,我那暴脾氣,肯定是要再揍你一頓的不過,現在的你,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個你了,我也打不動你了
畢竟自你也曾被烈火乾媽和爺爺親自調教過再加上我的師傅,也就是你們的祖師婆婆用「風后奇門術」和那神棺之靈氣,親自為你加持融入貫通。
甚至,她還把我手中的那把「風魔琴」毫無保留地,再次傳給你們也就從那一刻起,我們之間的差距,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魔音灌耳」
一人撫琴,一人舞,珠聯璧合,再起雙劍時,可與日月爭光,驚天地泣鬼神,功力暴增何止千百倍?
說到這裏你這傻小子,還得多虧了烈火乾媽帶你前來最終,讓你偶遇了我們,尤其是我那寶貝女兒許紅綾。
唉,說到「綾兒」卻讓我不由得又想起了,我那未曾見過面的「柳葉兒」馬蜂,綾兒,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把你們的妹妹帶回來。
許裁縫講到這裏,突然仰天一聲長嘆,隨後便轉頭,用衣袖輕輕拭去,他那眼角奔涌而出,再也止不住的淚水。
「綾兒爹爹也對不住你,一直沒有同你講過你的身世?」
作為一個父親,看着眼前,那如花似玉的女兒,一臉天真無邪的模樣他盤膝而坐後,突然再次潸然淚下?
「孩子,其實你的前世,叫做秦萱,後世叫做秦萱紅,我還清楚的記得,你那兩世的乳名都叫紅兒」
你是一個從後世穿越而來的人,和你同來的還有一個傻小子和一個白鬍子老頭。
哦,對了,另外還有一隻貓?對,就是你那隻不知從何而來,卻一直養在客棧的,那隻叫「千山暮雪」白色的貓,其實它就是貓七。
至於,那個傻小子嘛?他就是眼前的馬蜂,前世叫做卞喜,後世叫做謝風而我許裁縫,就是那個和你們一起穿越過來的白鬍子老頭,後世的人叫我九叔,前世的人叫我九叟公,或者九公。
呵呵,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現實與玄幻之間,我怎麼有點分不清了
我眼前的一切,不是妖就是怪,不是仙就是俠,大家似乎整天吃飽了沒事幹,看神仙打架,似乎也就成為了他們唯一的快樂沒人會關心我們,穿越後到底經歷了什麼?
青龍玉佩對,我想起來了,就是那「風魔琴」上,所鑲嵌的青龍玉佩,是它帶我們來到這裏。
誰曾想,這一世,到頭來,我怎麼就成了柳阿貴,許裁縫,藥罐子,以及她嘴中的死鬼丈夫呵呵,既然這輩子,活成了如此不堪的模樣那就還是先從你我他的前世說起吧?
「唉,孩子沒娘,說來話長」
只見,那許裁縫,一聲長嘆,冷笑過後,隨即就喃喃自語,一臉悲愴地訴說起自己心中的那份疑惑和不甘。
半晌過後,話音剛落地的他,喘了口氣,然後隨意甩了甩衣袖。在彈去上面灰塵的一剎那間竟然發現眼前的眾人,皆席地而坐,正呆呆地望着自己,全都是一臉懵逼的眼神?
於是,許裁縫稍顯遲疑後,便哭笑不得,最後萬般無奈,只好再嘆了口氣,硬着頭皮,在這風陵山洞之內,繼續娓娓道來
「那個誰?你確定這就是潑天的富貴三世而生,三個分身,三段故事,穿越而來?」聽完故事,隨着模糊的記憶,瞬間湧上心頭,馬蜂一臉不解地問道。
「嗯千山暮雪,貓七如妻!」許裁縫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貓七貓妻,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帶你回家」馬蜂似乎突然之間明白了什麼,於是喃喃自語,眼中含淚,莫名的傷感起來?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後,他便倔強地將頭扭向另一邊,不想讓身邊的眾人,也看到他如此不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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