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佑霆深深的看了簡思一眼,也轉身離開。
紀北寒不放心叮囑簡思:「我就在門外,有什麼事大聲喊我!」那體貼,關心,緊張的模樣,令紀家眾人立刻拉響警報。
不對勁,很不對勁。
紀北寒居然會這麼緊張關心只有幾面之緣的女人,肯定有問題。
大家陸續離開。
房門也被人關上。
紀弘老臉鐵青,在離床邊最近的凳子上坐下,冷着臉道:「還記得我對你說過什麼嗎讓你遠離陸佑霆,遠離紀家。
」簡思看着他,眼淚慢慢在眼眶蓄積,然後越來越多,多到裝不下,從眼角落下。
給她原本就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小臉更增添了一抹可憐。
「紀爺爺,對不起!原本我和我丈夫已經決定在昨晚坐八點鐘的飛機回國。
結果,他突發車禍,到現在仍然昏迷不醒。
我也被仇人追殺,導致耽誤了回去的飛機。
如果您實在容不下我,覺得我留在這裏會會打擾到你們,那我現在就走。
」說着,就要起身離開,結果剛爬起來,又虛弱的倒了回去。
和訂婚宴那天態度強硬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紀弘每天緊緊的擰成一團,冷笑道:「我紀弘活了八十幾年,什麼人沒有見過,是人是鬼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別在我面前耍小聰明,沒用。
」小心思被戳穿,簡思也不慌張,眼淚落得更凶。
「紀爺爺如果這樣認為,那我也沒辦法,畢竟人心都是偏的,下意識的偏心自己的孫女是人之常情。
」紀弘:「……」這是在指責他偏心,所以看事情會有失公允呵!小丫頭片子,嘴皮子倒是厲害的狠。
「北寒為人衝動,頭腦簡單,容易被你利用!但是我老頭子眼可不瞎!想利用北寒接近陸佑霆,你想都不要想。
在我動手之前,希望你能自覺離開,不要逼我動手。
」簡思眼淚巴巴的看着他:「您都知道紀三少頭腦簡單,為人衝動。
那您覺得他會有那個心眼,誆騙大家,說是露易絲給我換的衣服」紀弘渾身一震。
有什麼東西從腦子裏一閃而過。
簡思失望道:「連我都相信他,作為他的爺爺,您居然不相信。
」紀弘:「……」簡思:「紀三少在你們看來是為人衝動,頭腦簡單,但是我卻覺得他重情重義,真性情,只因為我是他生意合作夥伴的妻子就百般照顧。
這種人,現在真的很少了。
」平日裏遊手好閒,渾身都是缺點的孫子被她說的如此優秀,紀弘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既然您害怕我搶您的孫女婿,那我離開便是了。
」知道他被自己說動搖了,簡思也不再多說,強撐着虛弱的身子,慢悠悠的從床上爬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到門邊,打開房門。
短短的幾步路,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大汗淋漓。
手扶着門框,大口大口喘着氣。
嘴唇白得嚇人。
身體搖搖晃晃,仿若隨時都會昏死過去。
看見她被趕出來,紀落雲眼底快點掠過一抹得意。
陸佑霆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心臟一陣一陣抽痛,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幽暗,他臉部線條難看的繃緊。
差一點就裝不下去,準備伸手扶住她。
結果紀北寒快他一步扶住簡思沒有受傷的手臂。
簡思藉助他的手臂穩住身子,想和他拉開距離,結果剛動一下,便一陣頭暈目眩,頭重腳輕,差點摔倒。
紀北寒上臂一伸,馬上將她抱進懷裏,讓她整個身子的重量都掛在自己身上。
陸佑霆:「……」眼睛死死的盯着紀北寒摟住簡思的那隻手,險些盯出一個窟窿來。
紀家眾人:「……」紀北寒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妥,緊張問:「你昨晚流了好多血,元氣都還沒恢復呢,準備去哪」簡思搖搖頭,不說話,固執的想要往門口走。
紀北寒拉着不讓她走。
「你丈夫受傷還在醫院裏,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回酒店太危險了!也不適合長途跋涉回國。
」簡思低着頭,眼淚一顆顆往下落,滴在紀北寒手背肌膚上。
隱隱發燙。
「我不想給你們造成困擾。
」「哪有困擾,怎麼會有困擾呢!」紀北寒不傻,爺爺剛和簡思談完,她就要立刻,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怒氣沖沖的看向從房間裏走出來的紀弘:「爺爺,你怎麼能趕她走呢!現在殺手正在到處找她呢!」不等紀弘開口,簡思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像極了綠茶白蓮花。
「三少,你別怪紀爺爺,是我自己要走的!」說完,又轉身看向紀弘,一邊抹淚一邊說:「紀爺爺,你大可放心,我不會破壞你孫女和孫女婿的感情的!不錯,陸佑霆以前確實是我的丈夫,我也一直以為自己只愛他一個人。
直到我現任丈夫出事躺在醫院裏,我才發現,原來我早就愛上了現在的丈夫。
我不是那種朝秦暮楚的女人,喜歡了就會死心塌地。
」隨着她話音落下。
周圍的溫度瞬間將至冰點。
陸佑霆臉上的表情不變,但是深不見底的雙眸里仿佛凝結成冰,那股寒意從眼底瀰漫出來,像北極的冰一樣,冷的能讓人打寒顫。
聽了她的話,紀北寒險些驚掉下巴。
手指在她和陸佑霆之間來回指。
「你,你們……你們曾經是夫妻」簡思點點頭,楚楚動人的模樣比病西施還要美上三分:「可惜,陸佑霆失憶了,不記得我了,又和紀小姐訂婚了!既然他馬上要娶別人,我也嫁給了別的男人,證明我們有緣無分,不能強求。
」紀北寒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滋味。
似乎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腦子轟隆隆的,沒了思考能力。
說完該說的,她又洋裝着要離開。
這會兒,所有人都沒有阻止,紀北寒也傻愣愣的沒有挽留。
陸佑霆眸光冰冷,好像要殺人般。
紀堰北意味不明的勾起嘴角,眼底帶着一絲玩味。
莫晉亨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藏在鏡片下的眸子閃過一絲陰狠。
將簡思那點小心思看在眼底,紀北冥覺得還挺好玩,莫名對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簡思狡黠的轉動着眼珠子。
怎麼沒有一個人挽留自己難道自己演的太假無法令他們動容這可怎麼辦她好不容易才進來。
難道真的就這麼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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