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簡思立刻去檢查他們的情況。
發現季明澈被打得鼻青臉腫,忙緊張的問:「你怎麼樣了怎麼被打成這樣了我給你上藥。
」季明澈搖搖頭:「不用,過幾天就好了!他打了我幾拳,我心裏反而舒坦多了,你不要怪他。
」簡思當然不會怪肖之痕。
她知道,肖之痕是因為關心悅悅才會動手打季明澈。
如果她怪他,那她還算是人麼「我還有事,先走了!」看他們卿卿我我,肖之痕再也看不下去,匆匆留下一句話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簡思不放心她,忙對蘇挽道:「小挽,我怕他想不開,你快點跟過去看一看。
」蘇挽視線在她和季明澈之間來迴轉悠,強撐着身體從沙發上爬起來,朝肖之痕追去——直到兩人離開,季明澈還假惺惺的替肖之痕說好話。
「思思,你別怪他,他也是太傷心了,這件事因我而起,他打我是應該的,如果你們因為我而鬧掰,我會難受的。
」簡思點點頭:「我不會怪他的,悅悅是他一把屎一把尿的帶大,他把悅悅當親生女兒一樣疼愛。
我知道他現在很難受……」甚至,難受程度不亞於她。
她又怎麼會怪他呢!季明澈假裝鬆了一口氣:「不怪他就好!」「別說了,我先給你擦藥!」簡思將他拉到沙發上坐下,找出醫藥箱給他處理臉上的傷。
簡司辰心裏難受,沒有心情再呆在這裏,默默一個人回到房間,反鎖上房門,蜷縮在地上,雙臂報膝,小臉埋入雙腿間,難過的抽泣起來。
因為害怕簡思擔心,而不敢哭出聲。
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別提多可憐了。
……蘇挽在小區花園追到肖之痕。
她拉住肖之痕的手臂,不悅道:「沒了悅悅,思思也很傷心很難過,你這麼一走了之,讓思思怎麼想」肖之痕停下腳步,一改鄰家大哥哥模樣,憤怒咆哮:「那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辦怎麼辦」這一聲聲怒吼,是發泄着自己的怒火,也是在發泄自己的無能。
如果他早一點揭穿季明澈的真面目,悅悅也不會出事。
一切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他好恨。
恨自己為什麼不能照顧好奶奶。
恨自己為什麼不能保護好思思和悅悅。
蘇挽也來火了:「你就算再生氣,也不應該動手打季明澈啊!他是一片好心,誰也不想變成這樣。
你打他,讓思思如何自處你有沒有為思思想過」「何止是打他,我恨不得殺了他!」肖之痕雙眸猩紅,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兇狠。
蘇挽從未見過他這副樣子,被他的模樣嚇着了。
「你為什麼這麼恨季明澈我了解你,你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
我都能理解他,你為什麼不能」他對季明澈的恨,來得太強烈。
強烈到讓她害怕。
肖之痕咬牙切齒,渾身發抖。
有滿肚子的話想要說,可是又不能說,只能痛苦地忍着。
蘇挽太了解他了。
他在這副樣子告訴她,這裏面肯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秘密。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她大膽猜測。
肖之痕雙手緊握成拳,牙關緊咬,不承認也不否認。
他不否認,蘇挽便知道,自己猜對了,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緊緊的抓住肖之痕的肩膀逼問:「你回答我,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悅悅的死不是意外對不對」說完,一個大膽的念頭浮現腦子,她瞪大眼睛,震驚的看着肖之痕:「是季明澈……他是故意害死悅悅的」雖然這個想法很荒謬,可是一旦有了這個念頭後,便發了瘋一樣的在心裏瘋漲。
肖之痕有口難言。
想着在季明澈手中的奶奶,他緊抿着薄唇。
寒風瑟瑟,他卻忍得滿頭大汗。
在經過一番心裏掙扎後,他最終還是妥協了。
「總而言之,你勸思思離季明澈遠一點,他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他的話,無疑是落實了心裏的猜測。
蘇挽不肯放過他,咄咄逼問:「你一定知道什麼,你說啊!告訴我真相!難道你忍心看着思思一直被欺騙」在她咄咄逼人的目光下,肖之痕堅硬的防護牆一點瓦解。
他一把抱住蘇挽,俊臉埋入她的頸窩處。
「不要再問我了,求求你,不要再問了……」蘇挽從未見過他如此脆弱的一面,一顆心登時軟得不像話,不再忍心逼他,雙手摟住他的腰,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感情,輕聲安慰:「不要擔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陪着你……」感受到她濃烈的愛意,肖之痕渾身一震,仿若受到不小驚嚇,一把將她推開,驚恐的看着她。
他的眼神,令蘇挽一顆心不斷下沉,羞愧的無地自容。
「我……我……」她想要解釋。
她害怕她的告白會令兩人連朋友都做不成。
可惜肖之痕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我,我還有事,先走了!」匆匆落下一句話後驚慌而逃。
蘇挽整個人都傻了,就那樣怔怔的站在那裏。
眼淚一顆,兩顆,三顆,成串的落下來。
她一直都知道肖之痕不喜歡她。
卻不曾想,他對她的感情如此厭惡。
竟然就這麼走了。
心臟處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劇痛,她緊緊摁住胸口以此來緩解痛意,抬着猶如千斤重的腿,一步步,艱難的離開。
……酒店。
陸佑霆將簡悅哄睡着後,來到外面客廳,對着等候的陸崖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小聲點,不要吵醒悅悅。
」陸崖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小聲稟告:「已經找到維科的行蹤,要不了多久就能抓到他。
」陸佑霆點點頭,沒有吭聲。
陸崖沉思片刻,又道:「不過,監視季明澈的人又發現了一件可疑的事。
」自從懷疑是季明澈對悅悅小姐痛下殺手後,害怕辰寶少爺也出事,便一直派人偷偷的監視季明澈。
結果今晚卻有了意外收穫。
陸佑霆厲聲問:「什麼可疑事」陸崖如實回答:「是關於肖之痕的,他似乎有問題。
」陸佑霆眼睛頓時眯了起來,鷹隼般的眸盯着陸崖,那眼神,像是要穿透他的身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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