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賀蘭雋搖頭,「若不是阿月做了什麼,顧潯淵別說斷了一條腿,就是四肢全斷了也會爬去告狀的!」
聽了這話,星凌無奈嘆了口氣。
他從來都知道自家主子痴心,可看到他這副模樣,還是忍不住難受。
「殿下,她已經嫁人了,而且她親口說了不會和離不會離開顧家,您清醒一點!」
話音落,賀蘭雋操縱輪椅直接走了。
星凌看着他的背影,心裏只有陣陣難受。
他自小跟着賀蘭雋,自然知道賀蘭雋為何如此執着得近乎盲目。
賀蘭雋一直覺得,宋惜月會落到這個境地,不僅是因為幾年前他那句不耐煩的隨口一詛咒,更是因為三個月前那件事。
若是他那時沒有被星凌帶走,宋惜月何必經歷如今這些?
「可是殿下,陛下怎會容忍您再添宋家一大助力呢?」
星凌嘆了口氣,搖搖頭追上了賀蘭雋的輪椅。
*
顧潯淵自被打斷腿送回來後,宋惜月就沒去看過他一眼。
但每一天,顧潯淵院子裏的消息都會往棲霞居送來。
凌虛子在第二天找上門來,用加了少量曼陀羅汁液的藥丸為顧潯淵緩和斷腿的痛楚,顧潯淵覺得他比大夫還神。
顧老夫人本就迷信,聽聞了凌虛子的神異之處後再三請求,將凌虛子暫留在了顧府。
顧老夫人心疼顧潯淵斷了腿,找上中書府,非要請顧文岳為她的好孫兒討個公道。
顧文岳雖然不知道顧潯淵為何斷腿,卻知道動手的人是寧謙。
他一個二品官,是真的不敢找寧謙討什麼公道。
人家雖然領的是殿前司掌殿的官職,但管的是三千禁軍,他一個二品文官,吃撐了才會去找寧謙要公道。
但此事也算是給顧文岳提了個醒,沒兩天,被扣在中書府的顧定竹和顧三被放了回來,叫顧老夫人喜得哭了好幾場。
祖孫三代在顧潯淵的院子裏呆了兩天,不知凌虛子是怎麼忽悠的,竟叫顧定竹拿出了沒花完的銀子出來,要在府上辦法事去晦氣。
宋惜月聽聞這個消息,只吩咐由他們去折騰,沒有再管。
這幾天她難得落了清閒,只一心等着重陽節的好戲,故而有空和青玉她們一起釀了桂花酒,封好了壇,等墨玉回來一起啟封。
溫泉山莊附近,宋惜月讓四十九死士的人盯着,只要保證白嬌嬌還在裏頭,就沒有再多餘的動作了。
一晃眼的功夫,重陽節就到了。
帝後車輦踩着山呼海嘯的萬歲之聲出了京城,登上了九龍山。
長長的祭祀典儀結束後,禁軍將盛京別宮這一帶圍了個水泄不通。
經過精心偽裝的爾弛找到機會混了進去,果然在一個偏僻的院落里發現了白嬌嬌。
當即,爾弛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藏了起來。
夜晚,累了一天的林皇后早早地歇下了,但累了一天的皇帝,卻趁着夜色,只帶着寧謙一人出現在了這裏。
白嬌嬌披着一件雪白的披風,跪在院子的正中間,皇帝賀蘭承賢一進門,她就五體投地地拜了下去。
「貴人萬安!」
賀蘭承賢站在不遠處,背着手,並沒有看白嬌嬌,似乎在等着什麼。
良久的沉默之後,他才緩緩道:「跪着吧。」
「是!」
白嬌嬌應完聲,跪直了身子,隨後雙手捧着一個巴掌大的木盒舉過頭頂:「這是新藥,請貴人查驗。」
聽了這話,寧謙幾步上前接了過來,隨後打開,自己先用了一顆。
藥丸下肚不過幾息時間,寧謙便軟軟地跪倒在了地上,呼吸粗重了起來。
爾弛見狀,趕忙伸長脖子仔細看着。
月色下,寧謙渾身氣息紊亂,雙頰潮紅,極為不正常。
「貴人,這是新研製的萬壽丸,在逍遙丹的基礎上做了許多改良,服用萬壽丸不僅能延年益壽,還不會像逍遙丹那般,一旦停用便頭疼。」
白嬌嬌低着頭,態度十分恭敬道:「若是能輔以如意酒送服,還能讓人雄風不減,更勝當年!」
聽了這話,賀蘭承賢的視線總算落到了白嬌嬌的身上:「如意酒?」
「對,是我用秘法,以發情期雄鹿的精血釀製。」
白嬌嬌說完,從衣服下擺取出一個長頸酒壺,放到一旁後,道:「雄鹿是狼王獵來的,我沒有離開溫泉山莊!」
說完,她捧着脖子上的項鍊,爾弛看不清她做了什麼,卻見一頭身形巨大的狼,拖着一匹還沒有完全死去的雄鹿從暗處走了出來。
「這是我與狼王送給陛下的禮物!」
白嬌嬌說着,垂首匍匐在地上往後退去。
讓爾弛震驚的是,白嬌嬌身邊的狼王也與她是一樣的動作。
一人一狼退到一旁後,賀蘭承賢給了寧謙一個眼神,寧謙立刻上前抓住了長頸酒壺一飲而盡。
不消片刻,他便開始剝自己的衣服,整個人熱得仿佛熟透的蝦子。
隨後,白嬌嬌衝着狼王拍了拍手,那狼王極通人性,竟立刻進屋,拖了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子出來,丟到了寧謙跟前。
接下來的畫面,叫爾弛簡直想要自戳雙目。
但她還是緊緊地盯着寧謙,這才發現,他雙眼赤紅得仿佛要滴血。
一旁的賀蘭承賢饒有興致地看了一會兒,隨後問已經站在自己身邊的一人一狼,道:「萬壽丸和如意酒的方子呢?」
白嬌嬌笑了笑:「陛下,我還指着這些方子活命呢,那宋惜月可是卯足了勁兒不想讓我與顧郎好過。」
聽了這話,賀蘭承賢的視線落到了她的身上,表情和藹,溫聲道:「那你想要什麼?」
白嬌嬌低眉順眼地屈膝一禮:「嬌兒想與孩子一起擺脫賤籍。」
「僅此而已?」
賀蘭承賢說着,語氣帶笑:「朕還以為,你會讓朕殺了宋家滿門呢。」
白嬌嬌更加恭敬:「貪心不足,必有災殃,嬌兒不是那起子得寸進尺之輩,報仇這件事需循序漸進,我也得過好我自己的生活。」
聽了這話,賀蘭承賢爽朗大笑:「好一句『貪心不足必有災殃』,你這等聰慧之人,卻偏要與配顧潯淵那種蠢貨在一起,實在是暴殄天物。」
說着,他伸手抬起了白嬌嬌的下巴,俯身道:「要不要來朕的後宮?屆時別說是為你擺脫賤籍,以你的本事,便是讓你當貴妃也無不可!」
親耳聽到這話,爾弛驚得一瞬間沒有穩住氣息。
而那邊正在野蠻衝撞的寧謙似有察覺,衝着她這邊拔地而起,直攻而來!
「誰!」
賀蘭承朝着寧謙厲聲下令:「別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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