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麼?他不掉的!」
老賬房拄着手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柳雲修踉踉蹌蹌的跑到了門口,院子裏幾個工作人員則站在大門口處,正冷冷的盯着他。
窮途末路之際,柳雲修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猛的一下,衝到了院子裏。
可剛走兩步,他不由的站在了原地。
就見左側的大槐樹下,一個清冷的身影正站在那裏。
他穿着深藍色的粗布工裝,頭上戴着黑色的鴨舌帽。
手裏捏着幾粒大蒜,蒜皮隨着風被吹的到處都是。
「你不該罵勇哥的!」
幾粒大蒜同時丟進口中,就見大蒜哥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柳雲修的跟前。
柳雲修舉着拳頭,做着最後的反抗。
大蒜哥視而不見,任由柳雲修棉花般的拳頭,打在自己的肩上。
上前一步,手中的鋼筆扎進了柳雲修的喉嚨處。
此刻,藍道上的一代梟雄留戀的看着這一切。
接着,大蒜哥手一松,柳雲修緩緩倒地。
他依舊睜着眼睛,似乎對這世界還有着無限的眷戀。
「你不該這麼快動手的!」
我提着砍刀,站在門口,衝着大蒜哥說道。
大蒜哥把鋼筆尖在衣服上蹭了蹭,同時回我說:
「是你下手太慢。我要是再不動手,他現在就死在別人手裏了!」
我不由的轉頭看去,就見兩位所謂的柳家子弟,正拿着槍朝我們的方向瞄準着。
話一說完,就見大蒜哥再次走到了槐樹下。
拿起壓在石頭下面的一個大麻袋,又再次的回到了柳雲修的屍體前。
他一伸腳,在柳雲修的屍體上踢了踢,問我說:
「你有什麼打算?」
我嘆了口氣,摘星榜已經拿到了。
也應了六爺三年成爺的諾言,但此刻我卻更加迷茫了。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呢?」
我反問了一句。
「回關東!」
說着,大蒜哥便把屍體塞進麻袋中。
「你這是幹什麼?」
我很是不解,就連老賬房和騾子都跟着走了過來。
大蒜哥拿着麻繩,像是裝糧一般扎着麻袋口。
狠狠的系上之後,他才說道:
「把他埋在勇哥的墓地旁邊,讓他這輩子都跪在勇哥跟前!」
「那你呢?」
我追問了一句。
「勇哥家裏還有未亡人需要照顧。把他們照顧好後,我就去給勇哥守墓!」
說着,就見大蒜哥猛的一用力。
麻袋隨之一起,扛在了他的肩膀上。
見他要走,騾子立刻上前擋住了他。
大蒜哥站在原地,「噗」的一下,吐出一片蒜皮。
「你要攔我?」
大蒜哥冷冷的問說。
騾子只是站在那裏,卻並不說話。
「問你話呢?你要攔我?如果攔不住,後果你比我清楚!」
說話之間,大蒜哥還回頭看了老賬房一眼。他的眼神之中滿是輕蔑與冷漠。
老賬房臉色一變,笑眯眯的說道:
「早就聽說山海關外有個仗義疏財的勇哥。沒想到,這位勇哥的兄弟既忠心又勇武。他人沒了,這兄弟還依舊把他奉為老大。勇哥這遭江湖沒白走」
「我只問一次,讓不讓我走!」
大蒜哥依舊是一副生鐵般的冷臉,冷漠的問了一句。
「當然,請!」
老賬房做了個請的手勢,騾子自然讓開了一條路。
看着大蒜哥的背影,我久久沒說話。
倒是一旁的老賬房忽然笑嘻嘻的說道:
「千王之王又能怎樣?你處心積慮的想把他收到麾下,可人家為了一個死人,照樣棄你於不顧。是不是覺得自己少了一個好幫手?」
我斜了老賬房一眼,轉身進了房間。
柳雲修的死讓在場眾人各有唏噓。
大家誰也不說話,都是感慨的想着什麼。
「老張,進行下一步吧!」
老賬房拄着手杖,理所當然的坐到了剛剛柳雲修的位置。
就見摘星張走到賽場中間的位置,目光環視眾人,嚴肅的說道:
「江湖常在,千門永存。經過多天的比賽,本屆摘星榜的排名已經結束」
話一說完,他便一抬手。就見兩個工作人員抬着一面銅鑄的匾額走了出來。
就見摘星張衝着這匾額一指,朗聲說道:
「從今日起,各位選手的名字將永久的鐫刻在這面匾額上。作為摘星榜上的千手,各位的名字將會被一代又一代的千門們名字。今日之八荒,也必將成為後世千門膜拜的聖地!」
柳雲修的死,似乎讓大家都有些感慨。
此刻,大家都是面無表情的看着摘星張慷慨激越的表演。
好一會兒,摘星張才走到我面前。他笑着說道:
「恭喜你,初六。你現在是千門新一代的千王,更是藍道上的新爺!」
看着摘星張,我冷漠的回了一句:
「張先生,我現在想要我的獎勵!」
「嗯?」
摘星張奇怪的看着我。
「你難道忘了嗎?前三名將會受到黃施公先生的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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