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人,朝着樓下走去。
走到半路,賀小詩忽然問我說:
「柳小手呢?他怎麼辦?」
一提柳小手,我忽然想起我從八荒出來的那個夜晚。
如果不是我提前準備,那個晚上我可能就成了柳小手的刀下之鬼。
猶豫了下,我回頭看着小朵,說道:
「小朵,你和我上樓!」
準備了好一會兒,我們一行人才分坐幾輛車,朝着走家寨的方向開去。
洱海距離走家寨,大約兩個小時的車程。
並不是距離有多遠,而是穿山而行,路況極差。
到了走家寨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和洪爺約好的地方,是一個三岔路口。
天上星星點點,周圍叢林密閉。
蒼山之中,偶爾還傳來一陣飛鳥和野獸的叫聲。
這種陰森的氛圍,就算我們人多,也依舊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
我坐在車裏,看向車窗外。
四周除了漆黑,還是漆黑。
「害怕嗎?」
小朵坐在我身邊,忽然問了一句。
「怕什麼?」
「這裏多嚇人,說不定有鬼呢!」
我第一次知道,這丫頭居然還有怕的東西。
回頭看了她一眼,我說道:
「其實這世上,有許多比鬼更可怕的東西!」
「比如呢?」
「人心!」
哦?
小朵微微一怔,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大概一支煙的時間,上面的路口處,傳來一束強光。
借着燈光,就見一輛吉普車正朝着我們的方向開來。
在三岔路口處,吉普停車。兩個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雖然車燈很亮,但卻根本看不清這兩人的長相。
只是從身體的輪廓可以大概判斷出,這是洪爺和魏白星。
我們之間,還距離大約二百米左右。
剛一下車,洪爺便大步的朝着我們車隊的方向走來。
他一邊走,還一邊大喊道:
「初六爺,你們人呢?怎麼還不來迎接摘星榜新晉狀元?」
他這一喊,山林震動。
不少倦鳥被驚醒,在林間亂飛。
我們幾人在車裏笑着,什麼情況之下,洪爺也難改臭屁的本色。
車門打開,眾人下車。
看到眾人的那一瞬,洪爺張開雙臂,便朝着眾人飛奔而來。他嘴裏同時大喊着:
「我的初六爺呦,我想死你們了!」
他這一跑,眾人也跟着向前。眼看着兩方就要在路口處相遇。
忽然,第三處岔路口,傳來一束強光。
燈光之亮,讓眾人下意識的用手遮住眼睛。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破風之聲。
「初六!」
洪爺忽然睜大眼睛,失魂落魄的大喊一聲。
這一聲,讓洪爺的嗓子破音。
眼前幾米處,有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時間,山鳥亂飛,走獸咆哮。
整個山間,亂成一團。
而小朵和鍾睿立刻朝着光亮處飛奔而去。
但隨着一陣發動機的聲音,對方已然消失。
此刻的洪爺,已經撲倒在地。
他扶着血泊中的人,大喊道:
「初六,你沒事吧,初六!」
洪爺的聲音顫抖,面容扭曲。眼淚也跟着傾灑而出。
或許他想過有一天,初六會倒在他的面前。
只是他沒想到,這一天會這麼快。
「哭什麼?」
我話一出口,洪爺立刻抬頭。
當他看清我的那一瞬,先是一怔。又急忙凝神看了看懷中之人。
這一看不要緊,他立刻送手。
懷中之人,再次摔在了地上。
「這他媽的大半夜的,根本看不清。我還以為,他是你呢」
地上的人並不是我,而是易了容的柳小手。
我和柳小手身高相似,只是他身材略瘦。
不過在穿衣方面略有彌補,便也發現不了那麼多。
加上小朵給他簡單易容,那隻殘手也始終放在衣兜里。
在深夜的山林之中,他走在最前面,足以以假亂真。
鍾睿和小朵也已經回來了,鍾睿蹲在地上,檢查着柳小手的傷口。
就見柳小手的心口處,一根不長卻異常鋒利的竹箭,深深的扎進了柳小手的心口處。
「快送他去醫院!」
鍾睿起身,她卻搖了搖頭,說道:
「沒用了。箭頭有毒,現在整個人是休克狀態。最多三分鐘,人就沒了」
「索命門的人?」
我追問了一句。
鍾睿秀眉緊皺,認真的點了點頭。
「對,這人綽號斷羽箭。具體名字不知道,只知道一點。這人行蹤詭異,極為陰毒。所有箭頭,都是用自製的毒藥塗抹。最令人費解的是,他幾乎可用萬物殺人。比如竹箭,比如筷子、牙籤。凡是在他手裏,都成了殺人的利器」
我皺着眉頭,看向遠處。
洪爺在一旁好奇的問我說:
「你怎麼知道,他們會在這裏設伏?」
其實之前我並沒想到。但是賀小詩的一句話,提醒了我。
柳雲修已經知道柳小手叛變,但他又找不到我們。
最好的辦法,就是跟蹤洪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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