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琛。」
李朦喊了一聲。
孟琛看到她,知道她此行的目的,臉色一垮。
李朦也看到了唐母,微微鬆了口氣。
「我是孟琛和詩詩的班主任,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
唐母點頭,語氣都是惋惜,「詩詩那孩子,實在太不聽話了,剛給我們想和她聊天,但她歇斯底里的跟個瘋子一樣。」
李朦愣住,「詩詩不是出差了麼?」
「沒有,就在這個病房裏,李老師,你要是能勸的話,也幫我勸勸這個孩子吧。原罪就是我們家的禍害,要不是他出現,詩詩和小琛早就結婚了。」
李朦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馬上進入了唐詩的病房。
唐詩還坐在床邊,但她不是坐在椅子上,就這麼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詩詩!」
李朦嚇了一跳,飛快走近,將她扶了起來。
「你怎麼了?原罪不是說你出差了,短期不會回來麼?」
唐詩聽到她的聲音,僵硬的眼球似乎這才轉動了一下。
「李老師?」
李朦只覺得心痛,因為唐詩看着瘦了許多,整個人都很憔悴。
「是我,詩詩,你到底怎麼了?現在原罪被開除了,不能參加高考,你又出了事,你們要我怎麼辦。」
唐詩的眼球動了動,她現在的腦子反應有些慢,但還是整合了一下李朦帶來的消息。
她抬眸,眼底都是紅血絲。
「原罪,被開除了?」
李朦這才知道,原來唐詩還沒聽說這個消息。
「嗯,孟琛的父母直接去了校長辦公室,親自下達的命令,家長們的反應也很厲害,校長頂不住壓力,把原罪開除了,並且勒令他在周一念一遍悔過書。你不知道麼,警察去學校帶走原罪的那天,還在上課,學校里風言風語,他終究是個孩子罷了。」
唐詩直接下床,可是才走一步,就摔了下去。
「唐詩!」
李朦嚇得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連忙把人扶起來。
「到底怎麼了,你的身體怎麼變得這麼虛弱。」
唐詩已經被原罪不能高考的消息炸懵了,她好不容易把原罪從山裏帶出來,那孩子那麼拼命努力,怎麼能在這個節骨眼抹殺他的一切呢。
還有兩個月就是高考了,怎麼能出事。
她一把抓住了李朦,手指尖在微微發抖。
「李老師,這件事還有轉機麼?原罪沒有錯,是孟琛。」
「孟琛怎麼了?」
回憶起那晚的事情,唐詩只覺得有無數的聲音在自己的腦海里尖叫拉扯,她幾乎想要彎下腰,對抗自己身體對那天的記憶。
「詩詩,你別嚇我。」
「是孟琛想要侵犯我,原罪才打了他。」
李朦渾身一怔,緊接着抱住了她。
兩人都沒有說話,許久,李朦才哽咽說道:「詩詩,你別怪老師說話直,其實真相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你和原罪都委屈,可是孟家的勢力很強,而且他們擺明了不會放過你們,除了道歉,別無他法,可是原罪那孩子死都不願意道歉。」
唐詩的嘴唇抖了抖,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流。
這幾天她的眼淚已經流幹了,可這會兒還是覺得眼眶痛,痛得快要爆炸。
「李老師,沒別的辦法了麼?」
李朦依舊抱着她,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孟琛父母的公司跟上面的領導都有關係,你一個人的力量是撼動不了的,就算你把這件事鬧大,他們也有辦法壓下去,詩詩,你出來工作幾年了,也該知道這個社會的規則。」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這幾個字初中就學過,但只有到了社會,才會知道它到底什麼意思。
唐詩猛地將腦袋埋着,失聲痛哭,「那原罪怎麼辦,他這麼努力,怎麼能剝奪他翻身的機會。」
不公平,真的不公平。
李朦抬手,在她的背上拍了拍。
就算她也不得不承認,這件事肯定沒轉機了,孟家絕對不樂意放過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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